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冒出一句:“我要是不問你,你是不會告訴我你今晚和誰吃飯的,是不是?”


    “不是,你不問我也可以告訴你的!”柳月的聲音有些無力。


    看著柳月的神態和表情,我的心隱隱作痛,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柳月和誰吃飯,我怎麽能幹涉呢,再說了,張部長請客,她能不參加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有什麽資格對柳月這樣呢,我有什麽權力幹涉柳月的私生活呢?


    我的聲音變軟了:“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的,你回去吧,不要讓他們等急了,對了,馬書記帶著劉飛去你們房間敬酒去了……”


    柳月一怔:“他們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吃飯的?”


    我說:“應該是劉飛出去的時候看到了吧,好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說完,我不再看柳月,自顧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我的心裏很煩亂,沒有了喝酒的心情,悶悶地坐在那裏抽煙。


    一會兒,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柳月站在門口,笑意盈盈,身後站著張部長。


    柳月說:“各位同仁,大家晚上好,張部長也在這裏吃晚飯的,聽馬書記說大家在這裏聚會,特地來給大家敬酒,祝賀梅社長參加省婦代會……”


    大家都站起來,熱情恭敬地打招呼,梅玲正和大家胡吹大侃,一看張部長來了,還有柳月,也興奮地站起來招呼:“哎呀——張部長,柳部長,您們二位也在啊,歡迎啊歡迎……熱烈歡迎……來,張部長,柳部長,請坐,坐……”


    張部長擺擺手:“罷了,不用坐,我和柳部長那邊有個場,被你們的馬老板發現了,我才知道你們也在這裏吃飯,嗬嗬我就和柳部長一起過來看看大家,給大家敬杯酒!來,我和柳部長一起,敬報社的各位領導一杯酒,祝各位領導心情愉快,工作順利!”


    張部長的講話幽默了一點,大家都笑起來,紛紛舉杯回敬。梅玲說:“張部長才是我們的領導啊,我們都是張部長的兵,為張部長效鞍馬之勞的,任張部長驅使,張部長怎麽弄都可以的……”


    梅玲說話要下道,張部長皺了皺眉頭,咳嗽了一口,打斷梅玲的話:“好了,來,大家幹杯!”


    張部長沒有專門提出為梅玲送行的事情,也沒有提梅玲這個婦代會的代表,梅玲臉上的神情很有些不甘,卻也沒有再說,就喝了酒。


    柳月看了我一眼,我也正看著柳月,兩人的目光接觸了一下,又都迅速移開。


    柳月倒了一杯酒,正要和梅玲專門喝一杯,張部長這時說:“大家繼續喝吧,我們不打擾了,走吧,柳部長,我們回去了……”


    柳月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衝梅玲笑笑,然後和張部長告辭離開。


    梅玲看著柳月和張部長一起離去,顯得心有不甘,意猶未盡,嘴角卻又露出一絲笑意。


    然後大家坐下繼續喝酒,梅玲端起杯子和我喝酒:“江主任,來,小弟,我敬你一杯!咱姐弟倆喝一杯!”


    我笑笑,舉起杯:“謝謝梅社長,祝賀恭喜梅社長,祝你明天一路順風,祝會議圓滿成功!”


    梅玲看著我的臉,笑著:“不客氣,我會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會當好這個代表的!”


    我試圖從梅玲的眼裏看出什麽,卻一無所獲,就點頭笑著,幹了這杯酒。


    喝完這杯酒,梅玲的眼裏似乎若有所思。


    梅玲在沉思,我也在沉思,馬書記沒回來,那麽一定是和楊哥他們在暢聊,還有劉飛在旁。


    張部長其實是一定不願意這次私人聚會遇到熟人的,楊哥也一定這麽想,卻事與願違被馬書記摻和進來了。楊哥對於今晚和柳月的共進晚餐一定是很快意的了。


    一會兒,劉飛回來了,梅玲問劉飛:“老板呢?”


    劉飛看了看我,剛要說話,聽梅玲問他,忙說:“正在那邊和張部長喝酒呢!”


    梅玲說:“那邊還有誰?”


    劉飛說:“還有市委組織部的楊部長!”


    梅玲臉色微微一變,說:“就他們幾個?沒有別人了?”


    劉飛點點頭:“是的!”


    梅玲坐不住了,站起來,倒滿一杯酒:“那我去給楊部長敬酒去!”


    劉飛說:“不要去了,張部長吩咐了,不要去打擾他們,馬書記讓我也回來了!”


    梅玲愣了下,坐下來。


    劉飛這時看著我,眼裏包含著妒忌:“江主任,馬部長讓你過去一下!”


    劉飛剛說完張部長吩咐不要去打擾他們,卻又讓我過去,這擺明了我不一樣的位置,大家的目光都充滿了羨慕,梅玲則繼續發愣,看著我。


    我平靜地站起來,對大家說:“那我過去了,各位領導同仁繼續喝吧!”


    我也不知道張部長為什麽要單獨讓我過去,但是,既然劉飛被攆回來了,又讓我過去,那他就一定有他的想法。


    其實,柳月和楊哥在那邊,我不大想過去的,我不想讓自己在那裏受到刺1激。


    但是,我隻能過去,因為領導有吩咐。


    梅玲倒是想去的,但是,張部長不讓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去,她也不例外。


    梅玲似乎對張部長和楊哥還有柳月單獨一起喝酒感到很意外,她想過去的目的應該是去看個究竟,還想和她這位未來的妹夫熱乎熱乎,但是,沒有機會。


    我不知道黃鶯對梅玲的保密工作做得到底怎麽樣,也不知道梅玲對楊哥和黃英的情況了解多少。


    我去了302,推開門,張部長正在談笑風生,馬書記正在給楊哥敬酒。


    張部長見我進來,招呼到:“小家夥,來,坐!”


    柳月拉開自己旁邊的空椅子:“江主任,來,坐這兒!”


    我衝楊哥點點頭,然後坐在柳月旁邊。


    張部長說:“剛才我過去敬酒看見小江才想起來,我今晚的酒場漏了一個人,我隻想到了給我的副部長和組織部的楊部長接風,卻忘記了我們的大記者,哈哈這不,就把你叫過來了……”


    張部長這麽一說,我心裏登時放鬆了很多,我知道張部長這話是說給馬書記聽的,他一定是不想讓馬書記知道楊哥和柳月的事,所以就把我也叫來,為他舉辦的這個酒場正名。這麽說,隻要馬書記在這裏,張部長就不會當著我的麵說那些刺1激我的話,就不會搗鼓楊哥和柳月二人。


    我安心了,舉起酒杯:“張部長,感謝領導關心厚愛,我敬你一杯酒!”


    張部長痛快地喝了一杯酒,放下杯子,然後對馬書記說:“嘯天,小江在西京這些日子,表現不錯,稿子寫的很好,我每天都看,我聽其他人說,好幾年的省人代會報道,就數幾年做的漂亮!”


    馬書記點點頭:“是的,確實是這樣!”


    張部長說:“嘯天,你這個領導臉上也有光啊!”


    馬書記忙說:“那裏,關鍵還是你領導有方,我的工作還不都是按照你的指示精神開展的,以前的人代會報到之所以一般化,是因為沒有跟隨專門記者,都是人大秘書科的人自己寫的,他們雖然熟悉人大工作,但是寫新聞稿,那就差遠了,怎麽也比不上我們專業的!”


    張部長點點頭:“嗯對,這個好路子今後要堅持下來!我們市直新聞係統,要是多有幾個小江這樣的就好了,我省心了,你省心了,咱們的分管柳部長,也省心了……”


    馬書記說:“小江去年也出了不少事,給張部長和部裏的工作也帶來了一些被動!”


    “哎——”張部長揮揮手:“功是功過是過,功過分開來,功大於過,再說了,那過也是有原因的,並非小江同誌的主觀因素,又一次過失,還是給部裏的工作做了貢獻的,是不是,哈哈……所以說,總體來說,我對小江同誌是滿意的,年輕人,在成長的道路上,摔摔打打,都是難免的,多摔幾個跟頭,也不是壞事……想當年,我們像小江這麽大的時候,恐怕我們是沒有小江今天做的好的,你們說,是不是?”


    馬書記笑著點點頭:“是!”


    楊哥說話了:“據我的觀察呢,小江這個同誌的素質是不錯的,在市直單位的同齡人裏,在市直單位的副科級幹部裏麵,是屬於脫穎而出這一列的,這樣的年輕幹部,是要大力培養的,嗬嗬……這可是馬書記這個伯樂的功勞啊……”


    馬書記笑著:“先有千裏馬,才會有伯樂,這匹千裏馬,可是柳部長培養出來的……歸根結底,是和柳部長分不開的……”


    柳月說:“不能這麽說,歸根結底,是和江主任本身的幾根素質和能力分不開的!”


    張部長哈哈一笑,舉起酒杯:“來,三位齊了,我和馬書記一起敬你們,歡迎你們參加省人代會圓滿完成各項任務,凱旋歸來……”張部長再一次為他舉辦的這個酒場正名,看來張部長是不歡迎馬書記和我今天來這個酒場的,但是既然來了,也沒辦法,隻能歡迎,我也因為馬書記的關係而可以光臨這個酒場。


    放下杯子,張部長說:“嘯天,今年的外宣我給柳月已經初步商議好了,必須要奪全省各地市的老一,我們不但要有這個決心,我們還必須要有這個氣魄,外宣發稿,最重要的出擊點就是報社,報社的全部膽子就在新聞部,你可要一定給我重視起來!”


    馬書記看看我,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又看著張部長:“張部長,有小江在,你盡管放心,我有這個決心,也有這個信心!”


    張部長笑著點點頭,對柳月說:“柳月,你可給我抓好了,今年,我不但要數量第一,還要質量第一,我們江海,不僅僅要做最好的之一,我們要做最好的,要做第一名,這副擔子我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給我抓好,要做到突出重點,全麵出擊,目標明確,以點帶麵……”


    柳月看了看我,對張部長說:“請領導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好的,保證實現領導的指示,回頭我們就馬上落實具體的工作!”


    張部長看著我:“小江,外宣工作,報社是大頭,是關鍵,報社新聞部是全部,你是新聞部的頭,你給我說,你有沒有信心?有沒有決心?”


    我一挺胸膛:“隻要領導信任,隻要領導支持,我就百分之百的決心和信心!這世上,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有困難,我就有解決困難的辦法!”


    張部長一拍手:“好,我要的就是你這一句話,我看重的就是你這個闖勁,你小子這勁頭,和我當年一樣,頗有我的作風和勁頭……小江,今天當著嘯天和柳月兩位部長的麵,也是你的兩位直接領導,我說一句話,外宣方麵,你有什麽要求,直接給他們提,他們要是辦不了,辦不好,你可以直接越級找我,我來處分他們……”


    我忙說:“不敢,不敢!我是絕對不會越級的!”


    大家都笑了,楊哥說:“我看,小江的組織紀律性很強,越級,可是官場的最大忌諱,你這個張部長啊,你帶頭鼓動你下屬越級,你可是沒帶好頭啊!”


    張部長哈哈一笑:“我鼓勵小江越級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嘯天和柳月沒做好工作,要是他們做好了,小江自熱是不能越級的,否則,我也要批評小江的!”


    我說:“馬書記和柳部長都有很高的領導水平,都有很高的業務水平,他們自然是能做好的,所以,我不需要越級!”


    張部長樂了:“嘯天,柳月,今天江主任可是當著我和組織部領導的麵對你們提出表揚了,你倆可得好好幹啊,不要辜負了江主任和我還有楊部長的期望啊!哈哈……”


    大家又都笑起來,我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著。


    張部長趁著酒興,說:“現在機關和各單位都在推廣普通話,像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學起來就有些難了,嗬嗬……今天我聽到一個關於普通話不不標準的笑話,你們要不要聽?”


    領導說話,雖然是在征詢大家意見,但是沒有人會反對,大家都做感興趣狀:“那當然是想聽了!”


    張部長說:“有一對熱戀的情侶:女的是南方人,普通話不標準,問男的:你願意為我而死嗎?男的顯得很尷尬,女的繼續追問:如果你不願意為我而死,那你就是不愛我,我們分手吧。男的猶豫了很久,終於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掏了下耳朵,把耳屎喂給了她……”


    “哈哈……為我而死,喂我耳屎,哈哈……精辟!”楊哥和馬書記大笑起來,柳月含蓄地笑著。


    飯桌上的氣氛很輕鬆,因為張部長很活躍,時不時講個笑話,開個玩笑。但是,張部長自始至終沒有那楊哥和柳月說事,這說明他內心還是極有分寸的,他可以當著我的麵說一些楊哥和柳月的話,但是在馬書記在的時候,就絕對一句不多說。


    又喝了幾杯酒,馬書記帶我告辭,回到我們那一桌。


    我們這邊也喝得差不多了,梅玲喝得舌頭根子隻發硬,臉紅紅的,紅到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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