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招募盟友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頂住！誰不許後退！誰敢後退我就宰了他！”
一名護教軍騎士揮舞著手中的利劍，將一具撲上來的腐臭屍體攔腰斬斷，然後朝正在迅速潰敗的普通士兵厲聲怒吼。
但遺憾的是，士氣這種東西一旦崩潰了，想要在短時間內恢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此時此刻護教軍所要麵對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敵人，而是一群根本不知道死亡、恐懼為何物的亡靈和屍嵌生物。
尤其是後者，往往看上去都異常的高大且猙獰，手中誇張的巨型武器更是一擊就能把好幾個普通士兵大卸八塊，簡直凶殘到了極點。
再加上失去大天使艾維欣所賜予的神聖庇護，導致許多原本克製邪惡的能力都已經無法使用，所以崩潰自然也就在所難免。
卑微！
可憐！
弱小！
無助！
此時此刻，大部分普通護教軍士兵潰逃，以及遭到亡靈生物的追殺和屠戮的慘狀，才是依尼翠時空人類在麵對黑暗與邪惡力量最真實的寫照。
除了竭盡所能的逃跑之外，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臨死前發出痛苦至極的絕望哀嚎。
“啊哈哈哈哈！上啊！我的小可愛們！把這些礙事的活人統統殺光！”
看著眼前屍橫遍野的景象，身為屍鬼牧者的基沙非但沒有產生半點不適，反而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變得更加興奮、狂躁，不斷將死去的屍體重新拉起來，然後對瑟班城的街道和民宅發起全麵進攻。
從那張扭曲病態的臉上不難看出，她的心智很早以前就不再是人類了，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幾乎與此同時，作為拚接師弟弟的基拉夫也已經率領著一部分屍嵌生物衝進墓園，開始肆無忌憚挖掘埋葬在那裏的海量屍體，眼神中透露出無與倫比的興奮跟狂熱。
要知道瑟班城可是擁有整個依尼翠時空最大的受祝福墓園，也是唯一一個可以確保埋葬下去的死人不會被無處不在黑色死亡能量複活的地方。
所以凡是稍微有點財產的人，都會希望自己死後能夠被安葬在這裏。
數百年時間積累下來，埋葬屍體的數量恐怕早就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可現在，全部都變成了這對瘋子姐弟嘴裏的一塊肥肉。
很顯然，在基沙和基拉夫眼中，活人這種東西根本比不上屍體來的有用。
如果能做到的話，他們完全不介意將整個依尼翠所有的活人全部殺光。
“這個世界的人類還真是活得有夠淒慘呢，整天承受狼人、吸血鬼和惡魔的威脅也就算了，內部還經常會產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瘋子……”
左思站在一棟房子的屋頂，居高臨下看著正在城門附近發生的慘劇，忍不住發出了感慨。
說實話，他真是有點不明白明明是出生在瑟班城宗教貴族家庭的姐弟，從小也沒有受到過任何外界刺激，可為什麽會最終走上這麽一條道路？
難道這也是依尼翠無處不在黑色法術力的影響？
還是說兩人的基因存在什麽缺陷，天生冷血或者無法與周圍其他人產生共情？
又或者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
無論原因是什麽，這對姐弟目前的認知和精神狀態，都已經根本不能再被稱之為“人類”。
“你準備要親自出手殺了他們嗎？”日記本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殺掉？不，那太浪費了。依尼翠的屍鬼牧者雖然遠遠比不上費倫的死靈法師更加靈活多變，但他們大範圍且不受限製的操控和複活死屍的能力的確有可取之處。我打算把這個瘋女人抓起來，然後送到浮空城去交給瓦內薩等一眾巫妖作為實驗活體慢慢研究。”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翹起嘴角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他相信，以瓦內薩目前所掌握的魔法知識跟技術，一定能讓眼前這個瘋女人品嚐到什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最重要的是，比精神層麵的瘋狂程度，費倫的巫妖們能在境界與格局方麵甩開這對姐弟不知道多少倍。
畢竟玩弄靈魂可比單純玩弄屍體要高級多了。
想到這，左思縱深一躍從屋頂跳了下去。
就在他雙腳剛落地的刹那，剛好看到有幾個正在遭到追殺的士兵朝自己這邊跑來，身後還跟著一大群死而複活的僵屍。
不過與費倫那些移動速度非常緩慢且遲鈍的低級不死生物不同，這些僵屍的移動速度都非常快，甚至是在以接近人類生理極限的速度狂奔。
眨眼功夫，其中一名士兵就被追上並撲倒，隻能能眼睜睜看著散發惡臭的僵屍撲上來撕咬自己的喉嚨。
但下一秒……
一道無形的能量波瞬間席卷了整條街道。
上一秒還張牙舞爪的僵屍，下一秒就從內部迸射出刺眼的紅光，然後化作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迅速焚燒殆盡。
死裏逃生的士兵見狀，立馬嚇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等爬起來看到前方那壯觀景象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張大嘴巴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因為在前方，他視線所能看到的範圍內，數不清的亡靈生物此刻都已經倒在地上，與差點咬死自己的僵屍一樣，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活生生燒成了灰盡。
“發……發生了什麽？”
士兵童孔劇烈的放大、收縮、再放大、再收縮。
以他貧瘠的知識和見識，根本無法理解眼前這宛如神跡一樣的畫麵。
不光是他，其餘死裏逃生的士兵也都紛紛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並且下意識停止了逃跑，並齊刷刷將目光投向遠處屹立在城市最高處的大教堂。
不用問也知道，他們都把這些不死生物的突然死亡歸功於大天使艾維欣的力量。
但很快，這些士兵就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非常厲害。
隻見站在破碎城門附近享受殺戮和死亡的瘋女人發現自己手下的僵屍一下子少了那麽多，立刻便又派了上百個剛剛拉起來的屍體。
這一次，士兵們終於看清是一名帶著兜帽的年輕人，抬起手高舉著一塊刻有神秘符號和文字的徽記，嘴裏念叨著一些自己聽不懂的音節。
緊跟著，又是和剛才一模一樣的無形能量波在僵屍中間掃過。
還不到一秒鍾，這些僵屍便一個接一個的炸裂開，像熊熊燃燒的火炬迅速變成一堆灰白色的骨灰。
六環【死靈歸亡】！
這是一個專門用來清理大量低級不死生物專用的神術。
雖然它並不像【陽炎爆】那樣擁有對不死生物最頂尖的殺傷力，但卻勝在影響範圍足夠大，而且可以對複數目標造成影響。
隻要影響範圍內的不死生物總生命力沒有超過該法術傷害的極限，那麽它們就會在一瞬間被統統摧毀。
很顯然，依尼翠時空的屍鬼牧者隻是單純的複活屍體，然後驅使他們為自己服務，並不具備強化不死生物的能力。
這也就意味著，那些看似移動速度非常快的僵屍，其實在力量和生命力方麵並不比費倫大陸的低級僵屍強多少。
結果凡是被【死靈歸亡】掃到立馬就會徹底崩壞。
“咦？我好像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家夥！”
精神狀態始終瘋瘋癲癲的基沙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反倒是把突然出現的左思當成了一個可以玩弄的對象，立刻操控僵屍和屍嵌生物大軍，迅速將整條街道包圍起來。
在確認“獵物”沒有辦法逃跑之後，她這才騎著弟弟送給自己的禮物，那個手持巨大鐵鉤、被命名為“邪笑”的屍嵌生物，緩緩來到近前，用一隻手拖著下巴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要破壞我的玩具？”
但遺憾的是，左思顯然並不覺得跟這個瘋女人有任何溝通的必要，所以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給手持巨大鐵鉤的“邪笑”丟了個【操控死靈】。
結果身為屍鬼牧者的基沙很快就發現，原本對於自己言聽計從的“邪笑”，竟突然之間伸出另外一隻手把她抓起來，然後狠狠的摔向地麵。
砰！
所有人隻聽到一聲悶響，剛才還保持宛如貴族小姐般優雅的基沙，已經整個人麵部朝下狠狠甩在地上。
不僅那件原本就有些破損的黑色紗裙被撕得粉碎，整個後背、臀部和大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而且漂亮的臉蛋也在這一摔之下徹底毀容。
高挺的鼻梁此刻徹底塌陷，牙齒也硬生生被石頭地麵撞掉了一半，滿嘴、滿臉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其中一隻眼球在猛烈撞擊下從眼眶裏飛了出去，留下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洞。
“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法忍受的劇烈疼痛讓這個瘋女人終於忍不住發出了哀嚎。
她拚命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把那顆摔到變形的眼球撿起來塞回去。
但遺憾的是，還沒等手指觸碰到眼球，她就看到近在遲尺的左思突然抬起腳毫不留情的踩了下去。
噗嗤！
眼球瞬間被踩爆，飛濺出來的血漿剛好噴濺到前者的臉上。
“不！！！！！！殺……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從未吃過這麽大虧的基沙像瘋了一樣，試圖指揮僵屍和屍潛生物對左思發起圍攻。
結果嘶吼了半天才發現，周圍所有的不死生物竟然連一丁點反應都沒有。
無論自己如何加強死靈魔法的威力，但卻都沒有產生哪怕半點效果。
“你知道這些亡靈生物為什麽失控了嗎？”左思低下頭麵無表情的問。
“為……為什麽？”
瘋女人這會兒終於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的滋味，渾身上下開始不受控製的輕微抖動。
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自己死靈魔法失效的情況。
“因為控製不死生物的精髓，從來都不是像你那樣單純把魔力注入它們的體內進行簡單的操縱，而是要去嚐試著控製靈魂。
現在我控製了它們的靈魂，你那點低劣的死靈魔法自然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我的曾經的導師說過，第一流的死靈法師創造生命，第二流的死靈法師操縱靈魂。
像你這種沉迷於玩弄屍體的死靈法師，連三流都算不上。”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於眼前這個瘋女人的鄙夷。
“說的太好了！”
伴隨著鼓掌所發出的清脆響聲，莉蓮娜緩緩從黑暗的角落裏走了出來，語氣中充滿了讚許與欽佩。
很顯然，自從兩人結束談話之後，她並沒有立刻返回自己居住的旅店休息，而是打算看看基沙和基拉夫這對姐弟究竟打算幹什麽。
要知道姐姐基沙，在某種程度上還跟隨她學習過一段時間的死靈魔法，嚴格意義上算是半個徒弟。
可誰想到，居然聽到了這樣一番對死靈魔法極為深刻且獨到的見解。
同樣的，莉蓮娜也意識到之前左思說自己懂“一點”死靈魔法，其實應該是“億點”才對。
別的不說，光是這一手悄無聲息奪取不死生物控製權的手段，就足以讓任何一名死靈法師感到恐懼和害怕。
畢竟即便是她，現在也做不到第一流死靈法師創造生命的程度，而是停留在操縱靈魂的二流水平。
“這麽晚了，你還沒有睡？我聽說熬夜對於女性來說可是生死大敵，它會讓你的皮膚泛黃、長痘、魚尾紋加重、沒有光澤。”左思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
莉蓮娜不以為意的攤了攤手：“感謝你的關心，不過我天生麗質，皮膚永遠都不會出現你提到的那些情況。相比起這個，能告訴我你那位曾經導師是誰嗎？”
“怎麽，你想去跟他交流關於死靈魔法的心得嗎？抱歉，太晚了，他早就被我親手殺掉，連一絲一毫的靈魂殘渣都沒能保留下來。”左思直截了當打斷了對方的妄想。
“你殺了自己的導師？！”
聽到這番話，莉蓮娜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因為即便是對於習慣了自私自利和背叛同伴的她來說，弑師這種行為還是有些太過於刺激兼離經叛道了。
除此之外，她內心之中對於左思的危險等級評價也又上升了好幾個檔次。
可左思顯然並不在乎這一點，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回應道：“沒錯！我親手砸碎了他的巫妖命匣。
相信我，如果你有這樣一個導師，也會千方百計的想要幹掉他。
順便提一句，我的導師在功成名就之前，也親手幹掉了自己的導師。
在他所在的那個世界，這種弑師的行為不僅受到鼓勵，而且一旦成功還會贏得周圍其他人的喝彩。”
“真是個可怕的地方。看來你經曆過很多事情，不是嗎？”莉蓮娜故意不動聲色的恭維道。
不用問也知道，她是想要借此機會從左思嘴裏套取更多的情報，以便於更加了了解這個手裏攥著自己靈魂和命運的神秘人。
但左思也不是白癡，很輕易就看穿了對方的那點小心思，意味深長的說道：“好了，關於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有些事情，並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而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既然你不急著休息，不如幫我去把正在挖墳的基拉夫帶過來嗎？”
“當然，舉手之勞而已。”
莉蓮娜顯然聽出了左思話語中的警告意味，立馬轉身化作一團黑色的煙霧消失在原地。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去看那個趴在地上痛苦掙紮的倒黴徒弟。
大概幾分鍾之後，同樣被打到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的基拉夫也被強行拖了過來。
看著這個與瘋批姐姐截然不同，眼睛裏始終保持著冷靜跟理智的青年，左思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命令道：“告訴我死靈天才盧德維的住處。”
“如果我說了，我和姐姐就會死，對吧？”基拉夫抬起頭反問道。
“要是你想用這個來作為跟我談判的籌碼，那就大錯特錯了。你沒有資格跟我談判，我想要得到這個消息也有很多其他的手段。如果不想在臨死前承受更多的痛苦，我奉勸你還是直截了當說出來的比較好。”左思冷笑著發出威脅。
基拉夫臉色微微一變，大腦開始高速運轉，拚命想要找到能讓自己和姐姐存活下來的方法。
可左思已經沒有那麽多耐心在這裏陪這對姐弟玩遊戲，直接施展魔法對其進行了非常粗暴的記憶搜索。
瞬間！
基拉夫的慘叫聲便回蕩在瑟班城的街道上。
等左思拿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後，這位天才拚接師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白癡，像垃圾一樣被隨意丟棄在街道上。
他的大腦和精神世界在強大的魔法力量作用下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灘漿湖，估計隻有許願術能勉強救一下了。
相比之下，姐姐基沙的情況則稍微好一點，被扔進了一個專門用來裝活人的箱子裏，等待她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活體實驗。
隨著兩個主使都已經被解決掉，湧入城內的亡靈大軍很快便開始漫無目的遊蕩，最終被後續感到的護教軍攔截、殺死、驅逐。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瑟班城已經收複了被占領的城門一帶，並且依托城牆不斷對外麵的不死生物進行清剿。
當然，這些都跟左思沒有任何關係了。
此時此刻，他已經同莉蓮娜一起來到獄窖附近，看著那個巨大且散發著銀色光輝的月銀，足足過了一分鍾才開口說道：“動手吧。”
“如您所願……”
莉蓮娜優雅的單手撫胸欠了欠身，然後無視了那些被魔法控製的護教騎士，將準備好的魔法釋放出去。
下一秒……
轟！！！！！！！！！！！
刺眼的銀色光芒從月銀中間爆發出來。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道渾身上下閃耀著金色光芒的天使便憑空出現在半空中，高舉手中的長矛莊嚴宣布道：“仍舊堅守信仰的善良之人！你們的守護者艾維欣回來了！”
伴隨著這句話脫口而出，不少原本已經失去靠祈禱獲得類法術能力的護教軍跟僧侶，都驚訝的發現自己失去的力量又回來了。
不僅如此！
大天使身影還跟清晨的日出一起，將神聖且溫暖的陽光灑向大地。
之前城外那些還沒來得及清理的不死生物，在這些神聖光芒的照射下紛紛從內部炸裂開，然後大麵積的開始自燃，最終化作一灘灰盡隨風飄散。
毫無疑問！
這就是上古旅法師索霖·馬可夫用自己一半實力製造出來的大天使艾維欣！
一個擁有足以媲美神明力量和權柄的強大生命！
當她出現的那一刻，整個瑟班城都陷入了狂歡之中。
哪怕是剛剛擔驚受怕一夜都沒能入眠的居民，還有經曆了浴血廝殺的護教軍士兵，也都紛紛走上街頭跪下來向這位人類的保護神和救世主祈禱。
正所謂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如果說之前數百年時間的庇護，讓這座城市的居民漸漸忘記了以前的生活有多麽黑暗、恐怖，那麽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就讓他們重新回想起了這一切，並且發自內心的希望類似的情況再也不要降臨在自己頭上。
當然，隨著獄窖被擊碎，從裏邊逃出來的可不僅僅隻有大天使艾維欣。
還有之前被她抓捕囚禁的數百隻惡魔，以及同樣被囚禁在裏邊長達千年之久的旅法師——礫岩術士娜希麗。
由於在動手之前，左思和莉蓮娜就商量好了，所以他們倆分頭行動，一個去追殺自己的“債主”惡魔棘澤，另外一個則堵住了剛準備逃回家鄉讚迪卡的礫岩術士娜希麗。
“你是誰？為什麽要攔住我？”娜希麗眯起眼睛死死盯著近在遲尺的左思。
由於長期受到惡魔那混亂邪惡思想的侵蝕，她此刻看起來既瘋狂又危險，原本銀色的童孔中甚至偶爾會閃過血紅的顏色。
“女士，請不要那麽充滿敵意。別忘了，你能從那塊巨大月銀中逃出來，還是多虧了我呢。”
左思攤開雙手明確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敵意。
他可是非常清楚，眼前這個留著一頭白色短發的寇族女人，是個活了超過六千歲以上的上古旅法師，同時還是索霖·馬可夫的徒弟（雖然後來鬧翻了），掌握著某些可以將奧劄奇引向其他世界的手段。
如非必要，最好不要成為敵人。
“哦？是你打碎了獄窖？”
娜希麗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同時臉上的敵意也減少了許多。
左思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其實是想要跟您聊聊關於封印在讚迪卡的三個奧劄奇泰坦。”
“奧劄奇？等等！距離我被囚禁過去了多久？”
娜希麗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腳下的瑟班城，以及居住在這座城市周圍眾多的人口。
要知道她被索霖囚禁的時候，這裏還什麽都沒有，隻有那顆閃耀著銀色幽光的巨石。
“整整過去一千年了。”
左思不加思索的給出一個確切數字。
聽到自己被囚禁了那麽久，娜希麗瞬間便的怒不可遏：“什麽？一千年！索霖這個混蛋！他怎麽敢如此對我！我發誓！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對了，讚迪卡還好嗎？奧劄奇的封印是否已經鬆動了？”
“目前來說，一切都還算安好。不過就在前不久，我發現有人正在嚐試著破壞奧劄奇的封印，而且差一點就成功了。請看，這是龍之卷軸，封印著靈龍烏金的靈火。作為當年封印奧劄奇的三位上古旅法師之一，你應該很清楚開啟封印的兩個前置條件。”
說著，左思將卷軸取出來交給對方。
不用問也知道，他這是在為了對付老龍尼可?波拉斯拉攏更多的盟友。
“該死！這正是烏金所使用過的靈火！誰？是誰想要開啟封印毀滅讚迪卡？”娜希麗眼睛裏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盡管火花擁有可以隨意穿梭時空的能力，但大多數旅法師對於自己的故鄉還是很有感情的。
至少索霖·馬可夫對於又小、又弱、又貧瘠的依尼翠就相當愛護，不僅創造大天使艾維欣來維持生態平衡，而且還隔絕了像奧劄奇這樣黑暗虛空生物的威脅。
受到索霖影響很大的娜希麗，骨子裏也同樣非常愛護自己的故鄉，並且僅憑一己之力守護封印長達數千年之久。
當聽到有人想要釋放奧劄奇毀滅讚迪卡，她的反應自然會無比激烈。
不過這也剛好是左思想要得到的結果。
“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尼可?波拉斯，一條強大且恐怖的長老龍旅法師。據我所知，他好像正在謀劃著一個陰謀，會對數個時空造成無法挽回的滅世災難，而讚迪卡就是其中之一。為了與之對抗，我們需要聯合更多的人手，在關鍵時刻給他致命一擊。”
左思不慌不忙把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
聯合更多、更強大的旅法師，這就是他現階段應對老龍威脅的手段。
尤其是像這些實力強悍的上古旅法師，最好一個都別落下。
“尼可?波拉斯？我好想聽過這個名字……”娜希麗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但還沒等她將自己混亂的記憶理順，左思就先一步補充道：“尼可?波拉斯是烏金的雙胞胎兄弟，不過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是敵人。”
“烏金還有兄弟？”
娜希麗瞬間被這個消息給驚到了。
左思微微點了點頭：“是啊。很令人感到意外，對不對？
但其實我這裏還有一個更震撼的消息，烏金已經在數千年前被尼可?波拉斯殺死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在封印了奧劄奇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麵的原因。
眼下，烏金的靈魂正在韃契時空引導著某位被選中之人打算重新複活。
請相信我，女士。
尼可?波拉斯絕對是讚迪卡乃至整個多元宇宙最巨大的威脅之一。”
“好吧，我同意接受你的邀請。不過有些事情，我還需要親自去確認一下才行。”
對於這些爆炸性的消息，娜希麗顯然還並沒有完全相信。
因為在數千年前，她曾經親眼目睹過靈龍烏金的魔法力量有多麽強大。
就連不可一世吞噬了無數時空的奧劄奇泰坦，在這家夥所施展的魔法麵前都被死死的困住。
所以娜希麗始終有點不敢想象，還有誰能幹掉這樣一位戰無不勝的巨龍旅法師。
“當然沒問題。”左思擺出了請便的手勢。
礫岩術士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瞬間便啟動火花的力量消失在原地。
不用猜也知道，她的第一站必然是返回讚迪卡查看奧劄奇封印的狀況。
就在這位礫岩術士前腳剛離開不久，吸血鬼索霖·馬可夫後腳便趕到了。
因為不管是失蹤許久的大天使艾維欣再次出現，還是獄窖被炸，對於他而言都是絕對不容馬虎的頭等大事。
不過讓這位吸血鬼王者沒有想到的是，他沒有等來向自己複仇的娜希麗，反倒是等來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類。
“你是誰？為什麽要打碎獄窖？”索霖瞪著那雙充滿壓迫感的眼睛質問道。
“我的名字叫索斯，如您所見是一名新手旅法師。至於為什麽要打破獄窖，當然是為了將大天使艾維欣和娜希麗女士釋放出來。”
左思沒有選擇撒謊或是欺騙，而是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畢竟索霖可是個造訪過無數時空、活了超過萬年的吸血鬼，在這樣的家夥麵前玩弄小聰明，基本就相當於在神明的麵前撒謊，結果都是災難性的。
“艾維欣被困在了獄窖裏？”
索霖瞬間皺起眉頭，將目光投向半空中那個閃耀著金色光芒的身影。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左思說的沒錯。
也隻有被囚禁在獄窖裏，自己才沒辦法感應到這個“半身”的存在。
搞清楚了艾維欣失蹤這段時間的去向，索霖馬上又將注意集中在了娜希麗身上，摸著下巴用饒有興致的語氣繼續追問：“你為什麽要釋放娜希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沒有什麽人類朋友。”
“您認為我釋放娜希麗女士，是為了所謂的友誼？”左思故作驚訝的挑起眉毛。
“難道不是嗎？”
索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兩顆鋒利的尖牙。
左思輕輕搖了搖頭：“不，當然不是。我釋放娜希麗女士，是因為位於讚迪卡的奧劄奇封印出現了問題。有人正在試圖破壞封印，將那三個來自黑暗虛空的可怕怪物釋放出來。”
“破壞封印？”
索霖聽到這個消息，原本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是的。這是我在烏金之眼從一名旅法師手中獲得的卷軸，相信你應該很容易就能辨認出它的作用。”
說著，左思又一次將龍之卷軸遞了過去。
這是目前為數不多可以讓他取信於對方的東西。
畢竟靈龍烏金所使用的火焰實在是太特殊了，想要百分之百的成功複製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正如預料中一樣，當索霖打開卷軸的刹那，他的臉色就從之前的玩世不恭變成了凝重：“告訴我具體情況！當時在場一共有幾位旅法師？”
左思迅速回答道：“不算我和我的同伴，剛好是三位。其中一個是卷軸的偷竊者，第二個則是追捕者，最後還有一個瘋瘋癲癲明顯受到精神控製的家夥。根據我的了解，他們三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操控，而幕後黑手全部都指向了尼可?波拉斯，烏金的兄弟。”
“尼可?波拉斯？是他！”
與娜希麗的一知半解不同，索霖顯然對於這條陰險狡詐的老龍有所耳聞，兩隻眼睛更是瞬間迸射出駭人的幽光。
】
“沒錯。為了防止事情朝著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我認為需要聯合更多的旅法師準備與其進行對抗。當然，不光是娜希麗女士，我希望您也能加入其中。畢竟尼可?波拉斯的陰謀涉及到的可不僅僅隻是讚迪卡，依尼翠也無法置身事外。”
左思再次發揮自己的口才危言聳聽，想要把眼前這個強大的吸血鬼也給拖下水。
因為他知道，對方或許可以無視讚迪卡的毀滅，但絕對無法容忍自己的故鄉依尼翠化作一片虛無。
索霖眯起眼睛沉思了良久，然後才抬起頭說道：“原則上我同意加入這個聯盟，但具體要怎麽做我可不會聽你的指揮。”
“我從未妄想過去指揮別人，隻是單純在中間起到一個牽線搭橋的作用，把所有敢於站出來對抗尼可?波拉斯的旅法師集合到一起。除了這個目的之外，我私人還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說著，左思以一種十分謙卑的姿態單數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
“哦？是什麽？”索霖臉上浮現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擅長鮮血和生命魔法的他，能夠清晰感受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人類身體裏所蘊含的驚人能量，即便是對於旅法師來說也著實太多了一點。
左思抬起頭望著半空中的大天使艾維欣，麵帶微笑的說道：“我想要拜您為師，學習生命與創造的魔法。”
索霖聽到這番話，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緊跟著扶住額頭發出肆無忌憚的狂笑：“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拜我為師？你該不會也想要創造屬於自己的天使吧？”
“天使？不，我打算創造一個神。”
左思用極為平澹的語氣說出了隱藏在內心之中的狂妄野心。
因為在看到大天使艾維欣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應該用靈魂深井裏那些積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能量來幹些什麽。
既然索霖·馬可夫能用自己一半的力量就創造出擁有半神乃至全神力量的天使，自己為什麽不能用超出幾百乃至成千上萬倍的能量，製造出一個活生生的神？
而且據左思所知，這種人造生命的生死存亡是牢牢掌握在創造者本人手中的。
“我喜歡你的瘋狂！年輕人！不過我最近會很忙，沒有太多的時間教導你，所以你隻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能夠學到多少就算多少。”
索霖明顯察覺到了左思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所以果斷給出了一個非常短的期限。
很顯然，他並不是真的想要教授這些獨門的魔法，僅僅隻是想要看眼前的年輕人在學習過程中焦頭爛額的樣子。
這是一種惡趣，曾經在教導娜希麗的時候就不止一次幹過。
但遺憾的是，索霖並不清楚，擁有思維圖書館、知識之眼的左思，學習能力之恐怖根本不是礫岩術士娜希麗這種野路子出身的施法者能夠比擬的。
兩者的差距可能與地球上的現代人類跟遠古智人差距都大。
事實上，大部分旅法師都是半路出家，根本沒有接受過係統性的魔法教育，基本都靠火花和天賦來不斷強化某項能力。
發展到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往往隻擅長一種魔法，比如說娜希麗的礫岩術、茜卓的火焰魔法、妮莎的自然魔法等等。
但左思不同。
他從一開始接受的就是係統性的魔法教育，尤其是在費倫獲取的大量魔法知識，幾乎涵蓋了方方麵麵。
在這種海量知識的堆砌下，他才不會讓自己局限在某個領域，而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全都要。
就在索霖與左思達成協議的時候，遠在幾十公裏之外的一片樹林裏，莉蓮娜也總算是追上了自己的“債主”——惡魔棘澤。
不過與上一次見麵時敵強我弱不同，這一次她憑借【鎖鏈麵紗】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向對方掀翻在地。
此刻，這個曾幾何時囂張跋扈的惡魔，正跪在地上像個小醜一樣乞求饒命。
“饒了我吧！求你了！我可以發誓放棄對你靈魂的所有權！甚至願意成為你的奴仆！”
“饒了你？發誓？嗬嗬，這還真是好笑。我可是聽說，惡魔的誓言連一個字都不能相信呢。抱歉，親愛的，雖然我很想饒過你，但問題是這一次真的不行。”
莉蓮娜走到近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棘澤頭上那對已經斷掉的尖角，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憐憫。
等她的手指從斷角上拿開的刹那，惡魔突然感到有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突然捏住了自己的心髒，然後越捏越緊、越捏越緊……
最重砰地一聲在內部炸裂開，渾身抽搐著倒在地上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看著倒在地上的惡魔屍體，莉蓮娜一言不發的掏出一個袋子將其裝了進去，然後便施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接下來，她需要把棘澤的屍體交給左思，以確在需要的時候可以讓其再次複活，成為掌握自己靈魂的“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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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護教軍騎士揮舞著手中的利劍，將一具撲上來的腐臭屍體攔腰斬斷，然後朝正在迅速潰敗的普通士兵厲聲怒吼。
但遺憾的是，士氣這種東西一旦崩潰了，想要在短時間內恢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此時此刻護教軍所要麵對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敵人，而是一群根本不知道死亡、恐懼為何物的亡靈和屍嵌生物。
尤其是後者，往往看上去都異常的高大且猙獰，手中誇張的巨型武器更是一擊就能把好幾個普通士兵大卸八塊，簡直凶殘到了極點。
再加上失去大天使艾維欣所賜予的神聖庇護，導致許多原本克製邪惡的能力都已經無法使用，所以崩潰自然也就在所難免。
卑微！
可憐！
弱小！
無助！
此時此刻，大部分普通護教軍士兵潰逃，以及遭到亡靈生物的追殺和屠戮的慘狀，才是依尼翠時空人類在麵對黑暗與邪惡力量最真實的寫照。
除了竭盡所能的逃跑之外，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臨死前發出痛苦至極的絕望哀嚎。
“啊哈哈哈哈！上啊！我的小可愛們！把這些礙事的活人統統殺光！”
看著眼前屍橫遍野的景象，身為屍鬼牧者的基沙非但沒有產生半點不適，反而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變得更加興奮、狂躁，不斷將死去的屍體重新拉起來，然後對瑟班城的街道和民宅發起全麵進攻。
從那張扭曲病態的臉上不難看出，她的心智很早以前就不再是人類了，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幾乎與此同時，作為拚接師弟弟的基拉夫也已經率領著一部分屍嵌生物衝進墓園，開始肆無忌憚挖掘埋葬在那裏的海量屍體，眼神中透露出無與倫比的興奮跟狂熱。
要知道瑟班城可是擁有整個依尼翠時空最大的受祝福墓園，也是唯一一個可以確保埋葬下去的死人不會被無處不在黑色死亡能量複活的地方。
所以凡是稍微有點財產的人，都會希望自己死後能夠被安葬在這裏。
數百年時間積累下來，埋葬屍體的數量恐怕早就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可現在，全部都變成了這對瘋子姐弟嘴裏的一塊肥肉。
很顯然，在基沙和基拉夫眼中，活人這種東西根本比不上屍體來的有用。
如果能做到的話，他們完全不介意將整個依尼翠所有的活人全部殺光。
“這個世界的人類還真是活得有夠淒慘呢，整天承受狼人、吸血鬼和惡魔的威脅也就算了，內部還經常會產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瘋子……”
左思站在一棟房子的屋頂，居高臨下看著正在城門附近發生的慘劇，忍不住發出了感慨。
說實話，他真是有點不明白明明是出生在瑟班城宗教貴族家庭的姐弟，從小也沒有受到過任何外界刺激，可為什麽會最終走上這麽一條道路？
難道這也是依尼翠無處不在黑色法術力的影響？
還是說兩人的基因存在什麽缺陷，天生冷血或者無法與周圍其他人產生共情？
又或者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
無論原因是什麽，這對姐弟目前的認知和精神狀態，都已經根本不能再被稱之為“人類”。
“你準備要親自出手殺了他們嗎？”日記本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殺掉？不，那太浪費了。依尼翠的屍鬼牧者雖然遠遠比不上費倫的死靈法師更加靈活多變，但他們大範圍且不受限製的操控和複活死屍的能力的確有可取之處。我打算把這個瘋女人抓起來，然後送到浮空城去交給瓦內薩等一眾巫妖作為實驗活體慢慢研究。”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翹起嘴角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他相信，以瓦內薩目前所掌握的魔法知識跟技術，一定能讓眼前這個瘋女人品嚐到什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最重要的是，比精神層麵的瘋狂程度，費倫的巫妖們能在境界與格局方麵甩開這對姐弟不知道多少倍。
畢竟玩弄靈魂可比單純玩弄屍體要高級多了。
想到這，左思縱深一躍從屋頂跳了下去。
就在他雙腳剛落地的刹那，剛好看到有幾個正在遭到追殺的士兵朝自己這邊跑來，身後還跟著一大群死而複活的僵屍。
不過與費倫那些移動速度非常緩慢且遲鈍的低級不死生物不同，這些僵屍的移動速度都非常快，甚至是在以接近人類生理極限的速度狂奔。
眨眼功夫，其中一名士兵就被追上並撲倒，隻能能眼睜睜看著散發惡臭的僵屍撲上來撕咬自己的喉嚨。
但下一秒……
一道無形的能量波瞬間席卷了整條街道。
上一秒還張牙舞爪的僵屍，下一秒就從內部迸射出刺眼的紅光，然後化作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迅速焚燒殆盡。
死裏逃生的士兵見狀，立馬嚇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等爬起來看到前方那壯觀景象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張大嘴巴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因為在前方，他視線所能看到的範圍內，數不清的亡靈生物此刻都已經倒在地上，與差點咬死自己的僵屍一樣，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活生生燒成了灰盡。
“發……發生了什麽？”
士兵童孔劇烈的放大、收縮、再放大、再收縮。
以他貧瘠的知識和見識，根本無法理解眼前這宛如神跡一樣的畫麵。
不光是他，其餘死裏逃生的士兵也都紛紛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並且下意識停止了逃跑，並齊刷刷將目光投向遠處屹立在城市最高處的大教堂。
不用問也知道，他們都把這些不死生物的突然死亡歸功於大天使艾維欣的力量。
但很快，這些士兵就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非常厲害。
隻見站在破碎城門附近享受殺戮和死亡的瘋女人發現自己手下的僵屍一下子少了那麽多，立刻便又派了上百個剛剛拉起來的屍體。
這一次，士兵們終於看清是一名帶著兜帽的年輕人，抬起手高舉著一塊刻有神秘符號和文字的徽記，嘴裏念叨著一些自己聽不懂的音節。
緊跟著，又是和剛才一模一樣的無形能量波在僵屍中間掃過。
還不到一秒鍾，這些僵屍便一個接一個的炸裂開，像熊熊燃燒的火炬迅速變成一堆灰白色的骨灰。
六環【死靈歸亡】！
這是一個專門用來清理大量低級不死生物專用的神術。
雖然它並不像【陽炎爆】那樣擁有對不死生物最頂尖的殺傷力，但卻勝在影響範圍足夠大，而且可以對複數目標造成影響。
隻要影響範圍內的不死生物總生命力沒有超過該法術傷害的極限，那麽它們就會在一瞬間被統統摧毀。
很顯然，依尼翠時空的屍鬼牧者隻是單純的複活屍體，然後驅使他們為自己服務，並不具備強化不死生物的能力。
這也就意味著，那些看似移動速度非常快的僵屍，其實在力量和生命力方麵並不比費倫大陸的低級僵屍強多少。
結果凡是被【死靈歸亡】掃到立馬就會徹底崩壞。
“咦？我好像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家夥！”
精神狀態始終瘋瘋癲癲的基沙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反倒是把突然出現的左思當成了一個可以玩弄的對象，立刻操控僵屍和屍嵌生物大軍，迅速將整條街道包圍起來。
在確認“獵物”沒有辦法逃跑之後，她這才騎著弟弟送給自己的禮物，那個手持巨大鐵鉤、被命名為“邪笑”的屍嵌生物，緩緩來到近前，用一隻手拖著下巴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要破壞我的玩具？”
但遺憾的是，左思顯然並不覺得跟這個瘋女人有任何溝通的必要，所以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給手持巨大鐵鉤的“邪笑”丟了個【操控死靈】。
結果身為屍鬼牧者的基沙很快就發現，原本對於自己言聽計從的“邪笑”，竟突然之間伸出另外一隻手把她抓起來，然後狠狠的摔向地麵。
砰！
所有人隻聽到一聲悶響，剛才還保持宛如貴族小姐般優雅的基沙，已經整個人麵部朝下狠狠甩在地上。
不僅那件原本就有些破損的黑色紗裙被撕得粉碎，整個後背、臀部和大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而且漂亮的臉蛋也在這一摔之下徹底毀容。
高挺的鼻梁此刻徹底塌陷，牙齒也硬生生被石頭地麵撞掉了一半，滿嘴、滿臉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其中一隻眼球在猛烈撞擊下從眼眶裏飛了出去，留下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洞。
“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法忍受的劇烈疼痛讓這個瘋女人終於忍不住發出了哀嚎。
她拚命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把那顆摔到變形的眼球撿起來塞回去。
但遺憾的是，還沒等手指觸碰到眼球，她就看到近在遲尺的左思突然抬起腳毫不留情的踩了下去。
噗嗤！
眼球瞬間被踩爆，飛濺出來的血漿剛好噴濺到前者的臉上。
“不！！！！！！殺……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從未吃過這麽大虧的基沙像瘋了一樣，試圖指揮僵屍和屍潛生物對左思發起圍攻。
結果嘶吼了半天才發現，周圍所有的不死生物竟然連一丁點反應都沒有。
無論自己如何加強死靈魔法的威力，但卻都沒有產生哪怕半點效果。
“你知道這些亡靈生物為什麽失控了嗎？”左思低下頭麵無表情的問。
“為……為什麽？”
瘋女人這會兒終於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的滋味，渾身上下開始不受控製的輕微抖動。
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自己死靈魔法失效的情況。
“因為控製不死生物的精髓，從來都不是像你那樣單純把魔力注入它們的體內進行簡單的操縱，而是要去嚐試著控製靈魂。
現在我控製了它們的靈魂，你那點低劣的死靈魔法自然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我的曾經的導師說過，第一流的死靈法師創造生命，第二流的死靈法師操縱靈魂。
像你這種沉迷於玩弄屍體的死靈法師，連三流都算不上。”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於眼前這個瘋女人的鄙夷。
“說的太好了！”
伴隨著鼓掌所發出的清脆響聲，莉蓮娜緩緩從黑暗的角落裏走了出來，語氣中充滿了讚許與欽佩。
很顯然，自從兩人結束談話之後，她並沒有立刻返回自己居住的旅店休息，而是打算看看基沙和基拉夫這對姐弟究竟打算幹什麽。
要知道姐姐基沙，在某種程度上還跟隨她學習過一段時間的死靈魔法，嚴格意義上算是半個徒弟。
可誰想到，居然聽到了這樣一番對死靈魔法極為深刻且獨到的見解。
同樣的，莉蓮娜也意識到之前左思說自己懂“一點”死靈魔法，其實應該是“億點”才對。
別的不說，光是這一手悄無聲息奪取不死生物控製權的手段，就足以讓任何一名死靈法師感到恐懼和害怕。
畢竟即便是她，現在也做不到第一流死靈法師創造生命的程度，而是停留在操縱靈魂的二流水平。
“這麽晚了，你還沒有睡？我聽說熬夜對於女性來說可是生死大敵，它會讓你的皮膚泛黃、長痘、魚尾紋加重、沒有光澤。”左思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
莉蓮娜不以為意的攤了攤手：“感謝你的關心，不過我天生麗質，皮膚永遠都不會出現你提到的那些情況。相比起這個，能告訴我你那位曾經導師是誰嗎？”
“怎麽，你想去跟他交流關於死靈魔法的心得嗎？抱歉，太晚了，他早就被我親手殺掉，連一絲一毫的靈魂殘渣都沒能保留下來。”左思直截了當打斷了對方的妄想。
“你殺了自己的導師？！”
聽到這番話，莉蓮娜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因為即便是對於習慣了自私自利和背叛同伴的她來說，弑師這種行為還是有些太過於刺激兼離經叛道了。
除此之外，她內心之中對於左思的危險等級評價也又上升了好幾個檔次。
可左思顯然並不在乎這一點，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回應道：“沒錯！我親手砸碎了他的巫妖命匣。
相信我，如果你有這樣一個導師，也會千方百計的想要幹掉他。
順便提一句，我的導師在功成名就之前，也親手幹掉了自己的導師。
在他所在的那個世界，這種弑師的行為不僅受到鼓勵，而且一旦成功還會贏得周圍其他人的喝彩。”
“真是個可怕的地方。看來你經曆過很多事情，不是嗎？”莉蓮娜故意不動聲色的恭維道。
不用問也知道，她是想要借此機會從左思嘴裏套取更多的情報，以便於更加了了解這個手裏攥著自己靈魂和命運的神秘人。
但左思也不是白癡，很輕易就看穿了對方的那點小心思，意味深長的說道：“好了，關於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有些事情，並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而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既然你不急著休息，不如幫我去把正在挖墳的基拉夫帶過來嗎？”
“當然，舉手之勞而已。”
莉蓮娜顯然聽出了左思話語中的警告意味，立馬轉身化作一團黑色的煙霧消失在原地。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去看那個趴在地上痛苦掙紮的倒黴徒弟。
大概幾分鍾之後，同樣被打到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的基拉夫也被強行拖了過來。
看著這個與瘋批姐姐截然不同，眼睛裏始終保持著冷靜跟理智的青年，左思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命令道：“告訴我死靈天才盧德維的住處。”
“如果我說了，我和姐姐就會死，對吧？”基拉夫抬起頭反問道。
“要是你想用這個來作為跟我談判的籌碼，那就大錯特錯了。你沒有資格跟我談判，我想要得到這個消息也有很多其他的手段。如果不想在臨死前承受更多的痛苦，我奉勸你還是直截了當說出來的比較好。”左思冷笑著發出威脅。
基拉夫臉色微微一變，大腦開始高速運轉，拚命想要找到能讓自己和姐姐存活下來的方法。
可左思已經沒有那麽多耐心在這裏陪這對姐弟玩遊戲，直接施展魔法對其進行了非常粗暴的記憶搜索。
瞬間！
基拉夫的慘叫聲便回蕩在瑟班城的街道上。
等左思拿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後，這位天才拚接師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白癡，像垃圾一樣被隨意丟棄在街道上。
他的大腦和精神世界在強大的魔法力量作用下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灘漿湖，估計隻有許願術能勉強救一下了。
相比之下，姐姐基沙的情況則稍微好一點，被扔進了一個專門用來裝活人的箱子裏，等待她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活體實驗。
隨著兩個主使都已經被解決掉，湧入城內的亡靈大軍很快便開始漫無目的遊蕩，最終被後續感到的護教軍攔截、殺死、驅逐。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瑟班城已經收複了被占領的城門一帶，並且依托城牆不斷對外麵的不死生物進行清剿。
當然，這些都跟左思沒有任何關係了。
此時此刻，他已經同莉蓮娜一起來到獄窖附近，看著那個巨大且散發著銀色光輝的月銀，足足過了一分鍾才開口說道：“動手吧。”
“如您所願……”
莉蓮娜優雅的單手撫胸欠了欠身，然後無視了那些被魔法控製的護教騎士，將準備好的魔法釋放出去。
下一秒……
轟！！！！！！！！！！！
刺眼的銀色光芒從月銀中間爆發出來。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道渾身上下閃耀著金色光芒的天使便憑空出現在半空中，高舉手中的長矛莊嚴宣布道：“仍舊堅守信仰的善良之人！你們的守護者艾維欣回來了！”
伴隨著這句話脫口而出，不少原本已經失去靠祈禱獲得類法術能力的護教軍跟僧侶，都驚訝的發現自己失去的力量又回來了。
不僅如此！
大天使身影還跟清晨的日出一起，將神聖且溫暖的陽光灑向大地。
之前城外那些還沒來得及清理的不死生物，在這些神聖光芒的照射下紛紛從內部炸裂開，然後大麵積的開始自燃，最終化作一灘灰盡隨風飄散。
毫無疑問！
這就是上古旅法師索霖·馬可夫用自己一半實力製造出來的大天使艾維欣！
一個擁有足以媲美神明力量和權柄的強大生命！
當她出現的那一刻，整個瑟班城都陷入了狂歡之中。
哪怕是剛剛擔驚受怕一夜都沒能入眠的居民，還有經曆了浴血廝殺的護教軍士兵，也都紛紛走上街頭跪下來向這位人類的保護神和救世主祈禱。
正所謂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如果說之前數百年時間的庇護，讓這座城市的居民漸漸忘記了以前的生活有多麽黑暗、恐怖，那麽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就讓他們重新回想起了這一切，並且發自內心的希望類似的情況再也不要降臨在自己頭上。
當然，隨著獄窖被擊碎，從裏邊逃出來的可不僅僅隻有大天使艾維欣。
還有之前被她抓捕囚禁的數百隻惡魔，以及同樣被囚禁在裏邊長達千年之久的旅法師——礫岩術士娜希麗。
由於在動手之前，左思和莉蓮娜就商量好了，所以他們倆分頭行動，一個去追殺自己的“債主”惡魔棘澤，另外一個則堵住了剛準備逃回家鄉讚迪卡的礫岩術士娜希麗。
“你是誰？為什麽要攔住我？”娜希麗眯起眼睛死死盯著近在遲尺的左思。
由於長期受到惡魔那混亂邪惡思想的侵蝕，她此刻看起來既瘋狂又危險，原本銀色的童孔中甚至偶爾會閃過血紅的顏色。
“女士，請不要那麽充滿敵意。別忘了，你能從那塊巨大月銀中逃出來，還是多虧了我呢。”
左思攤開雙手明確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敵意。
他可是非常清楚，眼前這個留著一頭白色短發的寇族女人，是個活了超過六千歲以上的上古旅法師，同時還是索霖·馬可夫的徒弟（雖然後來鬧翻了），掌握著某些可以將奧劄奇引向其他世界的手段。
如非必要，最好不要成為敵人。
“哦？是你打碎了獄窖？”
娜希麗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同時臉上的敵意也減少了許多。
左思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其實是想要跟您聊聊關於封印在讚迪卡的三個奧劄奇泰坦。”
“奧劄奇？等等！距離我被囚禁過去了多久？”
娜希麗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腳下的瑟班城，以及居住在這座城市周圍眾多的人口。
要知道她被索霖囚禁的時候，這裏還什麽都沒有，隻有那顆閃耀著銀色幽光的巨石。
“整整過去一千年了。”
左思不加思索的給出一個確切數字。
聽到自己被囚禁了那麽久，娜希麗瞬間便的怒不可遏：“什麽？一千年！索霖這個混蛋！他怎麽敢如此對我！我發誓！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對了，讚迪卡還好嗎？奧劄奇的封印是否已經鬆動了？”
“目前來說，一切都還算安好。不過就在前不久，我發現有人正在嚐試著破壞奧劄奇的封印，而且差一點就成功了。請看，這是龍之卷軸，封印著靈龍烏金的靈火。作為當年封印奧劄奇的三位上古旅法師之一，你應該很清楚開啟封印的兩個前置條件。”
說著，左思將卷軸取出來交給對方。
不用問也知道，他這是在為了對付老龍尼可?波拉斯拉攏更多的盟友。
“該死！這正是烏金所使用過的靈火！誰？是誰想要開啟封印毀滅讚迪卡？”娜希麗眼睛裏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盡管火花擁有可以隨意穿梭時空的能力，但大多數旅法師對於自己的故鄉還是很有感情的。
至少索霖·馬可夫對於又小、又弱、又貧瘠的依尼翠就相當愛護，不僅創造大天使艾維欣來維持生態平衡，而且還隔絕了像奧劄奇這樣黑暗虛空生物的威脅。
受到索霖影響很大的娜希麗，骨子裏也同樣非常愛護自己的故鄉，並且僅憑一己之力守護封印長達數千年之久。
當聽到有人想要釋放奧劄奇毀滅讚迪卡，她的反應自然會無比激烈。
不過這也剛好是左思想要得到的結果。
“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尼可?波拉斯，一條強大且恐怖的長老龍旅法師。據我所知，他好像正在謀劃著一個陰謀，會對數個時空造成無法挽回的滅世災難，而讚迪卡就是其中之一。為了與之對抗，我們需要聯合更多的人手，在關鍵時刻給他致命一擊。”
左思不慌不忙把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
聯合更多、更強大的旅法師，這就是他現階段應對老龍威脅的手段。
尤其是像這些實力強悍的上古旅法師，最好一個都別落下。
“尼可?波拉斯？我好想聽過這個名字……”娜希麗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但還沒等她將自己混亂的記憶理順，左思就先一步補充道：“尼可?波拉斯是烏金的雙胞胎兄弟，不過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是敵人。”
“烏金還有兄弟？”
娜希麗瞬間被這個消息給驚到了。
左思微微點了點頭：“是啊。很令人感到意外，對不對？
但其實我這裏還有一個更震撼的消息，烏金已經在數千年前被尼可?波拉斯殺死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在封印了奧劄奇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麵的原因。
眼下，烏金的靈魂正在韃契時空引導著某位被選中之人打算重新複活。
請相信我，女士。
尼可?波拉斯絕對是讚迪卡乃至整個多元宇宙最巨大的威脅之一。”
“好吧，我同意接受你的邀請。不過有些事情，我還需要親自去確認一下才行。”
對於這些爆炸性的消息，娜希麗顯然還並沒有完全相信。
因為在數千年前，她曾經親眼目睹過靈龍烏金的魔法力量有多麽強大。
就連不可一世吞噬了無數時空的奧劄奇泰坦，在這家夥所施展的魔法麵前都被死死的困住。
所以娜希麗始終有點不敢想象，還有誰能幹掉這樣一位戰無不勝的巨龍旅法師。
“當然沒問題。”左思擺出了請便的手勢。
礫岩術士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瞬間便啟動火花的力量消失在原地。
不用猜也知道，她的第一站必然是返回讚迪卡查看奧劄奇封印的狀況。
就在這位礫岩術士前腳剛離開不久，吸血鬼索霖·馬可夫後腳便趕到了。
因為不管是失蹤許久的大天使艾維欣再次出現，還是獄窖被炸，對於他而言都是絕對不容馬虎的頭等大事。
不過讓這位吸血鬼王者沒有想到的是，他沒有等來向自己複仇的娜希麗，反倒是等來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類。
“你是誰？為什麽要打碎獄窖？”索霖瞪著那雙充滿壓迫感的眼睛質問道。
“我的名字叫索斯，如您所見是一名新手旅法師。至於為什麽要打破獄窖，當然是為了將大天使艾維欣和娜希麗女士釋放出來。”
左思沒有選擇撒謊或是欺騙，而是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畢竟索霖可是個造訪過無數時空、活了超過萬年的吸血鬼，在這樣的家夥麵前玩弄小聰明，基本就相當於在神明的麵前撒謊，結果都是災難性的。
“艾維欣被困在了獄窖裏？”
索霖瞬間皺起眉頭，將目光投向半空中那個閃耀著金色光芒的身影。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左思說的沒錯。
也隻有被囚禁在獄窖裏，自己才沒辦法感應到這個“半身”的存在。
搞清楚了艾維欣失蹤這段時間的去向，索霖馬上又將注意集中在了娜希麗身上，摸著下巴用饒有興致的語氣繼續追問：“你為什麽要釋放娜希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沒有什麽人類朋友。”
“您認為我釋放娜希麗女士，是為了所謂的友誼？”左思故作驚訝的挑起眉毛。
“難道不是嗎？”
索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兩顆鋒利的尖牙。
左思輕輕搖了搖頭：“不，當然不是。我釋放娜希麗女士，是因為位於讚迪卡的奧劄奇封印出現了問題。有人正在試圖破壞封印，將那三個來自黑暗虛空的可怕怪物釋放出來。”
“破壞封印？”
索霖聽到這個消息，原本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是的。這是我在烏金之眼從一名旅法師手中獲得的卷軸，相信你應該很容易就能辨認出它的作用。”
說著，左思又一次將龍之卷軸遞了過去。
這是目前為數不多可以讓他取信於對方的東西。
畢竟靈龍烏金所使用的火焰實在是太特殊了，想要百分之百的成功複製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正如預料中一樣，當索霖打開卷軸的刹那，他的臉色就從之前的玩世不恭變成了凝重：“告訴我具體情況！當時在場一共有幾位旅法師？”
左思迅速回答道：“不算我和我的同伴，剛好是三位。其中一個是卷軸的偷竊者，第二個則是追捕者，最後還有一個瘋瘋癲癲明顯受到精神控製的家夥。根據我的了解，他們三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操控，而幕後黑手全部都指向了尼可?波拉斯，烏金的兄弟。”
“尼可?波拉斯？是他！”
與娜希麗的一知半解不同，索霖顯然對於這條陰險狡詐的老龍有所耳聞，兩隻眼睛更是瞬間迸射出駭人的幽光。
】
“沒錯。為了防止事情朝著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我認為需要聯合更多的旅法師準備與其進行對抗。當然，不光是娜希麗女士，我希望您也能加入其中。畢竟尼可?波拉斯的陰謀涉及到的可不僅僅隻是讚迪卡，依尼翠也無法置身事外。”
左思再次發揮自己的口才危言聳聽，想要把眼前這個強大的吸血鬼也給拖下水。
因為他知道，對方或許可以無視讚迪卡的毀滅，但絕對無法容忍自己的故鄉依尼翠化作一片虛無。
索霖眯起眼睛沉思了良久，然後才抬起頭說道：“原則上我同意加入這個聯盟，但具體要怎麽做我可不會聽你的指揮。”
“我從未妄想過去指揮別人，隻是單純在中間起到一個牽線搭橋的作用，把所有敢於站出來對抗尼可?波拉斯的旅法師集合到一起。除了這個目的之外，我私人還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說著，左思以一種十分謙卑的姿態單數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
“哦？是什麽？”索霖臉上浮現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擅長鮮血和生命魔法的他，能夠清晰感受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人類身體裏所蘊含的驚人能量，即便是對於旅法師來說也著實太多了一點。
左思抬起頭望著半空中的大天使艾維欣，麵帶微笑的說道：“我想要拜您為師，學習生命與創造的魔法。”
索霖聽到這番話，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緊跟著扶住額頭發出肆無忌憚的狂笑：“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拜我為師？你該不會也想要創造屬於自己的天使吧？”
“天使？不，我打算創造一個神。”
左思用極為平澹的語氣說出了隱藏在內心之中的狂妄野心。
因為在看到大天使艾維欣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應該用靈魂深井裏那些積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能量來幹些什麽。
既然索霖·馬可夫能用自己一半的力量就創造出擁有半神乃至全神力量的天使，自己為什麽不能用超出幾百乃至成千上萬倍的能量，製造出一個活生生的神？
而且據左思所知，這種人造生命的生死存亡是牢牢掌握在創造者本人手中的。
“我喜歡你的瘋狂！年輕人！不過我最近會很忙，沒有太多的時間教導你，所以你隻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能夠學到多少就算多少。”
索霖明顯察覺到了左思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所以果斷給出了一個非常短的期限。
很顯然，他並不是真的想要教授這些獨門的魔法，僅僅隻是想要看眼前的年輕人在學習過程中焦頭爛額的樣子。
這是一種惡趣，曾經在教導娜希麗的時候就不止一次幹過。
但遺憾的是，索霖並不清楚，擁有思維圖書館、知識之眼的左思，學習能力之恐怖根本不是礫岩術士娜希麗這種野路子出身的施法者能夠比擬的。
兩者的差距可能與地球上的現代人類跟遠古智人差距都大。
事實上，大部分旅法師都是半路出家，根本沒有接受過係統性的魔法教育，基本都靠火花和天賦來不斷強化某項能力。
發展到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往往隻擅長一種魔法，比如說娜希麗的礫岩術、茜卓的火焰魔法、妮莎的自然魔法等等。
但左思不同。
他從一開始接受的就是係統性的魔法教育，尤其是在費倫獲取的大量魔法知識，幾乎涵蓋了方方麵麵。
在這種海量知識的堆砌下，他才不會讓自己局限在某個領域，而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全都要。
就在索霖與左思達成協議的時候，遠在幾十公裏之外的一片樹林裏，莉蓮娜也總算是追上了自己的“債主”——惡魔棘澤。
不過與上一次見麵時敵強我弱不同，這一次她憑借【鎖鏈麵紗】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向對方掀翻在地。
此刻，這個曾幾何時囂張跋扈的惡魔，正跪在地上像個小醜一樣乞求饒命。
“饒了我吧！求你了！我可以發誓放棄對你靈魂的所有權！甚至願意成為你的奴仆！”
“饒了你？發誓？嗬嗬，這還真是好笑。我可是聽說，惡魔的誓言連一個字都不能相信呢。抱歉，親愛的，雖然我很想饒過你，但問題是這一次真的不行。”
莉蓮娜走到近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棘澤頭上那對已經斷掉的尖角，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憐憫。
等她的手指從斷角上拿開的刹那，惡魔突然感到有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突然捏住了自己的心髒，然後越捏越緊、越捏越緊……
最重砰地一聲在內部炸裂開，渾身抽搐著倒在地上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看著倒在地上的惡魔屍體，莉蓮娜一言不發的掏出一個袋子將其裝了進去，然後便施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接下來，她需要把棘澤的屍體交給左思，以確在需要的時候可以讓其再次複活，成為掌握自己靈魂的“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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