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小雨這邊,跟著寒山派為首的一幹人等,已經到了冬行山的半山腰。


    刀家寨手裏押著的兩個玄天教的執事,還提著玄天教七長老的腦袋,這是寒山派在內的一幹人等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們一群人隻知道刀青青說過他的弟弟死在了玄天教大長老文近春手中,並且還抓了玄天教的兩個嘍囉作證。


    鄺正沒有仔細想過刀青青手裏的兩人的身份背景,也沒有問過刀青青帶的人手手裏提著的匣子是什麽,隻覺著自己寒山派的長老被殺,今日必要魔教討個公道。


    畢竟那季如歌神出鬼沒的,這魔教就在冬行山上,季如歌濫殺無辜,皆因魔教而起,這筆賬不找魔教討要找誰?


    寒山派和刀家寨好歹也算得上是二流門派,雖然他們帶領的都是三流門派,江湖上不起眼,可在這黔州一帶,還算是小有名氣,也不就是那種任人宰割的角色。


    螞蟻尚且三分怒,何況人乎?


    一行人直奔玄天教山門而上,順著山道便到了冬行山半山腰的「客留閣」。


    「客留閣」——此乃玄天教主峰正門,取名「客留」意思也是來客至此止步的意思。


    冬行山山色秀美,從山門至此客留閣,便是山野樵夫可上,閑遊散客可觀,隻因冬行山個廣袤無垠,峰巒疊嶂,半山以下可達各個側峰,玄天教允許山下人可至半山山門,便是教主鏡昭月的意思,這樣一來他們便沒有占山為王的罵名。


    確也如此,鏡昭月創立玄天教以來,素以和睦鄉鄰處居,江湖上名聲不好,隻是因為他們山上的人修煉功法不限,刀槍棍棒錘鉞斧帶,都可以作為兵器,修煉武功不限製,均是憑本事論地位高低。武功駁雜了些,有的甚至走的偏門邪道也納入其中,故被名門正派稱作魔教。但是他們在民間的名聲還算不錯,在鏡昭月這人的帶領下樂善好施,接濟了不少鄉裏貧困。


    小雨和刀青青這幫人能走到冬行山半山腰,也多虧了玄天教有這個規矩的存在。


    客留閣上,兩個守著門樓的小廝,一人手裏拿著一根短旗幟長槍,守在客留閣閣樓門樓上。


    兩個小廝瞅著一群蜂團蟻簇的江湖人,又是拿刀又是拿劍的走到門樓處,急忙站直身子,探出頭來喊道:


    「玄天聖教,來者止步。」


    他們一行人此次已經說好了以寒山派掌門鄺正為首,所以諸多事宜便由鄺正先行交涉。


    眾人止步,鄺正當先一步邁了出去,抱拳拱手,微微一抬,以示拜山有禮了。


    「兩位門守兄台,勞煩知會一聲,寒山派些黔州眾門派前來拜山!」


    兩個守樓的小廝瞧著底下這陣仗,不像是鬧著玩兒,兩人對了對眼色,其中一人急忙轉身奔將向偏殿去。


    餘下一人對著底下站在客留閣門前石台階上的幾個首領人喊道:「諸位在此稍候,這就知會裏邊去了。」


    刀青青瞅了瞅上麵的小廝一眼,對著鄺正道:「鄺掌門,你們適才不是已經送過拜帖了嗎,都被人轟下來了,這時候還去問一遍,何必多此一舉,依我看,直接攻上去便是。」


    鄺正聞言,瞅了瞅閣樓上皺著眉頭的小廝,抬頭說道:「我們眾人在此等候一刻鍾,若是貴教不出門迎客,我們便攻將上山。」


    守樓小廝皺眉,嘲笑呼喊道:「諸位還是安心等候回話吧,我玄天教好歹也是一方大派,諸位可別仗著人多勢眾便以為我玄天教好欺負。」


    鄺正擺了擺手,沉聲道:「豎子無禮,等得一刻,你且看後果如何?」


    那守衛訕笑了一聲,不做回答。


    鄺正說完,對著刀青青回道:「刀寨主,你看我這般抉擇可妥當?」


    刀青青點頭,「也罷,


    你老人家說了便是。」


    玄天教前殿奉月閣中。


    六長老祁關再次叩門,輕輕敲擊了幾聲之後,對著裏麵問道:「大長老,寒山派領黔州一眾三流門派上山來了,要我們開門迎客。還請長老示下。」


    文近春正在裏麵修煉真氣,那日受了傷,還沒差些火候才能調息好轉,聽得門外如此說來,皺了皺眉頭,回道:「老六啊,你且去打發了便是,一群垃圾小門小派,人貴在精,不在多,你帶幾個人手,去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乖乖下山去,別什麽屎盆子都往我們玄天教頭上扣。」


    祁關聞言,也不進屋,回了一句「是」之後,便轉身去了。


    過了奉月閣,祁關去了養心殿,徑直奔著孔閣的別苑而去。


    這個孔閣不是別人正是當初離宗一行去豐花汀求醫的棋醫孔閣,當日他被魔教幾人夥同黃道靈擄走之後,便是被擄到了這魔教。


    魔教護山四鬼蘇丙幾人抓他的目的便是為他們的守山獸治病,而他們所謂的守山獸也正是前文所提的大壯,也就是黃道靈的兒子。


    這也是為什麽黃道靈會和魔教的人摻和在一起抓孔閣的原因。


    養心殿偏殿便是孔閣被擄來玄天教之後的行館,六長老祁關的目的很是明顯,他便是要帶守山獸「大壯」去招呼門口那一群江湖人。


    祁關到了養心殿偏殿,徑直穿過穿廊,往後院孔閣的居間而去。


    兩個丫鬟侍奉孔閣,他在此處為玄天教的「守山獸」治病,不比他在豐花汀上一個人種藥的生活差半分,玄天教養心殿後院種的奇珍醫藥不比他豐花汀少。


    兩個丫鬟正在孔閣居住的竹林別苑外麵忙碌著,其中一個用碾子輾磨著籃子裏的中藥,另一個則是用切刀一塊塊的在切著黃芪,一側還擺著狗脊、鬆根之類的藥材。


    「哎,翠兒你說我們遭了什麽罪,非得來這裏伺候這麽郎中,一天都是中藥味兒,可慘了...」碾藥的丫頭抱怨道。


    「行了,蘭兒,我給你說,你是新來的,能跟著來伺候孔老先生算是運氣好的了。孔老先生脾氣好,也就讓咱們切藥碾藥不過了,完了就是咱們自己休息,要是到了別的長老那兒啊,隻怕少不了站一天還得挨不少罵呢,你可就知足吧。」切藥的丫頭譏誚笑話她道。......


    正說話間,祁關已經穿過斑竹林走了過來。


    蘭兒急忙拉了拉翠兒,站了起來對著六長老欠身施了個萬福禮。


    「見過六長老。」


    祁關擺了擺手,皺眉對著兩個丫頭問道:「我來找孔先生?」


    蘭兒指了指屋子裏麵,回道:「老先生在裏麵熬藥,奴家這就去請。」


    祁關見他們有事要忙,捋了捋自己的長胡須,擺手沉聲道:「你們忙你們的,我自己進去找他便是。」


    「是,長老。」蘭兒和翠兒欠身回了之後,又開始忙活自己手中的活計。


    祁關邁步進了屋子,直接往後廚熬藥的柴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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