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凡要是沒事兒總表現的他們很熟,對她來說,實在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她向來低調慣了,自然不喜歡做這個惹眼的存在。


    隻不過輕鬆的時間也就是那麽兩三天,因為張靜的結婚邀請函,很快就寄到了公司。


    她跟蔣一凡一人一份,前台給她遞請柬的時候,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白素硬著頭皮,拿走了請柬,翻開一看時間,正是後天,周六。


    她其實不太想去,她跟張靜多年沒有聯係,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沒有多親密,而且她結婚的時候,也沒有邀請任何人,總覺得這個場合,自己突兀的出現不太好。


    但是她心裏爽約的念頭還沒敲定,張靜就親自打電話到她手機上,說起這事兒,她態度熱情,性格張揚,讓白素務必到場見證她的幸福,最好是把家裏那位也帶上,給大家認識一下。


    帶韓昭雪過去?


    白素念頭一冒出來,就被自己否定了,韓昭雪出入的都是些身份尊貴的場合,同學聚會被人評頭論足這種婚宴,白素確定十有八九他不會來。


    白素嘴上答應著,心裏卻已經將韓昭雪擯除在外。‘


    下了班正好碰見蔣一凡,她正打算悄悄躲開,就被蔣一凡眼尖的看見了。


    白素隻好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蔣總監好。”


    蔣一凡已經不再去糾正她的稱呼,白素是個規矩的人,她結了婚,良好的教養跟道德都清楚自己不適合跟別的男子太過親密,蔣一凡深知這一點,也不再過多糾正,看到她微微一笑,道,“昨天我聽前台說你也收到了張靜的結婚請柬。”


    白素含糊的應了一聲一副著急要走的樣子。


    蔣一凡卻像沒有看見一樣,微笑道,“我好多年沒有回海城,現在真有點摸不清地址,正好你要去,不如就一起吧。”


    白素一怔,下意識道,“不太方便。”


    蔣一凡意外的看著她。


    白素隻好硬著頭皮道,“張靜說讓我帶家屬參加。”


    蔣一凡會意,隻是輕輕一笑,“好吧,我倒是忘了這茬,總以為你們是兄妹來著。”


    白素垂著眼簾,沒說話。


    蔣一凡頓了頓,又道,“我先走了,到時候婚禮上再見。”


    白素點點頭,得空就趕緊溜走了。


    蔣一凡看著白素火燒火燎的背影,沉吟了片刻,轉身離開。


    回到家,韓昭雪還沒有下班,白素洗了個澡,電話打到老宅,跟囡囡說了半天話,把小姑娘哄乖之後,換了韓媽媽接電話的時候才道,“媽,我明天有事,就不去接囡囡了,晚上再回老宅。”


    “沒事,你忙你的去吧,”韓媽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慈愛,“明天囡囡要跟同學去遊樂場,你想接她,小家夥還不樂意走呢。”


    白素有些意外,“囡囡要跟同學出去?”


    韓媽媽知道她擔心,連忙道,“不是外人,就那厲家的小孫子樂樂,邵秋那孩子心思細,他帶著倆孩子我也放心,厲老太太還跟我通氣兒,說明天還有一位姑娘要去,說那姑娘人美心善,我尋思著八成是給邵秋說親呢,”說著咯咯笑起來,“總之你放心就成了,再說囡囡也該多交一些朋友,小孩子總是悶著,時間長了對性格不好。”


    白素知道老太太說的應該就是方糖,方糖那人很喜歡小孩兒,之前在運動會上,就知道她照顧樂樂很周到,有她在不會有什麽問題,如此便放下心來,跟父母和囡囡道了晚安,才掛了電話。


    張靜的婚禮是明天上午,白素尋思著自己去場上露一露麵,包上一個紅包,等人多的時候,就退場吧,所以也沒有特意再去買參加婚禮的衣服。


    她的衣櫃裏,每年都會被韓昭雪采購一批最新季度的時裝,檔次一流,她之前沒有工作的時候,偶爾會跟著韓昭雪參加一些商業聚會,韓昭雪要麵子,給白素的自然是最好的,畢竟她丟人就是他丟人。


    後來她工作時候,沒有再怎麽穿過這裏麵的衣服,但是韓昭雪依舊每個季度都會讓人采購,一到年底,就會讓人把去年過時的款式清理掉,再給放上新的。


    白素拉開衣櫃的時候,盯著那些衣服挑選了好久,最後找了一條米白色的一字肩長裙,拿了出來,用熨鬥熨燙整齊,掛在了陽台上。


    做完這些,桌上的電話就響了,白素拿起手機,盤腿坐在床上摁了接聽 。


    “白素,”韓昭雪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韓昭雪的鼻音有些重,“你回家了嗎?”


    白素回過神,應道,“已經回來了。”說完看了一眼時間,道,“你要加班嗎?”


    “嗯,剛加完班,”韓昭雪坐在車裏,看著車外飄起的小雨,嗓音低沉道,“在路上,你吃飯了嗎?”


    “沒有,不是很餓,你餓了嗎,那我給你煮麵。”


    依舊是那個溫潤的聲音,韓昭雪聽得心理發緊,喉嚨幹澀道,“不用了,我剛好在外麵,你想吃什麽,我捎回去。”


    “壽司吧。”白素想了想道,“你讓他加熱一下,你胃不好,涼的別吃。”


    “好。”韓昭雪緊了緊手機,“那我掛了。”


    “嗯。”


    掛了電話,韓昭雪抹了一把臉,他的眼圈很紅,樣子數不出的狼狽,車子停的地方,正是德海醫院的樓下,就在剛剛,他剛從陳進海醫生那裏出來。


    他下午根本就沒有去上班,今天下午是跟陳進海醫生預約好的時間,所以他一早就來了這裏。


    陳進海是個年紀跟韓爸爸差不多的老醫生,韓昭雪一進門,就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陳進海醫生也相當謹慎,確定韓昭雪是患者家屬之後,才告知了白素這些年在這裏治療的事情。


    他擔心的事白素的病情,陳醫生也據實告知,“韓太太的抑鬱症幾年前就已經康複了,後來來我這裏,是做心理輔導,因為她的睡眠狀況不好,有一段時間總是做噩夢,我幫她做過幾次催眠,但是她有些抗拒說出自己心底的事,所以效果不是很好。”


    韓昭雪擰起眉,“你說她抑鬱症好了?那她為什麽還在服用阿米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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