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陷入絕望的鈦族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作為人類帝國中與亞空間惡魔和混沌勢力對抗經驗最豐富的軍事機構，灰騎士無疑擁有一個遠超外人想象的龐大資料庫。
裏邊密密麻麻記載著各種各樣的惡魔、混沌阿斯塔特和邪教異端，包括他們的特征、能力、弱點和詳細的應對方案。
而這些東西恰恰就是新非瑞克西亞最迫切需要的。
因為在之前與千子的戰鬥中，左思發現自己製造的魔判官雖然已經足夠強大，可是因為靈魂缺失的關係根本無法使用這個宇宙的靈能，所以在擅長靈能法術的奸奇手下麵前很容易遭到偷襲、暗算和限製，使其無法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實力。
為了確保類似的情況不再發生，他接受了羅伯特·基裏曼提出的合作請求。
其中帝國灰騎士提供自己關於亞空間和混沌勢力龐大的資料庫，而新非瑞克西亞則提供一些更有效的附魔武器、彈藥。
雙方可謂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盡管一些比較守舊的灰騎士對於跟一群連究竟是什麽玩意都不太清楚的“異形生物”結盟相當的不滿。
尤其是被爍油完化的恐虐大魔——奪顱者，讓這些長期跟惡魔作戰的精銳阿斯塔特感到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雖然他們知道爍油的力量可以在現實宇宙吞噬和控製惡魔，但還是稍微有點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但在帝國攝政的強勢推動下還是以調查千子軍團為契機，逐步由淺入深的開始了接觸。
沒過多久，灰騎士們就被各種充斥著聖光能量和正能量的彈藥、鏈鋸劍、動力斧等好東西閃花了眼。
要知道在對付亞空間惡魔的時候，這些有針對性克製的武器裝備可比那些能量武器好用多了。
基本一下就能撕裂惡魔籠罩在身體周圍的護盾，然後在幾秒鍾之內把原本難以對付的敵人碎成碎片。
此時此刻，遠在太陽係土星第六號衛星——泰坦上的灰騎士總部武器試驗場內，一名大導師正饒有興致看著手下的學徒們使用那些剛剛運回來的武器，用一名被活捉的惡魔進行測試。
這個可憐蟲在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裏，先是體會到了子彈打進身體裏產生無法語言的灼燒劇痛，又被那些同樣的附魔近戰武器大卸八塊，慘叫聲更是一秒鍾都沒有停止過，直至受到的傷害超過自身承受上限被放逐回亞空間。
“你感覺如何？”
一名身穿華麗銀色動力機甲的灰騎士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詢問道。
大導師微微點了點頭回答：“就武器性能而言非常不錯，甚至比我們目前所裝備的要好上至少五倍到十倍。
尤其是可以撕裂亞空間防護這一點簡直獨一無二。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我們這個來曆神秘的盟友的確掌握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過僅僅獲得武器裝備的供給可遠遠不夠，我們需要的是製造的技術和方法。”
“抱歉，大導師，這些武器都是通過一些不可複製的技術和神秘力量鑄造而成，想要複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別說是我們，就連機械神教大賢者到現在也對這些號稱來自另外一個宇宙的知識也是到現在都摸不著頭腦。”
灰騎士用頗為遺憾的語氣斷絕了前者不切實際的期望。
“那關於秘密的調查進行的如何了？你能夠確定這不是一個亞空間混沌邪神針對帝國和人類的陰謀嗎？”大導師不動聲色的追問道。
很顯然，這些對一切來自亞空間腐化都充滿警惕的灰騎士從來都沒有放鬆過半點警惕，尤其是對左思這個莫名其妙的外來者。
“我認為可能性很低。因為從目前的形勢來看，他顯然已經站在了混沌邪神的對立麵。而且根據我的觀察，原體兼帝國攝政閣下似乎與其達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灰騎士用十分謹慎的措辭將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描述了出來。
要知道自從國教崛起之後，無論是皇帝還是他忠誠的子嗣們都被賦予了神性，屬於那種絕對的政治正確且不允許任何形式的懷疑跟反駁。
再加上羅伯特·基裏曼沉睡了差不多一萬年，即便是在擁有近乎無限壽命的阿斯塔特戰士眼中也是隻存在於教典故事中的存在，就好像地球現代社會聽古代時候的神話傳說一樣。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或許會尊敬和崇拜原體，但對於其下達的命令卻可能會抱以懷疑的態度。
尤其是在羅伯特·基裏曼撕毀自己親手頒布的《阿斯塔特聖典》，讓許多習慣了遵守上邊規章製度辦事的人感受到了強烈的背叛。
有些人甚至懷疑這位一萬年前的“古人”，是否對帝國眼下麵臨的情況有一個清醒的認知。
所以哪怕羅伯特·基裏曼已經貴為掌握最高權力的攝政，也得到了大多數阿斯塔特戰團的認可，但對於他的能力和水平還是抱有相當的懷疑。
“不可告人的交易？”
大導師皺起眉頭露出了十分疑惑的神情。
灰騎士表情肅穆的解釋道：“攝政與我們的神秘盟友單獨交談了很長一段時間，就如同他醒來之後前往黃金王座與神皇交談如出一轍。
我不確定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聯係。
但這似乎跟活聖人塞萊斯汀有關，極有可能涉及到了神皇本人的意誌。
而且攝政要求我們無需隱瞞任何秘密，可以百分之百的建立起信任關係。”
“你的意思是……這可能是神皇本人的計劃？”
大導師轉過身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灰騎士輕輕搖了搖頭：“很難說，但攝政的反應的確相當不同尋常。而且我懷疑那座隱藏在行星地下深處的實驗室裏可能隱藏了某些不得了的秘密。”
聽到這句話，大導師瞬間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停止更進一步的調查吧。畢竟到目前為止，這位始終蒙著神秘麵紗的盟友並未表現出任何的危險性，但還是得繼續保持警惕和觀察。”
“如您所願！”
灰騎士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後示意那些正在測試武器威力的學徒們停止繼續浪費彈藥的行為。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大量的新型武器和彈藥就被運進了防守嚴密的後勤倉庫裏。
不出意外的話，那些亞空間惡魔很快就能體驗到什麽叫做驚喜了。
……
與此同時，遠在巨大地下實驗室的最深處，數以萬計的原體基因樣本正在以高階魔法的方式進行克隆。
隻見一排排巨大的培養皿中，密密麻麻躺著遠超正常人類大小的巨大人型生物，其中最小的還是才成型的胎兒，而最大的已經接近青少年的程度。
連接著培養皿的管子源源不斷將生長所必需的營養物質注入其中。
不得不說，這種直接打破倫理道德底線的景象，絕大部分人看了都會感覺頭皮發麻。
因為在這些機器的麵前，自詡“萬物之靈”的人類跟養殖的家禽和家畜沒有半點區別，就是以純粹工具的方式被創造出來。
而這些能夠大幅度加速成長的裝置，就是大名鼎鼎“克裏格死亡軍團”所使用的複數生命子宮係統。
憑借這套裝置，克裏格死亡軍團用駭人的死亡比例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凡人軍隊的神話。
即便是強大的阿斯塔特戰團都對這些從來不畏懼死亡，對帝國和皇帝忠心耿耿的士兵報以強烈敬意。
至於“複數生命子宮係統”，則是連機械神教都認為太過於極端、殘忍、沒人性。
但身為大魔鬼的左思顯然並不在意這些，正饒有興致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作為一名掌控著涵蓋多個世界乃至宇宙龐大資源的他，當然不會僅僅局限於隻使用人類皇帝送給自己的原體基因樣本，而是往裏邊摻和了很多的基因，甚至不僅僅局限於人類這個物種。
並且為了給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再次出手的奸奇一個大驚喜，所有這些所使用的全部是馬格努斯的基因。
沒錯！
喪心病狂的左思打算用“千子”來對付“千子”。
因為他知道，千子軍團的原體是所有原體中最特殊的一個，同樣也是靈能基因最強大的，沒有之一。
左思非常期待那些魔法基因和靈能基因融合到一起之後，再加上爍油的完化，究竟能夠創造出一群怎樣的怪物。
“主人，按照您的吩咐，整整一百萬個已經全部完成。其中第一批最多再過一個星期就能發育完全。”
一個擁有宛如女性般的機械頭部，從實驗室天花板拖著一根長長的金屬脊椎降落下來，用不帶一絲感情的電子音匯報道。
她不僅是整個地下實驗室的掌控者，同樣也是左思在這個宇宙創造出來的第二個魔判官。
隻不過她擅長的並不是戰鬥，而是協調管理這個龐大且無比複雜的實驗室，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接管整個星球。
要知道“複數生命子宮”操作起來可不容易，光是監控培養皿內克隆人的生命體征和營養供給就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過程。
在沒有人工智能的幫助下，克裏格死亡軍團靠的是海量的人力資源來進行運作，就這還有相當高的夭折率，完全就是不把生命當做一回事。
真不愧是能在陣亡率超過百分之八十以上還能繼續頂著猛烈火力網進行衝鋒的死亡軍團。
更重要的是這套係統自帶記憶編製功能，可以確保裏邊的人擁有完整的記憶和人格，換句話說當他們醒來的時候是擁有靈魂的，而非單純一具行屍走肉。
這也是為什麽克裏格死亡軍團的士兵無懼死亡最重要的原因。
因為他們的腦海中被灌輸的全部都是對帝國忠誠，從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就是為了成為神皇手中的貨幣，為人類之主在需要的時候獻出自己不值一提的生命。
如此駭人聽聞的製度甚至都已經超越了反人類的範疇。
與克裏格星球的統治者相比，二戰時期納粹德國幹的那點事壓根連他們的一個零頭的零頭都算不上。
看著眼前培養皿中那高大健壯、耳朵略顯尖銳的克隆人，左思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好。等他們成長到極限就立刻注入爍油進行完化，直接最新型號的動力甲將其從頭到腳包裹嚴實。我可不希望這些靈能戰士引發帝國方麵的不滿。”
“請放心，我已經製定好了所有的完化步驟，確保每一個戰士都會成為您麾下最鋒利的刀刃。
另外，關於爍油獸人的研究也有了一點進展。
我發現第號實驗體身上有了一個有趣的基因突變。
這直接導致了他雖然不信仰搞、毛二哥，但卻仍舊保留著少許那種與亞空間共鳴的能力。
也許這會成為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接下來我會以他的基因為藍本進行大量的培育和繁殖。”
說著，魔判官通過操控機械觸手用前端的投影裝置展示出相應的獸人實驗體。
盡管這家夥看起來跟普通的獸人沒什麽不同，都是一樣的狂躁且熱衷於戰鬥，但綠色的皮膚表麵卻密密麻麻遍布著凸起的小疙瘩，感覺有點像是費倫大陸的巨魔。
“幹得不錯，如果有新的發現隨時向我匯報。
知道嗎？
我其實曾經有過一個瘋狂的念頭，那就是直接製造出幾千萬億獸人，然後把它們一股腦趕進亞空間去發動一場史無前例的waaaaagh。
相信那些亞空間混沌邪神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表情一定會非常非常非常的精彩。
不過後來考慮到可能造成的嚴重後果，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畢竟歸根結底我還是傾向於守序，討厭這種可以造成巨大威脅但卻不可控的力量。
但要是這群獸人可以被我控製，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眼睛裏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
雖然完化的靈能阿斯塔特軍團已經足夠強大，可在他的內心之中仍舊覺得這個世界的獸人才最有潛力成為終極的生物兵器。
魔判官不加思索的回應道：“我明白您的意思。無論失敗多少次，爍油獸人的計劃都會持續不斷地推進，直至達到您預期的目標為止。”
“既然如此，實驗室就暫時先交給你了，我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前腳剛走，後腳原本頭頂照明的燈便一個接一個的熄滅，隻留下培養皿旁邊的電子顯示器散發著淡淡幽光。
……
遠在銀河的另外一邊，鈦族人的母星上，莎斯凱爾正在接受來自最高層的詢問。
因為她帶回的亞空間防護係統和超光束引擎，還有那份記載了關於亞空間真相的存儲器，已經引發了整個決策階層劇烈的震蕩。
尤其是關於亞空間的部分，完全顛覆了他們以前對整個宇宙的普遍認知，同樣也明白了為何第四次星穹擴張會以如此恐怖的結果收場。
要知道那些瘋掉被送到其他星球進行再教育的幸存者，到死都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甚至就連不少負責看管和教導他們的人員都跟著一起瘋了。
“關於這個存儲器裏的內容你看過了嗎？”
為首的至高以太指著擺放在桌子上的存儲器用無比嚴肅認真的語氣質問道。
莎斯凱爾趕忙搖了搖頭：“當然沒有。我很清楚裏邊記載的東西絕不是我這個級別能夠窺探的，所以從拿到之後就將其鎖在了保險箱裏，從始至終都沒有打開過。”
這個回答明顯讓至高以太鬆了一口氣，滿臉欣慰的點了點頭：“你做得很好，甚至遠遠超出了我們對你的期待。因為這裏邊所記載的信息對於整個文明都至關重要。它如同一把鑰匙，幫助我們重新認識了宇宙，更讓我們明白了自己危險的處境。”
“感謝您的誇獎，一切都是遵循上上善道的指引。”
莎斯凱爾趕忙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謙遜。
“現在說說那個給予你幫助的神秘生物吧。我們非常想要搞清楚他究竟是什麽，為何知曉如此多的秘密。”
至高以太直接將話題轉移到左思身上。
盡管身為最高層的他早已知曉亞空間和惡魔的信息，但像存儲器裏那樣係統性的闡述包括曆史和幾位混沌邪神所代表的力量還是第一次。
莎斯凱爾低著頭稍微整理了一下語言，然後用一種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說道：“關於這位索斯閣下，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身體完全由金屬和那種黑色的油脂構建而成。
他身體的密度非常驚人。
甚至超越了任何一種目前已知的物質。
同時會在身體周圍形成微弱的引力場。
而那些受到他控製的爍油則能把一個人轉化成為半機械、半血肉的奴仆。
除此之外，索斯閣下還擁有包括瞬間傳送等許多我們所無法理解的神秘能力。
最重要的是他親口承認自己與人類帝國是盟友關係，但卻對我們鈦族人並不抱有敵意。
我和我的艦隊之所以能夠活著回來，都是多虧了他提供的幫助。
如果沒有強大的超光束引擎，我們根本不可能進入亞空間直接穿過人類帝國的疆域。
如果沒有防護裝置，那些可怕的惡魔會把我們撕成碎片。”
“關於超光束引擎和亞空間防護裝置的檢查報告，技術部門已經給出了報告。
正如你描述的那樣，這兩樣東西對於我們來說至關重要。
但相比起它們，反倒是那些名為爍油的黑色油脂更加令人著迷。
因為這種有趣的物質似乎擁有近乎無限的可能性。
可以從分子、原子乃至更微小的層麵對物質進行分解和重組。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這意味著如果能從根源上控製它，就能擁有接近無限的資源、生產和創造能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自稱索斯的神秘存在對於我們而言完全就像是無所不能的神明。”
至高以太的語氣突然之間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莎斯凱爾明顯意識到了什麽，抬起頭滿臉驚訝的試探道：“您的意思是……索斯閣下也是亞空間的神？”
“沒錯！
除了神還有什麽文明能夠創造出這種近乎萬能的物質嗎？
除了神還有誰能對亞空間的情況如此了解？
除了神誰能讓自己身體的密度達到超越白矮星乃至中子星的程度而不對周圍環境產生影響？
除了神還有什麽能對抗另外一個神？”
至高以太苦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從周圍其他幾名至高以鈦的反應來看，這明顯是整個鈦帝國高層經過討論之後達成的共識。
咕咚！
莎斯凱爾緊張的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這麽說我們正在與一個神打交道？”
“是的，至少站在我們的角度，他就相當於一個神。不過好在從目前來看，這位神是善意的。”
至高以太非常幹脆的給出了肯定答複。
確切地說，在場這些鈦帝國的高層都被爍油的研究報告給震撼到了。
許多到現在都沒有研究明白的人類科技，爍油僅僅是吞噬分解之後就能立刻進行完美的複製，甚至還能對不足的地方進行改進。
才短短幾天的功夫，研發部門就又推出了好幾種新型的戰鬥服，還有各種各樣威力巨大的艦載武器。
最重要的還是能夠批量生產的超光速引擎，以及亞空間防護裝置。
有了這兩樣東西，鈦文明就不會被限製在這個小小的範圍內，而是可以盡情的遨遊整個銀河。
如果這都不算善意，那麽宇宙中就沒有什麽能夠被稱之為善意了。
“那我們應該以何種態度跟一個神打交道呢？”
莎斯凱爾明顯有些犯了難。
因為如果爍油真如技術部門給出的報告一樣萬能，那自己原本製定的貿易維持計劃簡直就像是個笑話。
至高以太笑著安慰道：“不用擔心，孩子，我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一切。
既然這位神想要幫助我們，那自然不會太在乎我們能夠給予他什麽，所以一份能夠明確表達恭敬的態度就好。
還有就是這件事情必須要對外保密，千萬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
因為亞空間的恐怖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如果知道的人太多，民眾就會陷入恐懼和慌亂之中無法自拔。”
“知道了，我和我的船員會對本次航行遭遇到的一切守口如瓶。”
莎斯凱爾鄭重其事的給出保證。
雖然她並不知道那個存儲器裏究竟記載了些什麽，但卻能從自身經曆和至高以太們的反應猜出一點來。
“願你永遠行走在上上善道的指引下。現在去好好休息吧，因為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肩負著重要的使命再次起航了。”
說罷，至高以太揮了揮手示意莎斯凱爾可以退下了。
後者再次鞠躬，倒退著走出了這個掌握著整個文明最高權力的會議室。
她前腳剛走。後腳一直在說話的至高以太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用略低沮喪的聲音問：“你們覺得我們的文明距離毀滅還有多遠？”
“也許是幾十年、也許是幾百年，也許就在明天。
以我們目前所擁有的力量，可能連亞空間混沌勢力的一次黑色遠征都擋不住。
真不敢相信人類帝國竟然可以在這種恐怖的災難麵前撐過了整整一萬年的時間。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鈦族的靈魂在亞空間幾乎是不可見的，同樣也不會引發那些惡魔的興趣。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再我們崛起的這段歲月中基本沒有怎麽遭受過亞空間力量的侵蝕。
就算偶爾有也隻是極少數。
但隨著第四次星穹擴張，我想我們現在已經正式進入了混沌邪神的視線範圍。”
另外一名至高以鈦說出了內心之中的悲觀與絕望。
“不！我們還沒有失去希望！至少這位自稱索斯的神向我們傳達了善意，或許他會幫助我們找到一條通往未來的道路。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依仗爍油的力量。”
又一位至高以太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可你怎麽知道那些爍油不是一個陷阱？”之前的至高以太質問。
前者冷笑著反駁道：“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其他的選擇嗎？相比起成為亞空間邪神的玩物，我寧願被爍油改造完化成為一個奴仆。至少這樣還可以保留思想、意識和靈魂。”
眼見兩人有要打起來的架勢，為首的至高以太立刻起身打斷道：“夠了！都不要吵！無論如何，我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確認對方的態度，以及做好預防亞空間混沌邪神的入侵。記住，我們是整個文明最後的希望，絕地不能在這種時候自亂陣腳。”
“你打算什麽時候讓莎斯凱爾再次出發？”
坐在角落裏身形最矮小的至高以太問了一句。
前者不加思索的回答：“最多不會超過一周。在此期間，我希望所有部門都能通力合作，把我們文明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因為從莎斯凱爾的描述來看，這位神似乎還掌握著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
“那人類帝國的反應呢？如果那個神真的是他們的盟友，我想他們一定不會樂意見到我們與之建立起穩定的聯係。”
“那就想辦法加入這個同盟。相比起亞空間的威脅，我們跟人類帝國之間的戰爭根本算不了什麽。更何況那位神既然向我們拋出了善意，自然會有辦法說服人類帝國。”
“唉——希望如此吧。”
伴隨著一聲歎息，原本明亮的會議室瞬間一片黑暗，所有到場的至高以太紛紛化作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一個全息投影的會議室。
剛才到場的所有鈦族最高領導人都是以投影的方式聚集到一起的。
不用問也知道，左思那份關於亞空間的信息就如同一座大山，差一點把這個新生文明的最高層領導者全部壓垮了。
如果不是鈦族人天生情感波動方麵要遠比人類更遲鈍，估計已經開始歇斯底裏的砸東西、瘋狂咒罵。
但好在亞空間防護裝置和爍油讓他們好歹看到了一絲絲的希望。
就在原本傻白甜的鈦帝國終於意識到自己生存在一個怎樣黑暗癲狂的宇宙中時，羅伯特·基裏曼正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與左思進行臨別前的最後一次談話。
“能告訴我父親究竟想要做什麽嗎？”
帝國攝政用十分沉重的語氣提出了困擾自己很長時間的問題。
“怎麽，作為子嗣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麽？”
左思露出了非常驚訝的神情。
他還以為在原體醒來之後與人類皇帝的長談中已經什麽都知道了呢。
羅伯特·基裏曼一臉苦澀的搖了搖頭：“不，我從不知道父親內心之中究竟有怎樣的計劃。
他總是不停的給我下達命令，但卻從不解釋為什麽。
而且我察覺到，你似乎正在通過某種方式，建立一個與帝國既然相反、但卻以人類為主體的文明。
這該不會就是父親拯救人類的另外一種嚐試吧？”
左思笑著回應道：“真不愧是所有原體中政治敏感度最高的原體。
是的，你猜對了，攝政閣下。
因為像帝國現在這樣黑暗、殘忍且毫不留情的統治方式，非但不會降低亞空間邪神的力量，反而會不斷的增強。
原因也非常簡單，當人處在極度壓抑狀態的時候，其潛在的欲望和情緒非但不會消失，而且還會變得格外劇烈。
嚴重的會產生心理疾病和各種各樣扭曲病態的嗜好。
而這些東西恰恰就是混沌邪神的食糧。
但如果反其道而行之，最大程度的滿足絕大部分人的欲望，那他們的情緒就會趨於穩定，甚至是對原本可能產生強烈刺激的事情變得麻木、淡然。
當一個人可以長時間保持心態平和或積極樂觀的時候，他所產生的美好情緒就會對亞空間產生影響。
如果作為這個銀河人口數量最多的人類全部變得傾向於善良，時間一長亞空間的邪惡也會隨之消退，哪怕是混沌邪神也會被扭轉成為中立乃至善良的神隻。
當然，這隻是一種理想狀態下的結果。
在此過程中，混沌勢力肯定會瘋狂反撲，把這團象征著希望的火苗掐滅。
所以我和人類之主還準備了一些其他的手段。
“所以腐朽的帝國會成為這個計劃的犧牲品？”
羅伯特·基裏曼憑借超級大腦瞬間抓住了重點，同時臉上浮現出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那可是人類皇帝和所有原體子嗣通過大遠征好不容同意才建立起來的銀河霸權，是無數阿斯塔特和凡人士兵用生命、勇氣和鮮血鑄就的不朽豐碑。
可現在，自己那位人類之主的父親居然打算親手毀掉它！
難道這些犧牲在皇帝的眼中就沒有一點價值嗎？
“沒錯，帝國將會成為這個計劃的犧牲品。
別忘了，皇帝是人類的皇帝，而非帝國的皇帝。
更何況發展到現如今這個地步，帝國已經徹底墮入深淵無藥可救了。
隻有將其徹底摧毀，人類種族才能浴火重生。
這不是殺幾百億、上千億的官僚和統治階級就能改變的東西，是根植於帝國內部那有毒的思想和文化。”
左思毫不客氣的抨擊了帝國的現狀。
畢竟即便放在整個多元宇宙中，這裏人類的生存狀況都可以算得上是相當炸裂。
最典型的體現就是，如果你跟一個“錘佬”說祝願他穿越到戰錘宇宙，那麽他非但不會感到高興反而會認為你在詛咒他。
確切地說越是對這個宇宙了解越深，就也不會希望自己生活在這樣一個沒有一丁點希望的世界。
羅伯特·基裏曼的呼吸明顯變得沉重了許多，足足過了一分鍾才繼續追問：“那人類呢？人類的未來會怎樣？難道就像這座城市裏的那樣無所事事成為一群沒用的廢物？”
“不，當然不是。
你所看到的情況隻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厭倦這種物質上的滿足，開始轉而追求精神和心靈上的超越。
到那個時候，他們會根據自己的興趣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追求自己內心之中最純粹的夢想。
當然，也不排除有一部分人會選擇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
但無論如何，至少他們是自由的，有權力去選擇自己的未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捆綁在名為帝國的機器上，源源不斷消耗著自己的生命乃至靈魂。
你要明白這個宇宙之所以會變得如此瘋狂，究其根源就在於現實宇宙中凡人的痛苦被映射到了亞空間之中誕生了混沌邪神和惡魔。
而混沌邪神和惡魔又反過來對現實宇宙中的凡人造成影響。
如果想要做出改變，首先就要打破這種不斷深化的可怕循環。
所以你的父親才希望我成為一個攪局者，把原本的一切統統打亂。
而用一種相對溫和的方式讓腐朽的帝國走向毀滅，正是打破循環的第一步，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左思用一種非常直截了當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同樣也是人類皇帝的態度。
因為以前皇帝維係帝國，是害怕帝國毀滅之後人類會像靈族一樣成為連家園都沒有的流浪者。
可現在，人類有了另外一條出路。
雖然死後被收割靈魂聽起來有點慘，可相比起現如今這種狀況顯然是好了太多。
更何況左思收割的是人們死後的靈魂，並不會對種族和文明造成什麽負麵影響。
“對於這個計劃，我暫時持保留態度。除非你能證明它是可行的。”
羅伯特·基裏曼在沉思了良久之後終於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中立回應。
作為一個謹慎的人，他可不會僅憑一麵之詞就把整個人類的希望和未來寄托在某個人身上，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那位人類之主。
左思不以為意的說道：“隨便你，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看到這裏的變化。最後祝願你這次遠征一切順利。”
“謝謝。”
羅伯特·基裏曼站起身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後便徑直消失在通往外麵的走廊盡頭。
注視著他高大的背影，左思不由得笑著感歎道：“這位現如今帝國僅存的原體兼攝政也真是不容易呢。
看他的樣子應該從醒來之後就沒睡過什麽覺。
如果不是半神的身體和精神恐怕早就崩潰了。
不過這也難怪。
任憑誰在沉睡了一萬年之後醒來發現原本強盛的人類帝國變成現在這副拉胯的樣子，怕不是血壓都能直接把血管爆了。
而且他還要對付好幾個投靠亞空間邪神的原體兄弟。
哦，對了，這家夥在醒來的時候還去跟人類皇帝見了一麵，怕不是還被pua一通。
不得不說，這位排行第十三的原體也著實是有點慘。”
吐槽了一下羅伯特·基裏曼所承受的巨大壓力之後，左思很快轉身離開了這間密室，站在外麵走廊的窗台前，望著頭頂整裝待發的遠征艦隊，開始猜測接下來帝國會對哪一片星區發起攻擊。
突然！
他感覺到有一個生命體正在悄無聲息的接近自己。
雖然對方沒有發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音，但還是被強大的感知力捕捉到了。
出於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左思直接轉過頭將兩隻電子眼對準了鎖定的區域，結果發現居然是一名身材高挑、頭發上拴著一個造型十分誇張頭飾的靈族女性。
“你是……死神軍的領袖伊芙蕾妮？”
“是的，就是我。非常榮幸能夠在離開這顆星球之前見到您，尊敬的索斯閣下。”
說著，伊芙蕾妮依照靈族的傳統做了一個優雅的禮節性動作。
“這還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麽你現在才出現，而不是從登陸這顆行星就第一時間來找我？”
左思饒有興致打量著這個渾身上下籠罩著神秘光環的女人。
盡管很多人都調侃過伊芙蕾妮跟羅伯特·基裏曼之間有某些不可描述的親密關係，但實際上充其量隻能算是相互利用罷了。
畢竟後者現在可是連身上那件動力機甲都脫不下來。
就算想要做點什麽恐怕是也有心無力……
裏邊密密麻麻記載著各種各樣的惡魔、混沌阿斯塔特和邪教異端，包括他們的特征、能力、弱點和詳細的應對方案。
而這些東西恰恰就是新非瑞克西亞最迫切需要的。
因為在之前與千子的戰鬥中，左思發現自己製造的魔判官雖然已經足夠強大，可是因為靈魂缺失的關係根本無法使用這個宇宙的靈能，所以在擅長靈能法術的奸奇手下麵前很容易遭到偷襲、暗算和限製，使其無法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實力。
為了確保類似的情況不再發生，他接受了羅伯特·基裏曼提出的合作請求。
其中帝國灰騎士提供自己關於亞空間和混沌勢力龐大的資料庫，而新非瑞克西亞則提供一些更有效的附魔武器、彈藥。
雙方可謂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盡管一些比較守舊的灰騎士對於跟一群連究竟是什麽玩意都不太清楚的“異形生物”結盟相當的不滿。
尤其是被爍油完化的恐虐大魔——奪顱者，讓這些長期跟惡魔作戰的精銳阿斯塔特感到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雖然他們知道爍油的力量可以在現實宇宙吞噬和控製惡魔，但還是稍微有點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但在帝國攝政的強勢推動下還是以調查千子軍團為契機，逐步由淺入深的開始了接觸。
沒過多久，灰騎士們就被各種充斥著聖光能量和正能量的彈藥、鏈鋸劍、動力斧等好東西閃花了眼。
要知道在對付亞空間惡魔的時候，這些有針對性克製的武器裝備可比那些能量武器好用多了。
基本一下就能撕裂惡魔籠罩在身體周圍的護盾，然後在幾秒鍾之內把原本難以對付的敵人碎成碎片。
此時此刻，遠在太陽係土星第六號衛星——泰坦上的灰騎士總部武器試驗場內，一名大導師正饒有興致看著手下的學徒們使用那些剛剛運回來的武器，用一名被活捉的惡魔進行測試。
這個可憐蟲在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裏，先是體會到了子彈打進身體裏產生無法語言的灼燒劇痛，又被那些同樣的附魔近戰武器大卸八塊，慘叫聲更是一秒鍾都沒有停止過，直至受到的傷害超過自身承受上限被放逐回亞空間。
“你感覺如何？”
一名身穿華麗銀色動力機甲的灰騎士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詢問道。
大導師微微點了點頭回答：“就武器性能而言非常不錯，甚至比我們目前所裝備的要好上至少五倍到十倍。
尤其是可以撕裂亞空間防護這一點簡直獨一無二。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我們這個來曆神秘的盟友的確掌握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過僅僅獲得武器裝備的供給可遠遠不夠，我們需要的是製造的技術和方法。”
“抱歉，大導師，這些武器都是通過一些不可複製的技術和神秘力量鑄造而成，想要複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別說是我們，就連機械神教大賢者到現在也對這些號稱來自另外一個宇宙的知識也是到現在都摸不著頭腦。”
灰騎士用頗為遺憾的語氣斷絕了前者不切實際的期望。
“那關於秘密的調查進行的如何了？你能夠確定這不是一個亞空間混沌邪神針對帝國和人類的陰謀嗎？”大導師不動聲色的追問道。
很顯然，這些對一切來自亞空間腐化都充滿警惕的灰騎士從來都沒有放鬆過半點警惕，尤其是對左思這個莫名其妙的外來者。
“我認為可能性很低。因為從目前的形勢來看，他顯然已經站在了混沌邪神的對立麵。而且根據我的觀察，原體兼帝國攝政閣下似乎與其達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灰騎士用十分謹慎的措辭將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描述了出來。
要知道自從國教崛起之後，無論是皇帝還是他忠誠的子嗣們都被賦予了神性，屬於那種絕對的政治正確且不允許任何形式的懷疑跟反駁。
再加上羅伯特·基裏曼沉睡了差不多一萬年，即便是在擁有近乎無限壽命的阿斯塔特戰士眼中也是隻存在於教典故事中的存在，就好像地球現代社會聽古代時候的神話傳說一樣。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或許會尊敬和崇拜原體，但對於其下達的命令卻可能會抱以懷疑的態度。
尤其是在羅伯特·基裏曼撕毀自己親手頒布的《阿斯塔特聖典》，讓許多習慣了遵守上邊規章製度辦事的人感受到了強烈的背叛。
有些人甚至懷疑這位一萬年前的“古人”，是否對帝國眼下麵臨的情況有一個清醒的認知。
所以哪怕羅伯特·基裏曼已經貴為掌握最高權力的攝政，也得到了大多數阿斯塔特戰團的認可，但對於他的能力和水平還是抱有相當的懷疑。
“不可告人的交易？”
大導師皺起眉頭露出了十分疑惑的神情。
灰騎士表情肅穆的解釋道：“攝政與我們的神秘盟友單獨交談了很長一段時間，就如同他醒來之後前往黃金王座與神皇交談如出一轍。
我不確定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聯係。
但這似乎跟活聖人塞萊斯汀有關，極有可能涉及到了神皇本人的意誌。
而且攝政要求我們無需隱瞞任何秘密，可以百分之百的建立起信任關係。”
“你的意思是……這可能是神皇本人的計劃？”
大導師轉過身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灰騎士輕輕搖了搖頭：“很難說，但攝政的反應的確相當不同尋常。而且我懷疑那座隱藏在行星地下深處的實驗室裏可能隱藏了某些不得了的秘密。”
聽到這句話，大導師瞬間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停止更進一步的調查吧。畢竟到目前為止，這位始終蒙著神秘麵紗的盟友並未表現出任何的危險性，但還是得繼續保持警惕和觀察。”
“如您所願！”
灰騎士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後示意那些正在測試武器威力的學徒們停止繼續浪費彈藥的行為。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大量的新型武器和彈藥就被運進了防守嚴密的後勤倉庫裏。
不出意外的話，那些亞空間惡魔很快就能體驗到什麽叫做驚喜了。
……
與此同時，遠在巨大地下實驗室的最深處，數以萬計的原體基因樣本正在以高階魔法的方式進行克隆。
隻見一排排巨大的培養皿中，密密麻麻躺著遠超正常人類大小的巨大人型生物，其中最小的還是才成型的胎兒，而最大的已經接近青少年的程度。
連接著培養皿的管子源源不斷將生長所必需的營養物質注入其中。
不得不說，這種直接打破倫理道德底線的景象，絕大部分人看了都會感覺頭皮發麻。
因為在這些機器的麵前，自詡“萬物之靈”的人類跟養殖的家禽和家畜沒有半點區別，就是以純粹工具的方式被創造出來。
而這些能夠大幅度加速成長的裝置，就是大名鼎鼎“克裏格死亡軍團”所使用的複數生命子宮係統。
憑借這套裝置，克裏格死亡軍團用駭人的死亡比例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凡人軍隊的神話。
即便是強大的阿斯塔特戰團都對這些從來不畏懼死亡，對帝國和皇帝忠心耿耿的士兵報以強烈敬意。
至於“複數生命子宮係統”，則是連機械神教都認為太過於極端、殘忍、沒人性。
但身為大魔鬼的左思顯然並不在意這些，正饒有興致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作為一名掌控著涵蓋多個世界乃至宇宙龐大資源的他，當然不會僅僅局限於隻使用人類皇帝送給自己的原體基因樣本，而是往裏邊摻和了很多的基因，甚至不僅僅局限於人類這個物種。
並且為了給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再次出手的奸奇一個大驚喜，所有這些所使用的全部是馬格努斯的基因。
沒錯！
喪心病狂的左思打算用“千子”來對付“千子”。
因為他知道，千子軍團的原體是所有原體中最特殊的一個，同樣也是靈能基因最強大的，沒有之一。
左思非常期待那些魔法基因和靈能基因融合到一起之後，再加上爍油的完化，究竟能夠創造出一群怎樣的怪物。
“主人，按照您的吩咐，整整一百萬個已經全部完成。其中第一批最多再過一個星期就能發育完全。”
一個擁有宛如女性般的機械頭部，從實驗室天花板拖著一根長長的金屬脊椎降落下來，用不帶一絲感情的電子音匯報道。
她不僅是整個地下實驗室的掌控者，同樣也是左思在這個宇宙創造出來的第二個魔判官。
隻不過她擅長的並不是戰鬥，而是協調管理這個龐大且無比複雜的實驗室，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接管整個星球。
要知道“複數生命子宮”操作起來可不容易，光是監控培養皿內克隆人的生命體征和營養供給就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過程。
在沒有人工智能的幫助下，克裏格死亡軍團靠的是海量的人力資源來進行運作，就這還有相當高的夭折率，完全就是不把生命當做一回事。
真不愧是能在陣亡率超過百分之八十以上還能繼續頂著猛烈火力網進行衝鋒的死亡軍團。
更重要的是這套係統自帶記憶編製功能，可以確保裏邊的人擁有完整的記憶和人格，換句話說當他們醒來的時候是擁有靈魂的，而非單純一具行屍走肉。
這也是為什麽克裏格死亡軍團的士兵無懼死亡最重要的原因。
因為他們的腦海中被灌輸的全部都是對帝國忠誠，從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就是為了成為神皇手中的貨幣，為人類之主在需要的時候獻出自己不值一提的生命。
如此駭人聽聞的製度甚至都已經超越了反人類的範疇。
與克裏格星球的統治者相比，二戰時期納粹德國幹的那點事壓根連他們的一個零頭的零頭都算不上。
看著眼前培養皿中那高大健壯、耳朵略顯尖銳的克隆人，左思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好。等他們成長到極限就立刻注入爍油進行完化，直接最新型號的動力甲將其從頭到腳包裹嚴實。我可不希望這些靈能戰士引發帝國方麵的不滿。”
“請放心，我已經製定好了所有的完化步驟，確保每一個戰士都會成為您麾下最鋒利的刀刃。
另外，關於爍油獸人的研究也有了一點進展。
我發現第號實驗體身上有了一個有趣的基因突變。
這直接導致了他雖然不信仰搞、毛二哥，但卻仍舊保留著少許那種與亞空間共鳴的能力。
也許這會成為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接下來我會以他的基因為藍本進行大量的培育和繁殖。”
說著，魔判官通過操控機械觸手用前端的投影裝置展示出相應的獸人實驗體。
盡管這家夥看起來跟普通的獸人沒什麽不同，都是一樣的狂躁且熱衷於戰鬥，但綠色的皮膚表麵卻密密麻麻遍布著凸起的小疙瘩，感覺有點像是費倫大陸的巨魔。
“幹得不錯，如果有新的發現隨時向我匯報。
知道嗎？
我其實曾經有過一個瘋狂的念頭，那就是直接製造出幾千萬億獸人，然後把它們一股腦趕進亞空間去發動一場史無前例的waaaaagh。
相信那些亞空間混沌邪神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表情一定會非常非常非常的精彩。
不過後來考慮到可能造成的嚴重後果，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畢竟歸根結底我還是傾向於守序，討厭這種可以造成巨大威脅但卻不可控的力量。
但要是這群獸人可以被我控製，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眼睛裏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
雖然完化的靈能阿斯塔特軍團已經足夠強大，可在他的內心之中仍舊覺得這個世界的獸人才最有潛力成為終極的生物兵器。
魔判官不加思索的回應道：“我明白您的意思。無論失敗多少次，爍油獸人的計劃都會持續不斷地推進，直至達到您預期的目標為止。”
“既然如此，實驗室就暫時先交給你了，我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前腳剛走，後腳原本頭頂照明的燈便一個接一個的熄滅，隻留下培養皿旁邊的電子顯示器散發著淡淡幽光。
……
遠在銀河的另外一邊，鈦族人的母星上，莎斯凱爾正在接受來自最高層的詢問。
因為她帶回的亞空間防護係統和超光束引擎，還有那份記載了關於亞空間真相的存儲器，已經引發了整個決策階層劇烈的震蕩。
尤其是關於亞空間的部分，完全顛覆了他們以前對整個宇宙的普遍認知，同樣也明白了為何第四次星穹擴張會以如此恐怖的結果收場。
要知道那些瘋掉被送到其他星球進行再教育的幸存者，到死都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甚至就連不少負責看管和教導他們的人員都跟著一起瘋了。
“關於這個存儲器裏的內容你看過了嗎？”
為首的至高以太指著擺放在桌子上的存儲器用無比嚴肅認真的語氣質問道。
莎斯凱爾趕忙搖了搖頭：“當然沒有。我很清楚裏邊記載的東西絕不是我這個級別能夠窺探的，所以從拿到之後就將其鎖在了保險箱裏，從始至終都沒有打開過。”
這個回答明顯讓至高以太鬆了一口氣，滿臉欣慰的點了點頭：“你做得很好，甚至遠遠超出了我們對你的期待。因為這裏邊所記載的信息對於整個文明都至關重要。它如同一把鑰匙，幫助我們重新認識了宇宙，更讓我們明白了自己危險的處境。”
“感謝您的誇獎，一切都是遵循上上善道的指引。”
莎斯凱爾趕忙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謙遜。
“現在說說那個給予你幫助的神秘生物吧。我們非常想要搞清楚他究竟是什麽，為何知曉如此多的秘密。”
至高以太直接將話題轉移到左思身上。
盡管身為最高層的他早已知曉亞空間和惡魔的信息，但像存儲器裏那樣係統性的闡述包括曆史和幾位混沌邪神所代表的力量還是第一次。
莎斯凱爾低著頭稍微整理了一下語言，然後用一種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說道：“關於這位索斯閣下，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身體完全由金屬和那種黑色的油脂構建而成。
他身體的密度非常驚人。
甚至超越了任何一種目前已知的物質。
同時會在身體周圍形成微弱的引力場。
而那些受到他控製的爍油則能把一個人轉化成為半機械、半血肉的奴仆。
除此之外，索斯閣下還擁有包括瞬間傳送等許多我們所無法理解的神秘能力。
最重要的是他親口承認自己與人類帝國是盟友關係，但卻對我們鈦族人並不抱有敵意。
我和我的艦隊之所以能夠活著回來，都是多虧了他提供的幫助。
如果沒有強大的超光束引擎，我們根本不可能進入亞空間直接穿過人類帝國的疆域。
如果沒有防護裝置，那些可怕的惡魔會把我們撕成碎片。”
“關於超光束引擎和亞空間防護裝置的檢查報告，技術部門已經給出了報告。
正如你描述的那樣，這兩樣東西對於我們來說至關重要。
但相比起它們，反倒是那些名為爍油的黑色油脂更加令人著迷。
因為這種有趣的物質似乎擁有近乎無限的可能性。
可以從分子、原子乃至更微小的層麵對物質進行分解和重組。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這意味著如果能從根源上控製它，就能擁有接近無限的資源、生產和創造能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自稱索斯的神秘存在對於我們而言完全就像是無所不能的神明。”
至高以太的語氣突然之間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莎斯凱爾明顯意識到了什麽，抬起頭滿臉驚訝的試探道：“您的意思是……索斯閣下也是亞空間的神？”
“沒錯！
除了神還有什麽文明能夠創造出這種近乎萬能的物質嗎？
除了神還有誰能對亞空間的情況如此了解？
除了神誰能讓自己身體的密度達到超越白矮星乃至中子星的程度而不對周圍環境產生影響？
除了神還有什麽能對抗另外一個神？”
至高以太苦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從周圍其他幾名至高以鈦的反應來看，這明顯是整個鈦帝國高層經過討論之後達成的共識。
咕咚！
莎斯凱爾緊張的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這麽說我們正在與一個神打交道？”
“是的，至少站在我們的角度，他就相當於一個神。不過好在從目前來看，這位神是善意的。”
至高以太非常幹脆的給出了肯定答複。
確切地說，在場這些鈦帝國的高層都被爍油的研究報告給震撼到了。
許多到現在都沒有研究明白的人類科技，爍油僅僅是吞噬分解之後就能立刻進行完美的複製，甚至還能對不足的地方進行改進。
才短短幾天的功夫，研發部門就又推出了好幾種新型的戰鬥服，還有各種各樣威力巨大的艦載武器。
最重要的還是能夠批量生產的超光速引擎，以及亞空間防護裝置。
有了這兩樣東西，鈦文明就不會被限製在這個小小的範圍內，而是可以盡情的遨遊整個銀河。
如果這都不算善意，那麽宇宙中就沒有什麽能夠被稱之為善意了。
“那我們應該以何種態度跟一個神打交道呢？”
莎斯凱爾明顯有些犯了難。
因為如果爍油真如技術部門給出的報告一樣萬能，那自己原本製定的貿易維持計劃簡直就像是個笑話。
至高以太笑著安慰道：“不用擔心，孩子，我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一切。
既然這位神想要幫助我們，那自然不會太在乎我們能夠給予他什麽，所以一份能夠明確表達恭敬的態度就好。
還有就是這件事情必須要對外保密，千萬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
因為亞空間的恐怖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如果知道的人太多，民眾就會陷入恐懼和慌亂之中無法自拔。”
“知道了，我和我的船員會對本次航行遭遇到的一切守口如瓶。”
莎斯凱爾鄭重其事的給出保證。
雖然她並不知道那個存儲器裏究竟記載了些什麽，但卻能從自身經曆和至高以太們的反應猜出一點來。
“願你永遠行走在上上善道的指引下。現在去好好休息吧，因為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肩負著重要的使命再次起航了。”
說罷，至高以太揮了揮手示意莎斯凱爾可以退下了。
後者再次鞠躬，倒退著走出了這個掌握著整個文明最高權力的會議室。
她前腳剛走。後腳一直在說話的至高以太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用略低沮喪的聲音問：“你們覺得我們的文明距離毀滅還有多遠？”
“也許是幾十年、也許是幾百年，也許就在明天。
以我們目前所擁有的力量，可能連亞空間混沌勢力的一次黑色遠征都擋不住。
真不敢相信人類帝國竟然可以在這種恐怖的災難麵前撐過了整整一萬年的時間。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鈦族的靈魂在亞空間幾乎是不可見的，同樣也不會引發那些惡魔的興趣。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再我們崛起的這段歲月中基本沒有怎麽遭受過亞空間力量的侵蝕。
就算偶爾有也隻是極少數。
但隨著第四次星穹擴張，我想我們現在已經正式進入了混沌邪神的視線範圍。”
另外一名至高以鈦說出了內心之中的悲觀與絕望。
“不！我們還沒有失去希望！至少這位自稱索斯的神向我們傳達了善意，或許他會幫助我們找到一條通往未來的道路。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依仗爍油的力量。”
又一位至高以太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可你怎麽知道那些爍油不是一個陷阱？”之前的至高以太質問。
前者冷笑著反駁道：“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其他的選擇嗎？相比起成為亞空間邪神的玩物，我寧願被爍油改造完化成為一個奴仆。至少這樣還可以保留思想、意識和靈魂。”
眼見兩人有要打起來的架勢，為首的至高以太立刻起身打斷道：“夠了！都不要吵！無論如何，我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確認對方的態度，以及做好預防亞空間混沌邪神的入侵。記住，我們是整個文明最後的希望，絕地不能在這種時候自亂陣腳。”
“你打算什麽時候讓莎斯凱爾再次出發？”
坐在角落裏身形最矮小的至高以太問了一句。
前者不加思索的回答：“最多不會超過一周。在此期間，我希望所有部門都能通力合作，把我們文明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因為從莎斯凱爾的描述來看，這位神似乎還掌握著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
“那人類帝國的反應呢？如果那個神真的是他們的盟友，我想他們一定不會樂意見到我們與之建立起穩定的聯係。”
“那就想辦法加入這個同盟。相比起亞空間的威脅，我們跟人類帝國之間的戰爭根本算不了什麽。更何況那位神既然向我們拋出了善意，自然會有辦法說服人類帝國。”
“唉——希望如此吧。”
伴隨著一聲歎息，原本明亮的會議室瞬間一片黑暗，所有到場的至高以太紛紛化作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一個全息投影的會議室。
剛才到場的所有鈦族最高領導人都是以投影的方式聚集到一起的。
不用問也知道，左思那份關於亞空間的信息就如同一座大山，差一點把這個新生文明的最高層領導者全部壓垮了。
如果不是鈦族人天生情感波動方麵要遠比人類更遲鈍，估計已經開始歇斯底裏的砸東西、瘋狂咒罵。
但好在亞空間防護裝置和爍油讓他們好歹看到了一絲絲的希望。
就在原本傻白甜的鈦帝國終於意識到自己生存在一個怎樣黑暗癲狂的宇宙中時，羅伯特·基裏曼正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與左思進行臨別前的最後一次談話。
“能告訴我父親究竟想要做什麽嗎？”
帝國攝政用十分沉重的語氣提出了困擾自己很長時間的問題。
“怎麽，作為子嗣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麽？”
左思露出了非常驚訝的神情。
他還以為在原體醒來之後與人類皇帝的長談中已經什麽都知道了呢。
羅伯特·基裏曼一臉苦澀的搖了搖頭：“不，我從不知道父親內心之中究竟有怎樣的計劃。
他總是不停的給我下達命令，但卻從不解釋為什麽。
而且我察覺到，你似乎正在通過某種方式，建立一個與帝國既然相反、但卻以人類為主體的文明。
這該不會就是父親拯救人類的另外一種嚐試吧？”
左思笑著回應道：“真不愧是所有原體中政治敏感度最高的原體。
是的，你猜對了，攝政閣下。
因為像帝國現在這樣黑暗、殘忍且毫不留情的統治方式，非但不會降低亞空間邪神的力量，反而會不斷的增強。
原因也非常簡單，當人處在極度壓抑狀態的時候，其潛在的欲望和情緒非但不會消失，而且還會變得格外劇烈。
嚴重的會產生心理疾病和各種各樣扭曲病態的嗜好。
而這些東西恰恰就是混沌邪神的食糧。
但如果反其道而行之，最大程度的滿足絕大部分人的欲望，那他們的情緒就會趨於穩定，甚至是對原本可能產生強烈刺激的事情變得麻木、淡然。
當一個人可以長時間保持心態平和或積極樂觀的時候，他所產生的美好情緒就會對亞空間產生影響。
如果作為這個銀河人口數量最多的人類全部變得傾向於善良，時間一長亞空間的邪惡也會隨之消退，哪怕是混沌邪神也會被扭轉成為中立乃至善良的神隻。
當然，這隻是一種理想狀態下的結果。
在此過程中，混沌勢力肯定會瘋狂反撲，把這團象征著希望的火苗掐滅。
所以我和人類之主還準備了一些其他的手段。
“所以腐朽的帝國會成為這個計劃的犧牲品？”
羅伯特·基裏曼憑借超級大腦瞬間抓住了重點，同時臉上浮現出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那可是人類皇帝和所有原體子嗣通過大遠征好不容同意才建立起來的銀河霸權，是無數阿斯塔特和凡人士兵用生命、勇氣和鮮血鑄就的不朽豐碑。
可現在，自己那位人類之主的父親居然打算親手毀掉它！
難道這些犧牲在皇帝的眼中就沒有一點價值嗎？
“沒錯，帝國將會成為這個計劃的犧牲品。
別忘了，皇帝是人類的皇帝，而非帝國的皇帝。
更何況發展到現如今這個地步，帝國已經徹底墮入深淵無藥可救了。
隻有將其徹底摧毀，人類種族才能浴火重生。
這不是殺幾百億、上千億的官僚和統治階級就能改變的東西，是根植於帝國內部那有毒的思想和文化。”
左思毫不客氣的抨擊了帝國的現狀。
畢竟即便放在整個多元宇宙中，這裏人類的生存狀況都可以算得上是相當炸裂。
最典型的體現就是，如果你跟一個“錘佬”說祝願他穿越到戰錘宇宙，那麽他非但不會感到高興反而會認為你在詛咒他。
確切地說越是對這個宇宙了解越深，就也不會希望自己生活在這樣一個沒有一丁點希望的世界。
羅伯特·基裏曼的呼吸明顯變得沉重了許多，足足過了一分鍾才繼續追問：“那人類呢？人類的未來會怎樣？難道就像這座城市裏的那樣無所事事成為一群沒用的廢物？”
“不，當然不是。
你所看到的情況隻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厭倦這種物質上的滿足，開始轉而追求精神和心靈上的超越。
到那個時候，他們會根據自己的興趣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追求自己內心之中最純粹的夢想。
當然，也不排除有一部分人會選擇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
但無論如何，至少他們是自由的，有權力去選擇自己的未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捆綁在名為帝國的機器上，源源不斷消耗著自己的生命乃至靈魂。
你要明白這個宇宙之所以會變得如此瘋狂，究其根源就在於現實宇宙中凡人的痛苦被映射到了亞空間之中誕生了混沌邪神和惡魔。
而混沌邪神和惡魔又反過來對現實宇宙中的凡人造成影響。
如果想要做出改變，首先就要打破這種不斷深化的可怕循環。
所以你的父親才希望我成為一個攪局者，把原本的一切統統打亂。
而用一種相對溫和的方式讓腐朽的帝國走向毀滅，正是打破循環的第一步，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左思用一種非常直截了當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同樣也是人類皇帝的態度。
因為以前皇帝維係帝國，是害怕帝國毀滅之後人類會像靈族一樣成為連家園都沒有的流浪者。
可現在，人類有了另外一條出路。
雖然死後被收割靈魂聽起來有點慘，可相比起現如今這種狀況顯然是好了太多。
更何況左思收割的是人們死後的靈魂，並不會對種族和文明造成什麽負麵影響。
“對於這個計劃，我暫時持保留態度。除非你能證明它是可行的。”
羅伯特·基裏曼在沉思了良久之後終於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中立回應。
作為一個謹慎的人，他可不會僅憑一麵之詞就把整個人類的希望和未來寄托在某個人身上，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那位人類之主。
左思不以為意的說道：“隨便你，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看到這裏的變化。最後祝願你這次遠征一切順利。”
“謝謝。”
羅伯特·基裏曼站起身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後便徑直消失在通往外麵的走廊盡頭。
注視著他高大的背影，左思不由得笑著感歎道：“這位現如今帝國僅存的原體兼攝政也真是不容易呢。
看他的樣子應該從醒來之後就沒睡過什麽覺。
如果不是半神的身體和精神恐怕早就崩潰了。
不過這也難怪。
任憑誰在沉睡了一萬年之後醒來發現原本強盛的人類帝國變成現在這副拉胯的樣子，怕不是血壓都能直接把血管爆了。
而且他還要對付好幾個投靠亞空間邪神的原體兄弟。
哦，對了，這家夥在醒來的時候還去跟人類皇帝見了一麵，怕不是還被pua一通。
不得不說，這位排行第十三的原體也著實是有點慘。”
吐槽了一下羅伯特·基裏曼所承受的巨大壓力之後，左思很快轉身離開了這間密室，站在外麵走廊的窗台前，望著頭頂整裝待發的遠征艦隊，開始猜測接下來帝國會對哪一片星區發起攻擊。
突然！
他感覺到有一個生命體正在悄無聲息的接近自己。
雖然對方沒有發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音，但還是被強大的感知力捕捉到了。
出於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左思直接轉過頭將兩隻電子眼對準了鎖定的區域，結果發現居然是一名身材高挑、頭發上拴著一個造型十分誇張頭飾的靈族女性。
“你是……死神軍的領袖伊芙蕾妮？”
“是的，就是我。非常榮幸能夠在離開這顆星球之前見到您，尊敬的索斯閣下。”
說著，伊芙蕾妮依照靈族的傳統做了一個優雅的禮節性動作。
“這還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麽你現在才出現，而不是從登陸這顆行星就第一時間來找我？”
左思饒有興致打量著這個渾身上下籠罩著神秘光環的女人。
盡管很多人都調侃過伊芙蕾妮跟羅伯特·基裏曼之間有某些不可描述的親密關係，但實際上充其量隻能算是相互利用罷了。
畢竟後者現在可是連身上那件動力機甲都脫不下來。
就算想要做點什麽恐怕是也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