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老大要燒著了!”


    “廢話,怎、怎麽辦?”


    “澆水啊!”


    耗子、大塊頭都慌了,每人拿了一個杯子輪番跑到那個浴缸裏去舀水,回來往我頭上、身上淋,冰水就象淋在火炭上一樣,蒸汽升騰。


    馬威爾和羅妮卻興奮至極,把錄音設備和錄像設備都開開,開始錄音錄像。


    足足挺了有五分鍾,水晶頭骨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地一聲,白光消失了,聲音也停止了,大概是它把裏麵儲存的內容已經都播放了一遍。


    我再也控製不住了,大叫一聲,鬆開雙手,帶著滿身的煙火躥到牆角,一仰臉,噗通一聲倒進那個大浴缸裏,腦子裏一陣轟轟作響,就昏迷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還泡在浴缸裏,隻不過頭部枕著個什麽東西,臉露著水外麵。


    馬威爾、羅妮、耗子、大塊頭都站在一邊,神色緊張地看著,大概他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過來。


    “哦……”我長長地倒了一口氣,開始呼吸。一呼吸就感覺到全身都疼,同時看到浴缸裏的冰塊全都化了。


    “哇!老大,你醒過來了!”耗子喊。


    大塊頭說:“龍哥,你可嚇死我們了,你一直都象沒呼吸一樣啊!”


    雖然在水裏,我還是覺得熱。


    “冰,加冰……”我低聲呻吟著說。


    “都加了六七回了,要是不加,水都快被你煮開了。”耗子說:“存的冰塊都用光了,他們正去買,馬上就來,您再忍忍。”


    我在水裏閉著眼,把手腕上的佛珠摘下來攥在手裏撚著,開始慢慢調息,那股洪流慢慢地順著經絡往小腹的丹田部位灌注。


    我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大電瓶,裏麵裝了不知有多少電量,這些電力總有一天會把我燒成飛灰。


    聽見腳步聲和說話聲,我微微睜開眼,見艾倫帶著幾名保鏢來了,提著幾個大桶,嘩啦嘩啦往浴缸裏倒,都是冰塊。


    艾倫俯下身來:“宇,親愛的,堅持住,你會好的!”說著,她在我額頭上深深地一吻。


    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大概魔力大部分回到了我丹田裏,感覺身體逐漸恢複了正常,冰水讓我感覺到非常舒適,又躺了一陣,我慢慢地坐起來。


    “宇教授,你感覺好些了吧?”羅妮關切地問。


    “哦,好多了,謝謝!”我問:“幾點了?”


    “17點50分。”


    一咬牙站起來,可馬上又坐下了,我已經衣衫襤褸,衣不蔽體,身上穿的內衣、襯衣和下麵的褲子都被燒壞了,可非常奇怪的是,我的皮膚完好無損,沒有一點燒傷或灼傷的痕跡,隻是頭發、眉毛有些被燒焦了,手裏的那串木質佛珠也完好無損——我開始懷疑這東西不是植物種子做的了。


    耗子急忙把我的上衣拿過來給我披上,把我扶出浴缸。


    羅妮和艾倫給我拿來一套新衣服,耗子、大塊頭幫我脫掉爛衣服,擦幹身體,換上新衣服。


    馬威爾過來握住我的手,激動地說:“太好了宇教授,成了,我們完成了第一項工作,我們把水晶頭骨裏的東西釋放出來了,我們都做了記錄,太棒了,希望的曙光啊!”


    “都說了些什麽?”


    “是古瑪雅語言和文字,需要解讀,我們需要時間。”


    “要多久?”


    “沒法確定宇教授,可能需要很久。”馬威爾一攤雙手說:“我們需要個突破口,雖然我們已經能準確解讀瑪雅文字,但是這裏麵的文字似乎和瑪雅文字還有差距,也許是瑪雅文字的一個支係,我們需要仔細研究。等有了結果,我們才能進行下一步行動。”


    “好吧,這個,我可能幫不上忙。剛才那些都是什麽,我根本就沒看到……”


    “不需要,您隻要好好保重自己,好好活下來就可以,其它的事情,由我們來做,需要您的時候會通知您。”


    我苦笑了一下,說:“我現在才明白,其實激活那個水晶頭骨,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咒語,隻要用我身上的能量,然後隨便發出些聲音來震動就行了,或者隨便喊兩嗓子就行,用不著念那咒語。”


    馬威爾愣了愣,也點點頭:“也許真是這樣……”


    “好的。時間不早了,該回酒店了,我們都需要休息。”


    “好,讓羅妮和艾倫負責送你們回去,我在這裏整理一下,再工作一會兒。歡迎晚宴的時候再見。”


    天快黑的時候,我們被送到一處五星級酒店,就叫“瑞蒙德酒店”,有40多層,極盡奢華,裏麵的服務就更不用說了。


    羅妮說,這家酒店是他們瑞蒙德家族的產業,相當於自己家。


    我被安排進了最頂層總統套房,耗子、大塊頭一人一個豪華單人間——大概是我們到目前為止住過的最好的房間,也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後的享受了。


    羅妮笑著說:“宇教授,你們先休息一下,7點我會過來接你們去我們家,我父親在那裏為你們舉行歡迎宴會。”


    “唉,太麻煩了,不好意思……”


    “這是必須的,”羅妮說:“其實從今年初開始,我們瑞蒙德家族已經基本終止了所有社會活動,為度過‘黑暗祭日’做準備,但是您是例外。”


    羅妮在艾倫等人的保護下走了。


    我還從來沒住過總統套房,耗子、大塊頭也跑來看看,紐約最豪華的酒店之一的總統套房是怎麽樣的。


    我們看了看,房間大得驚人,大概得有近300平米,可能占了該層一小半的麵積,我不知道弄這麽大房間幹啥。


    裝修豪華,金碧輝煌,連房間門把手好像都是金的,牆上掛著的油畫都是名家真跡,兩間臥室,各帶衛生間,一間帶吧台的娛樂室,一間會客室,一間健身房,一間廚房,各種高檔豪華的家具,有閉路電視、聯網的電腦、國內國際長途電話等等,設施可謂高檔齊全。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往外一看,紐約大半個市區的景象都能看見,到處都是各色各樣的高樓象密林一般一眼望不到頭,蒙著一層薄霧,燈火燦爛,掩映天上的繁星。


    耗子跑到主臥室,往床上一滾:“哇靠!好舒適的床啊,太他媽的給力了!哎,老大,這麽好、這麽大的床,一個人睡有點可惜哦。”


    “切!你操哪門子心?”大塊頭說:“有二嫂呢。”


    “哎,也對……”


    “別閑扯淡,給家裏打個電話,報報平安。”我拿起電話來試試給飛飛打電話,告訴她我們已經安全到達,因為發生了點變故,沒有及時給她電話雲雲,飛飛有叮囑了一番,讓我們注意安全。


    耗子、大塊頭也分別給蘭蘭和小敏打了電話報平安。


    七點,車隊又來了,一群黑衣人如臨大敵,招呼我們上車,開著就走。很快來到了瑞蒙德家族的住宅。


    一個巨大的花園,裏麵是一棟很大的白色建築,燈火通明,很多黑衣人散在院子裏,讓人感覺到氣氛非常緊張。


    在別墅門口,一個身材高大穿著白色西裝滿頭白發的老先生帶著一大群男女等在那裏,裏麵有馬威爾先生和羅妮,還有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長衫、戴著羅馬領的神父或牧師。


    羅妮一身淡黃色的晚禮服,襯托著雪白的肌膚和美麗的麵容,十分養眼。


    白發老先生走上前來和我握手:“宇教授,你好!迪卡斯·瑞蒙德!”


    我的天,這就是那位富可敵國的億萬富翁啊!他說話彬彬有禮,態度溫和,很有氣質。


    “瑞蒙德先生,您好,幸會!”我說。


    “介紹一下,”迪卡斯一指那位穿黑色長衫的人:“迪肯神父,是我們家族的宗教顧問,神學專家。”


    “幸會,迪肯神父。”我和他握手。


    “上帝保佑你,宇先生。”迪肯神父微笑著說。


    “請吧,歡迎宴會馬上開始,就等你們了!”迪卡斯邀請我們到客廳。


    客廳裏各種豪華的吊燈照得亮如白晝,已經擺下了兩溜餐桌,鋪著白色桌布,上麵放了些酒水、鮮花、水果之類。


    我一看,這裏簇簇擁擁足有二百多號人,看來瑞蒙德家族的主要成員都在這裏,“黑暗日”把他們聚集在了一起。


    在正麵掛著一幅巨大的人物肖像,是一個穿著盔甲軍服的軍人的免冠畫像。


    我看著畫像,問:“這位是誰?”


    “我們的祖先,阿隆索·克裏納·弗拉伊萊·瑞蒙德,”迪卡斯說:“我們瑞蒙德家族曾經來過美洲,他是西班牙軍隊的上校,我們家族能夠興旺發達,全靠他的努力。當然,我們承受的‘托納蒂烏之約’也是他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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