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師,雖然我現在不能和她見麵,隻能麻煩你了,多照顧她。”


    “這個肯定沒有問題的。因為不止你一個,劉明明小姐,一樣慎重委托過我。”


    “我能和她說幾句話嗎?”


    對麵,像是遲疑和思考了一陣。接著,電話進了某個人手裏。


    “玉心,可能你會覺得,昨晚一係列的事兒,都好像在注定我們兩人之間不能好好發展一樣。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這樣想。我爸曾經和我說過,越是美好的事情,越是要經曆艱辛萬苦才能達成。一對真正相愛的人,要是中間沒有過任何考驗和磨難,隻是經不起推敲的一束玫瑰。”


    “陸先生,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個大作家,大文人。”


    “詩人的詩情畫意,文人的浪漫,我都學不來。我這話,不是學的,是體會的。我身邊,有這樣的經曆,所以是刻苦銘心的親身見證。我爸,從來不送我媽花。”


    “這樣說,你永遠也不會送我花了?”


    “不會。”


    “可你會送我藥對不對?哪怕是在我生病的時候,有時候工作沒有辦法陪伴我。”


    “是的。我的心永遠在你那兒。”


    杜玉心的臉蛋一燒,當著秦黎箏的麵,隻好尷尬地別過臉去。


    捂著話筒,繼續小聲說:“我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是這樣的能說會道,甜言蜜語。”


    “你不是說過我說話很笨嗎?我自己承認我說話也很笨,基本我像我爸,不會開玩笑,不會說甜膩的話,隻會說實話。”


    什麽實話!杜玉心感覺快膩死了,是快沉浸在甜海裏溺死了。如果這是這對父子所謂的實話的話,無疑,這對父子是天下最會浪漫的男人了。


    可怕的,膩歪死的實話。


    無力了。杜玉心說:“你的實話我接到了,心裏很感動。”


    “真的感動?不是覺得很假吧?”


    “你都覺得很假?”


    “不,我怕你覺得假。因為實話往往說出來的時候,不一定人家都能接受。”


    杜玉心舉手投降了:“我很感動,真的,這是第一次有男人向我示愛,表白。雖然我不自卑,但是我得說,沒有一個女人,會因此會不感動不高興的。”


    “我知道你說的是實話。”


    杜玉心的臉當場又燒了。


    好像能聽見她急促的呼吸聲,陸征皺了皺眉頭:“你不是發燒了吧?”


    是,被你說得發燒了。杜小姐心裏想,歎氣。


    把手機交回給了秦黎箏。


    秦黎箏在旁邊,是一直笑不攏嘴,接回了自己的手機,對對麵那位緊張的男士說:“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還有,打這個電話給陸先生,主要是想告訴陸先生,以後,如果你想和她聯係,最好是隻通過我,畢竟是我是她的律師,希望能時刻了解她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這樣我才能及時應付任何突發情況。現在是關鍵時刻。”


    陸征問:“她被放出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動靜?”


    “動靜肯定是有的。媒體對這種事兒,現在是信息爆發的時代,不找點新聞來做,落伍了,落伍的話,沒有飯吃。”秦黎箏說,“杜小姐也擔心自己回家會給家裏人添麻煩,所以,暫時她住到我家去。我一個住,住的地方是高級的住宅小區,管理比杜小姐的小區相對嚴格一些,記者想在我那兒抓點什麽蛛絲馬跡都不可能的。”


    聽完這些以後,陸征掛了電話,心裏開始掂量著,怎麽去給她送藥了。


    吳正淳招呼起他們兩個:“快點做事,咱們時間也不多了。”


    話剛這樣說,門鈴響了。周司晨和陸征埋頭整理文件的時候,吳正淳走去開門。


    門一開,看到房門口站著的人,吳正淳臉上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你來了。”


    “來了,看看你們這裏需要幫忙嗎?剛搬來,有沒有什麽不習慣的,不熟悉的?畢竟各個酒店的服務,是有些不同的。比如說這裏取洗好的衣服,是下午四五點他們洗衣工放工之前。”章雪策邊說邊走進屋裏,和所有人打招呼。


    周司晨抬頭,見的這個人,嘴角抿了抿。


    章雪策隨手拿起他們擺在桌上的資料,想翻看前,禮貌地問了句:“我可以看嗎?”


    “你當然可以看,章教授,你到時候要負責我們吳教授手術的同聲講解和翻譯的。”周司晨說。


    “看來你是吳教授忠實的跟班。”


    “是的。”


    章雪策笑了笑,好像對周司晨略帶刺耳的話充耳不聞,轉身,看著埋頭不語的陸征:“上次那個病人,你知道後來情況怎麽樣了嗎?”


    陸征側過臉,臉上像是寫了一抹疑問。上次,他好像是在醫院說的很清楚了。


    “好像是醒了。”


    “醒了?”


    “是吧,很讓人吃驚,那麽嚴重的傷。看來小孩子的恢複力驚人。”


    “那也是章教授前期急救的工作做的好。”


    “陸委的兒子就是不一樣,我原先以為陸委的兒子不會說這種恭維話的。”


    周司晨聽著這話正要笑出來,突然覺得哪兒不對,章雪策怎麽知道陸征是君爺的兒子。


    “上次在醫院,看見你爸過來找你,陸委這個人,是如雷貫耳的大名,鮮少有人不知道的。”章雪策說。


    陸征對此的反應很是平靜:“我說的是實話,沒有必要恭維章教授您。在昨晚跟著章教授處理急救病人的時候,學了不少實用的東西。比如如何更快更好地找手術切點,確定引流管位置。”


    周司晨聳聳肩,看著章雪策臉上好像出現了一抹吃驚的神色。


    君爺的兒子,哪是那麽好應付的。那是章雪策剛沒有親眼聽見,人家對女朋友表白的那會兒,才說的什麽大實話。


    “我們幾個中午一塊吃個飯吧。我請客。”章雪策道。


    吳正淳走了過來,在周司晨要開口之前,說:“可以。”


    周司晨對著自己淳哥一個瞪眼。這個人,怎麽看都是來者不善。可是,吳正淳像是對他的擠眉弄眼視而不見,反倒是一雙眼睛都盯在章雪策的臉上。


    下雨了,在他們一行人放下手裏的東西,準備出外找個地方吃飯的時候。


    秋天的雨,在北方來說,更為寒冷,下起來像冰棍兒似的,比下雪更讓人尷尬。章雪策邊看那豆大的雨點邊說:“原先氣象台報了,是要下雪的,怎麽變成下雨了?大概是空氣汙染太嚴重了。現在誰不知道這裏的汙染最嚴重。”


    吳正淳覺得是:“不如在酒店裏隨便找個餐館吃了。”主要是他們幾個搬了過來以後,由於隻有這幾個人,組織的醫學協會不給他們提供免費的團體工作餐,隻給他們一餐多少錢的現金補助。在這樣的情況下,肯定是到外麵吃,比在酒店裏的餐館吃劃算的多。可是眼看下雨的話,出去一趟不方便。


    剛好,陸征上酒店服務台那裏找來了雨傘。周司晨看著君爺的兒子這個做事樣樣積極分子的勁頭,無語地抽了下嘴角。


    “出去外麵吃吧。我知道有一家店好吃,叫驢肉火燒。說真的,也隻有在這個地方,能吃到全國各地正宗的小吃。打車,沒有關係,反正現在還早著。”章雪策對他們幾個指了下表。


    吳正淳低頭看了下表,發現被他招呼了出來以後,才十一點,等於,出去哪怕耽誤一個鍾頭車程,不過十二點,剛好吃飯。


    見是拒絕不了,大夥兒隻好冒雨上了一輛計程車。


    坐在車上時,章雪策坐在前麵,對著車前鏡對算是本地人的陸征說:“陸同學應該知道的,驢肉火燒。”


    另外兩個南方人,確實在沒有吃過的情況下,連這個小吃名都是生平第一次聽見。


    “聽是聽過。”陸征答,“從小家風嚴,不在外吃東西。沒有吃過。”


    周司晨抱著手臂,聽著他這話,嘴角抽了再抽:果然是溫室裏長大的孩子。什麽家風嚴,不準在外吃東西,不就是典型的溫室裏的花朵嗎?


    足以讓人懷疑這陸少爺是不是都不食人間煙火的了。


    “你女朋友不是開飯館的嗎?”


    章雪策突然冒出的這句問,讓另外三個人都愣了下。


    陸征疑問兩個字,清楚地寫在臉上。不,在其他人眼裏,可以看見陸少爺的眼中少有地浮現出了一些十分暗沉的神色。


    “你問我怎麽知道?昨晚上,她不是在旁邊幫忙我們兩個嗎?剛好,今天頭條新聞,原先我還以為看錯眼了。”章雪策把手機拿出來說的時候,同時衝繃緊臉的陸少爺無傷大雅地笑了一笑,“放心,這麽大的事兒,我不會說出去的。”


    什麽叫不會說出去的?那出租車司機在開車呢。


    章雪策接著對開車的司機說:“個人隱私,請勿泄漏。”


    開出租車的老師傅挺配合的,隨口一掰:“事關職業道德,我不會說乘客的壞話的。”


    章雪策滿意地衝他們幾個又點了下頭。


    固然不怎麽喜歡陸少爺,可是,周司晨都覺得,這個章雪策分明是來找茬的。究竟找誰的茬,好像誰的茬都找,越來越古怪的一個人。不過,按照他在網上查找的資料來看,這個章雪策,真是有點刷子的一個人,不是個假冒偽劣的教授。


    其實,自從章雪策提議吃驢肉火燒以後,他們一行人裏頭,吳正淳開始沉默了,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出租車是快開到了那家做驢肉火燒的老字號店。陸征不得不提醒吳正淳,吳正淳的手機在口袋裏響了好多遍。


    吳正淳下車的時候,順便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結果手上可能有汗,手機一滑,掉地上去了。地上由於下雨的緣故,全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水窪,手機掉下去相當於馬上洗了個冷水澡。屏幕當場黑了,吳正淳當場跟著刷黑臉了。


    周司晨趕緊轉身,幫淳哥撿起手機看能不能做什麽補救。


    反倒是那個章雪策眼快,對著吳正淳說:“我剛看見了你手機黑屏之前的屏幕,來電顯示的是一個叫做晏子打來的?是你朋友?”


    “嗯。”吳正淳隨口答應著,心裏琢磨晏子怎麽突然給他打電話了。


    要知道,晏子姑娘從來嫌棄給他打電話的。說是長途電話打了沒有什麽經濟效應,太燒錢。他是不介意給晏子打的,隻是晏子不一定聽。


    擔心晏子發生什麽事兒,吳正淳先借了小周弟弟的手機,眾人原先都以為他知道晏子的號碼,結果他並沒有記住,而是問起了其他人:“你們知道她號碼嗎?”


    陸征都認為,他沒有記住晏子的手機號碼有點奇怪,畢竟,他愛戀晏子,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那麽明顯的事實。即使如此,陸征剛好手機裏有記錄晏子的號碼,直接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借給了他。


    吳正淳看起來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沒有瞧見他和周司晨臉上的任何表情,急著拿過他號碼,站在飯館麵前的雨棚下,直接給晏子打了電話。


    嘟嘟響了幾聲,吳正淳才想起什麽的樣子,轉頭問陸征:“你怎麽有她的號碼?”


    “她找過我,因為小青的事。”陸征很坦誠。


    吳正淳聽不出這個理由有任何錯,等到對麵的電話一通,對著電話對麵的人先說:“我手機掉水裏了,借的陸征的電話給你打的。晏子,你在嗎?”


    過了片刻,對麵傳出了晏子的聲音:“在——”


    “你找我?什麽事兒?”


    “我現在在這邊,你知道嗎?”


    “什麽?”


    “我說我和你在一個城市裏,來了有一兩天了吧。”


    吳正淳是傻了一會兒,接著舔舔沾了雨絲的嘴唇:“你是忙吧,所以,來了以後沒有馬上給我來電話。我理解。”


    “我說你這人——”晏子姑娘突然像是來了氣,“你這人,怎麽那麽愛裝,說實話是很丟你臉的一件事嗎?當然,我們姑娘的臉皮厚,你們男人的臉皮薄些,尤其你,吳正淳。”


    “我沒有——”


    “沒有?吳教授,我發覺我是那樣的寬容偉大,我來了不馬上找你,你不介意我整天和我的部長在一起?你吳正淳的心就那麽寬廣,不介意一個男人來插足?你真的有那麽愛我嗎,吳教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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