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半瞎在他家床前的窗前擺了一個神台,上麵不僅擺了一些香爐供品,還供了閻王判官像,還放了一碗水。


    陳半瞎拿出一些畫了符咒的黃紙,口裏念念有詞,然後把黃紙燒到碗裏。


    而瞎子身穿長褂,身帶八卦鏡,嘴裏含了一枚外圓內方的五帝銅錢,先是焚香禱告一番,而後麵對床鋪盤膝坐下,雙目微閉,陷入入定狀態。


    瞎子整整坐了一夜,我們都在廳堂裏守候,保證無人驚擾,並且一直續香,瞎子提前告誡說香滅人亡,他的魂魄隻怕都回不來了。


    一夜裏,瞎子像休克了一樣,嘴裏含著銅錢,不吃不喝,一動不動。


    “他這樣會不會回不來了?跟個木乃伊似的,好嚇人。”我對鉞不禁擔心的啐道。


    “不會,他有多大能耐,你應該知道一點。”鉞對我笑笑說道。


    “那倒也是,陳瞎子表麵看是江湖術士,其實還是蠻厲害的。”


    這時瞎子趕緊對鉞才開口:“好了,我回來了,我跟黑白無常有一點點交情,但是也抵不過你跟他們的交情,他們答應先留下魂魄,等你去處理。地上一年,地府一天,你在這兩天去談就行。”


    瞎子抬腳起身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他腳上穿的布鞋突然就變得破爛不堪了。


    “這鞋子怎麽破了?”我走上前盯著那雙鞋發問。


    “趕路磨破的。這次去地府,行程太匆忙了。”


    陳瞎子趕緊找了雙新鞋替他自己換上,“可惜了這雙鞋,穿了這麽久,是最舒適的一雙。”


    “雛兒,在這陪爹娘,我要去一趟地府,找白無常查看生死簿,順便和閻王談下還魂的事。”


    閻王爺?那麽鐵麵無私能答應還魂嗎?


    “閻王那老頭會答應嗎?”我糾結的看向鉞無力的問。


    “一定答應。”他居然回答的斬釘截鐵,我和陳半瞎吃驚又懷疑的瞅著他,就像是看一個怪物。


    鉞就要去陰曹地府了,我鬱悶的握住他的手,“老公,我要和你一起去,拜托你了。我要去。”


    如果能通過這次機會進一次陰曹地府,可以利用黑白無常看到生死簿,我就能知道千年前我到底是不是那個所謂的巫雛。


    雖然答案昭然若揭,但我還是想自己親自去確定。


    我以為鉞肯定不同意,結果他卻同意了,直接爽快的回了句好吧。


    我們兩人本想去父母家吃頓晚飯,然後再去。卻在去的路上發現冷家那對夫妻帶著一群人馬直接朝村南麵風風火火的趕過去。


    “咦?這不是冷家的人嗎?他們來這裏做什麽啊?”我好奇的問鉞。


    鉞不語,牽著我的手朝南麵走去。陳瞎子這時候也看到了,跟了過來。


    我們一直跟到了村盡頭的佟家。佟家在陰陽村也是很有錢的大戶,不過和我們這種普通人家以前沒有交情。


    不過自我嫁了鉞之後,我們家在陰陽村就成了出名的聘禮王。佟家這段時間會偶爾上門和我爹娘拉關係套近乎,隻是我爹娘不太喜歡他們家,所以刻意保持距離。


    不知道那對冷家夫妻為什麽要趁黑還帶著一大批人去佟家,那火把的火在黑夜中搖曳,搖的我心有點慌,可能我始終排斥黑夜吧。不過被鉞的手包裹在掌心大有安全感。


    “他們和佟家是親戚?”我不解的問陳瞎子。


    “天知道。”陳瞎子聳聳肩,“你這是天問。”


    關鍵時刻總是算不出半個毛線團來!我對他撇撇嘴。


    佟家被敲了個滿門響。開門後那冷家夫妻直接朝佟家衝進去。一大批人在門前等候。


    我們三個也趁機擠進了門。


    一進門就看到冷家夫妻直接朝佟家廳堂奔過去。這才發現佟家廳堂也擺放著一口棺材?


    什麽情況?誰死了?


    我趕緊掃一圈,佟家夫妻都在啊!佟家兩位老人早就不在了,隻有佟家夫妻帶個兒子。


    對,佟四根人呢?沒見到他們的兒子在場嘛。


    難道說棺材裏的是……


    我還在猜測中,隻聽冷婦忽然號啕大哭,“我的女兒啊,你怎麽跑這來了?一身的泥土啊,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啊?


    我們三個驚異的互瞅一眼,趕緊三步並一步到棺材前一瞅,那女孩居然和一具男屍同棺而睡?


    而男屍真的如我猜測是佟四根!


    “佟四根居然死了?”我眼神問向陳半瞎,他搖了下頭,表示不知道。這佟四根又是怎麽死的?


    好好的一個大男孩大學還沒畢業就死了?看他也沒有一副死不暝目的樣子啊。真是匪夷所思。


    我和鉞看向那女孩,屍體看起來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了一滴血色,因為天氣,兩膀裸露在外,身上穿的公主裙上全是泥土,裏麵還穿著一件白色襯裏的素衣。


    陰陽村這個地方,世代喝著剪子河的水長大的,剪子河哺育了這十裏八村的人,一條河把原來的一個村兒一分為二,一百多年前,給分割的村就形成了兩個,幾乎沒有什麽交集。


    兩個村自一百年前就經常因為水的問題而發生矛盾,而且也從不通婚,而佟家和冷家的兒女看起來年齡也不一般大,更不認識,自然就沒有兩具屍體在一起的道理。


    “這事還是真奇怪,女屍好好的怎麽會跑進佟四根的棺材裏?”陳半瞎摸著腦袋苦思冥想不得要解。


    誰知道呢。我也很是無言。


    門口守衛的一大幫人帶著鋤頭,有一些人還穿著素衣,個個跑的氣喘如牛,看起來一副吹鼻子瞪眼的模樣。


    冷家夫婦一看,大驚失色。


    “姓佟的,我女兒在你這,把我女兒交出來!”為首的是冷家主事兒的冷父,他沒好氣的丟出一句。


    “我說你有事慢慢說,我們也納悶,你女兒怎麽會好好的‘跑’到這了呢。”說話是佟父。一看為人就比較和順好說話,瘦瘦高高的。


    “還說什麽?”


    “我老婆正要幫女兒再洗上最後一把臉,結果女兒就不見了。”冷父盡量鎮靜的陳述,一回憶起來就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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