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拿起外套,繞過他身側。


    上回在她麵前接超級寶貝回家,讓她走路。


    萬一他周公子的超級寶貝看她不順眼,一句話就能讓她丟飯碗。


    她細微地哼聲,“麻煩讓一讓,周二公子。”


    整得多不熟似的。


    給臉了是嗎。


    周律沉眉頭輕皺,好半響笑了聲。


    讓路,給她。


    讓唄。


    小姑娘蔫嬌氣。


    從滬城來幾名律師,全是來給陳堯辯護。


    律師跟在周律沉身後,“嚴格上是對方先砸車,但是陳少爺直接出手傷人,過錯都有。”


    “是麽。”周律沉語氣沒有波動,“陳堯必須安然無恙。”


    律師補充:“沈婧小姐也因此受傷,在手臂,建議讓沈婧小姐出麵做原告。”


    周律沉停下腳步,回頭,那抹纖弱的小身影倚在牆壁,默不作聲。


    白漆牆更顯她麵色蒼白幾分。


    “不用。”周律沉收回視線,“直接告,拿錢砸。”


    周律沉是趕飛機過來。


    坐在看押室與新郎對峙。


    哪怕周律沉一句話不說,新郎都知曉周律沉這人真沒那麽簡單,氣場太強,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毒辣和城府。


    果然,周律沉直接遞上一份認罪協議書。


    沈婧見識到了。


    息事寧人這樣的詞在周律沉身上不會存在,碰上,直接玩狠為止。


    新郎還試圖辨駁:“陳堯故意來破壞我的婚禮,我才去砸他車。”


    周律沉就這麽看著對方,黑眸一派平靜,指尖推開協議書。


    新郎拿起來一看,裏麵是他過往無數的黑料和案底,就連他的各種疾病都一清二楚,心裏防線有那麽一瞬間轟然破防,“陳堯故意破壞我婚禮,就是陳堯。”


    周律沉眼眸深邃,“你懷疑?”


    很冷靜的三個字,就像閑聊。


    對方脫口而出,“是。”


    周律沉往後招手,律師俯身的同時聽到他說,“沒證據,錄了麽。”


    律師點頭。


    周律沉驀然笑出來,燈光折射下來,色調暗,襯得清朗分明的骨相越發深邃。


    “盧屹,30歲,無業遊民,身上兩條案底,你想跟我周律沉玩什麽,嗯?”


    周律沉聲音很輕,在他身上不顯傲慢,而是穩操勝算的底氣,這種口氣於他,是與生俱來。


    陳堯當天就被周律沉保釋出來。


    而新郎被看押收監。


    陳公子是沒事,但對方在喜宴上喝過酒太潑皮,要醫藥費。


    行啊,陳公子也要維修車的費用,那天文數字新郎都怕了。


    如此折騰,已經臨近清晨。


    黑色商務車開向風景區的民宿屋。


    坐落在大山裏,四周竹林和大樹茂鬱蔥蔥,這是本地最好的居住條件,也是專門提供外地遊客來旅遊的民宿。


    山裏空氣好。


    周律沉手肘彎曲抵在車窗,沉默不言。


    陳堯由衷說了句,“謝了,還麻煩二公子親自跑一趟喬縣。”


    周律沉後仰,冷冷兩眼,“踹輕了。”


    那一腳確實輕。


    陳堯扭扭筋骨,“你的寶貝出事了,手上的傷口很深,當時血流不止,我沒忍住才下車踹人。”


    事因他帶沈婧逛喬鎮遊玩,他沒照顧好小姑娘。


    周律沉瞧窗外,整個人略顯寡淡。


    沈婧也被陳堯安排在這裏的民宿住。


    同一棟古式樓間的小院。


    因他們不是本地人,後續手續派出所方還有問題要問,都沒打算回滬城。


    住在一起方便。


    她過來的路上,買了很多消毒藥水,朝院子裏的凳子坐下,藥一放,才開始清理。


    她不想留疤,留疤穿裙子不好看。


    周律沉進來時正好看到沈婧上頭那一幕,眉眼低垂輕輕吹著氣,本該白嫩剔透的臂藕多了幾道傷痕,有的地方沒處理好還殘留淤血,給她疼得掉眼淚。


    待沈婧發現他來,立馬慌張收拾藥,起身回房間。


    陳堯看她的方向,“妹妹,那是我的房間,你的在樓上。”


    沈婧頓住,東轉西轉,又扭頭上樓梯,尷尬令她差點跳腳。


    不得不說,空氣就是好,還真的有鳥叫聲。


    這讓沒見過世麵的沈婧坐在陽台看風景好久,繼續上藥。


    門打開,周律沉進來就脫衣服,西服剛丟床上。


    於是,四目相對。


    看來,誰也不清楚對方都住這間。


    就訂到這兩間房。


    樓下一間,樓上一間,隔壁那間是客廳連廚房,隔隔壁那間沒人進去過,是書房。


    沈婧錯開目光,低頭繼續擦藥。


    藥太辣。


    眼淚愛掉。


    周律沉笑聲輕薄,“怕疼?”


    高估她的堅韌了,又在審訊室幾個小時,疼得她眼眶紅紅,鼻頭酸澀,“是碎玻璃,疼…”


    小姑娘大抵沒吃過皮肉之苦,養得細皮嫩肉,嬌嬌的。


    周律沉卷起襯衣袖子兩層,在她麵前半蹲下來。


    撈起她的手臂,拿過膏藥,給她抹。


    沈婧都來不及抽手回來,炮火下掙紮,被他霸道扯回去。


    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青筋特別重,緩慢揉在傷口邊緣,“這回知道矜持了,前幾次是怎麽黏我的?”


    “女孩子不能矜持一下嗎。”沈婧強的。


    他嗤諷,應得爽,“在床上比誰都浪,你身上差哪我沒碰過。”


    他真的是….壞透了。


    周律沉眉眼輕抬,一雙狹長瑞風眸細微上挑,笑的時候,眼底沾了幾分浪蕩之色。


    這讓沈婧想起那夜他一絲不掛的畫麵,擁擠向她大腦。


    墮落,凶悍,抻裂。


    沈婧有些癡迷地盯看男人的俊顏,他塗膏藥並不溫柔,處事簡直冷靜得可怕。


    曖昧與舉手之勞,他甚至分得清清楚楚。


    不管基於世家公子修養還是一夜.情後。


    沈婧實在痛恨他如今的舉動,私心又不想拒絕他。


    就仿佛,冬天口渴飲冰水。


    又冷,又渴到沒選擇。


    “你輕一點抹,很痛的。”


    周律沉沒輕沒重,膏藥令傷口火辣辣的疼,疼得沈婧發出誘人的低口今。


    “嘶…”


    連痛,她都靡麗。


    周律沉將她抵到沙發,她後腰猛地陷落進去,皮質太硬,又冰冷,疼她眼淚浮在眼眶。


    他掐她腰一把,很粗暴,手捏她下巴抬起。


    他輕輕勾唇,“亂叫什麽。”


    沈婧呼吸都喘不上,“傷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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