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說完,他頭頂水窪裏的水就突然變成了湍急的水柱,向我們凶猛的衝了過來。


    離岸和沈白幾乎同時擋在我身前,抵擋住了突如其來的,衝力極強的水柱。


    河伯見他們抵擋住了水柱,立刻又開始了更猛烈的進攻。


    更多更猛烈的水從河伯的頭頂噴出,大有將我們淹沒的架勢。


    離岸立刻轉過身將我抱住,然後帶著我飛到了空中。


    流斯這時也抓住了沈白的手,將他帶到了空中。


    河伯衝我們大吼一聲:“你們休想逃!”


    河伯也飛到了空中,繼續對我們噴射著強烈的水柱,妄圖將我們從空中衝擊下去。


    這雖是個爛尾樓,但是河伯從頭頂噴出的水量實在是太大,太急,而且他好像還能控製住水不向外麵流淌,眼看我們幾個就要被他的水柱衝擊到下方,淹沒在水中了。


    離岸對流斯說道:“現在的辦法就是衝到窗子那,從窗子飛到外麵去了。”


    流斯目光淩厲的看向窗子的方向:“好,那咱們就衝過去!”


    可是現在想衝過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為整個屋子裏幾乎都被水填滿了,我和沈白很有可能在到達窗子附近的時候就被淹死了。


    不,也許被淹死的隻是我。


    如果沈白是冥王的兒子的話,他很有可能也是不死之身。


    我還在擔心著自己的小命,隻聽離岸說了句“走”,我就被他拖入了水中!


    我的天!


    他怎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把我拖進水裏了?


    我現在甚至都來不及閉氣。


    完了,我非得被淹死不可了!


    就在我閉上眼睛準備嗆水的時候,我忽然感覺一個柔軟的東西貼到了我嘴上。


    我猛地睜開眼睛,差點驚愕的把眼睛從眼眶中瞪出來!


    那個貼到我嘴上的柔軟的東西,竟然是離岸的雙唇!


    他正閉著眼睛,雙唇緊緊的貼在我的嘴上!


    然而就在我剛睜開眼睛後,他也恰巧睜開了眼睛。


    太尷尬了!


    即便是在水中,我也能感到自己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


    我本想掙脫開,卻發現離岸的手緊緊的摟住了我的腰,我根本掙脫不開他。


    我驚愕的看著離岸,可是離岸的眼神卻好像在責怪我。


    更加令我感到尷尬的是,我用眼睛的餘光看見流斯正拽著沈白,他們在一起看著我!


    沈白果然比我強得多,他好像根本就不怕水的樣子。


    我又開始掙紮了,可是離岸卻將我摟的更緊了。


    在離岸的禁錮下,我很快就被他帶到了窗前,隨後隻聽“嘩”的一聲,我們就衝破了河伯的水障,來到了樓外的空中。


    一離開水後,離岸就立刻放開了我,但他還是將我橫抱在懷中。


    我臉上的紅暈還沒退去,耳邊就響起了離岸無情的訓斥:“你個笨蛋!我怕你會淹死才那麽做的!你掙紮什麽?”


    “我、我、我以為,你......”我現在真恨不得從他懷裏直接跳到地上摔死算了!


    我又沒溺過水,哪知道他才做什麽?


    “笨蛋!”離岸又罵了我一句後,才算是消氣。


    我們好不容易離開了河伯的水障,本以為能暫時鬆口氣,沒想到河伯竟然也追了過來,跟我們一樣飛到了空中。


    河伯一臉陰騭的盯著我們:“沒想到你們幾個還有這樣的能力。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流斯嫌棄的擺擺手:“河伯啊河伯,你是老眼昏花了嗎?到現在都沒看出我們幾個是什麽人?”


    河伯剛想說什麽,流斯又接著說道:“算了,就算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也無所謂了,因為你馬上就要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河伯狂妄大笑著:“好大的口氣!哼,別以為你們以多欺少就可以贏了我了!”


    沈白這時突然說了句:“他頭頂的水!”


    “什麽?”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沈白就掙開了流斯的手,舉起他的紫金降魔杵就像河伯頭上打去。


    我這才發現,沈白竟然脫離了流斯以後,也能在天空自由的飛翔。


    河伯見沈白向他衝了過來,立刻向旁邊一閃身。


    但是流斯的長鞭卻已經在河伯躲去的方向等著他了。


    “啪!”流斯的長鞭又快又狠的抽中了河伯的頭頂,他頭頂的水立刻溢了出來。


    河伯驀地變了臉色,但是他很快又靈巧的向後躲開了。


    真是個難對付的家夥!


    我焦急的對離岸說道:“放開我,我也要去對付他!”


    “好!”離岸立刻就把我從他懷中放開了。


    剛離開離岸的懷抱,鳳翼彎刀就出現在我手中了。


    二話不說,我直接就將右手中的鳳翼彎刀向河伯的腦門飛了過去。


    河伯可能隻注意到流斯和沈白的攻擊了,他躲閃不及,我的鳳翼彎刀正好插到了他的腦門上。


    我這一刀讓河伯非常錯愕。


    趁著他錯愕的時候,離岸也出了手。


    不過他沒有用武器去攻擊河伯,而是以驚人的速度來到河伯身後,然後一隻手拎起了河伯的雙腿,將他頭朝下的倒立在空中。


    “嘩啦”一聲,河伯頭頂的水這次可全部被倒出了。


    “啊!”河伯慘叫了一聲,不斷的揮舞著胳膊,拚命的掙紮著。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我也伸出手,以最快的速度向河伯衝了過去。


    我的手直接穿透了河伯的胸腔,把他的心摘了下來。


    河伯圓睜著眼睛,臉色保留著難以置信的神色,終於不再掙紮了。


    我看著手中隻有雞蛋大小的,鮮紅色的心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錯,看上去蠻有食欲的。”


    接著,我就從河伯腦門上取下了鳳翼彎刀,將兩把刀全部收了起來。


    流斯對著我嫌棄的搖著頭:“嘖嘖嘖,你這個粗魯的小女孩,真是一點都不優雅。”


    我懶得理他,正準備降落在地的時候,才發現沈白正用驚悚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我。


    我沒好氣的說了聲:“看什麽?”


    我已經放棄討好沈白的計劃了,因為我覺得我跟他好像不是一路人,我們之間可能有“代溝”。


    我也沒有再繼續管沈白怎麽看我,我平穩的落在了地麵上。


    結束了戰鬥,我的神經也不再緊繃了,這時我才感覺到渾身都濕透的情況下,在寒冷的冬天裏有多麽冷。


    “阿嚏!”我渾身發抖的打了個噴嚏,手中河伯還滴著血的心也都快被凍住了。


    我揉了揉鼻子,在心裏咒罵著可惡的河伯。


    忽然間,離岸來到了我身邊,一把將我擁入了懷中。


    我馬上不好意思的想推開他:“你幹嘛?”


    離岸霸道的命令著我:“別動!你不是冷了嗎?”


    “可是你身上更冷......”我的話還沒等說完,一股熱氣立時從離岸的身上散發了出來,讓我的身體由內而外的暖和了起來,並且我的衣服也在迅速的幹燥著。


    我不解的問道:“你的身上怎麽會出現熱氣?”


    離岸的身體雖發出了令人無比舒適的熱氣,可是他的語氣卻像寒冰般冰冷:“你別管了,能暖和就行。”


    流斯的聲音幽幽的從我身後傳了過來:“我也冷,我也要抱抱。”


    “滾!”


    如果說離岸剛才跟我說話時的語氣向寒冰,那麽他對流斯說的這聲“滾”,就是萬年冰川的極寒了。


    流斯不滿的嘀咕著:“離岸,你這是重色輕友啊!”


    “如果祭品被凍死了,你能負得起責任嗎?”


    我那剛剛回升的體溫,仿佛瞬間又回到了零度。


    離岸又抱了我一會,直到我感到全身都溫暖幹燥了,他才鬆開了我。


    沈白這時神色複雜的看著我和離岸,生硬的問道:“你們兩個到底什麽關係?”


    我和離岸異口同聲的答道:“沒有關係。”


    “......”


    我和離岸無語的對視了一眼後,就迅速的各自把頭轉到一邊去了。


    “你們成功了嗎?”


    司徒耀靈的聲音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了過來。


    我馬上向那邊看去,司徒兄妹正手挽著手,一臉輕鬆的向我們走來。


    我立刻向司徒純熙跑去:“純熙,我們成功了,你看,這是河伯的心!”


    “謝謝你初雪。”司徒純熙優雅的接過河伯的心後,便轉過了身。


    很快,司徒純熙就吃完了河伯的心,又轉過身來,對我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我們幾個終於又聚到一起了。


    離岸關心的問道:“看你們一臉輕鬆的樣子,你們一定也成功了吧?”


    司徒耀靈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那個眼線很好找,我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的妖氣,幾句話就把他從警局騙了出來,純熙已經飽餐一頓了。”


    聽到這我卻有些擔心:“他人類的身份可是警察,你們殺了他,不會被發現嗎?”


    司徒純熙輕鬆的笑了笑:“應該不會,我們做的很隱蔽。”


    我還是很相信他們兄妹的能力的,於是也放了心:“那就好。”


    司徒耀靈跟離岸商量著:“既然河伯也除掉了,咱們什麽時候離開太川?”


    離岸的態度很堅決:“今晚就走!咱們這就回去收拾下東西。”


    哪知,等我們一行人剛剛到達賓館樓下的時候,賓館樓下就已經停滿了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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