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弦的運氣非常不錯,願望還真達成了。


    鄧公親自打電話告訴高弦,周公想和他在病房會麵。


    “易先生可好?”見麵後,周公拉家常一般地首先問起了易明哲的近況。


    “家嶽有心髒病,好在平時注意保養,並無大礙。”高弦恭敬地回答道。


    聊了一會,周公說道:“高先生擔任香江貿易發展局副主席一職,向全世界推廣香江的工商業產品,一定走過全球不少地方。”


    “確實如此。”高弦順勢向周公介紹了自己所了解的世界局勢,並重點提到了米國的政壇新格局。


    “不久前,我在加利福尼亞聖克萊門特尼克鬆的家中,拜會了這位因為水門事件而辭職的前米國總統。”


    “據我了解,尼克鬆很快就會複出,以挽回自己受損的名譽。”


    “對於現今中美外交關係成果這樣的正治遺產,尼克鬆非常重視,而憑借他的底蘊,即使在野,也必經成為一名非常重要的米國正治元老。”


    周公點了點頭,“歡迎他能再來中國訪問。”


    高弦又說了一些大衛·洛克菲勒希望三邊委員會這個架構想和中國多多接觸的事情,不過,因為周公健康的原因,談話時間不宜過長,所以在感覺差不多後,他就主動起身告辭了。


    離開醫院前,高弦又千叮嚀萬囑咐周公身旁的工作人員,自己和周公合影的照片和底片弄好了以後,一定不要忘了通知他過來取。


    高弦是真的在乎這些合影,因為其也是一種底蘊深厚的體現。


    甚至,高弦還想到,如果自己也有機會能和主席合影,那就真的沒白來這個時代了。


    隻是,高弦也明白,這個願望難度更高,同樣因為健康的原因,主席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出現在公眾視野裏了,包括今年的國慶活動。


    當然了,奢望歸奢望,以高弦鍥而不舍的風格,肯定還會表達出來的,至於能不能實現,那就順其自然了。


    高弦這次能和周公會麵,意味著,大衛·洛克菲勒交給他的,幫助三邊委員會接觸中國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其實,這個效率,連高弦都有些始料未及。


    別看高弦答應了大衛·洛克菲勒,但他不會當大衛·洛克菲勒的傀儡,而是有著自己的做事節奏。


    按照高弦的計劃,這個任務肯定是慢慢地按部就班進行,既不失穩重,還能顯出與難度相匹配的價值。


    沒想到的是,周公親自接見了高弦,隨之這件事也就一蹴而就了。


    當然了,這麽快完成了任務,並不代表任務難度低,而是更明顯地反映出了,高弦真牛掰!


    比如,當布殊知道高弦見到了周公後,就羨慕得不得了,以至於試探高弦,能否從中牽線搭橋,也讓自己和周公見上一麵。


    高弦不動聲色地告訴布殊,自己隻是碰上了一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而已。


    香江工商界代表團被安排了一些參觀活動,以了解祖國建設成就,而先期的部分,自然是在燕京。


    正好,等高弦拿到自己和周公的合影後,香江工商界代表團在燕京的參觀活動也結束了,轉而去其它城市。


    讓高弦欣喜若狂的是,他剛隨著香江工商界代表團到了長安,燕京那邊便打來電話,告訴他,主席想接見他。


    得,這個時代確實沒有白來!


    高弦二話不說,馬不停蹄地回到了燕京,如願以償地見到了主席。


    具體過程無需贅訴,重要的是,由此帶來的價值。


    首先的一點,也是目前看來最明顯的一點,高弦在三邊委員會,可不僅僅是一個代表香江地區的,最年輕的會員了。


    為什麽母國對一個在世界各地飄零的人非常重要,而遊子也要積極反饋母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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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高弦的水漲船高,便是答案之一。


    ……


    高弦在燕京忙完之後,並沒有去追香江工商界代表團,以繼續此前的參觀活動,而是返回了香江。


    因為,香江出現了比較重要的局勢變化,即港元和美元脫鉤,匯率改為自由浮動。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美元貶值太厲害了,匯率和美元掛鉤的港元,實在撐不住了,隻能脫鉤,好謀求眼前的自保。


    這幾年美元的貶值幅度,用黃金兌美元的比率說明,比較容易理解。


    高弦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布雷頓森林體係還在,黃金兌美元有一個長期穩定的官方價格,即一盎司黃金兌三十五美元。


    這個時期的美元,是名副其實的美金。


    但隨著一九七二年八月,時任米國總統尼克鬆迫於米國的嚴峻經濟形勢,果斷宣布,停止美元兌換黃金的義務後,布雷頓森林體係就實際上玩完了。


    相應地,黃金兌換美元的比率不斷刷出新高,一盎司黃金兌四十美元……一盎司黃金兌二百美元……現在已經是一盎司黃金兌四百多美元了。


    香江的經濟確實在起飛,但香江的經濟體量,還沒大到可以承受如此幅度的美元貶值。


    不得不說,這就是國際格局裏“小”和“大”的一個明顯區別了,發達未必代表著強大。


    原本和英鎊掛鉤的港元,在和美元掛鉤後,港元兌美元的匯率是五點六五港元兌一美元,現在港元又和美元脫鉤,改為自由浮動了,匯率頓時動蕩起來,直逼六港元兌一美元。


    如此一來,嚴重依賴進出口貿易的香江經濟,也跟著頭痛腦熱起來。


    具體到每一家企業,自然出現了一些運營上的異動,高興集團也不例外。


    實際上,以高弦的預判能力,以及他在港府的消息渠道,還有高益的研究水平,這次的港元政策大調整,並不算如何意外。


    比如,高興實業在銅鑼灣那邊正緊鑼密鼓建設的四十幾層大廈,還有中環的華人行,重建為二十幾層新大廈,都基本排除了建築原材料價格波動的影響。


    可高興集團確實有點大,不可能一一照顧周到,尤其高興能源的成品油產品進口。


    高弦一回來親自坐鎮,無論高興集團,還是高益,頓時人心穩定下來。


    這個動蕩時期,隻能硬挺著,拍桌子罵天,屁用沒有。


    高弦表麵上一本正經地嚴陣以待,暗地裏卻在仔細觀察,經過香江股市崩盤、全球石油危機、港元動蕩等等衝擊,都有哪些英國洋行,距離作死的道路越來越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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