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迪絲將龍玉放在手掌心,伸出手遞給陳楚。


    龍玉的材質很奇特,不像是一般的寶玉,並散發著柔和的光澤。隻看一眼,似乎都能感覺到龍玉本身所蘊含的曆史底蘊。縱使陳楚對玉石外行,卻也知道這枚龍玉珍貴無比。他連忙搖頭,道:“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況且我所做的不過是舉手之勞。”


    陳楚推辭,亞迪絲劇烈的咳嗽起來,臉上的疤痕交加,顯得更加的恐怖。陳楚看在眼裏,沒有害怕,多的是一種同情和遺憾。若不是因為道格,她的人生軌跡應該是幸福的。因為亞迪絲無論是才貌還是氣質,都是上上之選。


    亞迪絲咳嗽平複過後,道:“陳楚先生,你務必要收下。我活不了了,這枚龍玉是我們家族的傳承,我們家族到我這一代算是正式滅絕了。但我希望為此聖物找一個不錯的良主托付。”


    頓了頓,亞迪絲吃力的道:“我們家族在西方算一個神秘古老的存在,亞迪帝嵐黃金家族。我們祖上出現過龍騎士,我們的血脈都是黃金血脈,出生時湛藍的眼珠是最好的證明。黃金家族男兒都是大勇士……”說到這兒又咳嗽起來。陳楚看的心下不忍,卻又不能為她做什麽。


    亞迪絲仰頭看向遠處的天空,那天空是那樣的湛藍,美麗,讓人向往。她的眼神裏終於出現憂傷的情緒,道:“祖上的傳說,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也不重要了,在我這一脈,就要全部消失了。這枚龍玉到底有什麽用,我不知道。但是它的價值應該是極其貴重,我聽父親說過,我們黃金家族為了這枚龍玉,曾經跟人慘烈廝殺,也正是因為那場廝殺才導致黃金家族的衰落。”頓了頓,道:“陳楚先生,這枚龍玉的煞氣很重,我不敢留給夢夢,懷璧其罪,恐怕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但是你不同,我看的出,你是煞氣深重的人,如果再配上這枚龍玉,沾染上龍氣。就能讓你的皇者命格更加的名正言順。”


    陳楚驚訝,道:“你怎麽看的出我的煞氣?”


    亞迪絲微弱的一笑,道:“這是屬於我們黃金血脈的靈性,我自然能感受地到。”


    “收下吧!陳楚先生!”亞迪絲殷切的看著陳楚,手又伸了出來。陳楚看了那枚龍玉一眼,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但最終還是收下了。


    龍玉入手是一種溫潤冰涼的感覺,陳楚握住了龍玉。亞迪絲鬆開手,臉上綻放出一絲笑容,隨後嘴角開始溢出鮮血,然後頭一垂,卻是就此死去了。


    陳楚呆呆的看著失去呼吸的亞迪絲,突然覺得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龍玉,命格!


    風水,命格,氣運!陳楚現在是相信這些的,冥冥之中覺得這枚龍玉將來會給自己起到很大的作用,當即將龍玉戴到了脖子上。


    戴好後,也沒感覺出什麽不同。就是覺得有一點冰涼。無論怎麽捂它,那股冰涼都不能消失。想來在炎熱的夏天,還是挺好的。


    至於那個金色盒子,陳楚也收了起來。隨後陳楚喊來了陳夢,陳夢看到亞迪絲已死,自是痛苦不已,拉都拉不走。


    陳楚摘下了麵膜,將亞迪絲的屍體送往殯儀館。陳夢也被她抱了去,亞迪絲是屬於自然死亡,加上陳夢這個妹妹在。並沒有什麽麻煩,陳楚對工作人員的解釋是看其可憐,收養這個小女孩,然後幫忙葬了這位可憐的女士。


    火化很順利,陳夢再一次哭的差點抽噎過去,一直都是陳楚抱著她。對於亞迪絲,這些事情陳楚必須親力親為。


    下葬也很簡單,隻要給足錢,沒有喪禮,自然是快捷。下葬後,那塊墓碑還沒刻好,墓園的人表示會日夜趕工。


    當晚陳楚帶著陳夢回了許舒的公寓,今天白天一天,許爽則在跑回國護照之類的事情。


    因為許彤已經在這邊上學,轉學,回國都是麻煩的手續。


    且不說這些,陳夢這一晚傷心哀慟,由許舒幫她洗澡,換上新衣服,又由陳楚和許舒一起安慰她,足足陪了一整夜。


    好容易在淩晨四點的時候,陳夢終於睡著了。陳楚將她抱到許舒的床上,與許彤睡在一起。


    安置好陳夢後,許舒和陳楚輕手輕腳出了臥室,關上門。許舒一臉疲憊,卻強撐著對陳楚道:“客房已經收拾好了,我們去那裏睡吧。”


    陳楚點頭,隻不過經過蘭姐的房間時,他忍不住道:“我想去看看妙佳。”許舒連忙攔住他,道:“別把妙佳吵醒了,待會天亮了,你再看她。”陳楚大覺不甘,不過還是聽從了許舒的。


    客房的床單都是嶄新幹淨的。兩人脫衣上床,許舒躺在陳楚懷裏,雖然很累很疲乏,但許舒卻想跟陳楚多說說話。


    陳楚握住她的柔夷,道:“你要照顧彤彤和妙佳,已經很累了。我打算到時候把陳夢帶到西伯利亞那邊,那裏有很多和陳夢一樣的小孩。”


    許舒點頭,這一點沒有堅持。


    “你打算什麽時候走?”許舒問。


    陳楚微微一歎,道:“後天就走,你們的手續有點繁瑣,我不能等了。我怕那邊的任務出狀況。”


    許舒點頭,道:“我知道。”


    陳楚吻了她的額頭一下,心中也是大為不舍。這麽快離開許舒,離開女兒,如何能舍!


    許舒很快在陳楚懷抱裏熟睡,睡容甜美,那股馥鬱的香氣很是好聞。陳楚見她這麽累,雖然下身有反應,但憐惜許舒,自是強忍這股**。


    陳楚睡了不到一個小時,感受到朝陽蓬勃時,便悄悄起床,穿了衣服來到樓下。開始演練無始訣。通靈之境那層膜始終還是捅不開,這讓陳楚很是無奈和不甘。


    練完功後,陳楚回到公寓裏,發現蘭姐和許舒竟然都已經起來了。“怎麽不多睡會?”陳楚責怪的向許舒道。


    許舒美麗的臉蛋上還有疲憊之色,微微一笑,道:“家裏這麽多口人,得吃飯呢,蘭姐要照顧妙佳已經很辛苦了。”


    蘭姐卻是畏懼陳楚的很,對陳楚笑了一下,便衝許舒道:“許小姐,我去買菜了。”


    “是陳太太。”陳楚立刻糾正蘭姐。


    蘭姐有些淩亂,不過陳楚開口,她哪裏敢不聽,連忙道:“太太,我先去買菜了。”


    許舒頓時臉紅了一下,心裏是甜的,但麵對蘭姐卻顯得有些窘迫,道:“別聽他胡說,蘭姐,你不用理他。”陳楚哈哈一笑,進臥室去看女兒了。


    小妙佳正在酣睡,睡的是小搖床。陳楚輕輕的搖,感覺這小家夥細皮嫩肉的,可愛的緊。有種衝動,非常的想將她抱起來。


    有想法就要行動,但剛一抱起,小家夥就睜開了小眼睛,待看到陳楚後,立刻哇哇的哭了起來。陳楚鬱悶至極,這娃娃,連親爹都不親。


    許舒聽到妙佳哭,連忙走了進來,嗔怪的道:“你是見不得你女兒好,非要她哭才高興啊!”陳楚表示很無奈。


    “你先出去,我給她喂奶。”許舒接過妙佳。妙佳還是繼續哭。陳楚咳嗽一聲,小聲笑道:“你喂就喂,幹嘛要我出去,你有撒我沒看見。”


    許舒頓時臉紅過耳,道:“快出去。”這方麵許舒怎麽也放不開。陳楚便也不再調戲她,笑了下,當即出去。


    陳楚出了臥室後,便到陽台前拿出手機給沈出塵打了個電話。


    “塵姐,事情怎麽樣了?”電話一通,陳楚便即問道。


    沈出塵的語氣並不樂觀,道:“巴西隊躲在叢林裏,從來沒出現過。不說他們,另外我們先後找了好幾個考古專家,也通過考古專家找了幾個盜墓的行家,但是個個都說沒辦法。明天我們打算去一趟荊州,是一位盜墓的老手給我們介紹的,說如果有一個人能破這張地圖,那麽就隻能是他介紹的這個人。”頓了頓,道:“不過老實說,陳楚,我並不樂觀。對了,你什麽時候過來,如果那邊的事情解決了,盡快過來吧。這個隊伍少了你或則是我,影響太大了。”


    “明天坐最早的航班,我直接去武漢跟你們匯合。”


    “好,太好了!”沈出塵聽到他竟然提前歸隊,不禁興奮起來。


    掛了電話後,陳楚來到臥室,發現妙佳果然沒哭了。許舒抱著她,輕輕的搖動,哼唱著小曲子,還別說,許舒哼的很好聽。小家夥喜笑顏開。


    陳楚不甘心的道:“我抱抱她,剛才她鐵定是餓了。”許舒看陳楚對女兒如此疼愛,不由心中歡喜,又覺好笑,當下點頭。


    陳楚接過妙佳,還沒抱穩,這小家夥又哇哇的哭起來。陳楚無奈了,隻得沮喪的將妙佳交到許舒手上。


    好不容易哄得不哭了,許舒又給妙佳換了尿不濕,小家夥大概是喝飽了,哭累了,又沉沉睡去。


    陳楚的鬱悶自是不必說,許舒出來後寬慰道:“她還這麽小,認生是自然的。等大些了就好了。”


    陳楚一笑,道:“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許舒疑惑道:“怎麽回事?”陳楚臉上閃過無奈神色,道:“小家夥剛出生時,最是純淨。皮膚的感覺非常敏感。大概是我身上沾染的鮮血太多了,這種煞氣讓她不舒服,所以才會如此。”


    許舒聽了陳楚的解釋,想起陳楚的處境,也不禁黯然神傷。陳楚又道:“剛才給塵姐打了電話,任務還是沒有進展。我明天趕最早的航班離開。”


    分別在即,許舒下意識的擁抱住了陳楚,那是多麽的不舍。


    這一天之中,由許爽去辦妥了亞迪絲墓碑的事情。陳楚多是陪著許彤,許舒以及陳妙佳。小家夥很顯然得姓陳了。經過一天的相處,妙佳也沒那麽排斥陳楚了。不管如何,父女之間的血脈是無法磨滅的。


    陳夢也好了許多,有許彤陪著陳夢,懂事的陳夢自不會不搭理許彤。


    許爽回來後,陳楚跟許爽深談了一次。加上許舒後來也跟許爽談了一次。許爽也接受了姐姐跟著陳楚這個現實。他心裏始終有芥蒂的,其實是唐佳怡。


    陳楚訂的機票是飛往燕京。因為沒有直接飛往武漢機場的。不過陳楚事先已經給海藍打了電話,幫他訂了最快趕往武漢的機票。


    早上七點,許舒便起床做了早晨。陳楚也在樓下演練無始訣。吃過早餐後,陳楚吻別了妙佳,許彤。然後跟許爽揮手告別。


    由許舒開車送陳楚到機場,車是一輛美國的福特車。至於那輛三菱跑車,肯定不敢再開,會惹來麻煩。


    上午十點,在舊金山國際機場。陳楚吻了許舒的唇一下,然後提著行李走向登機口。


    許舒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說不盡的心傷。不是怕離別,隻是怕這一去,將來無再見的機會。


    十個小時後,陳楚到達燕京。燕京時間是淩晨兩點,海藍親自在機場的候機大廳內接他。給他買的飛武漢的機票是淩晨六點。


    在候機室大廳裏,海藍一身紅色大衣穿著,顯得高貴優雅。陳楚出來與她匯合,親昵的喊道:“藍姐!”


    海藍也是優雅一笑,道:“怎麽樣,要不要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倒到時差。”


    陳楚搖頭,道:“不用,我在飛機上睡的很踏實,現在精神好著呢。”


    “那我們去吃點東西。”海藍道。


    陳楚道:“好!”


    四個小時的時間,陳楚與海藍找了一個通宵營業的店子,吃著火鍋喝著啤酒,一直到淩晨四點方才出門。


    陳楚向沈出塵說了馬上坐飛機,估計八點多鍾就可以到達武漢。


    這段時間,陳楚的生活大多是飛來飛去。無論是舊金山,還是華夏,這種時差都不能給他造成一絲精神的萎靡。


    早上八點十分,飛機降落在武漢天河機場。


    沈出塵卻是坐飛機在昨天就已經到達,陳楚一出機場,沈出塵等人就已經在等待。


    武漢的天氣還是有些寒冷,早上八點,卻是陰沉沉一片。一點都沒有火城的威風。


    林嵐早已經租來一輛吉普車,陳楚見到熟悉的塵姐,朱浩天,貝仔,林嵐,心裏便覺得踏實了許多。雖然在舊金山與許舒團聚,但是這件任務不完成,他心裏一直很不安。


    大家見麵,均是會心一笑。紛紛向陳楚表示關心,陳楚沒有多說,表示一切事情都已搞定。隨後沈出塵提議先吃早餐,然後趕路前往荊州。


    武漢的早餐熱幹麵是一個特色,陳楚第一次吃到熱幹麵,不過大家都對這種糊糊的東西表示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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