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左思的計劃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入夜，瑟班城的街道終於不再像白天那樣喧鬧，絕大部分店鋪都選擇了關門歇業。
因為對於依尼翠本地的居民來說，夜晚可不僅僅意味著忙碌了一天需要休息，同樣也意味著危險、殺戮和死亡。
即便是住在相對安全的聖城內，也很難保證不會有吸血鬼借助黑暗的掩護偷偷溜進來，然後肆無忌憚獵殺那些沒有什麽反抗能力的普通人。
如果是換成以前，大天使艾維欣還在的時候，這種擔心自然有些多餘。
就算吸血鬼再饑不擇食，也不會冒著被天使淨化的危險跑到瑟班城來找死。
可隨著大天使艾維欣的消失，其餘的天使也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聖城已經很久沒有天使出沒了，所以吸血鬼們的膽子也漸漸變得大了不少。
尤其是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人口失蹤桉，始終都沒有查到什麽頭緒，出現人心惶惶的狀況再所難免。
再加上白天護教軍突然集結、出征，但凡不是傻瓜都明白肯定發生了什麽，所以晚上關門歇業也就成了大多數商家的選擇。
畢竟在依尼翠這鬼地方，少賺點錢無所謂，要是連小命都沒了那可就什麽都沒了。
此刻，剛剛吃過一頓豐盛晚飯的妮莎正站在旅館二樓的窗台上，望著外麵時不時經過的巡邏隊，過了好一會兒才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我們要在這座城市待多久，才能等到你提到的那位上古旅法師？”
“最多不會超過兩到三天。怎麽，你還在擔心讚迪卡那邊的封印嗎？”
左思一邊頭也不抬的反問，一邊嚐試著複製烏金所使用的無屬性靈火。
通過從烏金之眼和龍之卷軸內獲得的部分知識，他已經可以窺探到一絲對方獨特魔法體係的奧秘。
正如許多人猜想的那樣，烏金的力量源頭與奧劄奇泰坦一樣，都是源自於火花連接的黑暗虛空。
這家夥不知道使用了什麽樣的方法，竟然可以將黑暗虛空那混亂、無序且無窮無盡的法術力隨意塑造成各種形態和魔法效果。
如果推斷沒錯，烏金應該完全不受地牌的限製，隻要想就能源源不斷從黑暗虛空中抽取能量。
也就是說，他基本就相當於是個擁有無限法力值的bug。
左思嚴重懷疑，這種力量就是對方通過長期觀察、研究奧劄奇獲得的成果，甚至有可能就是複製了奧劄奇對於黑暗虛空能量的某些運用方式。
正因為其力量的根源都來自於一個地方，所以烏金才能輕而易舉的捕獲、封印像三個奧劄奇泰坦。
當然，眼下這一切還僅僅隻是猜測，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妮莎顯然並不知道此刻左思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仰起頭看著夜空中那一輪明月，自顧自的說道：“不，我不是在擔心封印，而是在想要如何徹底解除那些扭曲怪物對於讚迪卡的威脅。
知道嗎？
自從你跟我講過關於天空之神尹美黎、海洋之神鎢拉和變化之神寇希的真相後，我突然回想起小時候與森林之靈和大自然接觸的時候，偶爾會看到一些非常可怕的幻象。
在幻想中，讚迪卡都被一條條粗壯巨大的觸手纏繞，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發出痛苦的哀嚎。
以前我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隻感覺到恐懼和害怕。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那是讚迪卡世界的意誌在向我尋求幫助，希望我能幫助它解決這些來自黑暗虛空的扭曲怪物。”
聽到這番話，左思立刻停止了手頭的魔法實驗，抬起頭注視著這位年輕的精靈旅法師，摸著下巴試探道：“所以你想要怎麽做？”
“我覺得既然三個奧劄奇泰坦被囚禁了數千年，如果封印破除，他們會不會迫切想要逃離這個監獄？那樣一來，讚迪卡不是就安全了嗎？”
妮莎小心翼翼把自己剛才突然靈光一閃的念頭說了出來。
“噗哈哈哈哈！”
左思一個沒忍住被當場氣笑了。
就這智商和邏輯分析能力，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此時此刻，他無比慶幸沒有把對方留在讚迪卡，而是選擇帶在身邊。
“你……你笑什麽？難道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妮莎一臉不解的皺起眉頭。
左思強忍著笑意解釋道：“你的想法有三個最大的問題。
第一，你憑什麽假定奧劄奇會擁有類似跟你一樣的情感和思維方式？
又為什麽會認為這種以吞噬世界為食的黑暗虛空生物會感到恐懼和害怕？
第二，奧劄奇已經記住了讚迪卡時空的坐標，就算他們在封印解除之後離開了，你又憑什麽認為他們不會再一次回來？
畢竟讚迪卡的法術力和生命力都是如此的充沛，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美味的大餐。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怎麽敢把整個世界的安危寄托在敵人懦弱、愚蠢和無能上？
我問你，如果奧劄奇被釋放，非但沒有離開而是開始吞噬讚迪卡，你打算怎麽處理自己闖下的大禍？
難道去告訴讚迪卡死傷慘重的各種族的居民，是你故意打開封印放出了滅世的怪物，但又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嗎？”
伴隨著一連串的質問，妮莎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汗水更是順著額頭與臉頰一個勁的往下流。
不用問也知道，以上這些問題她一個都沒有想到過。
或者說，到目前為止對於奧劄奇究竟是什麽東西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
眼下的妮莎就完美證明了這一點。
其實像奧劄奇這樣的生命形態，早已超過了大多數智慧生物所能認知的極限，甚至有可能其存在本身就是多元宇宙誕生和湮滅循環的一部分。
在這方麵，左思完全站在靈龍烏金的一邊，認為奧劄奇最好還是封印起來，而不是冒著巨大的未知風險將其消滅。
除此之外，他還嚴重懷疑原劇情裏被轟殺的寇基雷和鎢拉莫壓根不是真的死亡，僅僅隻是暫時消失亦或是返回黑暗虛空重生去了。
這一點從尹莫庫後來主動要求被封印在依尼翠月亮之上的奇怪反應就能略窺一二。
“好吧，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在沒有更好且萬無一失的解決方案出現之前，維持封印不被破壞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長達七八分鍾的沉默過後，妮莎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怎樣的錯誤，忍不住流露出十分沮喪苦澀的表情。
不過她的這種反應卻讓左思暗自暗自鬆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安慰道：“別灰心，雖然你的想法天真了一點，但並不意味著完全沒有可取之處。”
“什麽意思？”妮莎瞬間愣住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能想到一個安全的辦法，直接將三個奧劄奇泰坦引到其他的時空，就算解開封印放他們出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左思意味深長的回答道。
“引到別的時空？！”
妮莎兩眼微微放光，仿佛看到了讓故鄉讚迪卡一勞永逸解除危機的希望。
左思不懷好意的笑著點了點頭；“沒錯。我剛好知道兩個地方，一個叫做無底深淵，另外一個叫做巴托地獄。前者居住著一群極度混亂邪惡的惡魔，而後者則居住著陰險狡詐的魔鬼，都非常適合流放和封印奧劄奇。”
很顯然，隨著這幾天的深思熟慮，對於如何處理三個奧劄奇泰坦，他已經有了一套自己的解決方案。
首先，必須要先想辦法學會靈龍烏金困住奧劄奇所使用的全套魔法符文，然後再前往地獄或者深淵召喚奧劄奇幼蟲，並且主動取消烏金之眼這張地牌。
其次，開啟封印將讚迪卡的三個奧劄奇泰坦放出來，使其直接降臨在血戰的主戰場，坐看奧劄奇和他們製造出來的後裔跟惡魔、魔鬼血拚。
未來的血戰說不定會從雙方針鋒相對，慢慢轉變成為三方混戰。
看熱鬧不怕亂子大的左思，甚至想要看看以奧劄奇那來自黑暗虛空的扭曲力量，是否能對同樣邪惡到極點的魔鬼和惡魔產生一些有趣的影響。
當然，如果奧劄奇的力量太過強大，將地獄魔鬼和深淵惡魔兩股勢力都碾壓了，那麽他也可以稍後出手將其封印在那片邪惡汙穢的土地上。
最終，通過這一次成功的召喚，左思還能順便向費倫諸神展示自己所擁有的毀滅性力量，並且將三個奧劄奇泰坦的控製權牢牢掌握在手裏，使其從天災變成某種類似核彈一樣的威懾性武器。
不得不說，將以吞噬世界為生的恐怖虛空生物奧劄奇當成用來威脅恐嚇諸神的武器……
如此喪心病狂的想法，估計也隻有左思這個對神沒有半點敬畏之心的家夥才能幹得出來。
但妮莎顯然並不在意這些，她滿腦子隻想要把引發讚迪卡世界意誌強烈排斥的奧劄奇弄走，所以對於這個提議充滿了興趣。
兩人就這樣坐在旅館房間裏聊到半夜。
直到妮莎開始忍不住犯困，不得不打著哈欠躺在床上睡下。
等這位年輕精靈旅法師徹底失去對外界的感知，左思這才站起身施展魔法化身成為靈體，直接穿牆而過來到了空空如也的街道上。
他沒有做任何停留，而是直奔大教堂外麵的花園廣場。
結果雙腳才剛一落地，立刻就看到一抹澹紫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自己麵前。
與這道身影一起出現的，還有差不多一百多個從黑暗中湧現出來的食屍鬼。
要知道這些食屍鬼可跟費倫那種低級食屍鬼不同，它們不僅體型巨大到就如同成年雄獅一樣，而且每一個都充斥著驚人的黑色負能量，並且牙齒和爪子上都蘊含著可怕的詛咒。
麵對這種局麵，左思不僅絲毫沒有半點慌張，反倒是笑著率先打了聲招呼：“晚上好，莉蓮娜女士，您精心準備的盛大歡迎儀式還真是讓我感到受寵若驚。不過請放心，我並不是你的敵人，至少現在還不是。”
“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莉蓮娜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目光中透露出強烈的好奇。
因為透過月光，她已經看清了對方那張年輕、甚至可以說是年幼的麵龐，並且敢保證兩人之前從未見過麵。
“因為我們擁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傑斯·貝連。”
說著，左思掏出自己手頭唯一一張夥伴卡牌向這位心思深沉的女性旅法師展示了一下。
瞬間！
莉蓮娜眼神中原本強烈的敵意一下子消退了不少，並且抬起手製止了那些食屍鬼繼續靠近，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問：“你怎麽會有傑斯的夥伴卡牌？據我所知，他從不會輕易與別人簽訂這種帶有強製執行力的契約？”
“凡事總有例外。更何況，他真的欠了我一個很大的人情。”左思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莉蓮娜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好吧，我姑且先相信你是傑斯的朋友。但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尋找惡魔棘澤的？要知道關於這件事情，我可是從來都沒有透露半點給傑斯。”
左思似笑非笑的回答道：“因為這根本不算是什麽秘密。畢竟追殺惡魔債主這件事情上，你並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每一個通過契約從惡魔那裏獲取力量但卻不想要支付代價的人，都會嚐試通過一些方法來殺死該惡魔奪回屬於自己的靈魂。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則失敗了。”
“你的意思是我會失敗？”
莉蓮娜何其聰明，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番話的潛台詞。
“難道不是嗎？或者說，你還記得自己簽訂那份契約的具體條款嗎？尤其是關於中介人的部分？”左思麵帶微笑的提醒道。
而這句話頓時讓莉蓮娜感覺到情況有點不太對勁，低下頭開始冥思苦想。
大概三五分鍾左右，她這才猛地抬起頭，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這……這怎麽可能！如果我殺了所有的債主，身為中間人的尼可·波拉斯將會獲得我靈魂的所有權？”
“啊！看來你終於察覺到了。”左思用略帶嘲弄的語氣調侃道。
別看莉蓮娜在很多時候看起來有很多心眼，既狡猾又善於背叛，屬於那種不折不扣的利己主義者。
但實際上，她的腦子著實有點不太夠用。
尤其是當年老龍尼可·波拉斯從中牽線搭橋，幫助其與四個惡魔簽署的那份契約，實際上裏邊就埋藏了一個巨坑。
可莉蓮娜倒好，光注意到自己死後靈魂會被四個惡魔瓜分這一點，根本沒仔細看最後一條如果四個債主死了，那麽她的靈魂所有權將自動歸身為中間人的尼可·波拉斯所有。
在簽署這種涉及到自己靈魂歸屬權的契約都能如此麻痹大意，這個女人真正的智力水平可想而知。
在左思看來，她的段位也隻比妮莎高出那麽一點點。
不過妮莎的優勢在於已經獲得了讚迪卡時空星球意誌的認可。
一旦能力全麵覺醒，在主場作戰的時候，就連尼可·波拉斯都不見得能討到什麽好處。
可莉蓮娜呢？
除了借助【鎖鏈麵紗】瘋狂的進行獻祭之外，連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底牌都沒有。
“既然你知道這麽多秘密，是不是有什麽方法能夠幫助我從尼可·波拉斯手中奪回自己的靈魂？”
莉蓮娜下意識上前兩步，死死抓住左思的一條胳膊，就仿佛落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作為極少數跟尼可·波拉斯打過交道的旅法師之一，她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清楚這條老龍的強大與狡詐，所以隻能寄希望於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年輕人。
左思不動聲色的稍微用力掙脫了對方的糾纏，用一種略帶玩味的語氣回應道：“方法自然是有。但問題是，作為使用黑色法術力的你應該最清楚，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就必須支付足夠的代價。讓我冒著巨大的風險去跟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強大長老龍旅法師正麵對抗，這份沉重的代價你是否支付得起呢？”
“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莉蓮娜警惕的後退了一步。
因為此時此刻，左思眼睛裏透露出來的侵略性，讓她有一種被獵人盯上的強烈不安。
“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很簡單，那就是你本人。或者說，除了你本人之外，其他東西都不足以抵消我參與其中所需要承擔的巨大風險。當然，最終選擇權仍舊在你的手上。”
說罷，左思伸出右手以一種十分輕佻的動作拂過對方的眉梢、臉頰、耳朵、下巴、脖子、手臂，甚至是低胸長裙上方大片裸露的皮膚和凸起的半球。
當然，這並不是為了占便宜或者非禮，而是在感受那些隱藏在皮膚之下那複雜而又邪惡的魔法紋路。
正是這些紋路，讓莉蓮娜擁有了不符合其老邁年紀的青春、美麗與活力，還有近乎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作為一個對於知識有著非同一般好奇心和學習欲望的人，左思對於魔法的種類和善惡傾向向來沒有那麽挑剔。
隻要覺得有用，即便是奧劄奇的類法術能力他也會想辦法成功複製出來，然後存放進自己那龐大的法術倉庫中以備不時之需。
莉蓮娜站在原地沒有動，任由那隻手在自己身上隨意的遊走。
活了上百年的她很容易就能夠判斷出，對方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並不是那種原始的欲望和衝動，而是對於惡魔柯索非當初剝下自己老朽皮膚並遺留在表麵的那些魔法印記感興趣。
這種強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她也曾經擁有過。
兩人就這樣相互注視著彼此足有五分鍾，一動不動的莉蓮娜突然抿起嘴角露出了令人感到驚豔的笑容。
隻見她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走到近前，貼在左思耳邊用充滿誘惑的聲音低語道：“想要得到我？你指的究竟是那種得到？如果是那種方麵，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
安卓蘋果均可。】
但遺憾的是，莉蓮娜的這套小花招或許對於嚴重缺乏戀愛經驗的傑斯·貝連有點作用，但對於左思來說實在是稍微有些拙劣。
後者整個人甚至連一丁點該有的反應都沒有，僅僅是轉過頭用一雙極度冷漠的眼睛注視著她。
意識到自己屢試不爽的技巧失敗了，莉蓮娜立刻便換上另外一幅麵孔，以極快的速度後退了兩步，然後抬起手釋放出一團能量讓周圍所有的食屍鬼都進入到了一種莫名的興奮狀態，並且開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一支護教軍巡邏隊聽到聲音想要過來查看情況，結果在不到五秒鍾時間內就被活生生撕成了碎片，連一塊碎肉都沒能留下來。
看到這一幕，左思不由得冷笑著問：“看來你是打算付諸武力了？”
“沒辦法，這都是你逼我的。”
莉蓮娜捂著胸口擺出一副受傷少女的模樣。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來玩玩吧。要知道在對付不死生物方麵，我可是不折不扣的專家呢。”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的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聖劍之上。
下一秒……
莉蓮娜便向自己控製的食屍鬼下達了進攻命令。
衝在最前麵的四隻立刻張開血盆大口和利爪，從不同的角度想要將目標撲倒在地，複製剛才屠殺護教軍小隊的戰術。
可還沒等到它們衝到近前，一道刺眼的金光便突然憑空出現。
瞬間！
恐怖的正能量風暴以左思為中心像四麵八方擴散開，在不到兩三秒的時間內就席卷了周圍的一切。
上百隻經過黑色能量強化的食屍鬼，在這堪稱恐怖的正能量風暴麵前，簡直就像是泥捏的一樣脆弱，紛紛從身體內部爆裂開，化作一團團熊熊燃燒的火球。
就連莉蓮娜本人都忍不住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然後捂住眼睛連連後退，身體表麵浮現出大片澹紫色的複雜紋路，從頭到腳幾乎覆蓋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隻不過與平時是從這些魔法紋路中獲取力量不同，這一次所有的紋路帶給她的都隻有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苦。
暗紅色的鮮血順著額頭紋路的縫隙緩緩流出，在臉頰兩側形成了一道怪異的淚痕線。
等一切終於結束，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左思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閃耀著金光的劍。
“神……神器？”莉蓮娜用略帶驚恐的語氣問。
左思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勉強算是吧。這是一柄對不死生物有特殊克製效果的神聖武器。
你召喚的那些食屍鬼無論數量有多少，在它的麵前都沒有任何意義。
我真誠的建議你不要繼續做毫無意義的嚐試。
那除了會增加自己的痛苦之外，不會對我造成哪怕一丁點的威脅。
另外，在更多護教軍趕到之前，你大概還有五分鍾時間來做決定。”
毫無疑問，左思手中克製不死生物的強大聖劍，讓擅長召喚和複活大量死靈生物淹沒敵人的莉蓮娜第一次品嚐到了束手無策的滋味。
尤其是那種席卷一切的正能量風暴，甚至對她的身體和惡魔契約獲得的那些魔法紋路造成了一定的損害。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來硬的肯定是不行了。
可莉蓮娜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任由尼可·波拉斯掌握自己的靈魂。
最終在經過長達兩分鍾的猶豫、掙紮之後，她終於下定決心，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我同意你的條件！隻要能從尼可·波拉斯和四個惡魔手中奪回我的靈魂，我將永遠效忠於你，服從你所下達的每一個命令。”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親愛的莉蓮娜。”左思麵帶微笑的誇獎道。
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的反應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畢竟你不能指望一個為了永生不死就把自己的靈魂拿來做交易的家夥，會拒絕把自己拿出來作為籌碼再交易一次。
“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現在可以告訴我整個計劃了嗎？”莉蓮娜急不可耐的追問道。
左思聳了聳肩肩膀：“其實計劃很簡單。既然尼可·波拉斯在利用契約上的漏洞，那麽我們為什麽不行呢？
你完全可以徹底殺死四個惡魔中的三個，而最後一個雖然也要殺死，但必須保留相對完整的屍體並封印起來，以確保它隨時可以進行複活。
如此一來，當第四個惡魔死亡的時候，尼可·波拉斯就會認為自己的計謀得逞了。
屆時他自然會找到你，並且以主人的身份要求你獻上忠誠。
你要做的就是將計就計擺出一副順從的樣子，打入尼可·波拉斯的身邊，搞清楚他究竟在醞釀怎樣的陰謀。
等調查清楚一切，我們再去召集盟友在關鍵時刻對其發起致命一擊，把他的野心連帶生命一起統統摧毀。
當然，在行動之前我會複活那個惡魔，以確保尼可·波拉斯無法在繼續掌控你的靈魂。
相信當那條老龍在發現自己被耍之後，臉上的表情一定會非常精彩，不是嗎？”
聽完這番話，莉蓮娜整個人陷入了沉默，連帶看向左思的眼神都透露出一絲敬畏和忌憚。
她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眼前這個年輕的人類旅法師，其實跟自己一樣都是通過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段維持年輕的外表，其內在的靈魂肯定是個幾百歲乃至幾千歲的老陰比。
不然的話，那就更可怕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計劃的可行性真的很高。
一旦尼可·波拉斯死了，那麽掌握莉蓮娜靈魂的就隻剩下最後一個惡魔。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最後的惡魔會一直掌控在左思手中，成為懸在她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也就是說，忙活了一頓之後，她所能得到的最好結果也就是從尼可·波拉斯手中的棋子變成另外一個人手中的棋子，僅此而已。
不同之處在於，左思並沒有使用任何欺騙手段，而是大大方方把所有的交易都擺在明麵上。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莉蓮娜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抬起頭表情嚴肅的說道：“我需要一個保證！一個確保你不會過河拆橋或者半途將我當做犧牲品拋棄的保證。”
“你想要什麽保證？別告訴我是簽訂一份夥伴契約。抱歉，我可不會將隨意召喚自己的權利交給任何人。”
左思毫不客氣的打消了對方的妄想。
要知道一旦締結這種契約，就相當於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你根本不知道對方會在什麽時候使用，而且無法抗拒卡牌激活瞬間兩個火花共鳴所產生的強大力量。
通常情況下，當一名旅法師召喚另外一名旅法師的時候，往往都意味著陷入苦戰或是巨大的危機之中。
所以左思寧願支付高昂的報酬，也不願意同別人簽訂夥伴契約。
“那就給我一件足以保命的神器。你身上應該很多很多強大的魔法物品和神器，對吧？”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莉蓮娜的眼睛開始上下打量左思身上穿戴的東西，尤其是手指上密密麻麻的戒指，還有掛在腰間的那幾柄武器。
“神器？啊！這倒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正好，我這裏有一枚時間停止之戒，激活之後可以讓你進入到時間加速狀態十幾秒到半分鍾，在此期間周圍其他人就像是陷入了停止一樣，我想關鍵時刻用來逃命應該足夠了。”
說著，左思隨手從自己的卡牌庫中抽出一張寶物牌遞了過去。
不用問也知道，這玩意在費倫壓根就算不上什麽神器，頂多算是頂級魔法物品之一，可以讓佩戴者成功施展一次時間停止，然後就徹底報廢了。
但由於旅法師卡牌有重生這一特性，所以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己重新加入到牌庫中。
所以利用這個機製，左思私下裏做了很多類似性價比超高的東西，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事實上，在對於神器的標準上，費倫那邊的宇宙與這邊有著截然不同的標準。
前者的標準明顯更高，通常情況下隻有由神注入神力親自打造的東西，才有資格被稱之為神器，傳奇法師打造的那些都隻能被稱之為次神器。
但後者的標準就要低很多，隻要是足夠強大的魔法物品和寶物，都會被統稱為神器。
“時間停止？你還會時間魔法！”
莉蓮娜接過卡牌臉上浮現出驚訝無比的表情。
左思笑著回應道：“嗬嗬，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善於學習，無論什麽魔法都略微懂那麽一點點，包括你最擅長的死靈魔法。”
莉蓮娜迅速將卡牌變成戒指，小心翼翼將其佩戴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感受著裏邊所流淌的魔法力量，緊跟著滿意的點了點頭：“的確是個不得了的神器，我現在開始有點相信你的誠意了。最後一個問題，惡魔棘澤隱藏在什麽地方？我幾乎找遍了整個依尼翠，竟然都沒有發現他的下落。”
“看到大教堂上邊那個巨大的銀色球體了嗎？它叫做獄窖，是一個用來關押特殊犯人的監獄。你要找的惡魔，眼下就跟大天使艾維欣一起被囚禁在裏邊。”左思直截了當給出了答桉。
“什麽？”
莉蓮娜明顯吃了一驚，抬起頭望著被大教堂石柱環繞的地方，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
她做夢都無法相信，自己費心心思要找的債主之一，竟然就在如此顯眼醒目的地方。
正當這位擅長使用死靈魔法的女人打算召喚一支亡靈大軍殺進去破壞獄窖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喊聲突然從遠處傳來。
不用問也知道，剛才看到聖劍釋放神聖能量風暴的護教軍終於從四麵八方趕了過來。
左思見狀立刻用略帶遺憾的語氣說道：“看來我們今天晚上的談話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到此為止？為什麽？難道你不準備跟我一起打破獄窖把棘澤抓起來嗎？”莉蓮娜一臉疑惑的問道。
她可不覺得區區百幾十個護教軍，能對自己和這個始終保持高深莫測的神秘旅法師造成什麽威脅。
“別急，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在進入瑟班城的時候莫非沒有聽說，現在外麵有一支規模龐大的死靈生物正在朝聖城湧來嗎？等這次危機過後再動手也不遲。”左思隨口給出了一個理由。
可莉蓮娜卻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什麽危機，不過是不過是一對瘋狂姐弟的小打小鬧。如果你覺得他們礙眼，我現在就可以召喚一支食屍鬼大軍將其全部屠戮殆盡。”
“不，不，不，我想你誤會了什麽。對於基沙和基拉夫這對姐弟，我本身並沒有任何興趣，隻是單純想要從基拉夫嘴裏得知死靈天才盧德維的住處。”
說完這句話，左思也不理會對方的反應，直接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隱身魔法便消失在原地。
莉蓮娜則同樣從指間釋放出一團黑色的煙霧將自己籠罩，隱沒在黑暗之中。
等護教軍的人趕到，隻看到周圍大片被正能量風暴席卷摧殘過的痕跡，根本找不到半點食屍鬼燒焦的殘渣。
“審……審判官大人！您快看！這無比神聖的能量殘留，肯定是某位天使降臨的痕跡，說不定就是大天使艾維欣本人。她並沒有拋棄人類！還有我們這些虔誠的信徒！”一名身穿板甲的騎士語氣激動的大喊道。
另外一名騎士也同樣兩眼放光的附和：“沒錯！除了大天使艾維欣，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釋放出如此強大驚人的神聖力量。我認為我們必須立刻請主教大人來主持一場祈禱儀式，說不定就能再次看到天使們集體降臨的壯觀景象。”
不過還沒等到審判官來得及做出判斷，一根刺眼明亮的火光突然從城門方向衝天而起，緊跟著預警的鍾樓像瘋了一樣開始瘋狂的敲打。
很快，一名渾身是血騎著馬的士兵以極快速度衝上街道，聲嘶力竭的咆孝道：“關城門！快關城門！那支亡靈生物大軍打過來了！我們之前派出的護教軍已經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這怎麽可能！”
“亡靈生物大軍？我的媽呀！太可怕了！”
“開……開玩笑的吧？這裏可是聖城啊！難道世界末日真的要到來了嗎？”
盡管此刻已經是午夜時分，大部分居民原本都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可突如其來的鍾聲與嘶吼聲，還是把他們從睡夢中驚醒。
尤其是住在正門附近的居民，紛紛穿上衣服壯著膽子跑到城牆上向外望了一眼，結果立刻被黑暗中那一雙雙閃爍著駭人幽光的眼睛嚇尿了褲子。
隻見在通往瑟班城的路上，成千上萬的僵屍和經過改造縫合的屍嵌生物，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城門方向湧來，數量多到幾乎一眼望不到盡頭。
尤其是衝在最前麵的家夥，全部都穿著製式盔甲，一看就是前不久才集合出征的護教軍。
但此刻，他們已經從人類的保護者變成了屠戮人類的不死生物。
而且由於才死掉不久，身體素質也要遠比普通人類更強大，所以造成的威脅也遠比那些從普通平民棺材裏挖出來的屍體要可怕。
如果說僅僅隻是數量驚人，以聖城高聳的城牆、塔樓和堆積如山的戰爭物資，自然無需感到害怕。
反正就算是僵屍，也得先從城牆下麵爬上來，才能威脅到上邊站著的士兵。
可除了普通的僵屍之外，還有數百個足夠三四米高，由幾具乃至十幾具人活著動物拚接起來的巨型屍嵌生物。
它們有的拿著沉重的破城錘，有的揮舞著數米長的大砍刀，還有的拖著滿是尖刺的鎖鏈，上邊甚至還殘留著暗紅色的鮮血和碎肉。
在所有屍嵌生物中，有一個一條手臂上裝備了巨大鉤子的家夥格外顯眼。
因為在它的肩膀上，赫然坐著一名年輕貌美的人類女性。
該女人身穿一條帶有鏤空花紋的性感黑色長裙，但裙擺的部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期磨碎的關係，已經徹底碎成了一縷縷的布條，兩條白皙修長的大腿就這樣搭在散發著惡臭的死屍上，腳丫更是沾染著血紅的顏色。
最詭異的是，在群“屍”環繞之下，她非但滅有半點恐懼之色，反倒是開心的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揮舞手臂催促亡靈大軍動作快一點，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血洗整個瑟班城。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瘋狂到歇斯底裏的女人，正是神經病姐弟二人組中的姐姐——基沙。
很顯然，在之前的戰鬥中，她已經成功屠殺了三千多名護教軍士兵，此刻正打算一鼓作氣攻陷這座昔日的故鄉，把所有活人都變成死人。
由於亡靈沒有疲勞這個概念，所以基沙指揮的不死生物大軍行進速度非常
快。
甚至還沒等護教軍在城門後麵完成集結，先頭部隊就呼啦一下衝了上去。
盡管城牆上的衛兵竭盡所能的射箭、投擲石塊、滾木和標槍，試圖為後續部隊趕到爭取時間。
但是很遺憾，由於亡靈沒有要害，即便是被砸中、射中也頂多受點傷，仍然還能爬著繼續前進。
尤其是手持巨大鐵鉤的屍嵌生物，直接輪起手中唯一的武器，轟的一聲就在硬木城門上劈開一道裂口。
後邊其他身強力壯的屍嵌生物則緊隨其後，輪起重錘、斧頭不斷擴大這個裂口。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結果沒過一會兒功夫，瑟班城的大門就被砸了個粉碎。
數不清的不死生物開始瘋狂湧入，攻擊沿途能夠看到的一切活物。
一些護教軍士兵試圖組成軍陣來進行抵抗，但還沒等集結完畢就會被基沙指揮屍嵌生物衝上去反複蹂躪致死。
每當看到一個護教軍士兵或是本地居民慘死的樣子，她都會發出興奮不已的狂笑跟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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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於依尼翠本地的居民來說，夜晚可不僅僅意味著忙碌了一天需要休息，同樣也意味著危險、殺戮和死亡。
即便是住在相對安全的聖城內，也很難保證不會有吸血鬼借助黑暗的掩護偷偷溜進來，然後肆無忌憚獵殺那些沒有什麽反抗能力的普通人。
如果是換成以前，大天使艾維欣還在的時候，這種擔心自然有些多餘。
就算吸血鬼再饑不擇食，也不會冒著被天使淨化的危險跑到瑟班城來找死。
可隨著大天使艾維欣的消失，其餘的天使也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聖城已經很久沒有天使出沒了，所以吸血鬼們的膽子也漸漸變得大了不少。
尤其是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人口失蹤桉，始終都沒有查到什麽頭緒，出現人心惶惶的狀況再所難免。
再加上白天護教軍突然集結、出征，但凡不是傻瓜都明白肯定發生了什麽，所以晚上關門歇業也就成了大多數商家的選擇。
畢竟在依尼翠這鬼地方，少賺點錢無所謂，要是連小命都沒了那可就什麽都沒了。
此刻，剛剛吃過一頓豐盛晚飯的妮莎正站在旅館二樓的窗台上，望著外麵時不時經過的巡邏隊，過了好一會兒才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我們要在這座城市待多久，才能等到你提到的那位上古旅法師？”
“最多不會超過兩到三天。怎麽，你還在擔心讚迪卡那邊的封印嗎？”
左思一邊頭也不抬的反問，一邊嚐試著複製烏金所使用的無屬性靈火。
通過從烏金之眼和龍之卷軸內獲得的部分知識，他已經可以窺探到一絲對方獨特魔法體係的奧秘。
正如許多人猜想的那樣，烏金的力量源頭與奧劄奇泰坦一樣，都是源自於火花連接的黑暗虛空。
這家夥不知道使用了什麽樣的方法，竟然可以將黑暗虛空那混亂、無序且無窮無盡的法術力隨意塑造成各種形態和魔法效果。
如果推斷沒錯，烏金應該完全不受地牌的限製，隻要想就能源源不斷從黑暗虛空中抽取能量。
也就是說，他基本就相當於是個擁有無限法力值的bug。
左思嚴重懷疑，這種力量就是對方通過長期觀察、研究奧劄奇獲得的成果，甚至有可能就是複製了奧劄奇對於黑暗虛空能量的某些運用方式。
正因為其力量的根源都來自於一個地方，所以烏金才能輕而易舉的捕獲、封印像三個奧劄奇泰坦。
當然，眼下這一切還僅僅隻是猜測，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妮莎顯然並不知道此刻左思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仰起頭看著夜空中那一輪明月，自顧自的說道：“不，我不是在擔心封印，而是在想要如何徹底解除那些扭曲怪物對於讚迪卡的威脅。
知道嗎？
自從你跟我講過關於天空之神尹美黎、海洋之神鎢拉和變化之神寇希的真相後，我突然回想起小時候與森林之靈和大自然接觸的時候，偶爾會看到一些非常可怕的幻象。
在幻想中，讚迪卡都被一條條粗壯巨大的觸手纏繞，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發出痛苦的哀嚎。
以前我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隻感覺到恐懼和害怕。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那是讚迪卡世界的意誌在向我尋求幫助，希望我能幫助它解決這些來自黑暗虛空的扭曲怪物。”
聽到這番話，左思立刻停止了手頭的魔法實驗，抬起頭注視著這位年輕的精靈旅法師，摸著下巴試探道：“所以你想要怎麽做？”
“我覺得既然三個奧劄奇泰坦被囚禁了數千年，如果封印破除，他們會不會迫切想要逃離這個監獄？那樣一來，讚迪卡不是就安全了嗎？”
妮莎小心翼翼把自己剛才突然靈光一閃的念頭說了出來。
“噗哈哈哈哈！”
左思一個沒忍住被當場氣笑了。
就這智商和邏輯分析能力，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此時此刻，他無比慶幸沒有把對方留在讚迪卡，而是選擇帶在身邊。
“你……你笑什麽？難道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妮莎一臉不解的皺起眉頭。
左思強忍著笑意解釋道：“你的想法有三個最大的問題。
第一，你憑什麽假定奧劄奇會擁有類似跟你一樣的情感和思維方式？
又為什麽會認為這種以吞噬世界為食的黑暗虛空生物會感到恐懼和害怕？
第二，奧劄奇已經記住了讚迪卡時空的坐標，就算他們在封印解除之後離開了，你又憑什麽認為他們不會再一次回來？
畢竟讚迪卡的法術力和生命力都是如此的充沛，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美味的大餐。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怎麽敢把整個世界的安危寄托在敵人懦弱、愚蠢和無能上？
我問你，如果奧劄奇被釋放，非但沒有離開而是開始吞噬讚迪卡，你打算怎麽處理自己闖下的大禍？
難道去告訴讚迪卡死傷慘重的各種族的居民，是你故意打開封印放出了滅世的怪物，但又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嗎？”
伴隨著一連串的質問，妮莎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汗水更是順著額頭與臉頰一個勁的往下流。
不用問也知道，以上這些問題她一個都沒有想到過。
或者說，到目前為止對於奧劄奇究竟是什麽東西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
眼下的妮莎就完美證明了這一點。
其實像奧劄奇這樣的生命形態，早已超過了大多數智慧生物所能認知的極限，甚至有可能其存在本身就是多元宇宙誕生和湮滅循環的一部分。
在這方麵，左思完全站在靈龍烏金的一邊，認為奧劄奇最好還是封印起來，而不是冒著巨大的未知風險將其消滅。
除此之外，他還嚴重懷疑原劇情裏被轟殺的寇基雷和鎢拉莫壓根不是真的死亡，僅僅隻是暫時消失亦或是返回黑暗虛空重生去了。
這一點從尹莫庫後來主動要求被封印在依尼翠月亮之上的奇怪反應就能略窺一二。
“好吧，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在沒有更好且萬無一失的解決方案出現之前，維持封印不被破壞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長達七八分鍾的沉默過後，妮莎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怎樣的錯誤，忍不住流露出十分沮喪苦澀的表情。
不過她的這種反應卻讓左思暗自暗自鬆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安慰道：“別灰心，雖然你的想法天真了一點，但並不意味著完全沒有可取之處。”
“什麽意思？”妮莎瞬間愣住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能想到一個安全的辦法，直接將三個奧劄奇泰坦引到其他的時空，就算解開封印放他們出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左思意味深長的回答道。
“引到別的時空？！”
妮莎兩眼微微放光，仿佛看到了讓故鄉讚迪卡一勞永逸解除危機的希望。
左思不懷好意的笑著點了點頭；“沒錯。我剛好知道兩個地方，一個叫做無底深淵，另外一個叫做巴托地獄。前者居住著一群極度混亂邪惡的惡魔，而後者則居住著陰險狡詐的魔鬼，都非常適合流放和封印奧劄奇。”
很顯然，隨著這幾天的深思熟慮，對於如何處理三個奧劄奇泰坦，他已經有了一套自己的解決方案。
首先，必須要先想辦法學會靈龍烏金困住奧劄奇所使用的全套魔法符文，然後再前往地獄或者深淵召喚奧劄奇幼蟲，並且主動取消烏金之眼這張地牌。
其次，開啟封印將讚迪卡的三個奧劄奇泰坦放出來，使其直接降臨在血戰的主戰場，坐看奧劄奇和他們製造出來的後裔跟惡魔、魔鬼血拚。
未來的血戰說不定會從雙方針鋒相對，慢慢轉變成為三方混戰。
看熱鬧不怕亂子大的左思，甚至想要看看以奧劄奇那來自黑暗虛空的扭曲力量，是否能對同樣邪惡到極點的魔鬼和惡魔產生一些有趣的影響。
當然，如果奧劄奇的力量太過強大，將地獄魔鬼和深淵惡魔兩股勢力都碾壓了，那麽他也可以稍後出手將其封印在那片邪惡汙穢的土地上。
最終，通過這一次成功的召喚，左思還能順便向費倫諸神展示自己所擁有的毀滅性力量，並且將三個奧劄奇泰坦的控製權牢牢掌握在手裏，使其從天災變成某種類似核彈一樣的威懾性武器。
不得不說，將以吞噬世界為生的恐怖虛空生物奧劄奇當成用來威脅恐嚇諸神的武器……
如此喪心病狂的想法，估計也隻有左思這個對神沒有半點敬畏之心的家夥才能幹得出來。
但妮莎顯然並不在意這些，她滿腦子隻想要把引發讚迪卡世界意誌強烈排斥的奧劄奇弄走，所以對於這個提議充滿了興趣。
兩人就這樣坐在旅館房間裏聊到半夜。
直到妮莎開始忍不住犯困，不得不打著哈欠躺在床上睡下。
等這位年輕精靈旅法師徹底失去對外界的感知，左思這才站起身施展魔法化身成為靈體，直接穿牆而過來到了空空如也的街道上。
他沒有做任何停留，而是直奔大教堂外麵的花園廣場。
結果雙腳才剛一落地，立刻就看到一抹澹紫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自己麵前。
與這道身影一起出現的，還有差不多一百多個從黑暗中湧現出來的食屍鬼。
要知道這些食屍鬼可跟費倫那種低級食屍鬼不同，它們不僅體型巨大到就如同成年雄獅一樣，而且每一個都充斥著驚人的黑色負能量，並且牙齒和爪子上都蘊含著可怕的詛咒。
麵對這種局麵，左思不僅絲毫沒有半點慌張，反倒是笑著率先打了聲招呼：“晚上好，莉蓮娜女士，您精心準備的盛大歡迎儀式還真是讓我感到受寵若驚。不過請放心，我並不是你的敵人，至少現在還不是。”
“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莉蓮娜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目光中透露出強烈的好奇。
因為透過月光，她已經看清了對方那張年輕、甚至可以說是年幼的麵龐，並且敢保證兩人之前從未見過麵。
“因為我們擁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傑斯·貝連。”
說著，左思掏出自己手頭唯一一張夥伴卡牌向這位心思深沉的女性旅法師展示了一下。
瞬間！
莉蓮娜眼神中原本強烈的敵意一下子消退了不少，並且抬起手製止了那些食屍鬼繼續靠近，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問：“你怎麽會有傑斯的夥伴卡牌？據我所知，他從不會輕易與別人簽訂這種帶有強製執行力的契約？”
“凡事總有例外。更何況，他真的欠了我一個很大的人情。”左思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莉蓮娜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好吧，我姑且先相信你是傑斯的朋友。但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尋找惡魔棘澤的？要知道關於這件事情，我可是從來都沒有透露半點給傑斯。”
左思似笑非笑的回答道：“因為這根本不算是什麽秘密。畢竟追殺惡魔債主這件事情上，你並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每一個通過契約從惡魔那裏獲取力量但卻不想要支付代價的人，都會嚐試通過一些方法來殺死該惡魔奪回屬於自己的靈魂。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則失敗了。”
“你的意思是我會失敗？”
莉蓮娜何其聰明，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番話的潛台詞。
“難道不是嗎？或者說，你還記得自己簽訂那份契約的具體條款嗎？尤其是關於中介人的部分？”左思麵帶微笑的提醒道。
而這句話頓時讓莉蓮娜感覺到情況有點不太對勁，低下頭開始冥思苦想。
大概三五分鍾左右，她這才猛地抬起頭，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這……這怎麽可能！如果我殺了所有的債主，身為中間人的尼可·波拉斯將會獲得我靈魂的所有權？”
“啊！看來你終於察覺到了。”左思用略帶嘲弄的語氣調侃道。
別看莉蓮娜在很多時候看起來有很多心眼，既狡猾又善於背叛，屬於那種不折不扣的利己主義者。
但實際上，她的腦子著實有點不太夠用。
尤其是當年老龍尼可·波拉斯從中牽線搭橋，幫助其與四個惡魔簽署的那份契約，實際上裏邊就埋藏了一個巨坑。
可莉蓮娜倒好，光注意到自己死後靈魂會被四個惡魔瓜分這一點，根本沒仔細看最後一條如果四個債主死了，那麽她的靈魂所有權將自動歸身為中間人的尼可·波拉斯所有。
在簽署這種涉及到自己靈魂歸屬權的契約都能如此麻痹大意，這個女人真正的智力水平可想而知。
在左思看來，她的段位也隻比妮莎高出那麽一點點。
不過妮莎的優勢在於已經獲得了讚迪卡時空星球意誌的認可。
一旦能力全麵覺醒，在主場作戰的時候，就連尼可·波拉斯都不見得能討到什麽好處。
可莉蓮娜呢？
除了借助【鎖鏈麵紗】瘋狂的進行獻祭之外，連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底牌都沒有。
“既然你知道這麽多秘密，是不是有什麽方法能夠幫助我從尼可·波拉斯手中奪回自己的靈魂？”
莉蓮娜下意識上前兩步，死死抓住左思的一條胳膊，就仿佛落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作為極少數跟尼可·波拉斯打過交道的旅法師之一，她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清楚這條老龍的強大與狡詐，所以隻能寄希望於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年輕人。
左思不動聲色的稍微用力掙脫了對方的糾纏，用一種略帶玩味的語氣回應道：“方法自然是有。但問題是，作為使用黑色法術力的你應該最清楚，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就必須支付足夠的代價。讓我冒著巨大的風險去跟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強大長老龍旅法師正麵對抗，這份沉重的代價你是否支付得起呢？”
“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莉蓮娜警惕的後退了一步。
因為此時此刻，左思眼睛裏透露出來的侵略性，讓她有一種被獵人盯上的強烈不安。
“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很簡單，那就是你本人。或者說，除了你本人之外，其他東西都不足以抵消我參與其中所需要承擔的巨大風險。當然，最終選擇權仍舊在你的手上。”
說罷，左思伸出右手以一種十分輕佻的動作拂過對方的眉梢、臉頰、耳朵、下巴、脖子、手臂，甚至是低胸長裙上方大片裸露的皮膚和凸起的半球。
當然，這並不是為了占便宜或者非禮，而是在感受那些隱藏在皮膚之下那複雜而又邪惡的魔法紋路。
正是這些紋路，讓莉蓮娜擁有了不符合其老邁年紀的青春、美麗與活力，還有近乎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作為一個對於知識有著非同一般好奇心和學習欲望的人，左思對於魔法的種類和善惡傾向向來沒有那麽挑剔。
隻要覺得有用，即便是奧劄奇的類法術能力他也會想辦法成功複製出來，然後存放進自己那龐大的法術倉庫中以備不時之需。
莉蓮娜站在原地沒有動，任由那隻手在自己身上隨意的遊走。
活了上百年的她很容易就能夠判斷出，對方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並不是那種原始的欲望和衝動，而是對於惡魔柯索非當初剝下自己老朽皮膚並遺留在表麵的那些魔法印記感興趣。
這種強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她也曾經擁有過。
兩人就這樣相互注視著彼此足有五分鍾，一動不動的莉蓮娜突然抿起嘴角露出了令人感到驚豔的笑容。
隻見她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走到近前，貼在左思耳邊用充滿誘惑的聲音低語道：“想要得到我？你指的究竟是那種得到？如果是那種方麵，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
安卓蘋果均可。】
但遺憾的是，莉蓮娜的這套小花招或許對於嚴重缺乏戀愛經驗的傑斯·貝連有點作用，但對於左思來說實在是稍微有些拙劣。
後者整個人甚至連一丁點該有的反應都沒有，僅僅是轉過頭用一雙極度冷漠的眼睛注視著她。
意識到自己屢試不爽的技巧失敗了，莉蓮娜立刻便換上另外一幅麵孔，以極快的速度後退了兩步，然後抬起手釋放出一團能量讓周圍所有的食屍鬼都進入到了一種莫名的興奮狀態，並且開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一支護教軍巡邏隊聽到聲音想要過來查看情況，結果在不到五秒鍾時間內就被活生生撕成了碎片，連一塊碎肉都沒能留下來。
看到這一幕，左思不由得冷笑著問：“看來你是打算付諸武力了？”
“沒辦法，這都是你逼我的。”
莉蓮娜捂著胸口擺出一副受傷少女的模樣。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來玩玩吧。要知道在對付不死生物方麵，我可是不折不扣的專家呢。”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的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聖劍之上。
下一秒……
莉蓮娜便向自己控製的食屍鬼下達了進攻命令。
衝在最前麵的四隻立刻張開血盆大口和利爪，從不同的角度想要將目標撲倒在地，複製剛才屠殺護教軍小隊的戰術。
可還沒等到它們衝到近前，一道刺眼的金光便突然憑空出現。
瞬間！
恐怖的正能量風暴以左思為中心像四麵八方擴散開，在不到兩三秒的時間內就席卷了周圍的一切。
上百隻經過黑色能量強化的食屍鬼，在這堪稱恐怖的正能量風暴麵前，簡直就像是泥捏的一樣脆弱，紛紛從身體內部爆裂開，化作一團團熊熊燃燒的火球。
就連莉蓮娜本人都忍不住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然後捂住眼睛連連後退，身體表麵浮現出大片澹紫色的複雜紋路，從頭到腳幾乎覆蓋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隻不過與平時是從這些魔法紋路中獲取力量不同，這一次所有的紋路帶給她的都隻有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苦。
暗紅色的鮮血順著額頭紋路的縫隙緩緩流出，在臉頰兩側形成了一道怪異的淚痕線。
等一切終於結束，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左思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閃耀著金光的劍。
“神……神器？”莉蓮娜用略帶驚恐的語氣問。
左思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勉強算是吧。這是一柄對不死生物有特殊克製效果的神聖武器。
你召喚的那些食屍鬼無論數量有多少，在它的麵前都沒有任何意義。
我真誠的建議你不要繼續做毫無意義的嚐試。
那除了會增加自己的痛苦之外，不會對我造成哪怕一丁點的威脅。
另外，在更多護教軍趕到之前，你大概還有五分鍾時間來做決定。”
毫無疑問，左思手中克製不死生物的強大聖劍，讓擅長召喚和複活大量死靈生物淹沒敵人的莉蓮娜第一次品嚐到了束手無策的滋味。
尤其是那種席卷一切的正能量風暴，甚至對她的身體和惡魔契約獲得的那些魔法紋路造成了一定的損害。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來硬的肯定是不行了。
可莉蓮娜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任由尼可·波拉斯掌握自己的靈魂。
最終在經過長達兩分鍾的猶豫、掙紮之後，她終於下定決心，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我同意你的條件！隻要能從尼可·波拉斯和四個惡魔手中奪回我的靈魂，我將永遠效忠於你，服從你所下達的每一個命令。”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親愛的莉蓮娜。”左思麵帶微笑的誇獎道。
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的反應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畢竟你不能指望一個為了永生不死就把自己的靈魂拿來做交易的家夥，會拒絕把自己拿出來作為籌碼再交易一次。
“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現在可以告訴我整個計劃了嗎？”莉蓮娜急不可耐的追問道。
左思聳了聳肩肩膀：“其實計劃很簡單。既然尼可·波拉斯在利用契約上的漏洞，那麽我們為什麽不行呢？
你完全可以徹底殺死四個惡魔中的三個，而最後一個雖然也要殺死，但必須保留相對完整的屍體並封印起來，以確保它隨時可以進行複活。
如此一來，當第四個惡魔死亡的時候，尼可·波拉斯就會認為自己的計謀得逞了。
屆時他自然會找到你，並且以主人的身份要求你獻上忠誠。
你要做的就是將計就計擺出一副順從的樣子，打入尼可·波拉斯的身邊，搞清楚他究竟在醞釀怎樣的陰謀。
等調查清楚一切，我們再去召集盟友在關鍵時刻對其發起致命一擊，把他的野心連帶生命一起統統摧毀。
當然，在行動之前我會複活那個惡魔，以確保尼可·波拉斯無法在繼續掌控你的靈魂。
相信當那條老龍在發現自己被耍之後，臉上的表情一定會非常精彩，不是嗎？”
聽完這番話，莉蓮娜整個人陷入了沉默，連帶看向左思的眼神都透露出一絲敬畏和忌憚。
她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眼前這個年輕的人類旅法師，其實跟自己一樣都是通過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段維持年輕的外表，其內在的靈魂肯定是個幾百歲乃至幾千歲的老陰比。
不然的話，那就更可怕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計劃的可行性真的很高。
一旦尼可·波拉斯死了，那麽掌握莉蓮娜靈魂的就隻剩下最後一個惡魔。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最後的惡魔會一直掌控在左思手中，成為懸在她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也就是說，忙活了一頓之後，她所能得到的最好結果也就是從尼可·波拉斯手中的棋子變成另外一個人手中的棋子，僅此而已。
不同之處在於，左思並沒有使用任何欺騙手段，而是大大方方把所有的交易都擺在明麵上。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莉蓮娜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抬起頭表情嚴肅的說道：“我需要一個保證！一個確保你不會過河拆橋或者半途將我當做犧牲品拋棄的保證。”
“你想要什麽保證？別告訴我是簽訂一份夥伴契約。抱歉，我可不會將隨意召喚自己的權利交給任何人。”
左思毫不客氣的打消了對方的妄想。
要知道一旦締結這種契約，就相當於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你根本不知道對方會在什麽時候使用，而且無法抗拒卡牌激活瞬間兩個火花共鳴所產生的強大力量。
通常情況下，當一名旅法師召喚另外一名旅法師的時候，往往都意味著陷入苦戰或是巨大的危機之中。
所以左思寧願支付高昂的報酬，也不願意同別人簽訂夥伴契約。
“那就給我一件足以保命的神器。你身上應該很多很多強大的魔法物品和神器，對吧？”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莉蓮娜的眼睛開始上下打量左思身上穿戴的東西，尤其是手指上密密麻麻的戒指，還有掛在腰間的那幾柄武器。
“神器？啊！這倒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正好，我這裏有一枚時間停止之戒，激活之後可以讓你進入到時間加速狀態十幾秒到半分鍾，在此期間周圍其他人就像是陷入了停止一樣，我想關鍵時刻用來逃命應該足夠了。”
說著，左思隨手從自己的卡牌庫中抽出一張寶物牌遞了過去。
不用問也知道，這玩意在費倫壓根就算不上什麽神器，頂多算是頂級魔法物品之一，可以讓佩戴者成功施展一次時間停止，然後就徹底報廢了。
但由於旅法師卡牌有重生這一特性，所以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己重新加入到牌庫中。
所以利用這個機製，左思私下裏做了很多類似性價比超高的東西，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事實上，在對於神器的標準上，費倫那邊的宇宙與這邊有著截然不同的標準。
前者的標準明顯更高，通常情況下隻有由神注入神力親自打造的東西，才有資格被稱之為神器，傳奇法師打造的那些都隻能被稱之為次神器。
但後者的標準就要低很多，隻要是足夠強大的魔法物品和寶物，都會被統稱為神器。
“時間停止？你還會時間魔法！”
莉蓮娜接過卡牌臉上浮現出驚訝無比的表情。
左思笑著回應道：“嗬嗬，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善於學習，無論什麽魔法都略微懂那麽一點點，包括你最擅長的死靈魔法。”
莉蓮娜迅速將卡牌變成戒指，小心翼翼將其佩戴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感受著裏邊所流淌的魔法力量，緊跟著滿意的點了點頭：“的確是個不得了的神器，我現在開始有點相信你的誠意了。最後一個問題，惡魔棘澤隱藏在什麽地方？我幾乎找遍了整個依尼翠，竟然都沒有發現他的下落。”
“看到大教堂上邊那個巨大的銀色球體了嗎？它叫做獄窖，是一個用來關押特殊犯人的監獄。你要找的惡魔，眼下就跟大天使艾維欣一起被囚禁在裏邊。”左思直截了當給出了答桉。
“什麽？”
莉蓮娜明顯吃了一驚，抬起頭望著被大教堂石柱環繞的地方，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
她做夢都無法相信，自己費心心思要找的債主之一，竟然就在如此顯眼醒目的地方。
正當這位擅長使用死靈魔法的女人打算召喚一支亡靈大軍殺進去破壞獄窖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喊聲突然從遠處傳來。
不用問也知道，剛才看到聖劍釋放神聖能量風暴的護教軍終於從四麵八方趕了過來。
左思見狀立刻用略帶遺憾的語氣說道：“看來我們今天晚上的談話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到此為止？為什麽？難道你不準備跟我一起打破獄窖把棘澤抓起來嗎？”莉蓮娜一臉疑惑的問道。
她可不覺得區區百幾十個護教軍，能對自己和這個始終保持高深莫測的神秘旅法師造成什麽威脅。
“別急，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在進入瑟班城的時候莫非沒有聽說，現在外麵有一支規模龐大的死靈生物正在朝聖城湧來嗎？等這次危機過後再動手也不遲。”左思隨口給出了一個理由。
可莉蓮娜卻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什麽危機，不過是不過是一對瘋狂姐弟的小打小鬧。如果你覺得他們礙眼，我現在就可以召喚一支食屍鬼大軍將其全部屠戮殆盡。”
“不，不，不，我想你誤會了什麽。對於基沙和基拉夫這對姐弟，我本身並沒有任何興趣，隻是單純想要從基拉夫嘴裏得知死靈天才盧德維的住處。”
說完這句話，左思也不理會對方的反應，直接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隱身魔法便消失在原地。
莉蓮娜則同樣從指間釋放出一團黑色的煙霧將自己籠罩，隱沒在黑暗之中。
等護教軍的人趕到，隻看到周圍大片被正能量風暴席卷摧殘過的痕跡，根本找不到半點食屍鬼燒焦的殘渣。
“審……審判官大人！您快看！這無比神聖的能量殘留，肯定是某位天使降臨的痕跡，說不定就是大天使艾維欣本人。她並沒有拋棄人類！還有我們這些虔誠的信徒！”一名身穿板甲的騎士語氣激動的大喊道。
另外一名騎士也同樣兩眼放光的附和：“沒錯！除了大天使艾維欣，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釋放出如此強大驚人的神聖力量。我認為我們必須立刻請主教大人來主持一場祈禱儀式，說不定就能再次看到天使們集體降臨的壯觀景象。”
不過還沒等到審判官來得及做出判斷，一根刺眼明亮的火光突然從城門方向衝天而起，緊跟著預警的鍾樓像瘋了一樣開始瘋狂的敲打。
很快，一名渾身是血騎著馬的士兵以極快速度衝上街道，聲嘶力竭的咆孝道：“關城門！快關城門！那支亡靈生物大軍打過來了！我們之前派出的護教軍已經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這怎麽可能！”
“亡靈生物大軍？我的媽呀！太可怕了！”
“開……開玩笑的吧？這裏可是聖城啊！難道世界末日真的要到來了嗎？”
盡管此刻已經是午夜時分，大部分居民原本都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可突如其來的鍾聲與嘶吼聲，還是把他們從睡夢中驚醒。
尤其是住在正門附近的居民，紛紛穿上衣服壯著膽子跑到城牆上向外望了一眼，結果立刻被黑暗中那一雙雙閃爍著駭人幽光的眼睛嚇尿了褲子。
隻見在通往瑟班城的路上，成千上萬的僵屍和經過改造縫合的屍嵌生物，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城門方向湧來，數量多到幾乎一眼望不到盡頭。
尤其是衝在最前麵的家夥，全部都穿著製式盔甲，一看就是前不久才集合出征的護教軍。
但此刻，他們已經從人類的保護者變成了屠戮人類的不死生物。
而且由於才死掉不久，身體素質也要遠比普通人類更強大，所以造成的威脅也遠比那些從普通平民棺材裏挖出來的屍體要可怕。
如果說僅僅隻是數量驚人，以聖城高聳的城牆、塔樓和堆積如山的戰爭物資，自然無需感到害怕。
反正就算是僵屍，也得先從城牆下麵爬上來，才能威脅到上邊站著的士兵。
可除了普通的僵屍之外，還有數百個足夠三四米高，由幾具乃至十幾具人活著動物拚接起來的巨型屍嵌生物。
它們有的拿著沉重的破城錘，有的揮舞著數米長的大砍刀，還有的拖著滿是尖刺的鎖鏈，上邊甚至還殘留著暗紅色的鮮血和碎肉。
在所有屍嵌生物中，有一個一條手臂上裝備了巨大鉤子的家夥格外顯眼。
因為在它的肩膀上，赫然坐著一名年輕貌美的人類女性。
該女人身穿一條帶有鏤空花紋的性感黑色長裙，但裙擺的部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期磨碎的關係，已經徹底碎成了一縷縷的布條，兩條白皙修長的大腿就這樣搭在散發著惡臭的死屍上，腳丫更是沾染著血紅的顏色。
最詭異的是，在群“屍”環繞之下，她非但滅有半點恐懼之色，反倒是開心的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揮舞手臂催促亡靈大軍動作快一點，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血洗整個瑟班城。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瘋狂到歇斯底裏的女人，正是神經病姐弟二人組中的姐姐——基沙。
很顯然，在之前的戰鬥中，她已經成功屠殺了三千多名護教軍士兵，此刻正打算一鼓作氣攻陷這座昔日的故鄉，把所有活人都變成死人。
由於亡靈沒有疲勞這個概念，所以基沙指揮的不死生物大軍行進速度非常
快。
甚至還沒等護教軍在城門後麵完成集結，先頭部隊就呼啦一下衝了上去。
盡管城牆上的衛兵竭盡所能的射箭、投擲石塊、滾木和標槍，試圖為後續部隊趕到爭取時間。
但是很遺憾，由於亡靈沒有要害，即便是被砸中、射中也頂多受點傷，仍然還能爬著繼續前進。
尤其是手持巨大鐵鉤的屍嵌生物，直接輪起手中唯一的武器，轟的一聲就在硬木城門上劈開一道裂口。
後邊其他身強力壯的屍嵌生物則緊隨其後，輪起重錘、斧頭不斷擴大這個裂口。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結果沒過一會兒功夫，瑟班城的大門就被砸了個粉碎。
數不清的不死生物開始瘋狂湧入，攻擊沿途能夠看到的一切活物。
一些護教軍士兵試圖組成軍陣來進行抵抗，但還沒等集結完畢就會被基沙指揮屍嵌生物衝上去反複蹂躪致死。
每當看到一個護教軍士兵或是本地居民慘死的樣子，她都會發出興奮不已的狂笑跟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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