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臂彎的楚璃,她的手被自己緊緊地竄在手掌心裏,這以後,怕是再也咩有這般溫馨的時光了吧。


    俯身在楚璃臉龐輕輕的吻了一下,南宮烈在她耳邊低語:“璃兒,等這邊的事情完結了,我就陪你回楚國……你……定要隨我回來。”


    說完,便輕輕鬆開楚璃的手,而後便抬腳走了出去。


    既然決定了,他有些事情就要安排好。璃兒你要知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傷害我自己千千萬萬遍。


    也不願你皺一下眉頭。


    等到聽到門哢噠一聲關上之後,楚璃這才幽幽的睜開眼睛,抬眼看向空無一人的房間。


    默默無言。


    ……


    古春過來送早飯,卻見楚璃已經掙紮著坐了起來,脖子上的燒傷也因為她掙紮著起床而又重新撕裂。


    看著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古春終究是不忍心,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王妃,你怎麽起來了。”她的聲音帶了些鼻音。


    “糧倉那裏怎麽樣了。”楚璃被古春扶著起來,坐在一邊。昨晚她想問南宮烈來著,但奈何氣氛不太適合。


    “糧倉被燒了,但糧食還在,沒有損失太大。”古春說著,便上前接開楚璃的繃帶來:“王妃,今早上要換藥了。”


    楚璃點了點頭,任由古春給她換藥,咬牙忍痛不願意吭聲。


    “王妃,不如我陪你回京城裏去吧。”古春給楚璃換了藥之後,突然開口。楚璃一愣:“怎麽,想家了?”


    古春搖了搖頭,眼眶微微的濕潤:“不是,王妃……你的燒傷……”說道一半,她便停住了。


    楚璃淡淡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這燒傷,自會留下傷疤,這個無需在意,不過是一副皮囊,有什麽好哭的。”


    原本是楚璃受傷,這回反倒是楚璃安慰古春。


    她越是這麽說,古春心裏憋得委屈就越多,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楚璃從未見過古春這般失控。


    不由得拉過她來:“怎麽越發的往回長了,我倒是沒發現,你還有一種小孩脾氣在裏麵。”


    古春自是默默流淚,也不答話。


    卻聽得外麵有腳步聲,古春急忙擦幹了眼淚,起來站到一邊,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楚璃看向門外:“進來。”


    來人卻並不推門,楚璃看了古春一眼,古春便抬腳走過去看門,一打開門看到來人是誰之後,立馬又將門關上了。


    縱然古春關的飛快,楚璃還是透過那一個縫隙看到了來人的麵容,那模樣,不就是原本應該安穩的生活在京城郡主府的夏紫鳶麽。


    “古春,既然郡主都來了,為何不讓她進來。”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楚璃腦子裏麵突然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說南宮烈去哪裏了,比如說憐逢為何不願意待在府中,比如說南宮烈為何回來會突然躲閃自己的眼神,比如說古春的欲語還休。


    “王妃……”古春有些猶豫,轉頭看向楚璃,卻見楚璃仍舊是笑意盈盈,神色沒有什麽變化:“若是將郡主關在門外,倒是我們的不是了,開門。”


    說道最後兩個字,已經帶了隱隱的命令的意味。


    “是,王妃。”古春打開門,狠狠地瞪了一眼夏紫鳶,而後便側身讓開了一個地方,待夏紫鳶進來之後,她又將門關上了,而後一同進來。


    “見過王妃。”夏紫鳶悠然走過來,看了一眼楚璃,笑了笑,微微屈膝,行了一禮,楚璃的淡淡的點了點頭。


    “古春,給郡主倒杯茶。”楚璃淡笑著看向一邊的古春,古春萬分不情願的上前去倒了一杯茶放在夏紫鳶麵前。


    “郡主請喝茶。”


    夏紫鳶點了點頭,輕抿了一口,不無嘲諷的說道:“王妃姐姐的生活果然精致,出行一趟,連王府中的茶都能夠千裏迢迢的帶過來。”


    楚璃淡笑,雲淡風輕的回應:“嗬嗬,郡主說笑了,我帶來的不過是一些微乎其微的茶葉罷了,哪裏有郡主麻煩,竟然整個人都過來了。”


    古春撲哧一聲,差點笑出聲音來,夏紫鳶抬頭瞪了一眼,又閉上嘴了,但眼神中的戲謔卻是免不了的。


    “我聽聞王妃姐姐受傷了,傷口若是處理不好,會留下疤痕的,特意帶了些藥草過來。”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出來,遞到楚璃麵前。


    楚璃淡笑著手下,遞到古春手裏。


    “謝過郡主。”古春收下之後,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


    “謝什麽,不過這話說回來,還是都怪我,若不是我當時被困在屋子裏,烈哥哥急著去救我的話,王妃姐姐也不會受到這麽嚴重的傷害,生死一線。”


    夏紫鳶看似深情愧疚,但實則話語裏卻句句帶著攻擊。


    若是麵對尋常的女子,那女子定然會因為妒火和怒火,跟她吵起來,但她麵對的卻是楚璃,一個精通心理學的來自二十一世紀看遍了各種宮鬥戲碼的新時代女性。


    所以她的那些小心機,也就隻能鬥鬥自己玩罷了。


    “是麽,那郡主可要小心了,說不定下回,王爺來不及,郡主的性命可就難保了。”楚璃悠閑的說道,根本就沒有被夏紫鳶的話給影響到半分的情緒。


    “烈哥哥不會的,他永遠都不會不救我,今天就是個例子,我沒有受傷,而王妃姐姐卻不小心受傷了。”夏紫鳶見楚璃不動怒,不由得越發的張狂了起來。


    她話音剛落,古春便開口:“你胡說八道!”


    楚璃抬手按住了古春的手,正待說話,卻聽到門外南宮烈的腳步聲,她淡淡笑了笑,等來人進來。


    果然,南宮烈推門進來之後,見夏紫鳶坐在裏麵,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看了夏紫鳶一眼。


    眼神中帶著責備,夏紫鳶被他這麽一看,頓時心裏的氣焰更大了。


    “你怎麽在這裏。”南宮烈走到楚璃身邊,看向夏紫鳶。


    僅僅是這樣一個站位的動作,便已經表明了他潛藏的立場,他的身邊,站著的永遠都是楚璃。


    對於楚璃,他永遠也都不可能選擇對立。


    聽到她這麽問,楚璃輕笑一聲開口,抬眼示意了一下古春手中的那瓶藥:“郡主是聽聞我受傷了,過來給我送藥的。”


    聽楚璃這麽說,南宮烈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抬眼看向夏紫鳶,眼神中散發著不由分說的威嚴。


    夏紫鳶見南宮烈無形中刻意維護著楚璃,不由得心裏升起一些嫉妒,她起身來到南宮烈身邊:“烈哥哥,方才王妃姐姐還說,下次我或許就沒有這麽好的命運,讓你救我於生死危難之間,可是,烈哥哥,不管什麽時候,你都一定會先救我的,對不對。”


    夏紫鳶上前一步,要抱著南宮烈的手臂,卻被南宮烈躲開了,南宮烈避開的時候,不經意間往楚璃身邊挪動了一下。


    可是卻被楚璃又不動聲色的給避開了,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讓南宮烈的心生生的被抽了一下。


    楚璃在躲他。


    “紫鳶,我在這裏,說一遍,也說最後一遍,我救你,隻是責任使然,若是一定要選擇一個先後,璃兒,她永遠都會是第一個。”


    南宮烈看向夏紫鳶,一字一句的說道。


    夏紫鳶生生被駁了麵子,眼眶迅速泛紅:“可是昨天明明就是先救的我,所以她才生死不明的。”夏紫鳶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向楚璃。


    提到昨天的事情,南宮烈心裏就萬分的愧疚,縱然昨天的情況並不是夏紫鳶說的那樣,南宮烈棄楚璃於不顧,但事情的結果卻是一樣的。


    楚璃那一天,生死一線。


    南宮烈抿嘴,對於昨天的事情,他心裏也是遺憾後悔的。可是,他不能說。


    “因為我已經在安全的地方了。”身邊的楚璃淡淡的開口,看向夏紫鳶說道:“因為他先確定好我在安全的地方了。”


    南宮烈轉頭看向楚璃,他隻覺得楚璃知道了昨天的事情會後,定然會埋怨自己的,埋怨為何在她生死存亡的時候,沒有在她身邊,反而是在另外一個女人身邊。


    卻不想,楚璃卻能想的明白。心裏歡喜的同時,卻也讓他對於楚璃越發的愧疚了,璃兒,你到底能夠明白我幾分。


    我的欲言又止你明白,我的有苦說不出你明白,我的所有所有你都明白,所以,你就一個人默默承受了我不明白的委屈。


    抬手握住了楚璃的手,南宮烈轉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夏紫鳶,而後對一邊的古春說道:“古春,送郡主出去,王妃受傷了,這段時間,若非必要,任何人不準私自來打擾王妃。”


    聽了南宮烈這話,古春樂滋滋的點了點頭,而後看向夏紫鳶:“郡主,我家王妃和王爺還要休息,所以,請吧。”


    夏紫鳶恨恨的瞪了一眼古春,徑自轉身離開。古春隨後一同出去,衝著夏紫鳶離去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而後又轉身回來,替兩人把門關上,可是,她卻在關上門的那一刹那,看到楚璃眼睛裏一閃而逝的失望。


    那中冰冷,讓她關門的手不由得也生生的頓了一下。


    “哐當”一聲,大門關上了,古春的心,也咯噔一聲,震了一下。


    “她來這裏……”南宮烈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太多。”楚璃微笑:“因為對於她,你一直都是愧疚的 ,你一直都覺得,是我的到來,讓夏家一家人離開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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