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後,上了吉普車。這次由林嵐開車,朱浩天來向陳楚講事情的進展。“首先,我們時刻注意了巴西隊。我想過,他們也許其中有人懂地圖,用這張地圖把我們引開,然後去取血玉。不過這個可能性太小了,但是也不排除沒有。所以我們聯係了國安部門。國安已經聯合地方部隊,將叢林的各出口嚴密監視起來。如果他們一有異動,我們回守也是來得及。”


    陳楚聽的連連點首,因為朱浩天考慮的很周到。大家曾經靠出其不意贏了美國隊,就絕不會再上當,任由巴西隊來如此炮製。


    朱浩天繼續道:“之前,我們去過朝天峰一趟。事實是,如果沒有風水高手尋龍點穴,我們找死也找不到進去的墓**。”頓了頓,道:“現在我們要去荊州的老南門找一個叫範瘋子的人。據說這個範瘋子曾經是尋龍點穴的絕頂高手,盜過不少墓。而且風水上,破陰宅,葬福地也是一流。但是因為在一次在大興安嶺那邊盜了一個凶墓,不知道遇到了什麽。變的精神有些失常,時好時壞。”


    沈出塵微微一歎,道:“如果這個範瘋子不能幫到我們,這塊血玉還真是不好找了。國安那邊也下了很多力氣幫我們物色,但多半都是不懂這張地圖。”


    從武漢到荊州,一共開了三個多小時。


    到達荊州時,天空陰霾。


    荊州這塊地方,托了劉備的福,變的名揚天下。在未到荊州之前,陳楚一行人對荊州還是有很多的向往,荊州古城,戰馬廝殺,曾經的英雄地。


    但等真正看到荊州古城時,陳楚眾人從心底感到失望。荊州古城已經麵目全非,人為的修繕,進城的護城河散發著濃濃的臭味。入口處有一個張居正故居,再往裏走,已經是馬路,商場,並不繁華。比之普通的地級城市還要不如,這就是荊州古城。


    按照導航儀,車子朝老南門開去。據地址上說,範瘋子在老南門一帶還是個名人,因為他清醒時在老南門給人算命,算的跟活神仙似的。


    荊州的四大城門,進城的屬於東門。東門車多,南門人多。車子開到老南門時已經開不進去,小小的城門洞子,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將車停在老南門前的廣場邊上。進入老南門,在老南門的城牆外,陳楚一行人看到了許多算命的,另外還有不少在此打牌遛鳥的老頭。


    陳楚掃了一眼,沒看到有類似範瘋子的高人。當下對沈出塵道:“塵姐,我去問問,你們等等。”沈出塵點頭。陳楚便朝一算命的老頭走去。那老頭戴著墨鏡,不知道真瞎還是假瞎。陳楚客氣禮貌的道:“請問大爺,您知道範智這個人嗎?”


    老頭本來以為生意上門,結果卻是問同行的,心想這年輕人肯定是聽了範智的名才尋來的。誰願意上門的生意溜掉,當下冷淡道:“你是要算命對吧?”


    “不是,我找他有別的事情。”陳楚懶得去揣測他的小九九,從錢包裏拿出一張一百的人民幣,道:“您帶我找到範智,這錢就是您的。”


    老頭摘下墨鏡,高興的奪過陳楚的一百塊。一指身邊,地上躺的醉醺醺的邋遢老頭兒,道:“他就是範智。”


    陳楚不禁翻了個白眼,這範智搞了半天就在身邊,隻不過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大白天躺地上了。


    陳楚打量下範智,身材頗矮,一身黑色的羽絨服,穿的倒不賴。胡子須白,臉上皺紋跟刀刻斧鑿的一樣。渾身散發著刺鼻的酒味,頭發淩亂的跟鳥窩似的。活一現代版的洪七公。


    陳楚不禁皺眉,這不是演電視劇。真正的高人可不帶這麽玩的,真正的高人無論穿什麽,其內蘊都會透露出一絲端倪來。但這個範智,陳楚就沒看出那兒是高人了。


    “生意上門了,老範!”拿了陳楚一百的老頭還算厚道,搖著範智。


    範智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隨手從兜裏拿出一小瓶稻花香。扭開蓋子後喝了一小口,然後斜睨了陳楚一眼。陳楚立刻蹲下身,對他浮現出親切的笑容來。


    “把手伸出來,報上八字,出生的具體時間,幾點幾分。”範智冷淡的道,口齒倒還清晰,隻是一說話就一口酒味兒。他又道:“對了,嗯開口先拿三百過來,算完再給七百,愛算就算,不愛算滾蛋。”


    這老頭做生意還真橫。陳楚也不著急,當下抽出三百遞給他,然後報上出生年月,詳細時間。


    “你想算什麽?”範智又問,說著伸手跟把脈似的耗著陳楚的脈門,接著又翻了下陳楚的眼皮。隻不過,他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


    “算下我能活多長,我會有幾個兒女。”陳楚看範智的臉色變化,頓時心中咯噔,知道這老家夥是有些本事的人。肯定已經看出自己的命格不簡單。


    範智態度粗暴,張口要錢,不給就讓客人滾蛋。這作風讓旁邊的算命同行不禁感慨。最關鍵的是人陳楚還就乖乖的給了錢。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範智臉色凝重,口中嘀咕著什麽,並用手指開始掐算,不到一會後,滿頭大汗。沈出塵一行人也走了過來,大家都看著範智。


    範智突然罵了一聲操,任性耍脾氣般的道:“你這命老子算不了。”又掃了眼沈出塵一行人,麵色更加不好看。


    陳楚微微變色,知道這瘋子肯定是算出什麽了。範智說不算了的同時,三張一百丟到了陳楚臉上。用錢扔楚哥,這範智也算是第一個人了。陳楚自然不能跟他生氣,心中覺得很古怪。範智起身,喝了一口酒就往城牆外的小路走去。


    旁邊的算命同行見狀立刻熱情招攬陳楚,並言其也是神算子。誰不覺得範智這老頭兒忒不會做生意了,胡亂掐幾句,這錢不就到手了。來算命的,誰沒點煩心事會跑來算呢。


    陳楚一行人沒有理會這些算命的,快步追上範智。範智很靈醒,見陳楚一行人追來,立刻轉身怒道:“你們一群死人跟著老子做什麽,趕快走開!”


    “你說什麽?”陳楚眼中一寒,一個縱步攔住了範智。範智推陳楚,道:“讓開!”一推之下,紋絲不動。範智罵罵咧咧繞開陳楚,陳楚繼續攔住。“好狗不擋道!”範智惱火的道。


    陳楚心裏也起了火,但是有求於這個家夥,他不好發作,當下隻得道:“從你收錢開始,你就必須為我把命算下去。”


    “怎麽,要違約金?”範智從口袋裏胡亂的掏,一下掏出十來張一百的人民幣,又一次朝陳楚臉上丟了過去。


    陳楚有種想將這些鈔票往範智口裏塞的衝動,這是尼瑪什麽狗脾氣,比自己的脾氣還要壞。


    “這個命你必須算,而且要說的清楚。如果你不說,就衝你三番兩次的侮辱,我就該把你殺了。”陳楚也不客氣了,要他低三下四的求範智,做不到。陳楚說完,話鋒一轉,道:“你看得出我們是死人,那你可看的出你是不是死人?”


    沈出塵一行人也已經走了過來,大家前後將範智堵住。


    範智喝了一口酒,突然冷笑道:“怎麽,想殺我?我老家夥早就想死了,你們倒是殺啊,我謝謝了。”


    陳楚也冷笑,道:“殺你,你把我想的太善良了。跺你雙手雙腳,挖你眼珠子,勾你舌頭,這些我都會做,唯獨不會殺你。”


    範智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操,這小子太變態了,而且這語氣尼瑪不想跟我老人家開玩笑。


    見嚇唬到了範智,陳楚語氣又一緩,客氣的道:“範爺,我不想出手壞了和氣。希望範爺您也莫要逼我。”這一聲範爺就是小小的捧了一下。也讓範智心裏窩心,多少年沒被人喊範爺了都。


    範智瞥了眼陳楚眼中的冷光,知道這年輕人不是什麽善茬,當下道:“算了,這裏說不清楚,去我家裏說。”


    陳楚點頭,心中卻是一喜。沈出塵等人也是鬆了口氣,不過因為範智的話,還是讓他們有些沉重。


    範智的家在城外,別看他邋邋遢遢,身上穿的羽絨服卻是名牌。而住的還是一棟獨立的樓房。裏麵的裝修很不錯,就是亂成了一窩粥。想來這家夥雖然懶了點,但是幹盜墓的,隨便倒賣一件寶貝,都是不菲的價值。怎麽也不會窮。


    “你們隨便坐吧!”客廳裏的餐桌上,有很多一次性的飯盒。沙發上也很亂,雜物不少。


    “林嵐,貝仔。”沈出塵眼神示意他們把這裏清掃一下。林嵐和貝仔會意,立刻行動起來。範智看到林嵐和貝仔的舉動,眼中出現一絲暖意。


    “範爺,您為什麽說我們是一群死人?”沈出塵沉聲問道。


    範智抬了下眼皮,本來是窩在沙發上,這時坐直了身體,道:“每個人都有氣色,你們身上的黑氣格外濃。黑氣也就是死氣,不過這氣色跟天氣一樣,會隨著機遇而變化。就目前來說,你們的處境肯定是很危險。”他目光閃爍,卻是隱藏了些什麽。沈出塵和陳楚都發現了,朱浩天卻在思索,並沒有注意。


    沈出塵和陳楚沒有繼續再問,問出的結果,不管範智說的準不準,但對這些人的心理衝擊太大了。


    “倒也不奇怪!”沈出塵寬慰眾人似的一笑,道:“我們所做的事情本來就是生死存亡,死氣不濃倒奇怪了。”


    林嵐和貝仔雖然在做事,但也一直聽著呢。聽沈出塵這麽一說,心中都鬆了一口氣。朱浩天沉吟著也沒有開口。


    沈出塵話鋒一轉,道:“範爺,我們這兒有一張地圖,我們聽山西的陳二哥說,世間要破此張地圖,唯有範爺您。”


    這話,這馬屁太讓範智受用了。他雖然是怪脾氣,但是如果摸順了毛,也不算難相處。當下道:“讓我看看!”沈出塵拿出地圖,範智便接了過來,茶幾上有水,他直接用名牌羽絨服的袖子去擦,看的陳楚心中怪不落忍。


    將羊皮地圖鋪到桌上後,範智看了好一會後,臉色凝重起來。最後道:“乖乖,這裏麵是唐朝的獻王墓。”


    沈出塵一行人均是一喜,因為他們沒說是獻王墓,但範智卻一口說了出來。


    “範爺可能找到墓穴入口?”沈出塵問道。


    範智看了半晌後,忽然搖頭,道:“不能!”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之色。


    “真的不能嗎?”陳楚眼神灼灼的看向範智,道:“範爺,我不想傷了和氣,我希望您真的不要逼我。”


    範智再次被陳楚威脅,牛脾氣也上了來,道:“說不能就不能,你砍了我雙手雙腳也是不能。這跟男人不會下崽一樣,你再怎麽這麽威脅我,我不會,不會懂不懂。”他說的頗為激動,卻是用這種激動激烈的心跳來掩飾撒謊。


    想來範爺雖然是高人,但是一生之中恐怕都不屑撒謊。所以臨時說謊,要采取一些方式方法。


    他在撒謊!這是朱浩天,沈出塵,陳楚的同一想法。


    “既然如此,範爺,那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陳楚說著霍然站起,身上陡然爆發出衝天殺意,刺激得範智渾身寒毛倒豎起來。陳楚雙指如寒鉤利劍勾向範智雙眼,這一瞬間,範智感受到了森寒劍氣,接著眼前一閃,雙眼被刺激的生疼,淚水流出。他尖叫一聲,捂著雙眼開始痛苦呻吟起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陳楚比較無語,眾人便看著範智鬧騰,不一會兒後,範智突然摸了摸眼睛,睜開眼,咦,沒事!咳咳,範智意識到自己丟了很大的醜,老臉微微尷尬。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坐好後,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們,我看你們諸位也不是差錢的主。這天下間什麽墓都可以盜,但是這獻王墓,碰都不能碰。”頓了頓,道:“盜獻王墓比去圍攻白宮還危險,你們這身手,如果需要錢的話,去搶銀行多方便。幹嘛要冒這個險。再則,你們實在不甘心,我老頭子還收藏了不少好東西,你們看得上也都拿去。這獻王墓,提都不要提了。”


    陳楚道:“範爺,獻王墓我們有不得不去的苦衷。您為什麽要說獻王墓危險呢?”


    再次被陳楚喊範爺,範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覺得這小子,順著他,自己就是爺。不順著他,自己就是坨狗屎。這那裏是拿老子當爺,分明你娃娃才是爺嘛!


    不過範智現在也不敢跟陳楚對著幹了,當下凝重的道:“我們這一行裏,流傳的有四大凶墓。大興安嶺的七星魯王墓算一個,維吾爾疆的碧眼女王墓算一個,大雪山那邊的精絕女王墓也算一個。最後最凶的一個就是獻王墓。我當年不信邪,去盜了這四大凶墓中最弱的一個大興安嶺的七星魯王墓,若不是運氣好,早死在裏麵了。”


    眾人都是好奇,連林嵐和貝仔都圍了過來。林嵐問道:“那範爺您在七星魯王墓裏到底遇到了什麽,難道真的有鬼?”


    範智想起那一茬,眼中露出恐懼之色,道:“有沒有鬼不知道,魯王墓裏有很多怪東西。這種凶墓必須都是**溪環繞。魯王墓前的**溪裏漂了一千多具不腐化的女屍。這些女屍都是千年前的人,而且都是懷孕的女子。你們可知道造魯王墓的人對這些女屍做了什麽?”


    “不知道!”陳楚一眾自然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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