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男產在新城的“軟磨硬泡”,終於把李勣的耐心耗光了,他不願意再玩了,所以決定再次投入兵力。命,高侃、薛仁貴、龐善同、孫仁師各率一部攻城,四麵圍攻,務必保證高壓不斷。


    檢校右衛將軍-劉仁願、右領軍衛中郎將-程務挺,右屯衛中郎將-沙吒相如,率部側應。幽州都督-獨孤謀、代州都督-鄭仁泰節製中軍,其餘諸將,整飭軍備,加緊休養,三日後發起總攻。


    李勣不愧是老牌名將,這些文官中被稱為“難剃頭”的丘八將領,此刻都十分恭順的領帥令而去。老實說,作為旁觀者的李賢,此刻卻是挺羨慕他的。


    指點江山,揮斥方遒,那個男人沒有這樣的這樣的夢想。很顯然,李勣無疑是實現,或者說大半生都在實現的過程中。


    “雍王爺,怎麽還不回去養傷啊?”,李勣一邊整理著案子,一邊笑著說。


    此刻的他,對李賢滿意極了,頭腦冷靜,機智勇敢,且心狠手辣,最主要的年紀還這麽小。銅門一戰,李賢的表現極佳。戰場進度的把握恰當好處,處置時機迅猛果斷。換其他的大將去,也不可能比他幹的更好。


    心智、手段都是上佳之選,作為將帥來培養的話,比裴行儉更有價值,前途無量啊!


    可惜,唯一可惜的是,他是個皇子,且還是個不受二聖待見的嫡子。換一個身份,李勣就算打一架,也得把這麽好的苗子收入門牆。


    “英公,新城城防堅固,城廓壕深,讓將士們推著攻城器械,抬著雲梯攻城,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可小王以為,這不是唯一的辦法。”


    哦,“說來聽聽!”,對於這位“神奇”的親王提出來的意見,李勣不會小覷。畢竟他剛剛用七千人,幹淨利落的吃掉三萬。


    “欲破曹公,且用火攻,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新城有著完善的溝渠網道,咱們軍中儲藏的猛火油,石蠟等,可都沒排上用場呢!”


    李賢的意思,表達的再明顯不過了,油的浮力要超過水,隻要將新城南側出水口一頓,溝渠的水,就會四散溢出。


    如果,在這個時候,將所有的油料,順著城外的溝渠灌進去,油水也會分散到,任何水能到達的位置。


    高句麗的建築水平、財力有限,城中大部分建築,都是純木質結構,幹草的房頂,官府有錢加固城池,但不會為他們修一條青石板路。


    隻要把火點著了,用不了一時三刻,新城就是一片火海,負責攻城的將士,隻要確保,不會有突圍,或者逃跑就成。


    毒啊,這招真是歹毒無比,一旦油水燃燒起來,不僅能焚毀建築物,和城中的軍民,更是會產生大量的毒煙。


    當然,李賢還準備在大火過後,軍民取水做飯或撲滅未熄滅之火時,進行投毒-將巴豆磨成粉,讓城中的軍民,都忙著如廁,沒時間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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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本帥問一句,如果你找到的毒藥夠的話,是不是準備投放真正的毒藥了?”


    李賢回到軍中後,像尋寶一樣到處走,前方激戰處,或者軍需後勤,沒有他沒去過的地方。


    原本李勣認為,這位小爺是手癢癢閑不住,現在明白了,他是憋著把新城的軍民人等,統統送上西南大道。


    李勣幾乎可以確定,要是有足夠的時間,去搜集毒藥,他一準幹敢這麽幹。要知道,新城裏麵,可是有著幾十萬人。


    小小年紀,就如此的心狠手辣,這皇帝究竟是怎麽教的?還是說,這位從前久負賢名的王爺,真是得了皇後的“真傳”。


    “英公,將帥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贏!如果大唐不在了,那世界也沒必要存在。”


    被不被原諒,那是上帝的事,李賢隻負責送他們見上帝。至於殺多少人,怎麽殺,李賢隻能選擇,怎麽方便怎麽來。


    “至於此舉回朝之後會不會被彈劾?小王以為,英公不會介意。”


    “畢竟,與將士們的性命相比,新城裏的高句麗人,實在是微不足道!”


    李勣當了幾十年大將軍,要是不愛兵,老小子早就被放冷箭了。李賢很是確定,他會怎麽選。


    雖然有些卑鄙,但戰爭本身就是卑鄙的。況且,火攻也是戰爭中的常規手段,李賢也沒有拿他們百姓當人牆,發動進攻。


    “好吧!你讓我想想,想想!”


    有不有違人和,不在李勣的考慮範圍內,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裏的人,太多了,所謂的心慈手軟,早就被歲月消耗殆盡。


    他要考慮的隻有利弊,如這樣的手段,殺這麽多高句麗人,會不會使他們的反抗,更加激烈,進而影響戰爭的進程。


    皇帝在出征前,可是再三叮囑過了,此次作戰,務必盡收全功。剿滅其國,盡收其地,所以他必須權衡再三。


    “英公,司空!高句麗就是一群棒子,血管裏留著的,也是色厲內荏的血液。隻有把他們打怕了,打服了,後麵的仗才有的打!”


    “高句麗還有一百七十六座城池,照著常規手段攻城,我們要賠上多少子弟!十萬,二十萬,還是三十萬?”


    “大帥,這些將士的父母、妻兒把他們交給你,那是相信你能帶他們回家!如果,都扔在遼東,我們回去之後怎麽跟他們交待?”


    “難道告訴他們,我們明明有減少傷亡的方法,就是因為怕自己被彈劾,招惹麻煩,所以便拿他們子弟的命去填窟窿!”


    額,李賢這話,卻是觸動了李勣那顆早已麻木的心。他帶著了一輩子兵,打過勝仗,也打過敗仗,勝負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早就習以為常了。


    唯一讓他怎麽都無法適應的,就是回朝之後,麵對老老少少們,失去至親的家屬。他的兒子-李震早逝,李勣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感覺。


    猶豫了半天的李勣,長長地歎口氣:“好吧!為了大唐,為了陛下和列祖列祖,為了天下百姓。本帥,再做一次惡人。”


    “至於!”


    李勣的話沒說完,一臉喜色的李賢,趕緊把話接了過去:“說到殺人,小王不敢與英公比肩,但要說放火,倒是頗有心得。”


    “你老把心放在肚子裏,千夫所指也好,遺臭萬年也罷,小王都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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