喬坤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哪裏得罪了薑子牙,薑子牙居然這麽罵他。


    他還未出聲反駁,卻聽薑子牙正色道:“師侄,你可知道,人和仙是不同的。”


    喬坤自己以前就是人,但他已經修成真仙法體,也可以算是真仙,成仙之後確實有許多不同,從身體到思維到心態都有不同,隻是他還是當自己是人罷了。


    薑子牙又道:“師侄你要知道,無論人或是仙,都是生活在天地間,都是天地體係中的一部分。”


    這一點喬坤是認同的,人和仙都是一樣的,都屬於天地體係,誰能比誰高貴呢?


    隻不過仙能長生久視,又有諸般神通法力,讓人羨慕罷了。不過人道也不是無可取之處。


    但喬坤卻不知道薑子牙說這些是什麽意思。想要表達什麽。


    薑子牙也沒有拖遝,“仙道與人道不同。仙道修行是參悟大道,諸般偉力歸於己身,不惹人間是非恩怨,最極致的做法更是切斷與周圍一切的因果聯係,以至於沒有因果。”


    “但人必須與周圍人相互關聯,協同合作,若一個人孤獨生活,獨自麵對一切,隻能走向滅亡。”


    “師侄,你要認識到人與仙的不同。若你還願意做人,就必須要和人生活在一起生活。”


    聽到這話,喬坤心裏卻覺得薑子牙說得也有些道理。


    雖然他一直當自己是個人,但是他長生久視,力量非是凡人能比,心態也與凡人不同。再加上長期獨自修行,很有可能會在不知不覺中,沒了人的一麵,隻當自己是仙。


    到時候再看凡人,說不得便如同螻蟻了。


    他還記得自己的言語,他有權要求他人尊重他,也會盡力尊重每一個人。


    莫非薑子牙下了昆侖山之後在朝歌城生活娶妻,便是為了維持人的一麵嗎?


    不過薑子牙好像是被趕下山的吧,好像情況又不同。


    見喬坤還有些不了解,薑子牙又道:“師侄,做人還有其他不同,你有空來我府邸自然知曉。”


    還有什麽不同?喬坤按下疑惑,當下拜別薑子牙,拿了姬發所賜印信,找到紫雲,說自己還有其他事,讓紫雲先行回到分給他的小院。


    紫雲雖然說是守護他,卻不是貼身跟隨,至少在西岐城,喬坤還是安全的,這裏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人都不存在一個。


    這蘿莉也不喜歡熱鬧,自然答應。喬坤則尋督糧隊伍去了。


    督糧官不是隻有一個,喬坤是頂替了第九隊的督糧官,有姬發的印信虎符,交接起來卻無太大問題,隻是需要查驗糧倉糧食,多花些時間罷了。


    督糧的隊伍,良莠不齊,猛的特別猛,差的則特別差。


    其他督糧隊伍喬坤還未曾見到,但第九督糧隊士卒狀態卻真比不得朝歌城的士卒精銳,甚至連陳塘關的押糧隊伍都比不過。


    不過這也正常,有遊魂關戰事,李靖平日離抓得比較緊,督糧隊自然也精銳一些。


    喬坤所在第九隊督糧隊,平日裏十分清閑,看守一座糧倉,隻在戰時稍微忙碌一些。想來是姬發和薑子牙給他安排的養老位置。


    因為有陳塘關當押糧官的基礎,喬坤隻花費半日便熟悉了相應事務,還挑出不少原先督糧官的錯處。


    諸多押糧官本來還不以為然,見到喬坤是內行,逐漸恭敬起來。


    有些錯處,小懲大戒,但有些錯處便很嚴重了,喬坤將之記錄在桉,準備交給薑子牙處理。


    處理完此事,他回到家中,這要是按照前世的標準,他這也相當於在帝都、魔都兩座大城市都有房產,是有錢人啊。


    想到這他又覺得心疼,隻怕帝都的房子已經被充公了。


    紫雲那個蘿莉正在彈琵琶,也不跟喬坤交流,與在羑裏的時候判若兩妖。


    喬坤也不知她心裏是如何想法,姬昌將他托付,紫雲是不是怨著姬昌,或者在怨恨他?


    他嚐試交流,“劫是什麽?”


    修行之人偉力歸於己身,集萬千靈氣以成全自身,與天道運行相悖,自然該有劫難。而他卻能吸收劫氣,甚至能將其轉化為運數,卻是異類。


    關鍵這“劫”又是什麽?


    紫雲將琵琶按住,思索一會,“我也不知,但有劫難,我自一拳擊出。”


    喬坤才想起來,這紫雲看起來雖然是個蘿莉,其實卻是個暴力女,也難怪她到現在還不成金仙。


    畢竟從喬坤收集的資料來看,成就金仙,最重要的卻是對天地的認知,而非是法力的提高。


    “那功德又是什麽?”


    紫雲又是搖頭,顯然她也搞不明白。


    這時卻有一位美貌侍女來到第九督糧隊處,見到喬坤行禮,說是西伯侯府老夫人有請。


    老夫人?是太娰嗎?喬坤心中疑惑,還是跟著那侍女來到西伯侯府。


    此時走的卻非是侯府正門,而是偏門,繞來繞去,卻來到後院,這後院的布置也甚為樸素,沿途隻有些花草,卻不珍貴,在最中央卻有一個很大的演武場。


    演武場?這是要傳授他武道嗎?喬坤想起來太任說要傳授他乾坤八勁和先天八卦占卜法,想來這次找他來的乃是太任,而非太娰。


    那侍女送他來此便離去請示去了。


    喬坤便在此處打量,這時卻聽到有清脆的聲音問他:“你就是我的小弟弟嗎?”


    喬坤望去,卻見發聲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頭上紮著兩個包子頭,皮膚如玉,水汪汪大眼睛,櫻桃小口,非常可愛。


    小姑娘並沒有穿長衫、羅裙,身穿澹紅色小襖,顯得十分幹練,這是姬昌的幼女,具體叫什麽名字卻不得而知。


    喬坤依稀記得,當日在羑裏的時候,姬昌要收他作兒子,他反問姬昌有沒有女兒,姬昌說有一女,隻有七歲,還笑問是不是要做他女婿,當時他隻覺得尷尬,便沒有繼續。


    現在看來,若當日順勢答應下來,好似也不吃虧,了不起再等個五六七八年而已,隻是如今二人是兄妹,還是不要想那麽多了。


    那小姑娘問完話見喬坤沒有反應,便又問了一遍,“你就是我的小弟弟嗎?”


    雖然這個問話非常別扭,但喬坤還是點頭答應,“我便是喬坤,敢問小姐姐姓名?”


    那小姑娘聽到小姐姐的稱呼,十分高興,眼睛都眯起來,“我叫姬昕柔。”


    挺奇怪的名字。喬坤心道。


    “昕柔,不得無禮。”卻是太任走了過來嗬斥她,“喬坤年長於你,你該稱兄長。”太任也穿著十分簡單,雖然鬢發如銀,但步法紮實,精神矍鑠。


    太任此時已經一百多歲,又是姬昌生母,在侯府內地位崇高,言語甚有分量。


    但姬昕柔卻不配合,隻是搖頭,“不要,他是父親最小的兒子,當然是我弟弟。”


    這估計她一直是家裏最小的,心裏有些厭煩,所以才想要個弟弟妹妹。


    這也是很多小孩子的心理,當真有弟弟妹妹奪了父母的寵愛,他們又會心生嫉妒。


    而喬坤這種既不會和她爭寵,又讓她過了姐姐癮,簡直完美。


    至於稱呼,喬坤倒真是無所謂,何況姬昕柔所說也不算差,他確實是第一百零一沒錯,當下表示同意,又喊兩聲“小姐姐”,反正這個稱呼在他前世也不代表什麽意思。


    隻是還是他忍不住皺眉,姬昌有一位生母二十四妃百子一女,關係太過龐大複雜。


    他愈發覺得自己因果牽扯甚深,自己一時心軟,以後卻難以獨善其身。


    姬昕柔雖不滿意有個“小”字,但還是很高興,“若在西岐有人欺負你,可報我的名號。”


    喬坤看她一副好像在西岐很有勢力的樣子,知道她平日裏定然頗得太姒與姬昌寵愛,大家都隻得讓她,當下點頭表示知道。


    他倒是也不反感這種性格的小姑娘,隻要她別對自己鬧熊孩子脾氣便好。


    太任卻是打斷了兩人胡鬧,又訓了姬昕柔兩句,但是小姑娘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太任又對喬坤道:“我兒姬昌,是因為崇侯虎煞氣衝撞,故而染病,卻非與你有關。我兒與崇侯虎不過平階,妄自斬殺,自然承受不住煞氣。早些時候對你頗有怨恨,卻是老身的不是。”


    太任之性,端壹誠莊,維德之行。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口不出傲言,既然對喬坤有所怨恨,回過神自然道歉。


    但喬坤不敢受,忙閃身避過,“豈有祖母為孫兒賠不是的道理?”


    他依然心中有愧,他覺得若非姬昌因為詛咒身體條件下降,未必便撐不住崇侯虎的煞氣。


    太任賠禮罷,又對二人道:“你二人要先學習我姬家的家傳‘乾坤八勁’,昕柔你雖然有些基礎,但卻不得要領,便從頭再聽一遍吧。”當下傳授了乾坤八勁的用勁口訣。


    傳授完口訣,太任又開始示範用力技巧,她雖然年紀很大,但身手很是矯健,更得“乾坤八勁”的真意,風雷水火皆變化由心。


    這套功法如同靈鶴舞空勁一般,也是動功,以動作牽引天地元氣淬煉身體,不牽扯真氣變化。


    所謂“風勁”、“雷勁”、“水勁”、“火勁”也是靠純粹的肌肉動作完成,隻是剛中帶柔,剛柔並濟才顯出種種勁力變化不同。


    太任武道修為很是不弱,示範到位,而且講解得也很透徹,讓喬坤頗有體悟。莫名奇妙又想起姬昌所傳授的剛柔陰陽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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