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中拿出了個香包,楚璃交給一邊的古春,看向那江湖郎中,臉上帶著笑意:“我前些日子,得了個香包,那人隻是對我說對身體有益處,不知道先生怎麽看。”


    說著,古春便上前,將香包遞給了那江湖郎中。


    那江湖郎中雙手接過那香包來,放到鼻尖清嗅了一番而後點了點頭:“回王妃娘娘的話,此香包的確有安神凝氣的功效。”


    楚璃挑了挑眉:“哦?”


    “此香包主要有兩錢薰衣草和白丁花還有散錢決明子,是安神凝神的好物件。”那江湖郎中不緩不慢的說道。


    這香包是楚璃自己做得,她見那江湖郎中不光能夠說出其中的種類,還能夠將其中的量都說的一清二楚,那人醫術,的確不容小覷。


    轉頭看向南宮烈,楚璃笑了笑。


    南宮烈接到了楚璃的眼神,轉頭看向那郎中,淡淡開口:“先生長途奔波想必也累了,劍叔,你帶先生先下去吧。”


    侍劍站出來點點頭,而後帶領那江湖郎中下去了。


    等那人走了之後,楚璃來到南宮烈身邊,輕輕的在他的肩膀上揉捏著:“這陣子,你費心了。”


    南宮烈抬手握住肩膀上的手,緊了緊手中的力道,而後再未多言。


    開春以後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天氣就由暖和漸漸地向炎熱變化了,南宮烈早就知道楚璃身體胃寒胃熱的性質。


    特地命人在湖心建立了一個亭子,專門供楚璃夏日在此消暑,這日,楚璃正坐在湖邊赤著腳打水。


    旁邊同樣赤著腳的還有憐逢,睿舒和琴語。


    自從睿舒中了蠱之後,對於睿舒的日常照顧,楚璃幾乎是親力親為,天氣太炎熱,楚璃把睿舒的鞋子也脫了,抱著他赤著腳在誰便撲騰。


    琴語自小不論什麽都跟楚璃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這胃熱的性子,也是像了個透。


    哪怕是臨水坐著,琴語仍舊是有些不耐煩。憐逢自小便心疼琴語,見她有些煩躁,便抱著他赤著腳在湖上蜻蜓點水,到處飛來飛去。


    湖麵上霎時間一片孩童的嬉笑聲。


    “憐逢累了就休息一下。”楚璃看著憐逢在太陽下跑的滿頭大汗,不由得心疼的說道。


    憐逢也玩的起興,沒有搭理楚璃,抱著琴語繼續在湖上撲騰水,時而掀起水花,濺了楚璃一身。


    楚璃見他們玩的開心,一時玩心大發,抱著睿舒也到了湖麵上,好在她雖然整日被雜事纏身,但並沒有鬆懈對內功的修煉。


    所以這簡單的水上踏步,她還是能夠玩的起的。


    兩人你追我趕,一時間,湖麵上水花四濺,倒真是像下了一場雨似的。


    正和憐逢嬉戲著,楚璃瞥頭之間,看到了古春匆匆往外走去,楚離一愣繼而一個鬆力,差點就直接掉水裏去了,多虧憐逢反應極快。


    一把將楚璃拉上來,帶到了亭子裏。


    上了亭子,楚璃聽到外麵有些許爭吵的聲音,楚璃十一憐逢在此等著自己,她將睿舒交給一邊候著的奶媽,而後自己往外走去。


    不得不說,這臨水亭雖然比不上現代的空調風扇,但比起外麵來說,仍舊是涼快了不少。


    “古春,怎麽回事,在這裏吵吵鬧鬧的。”楚璃見古春在和什麽人爭論,不由得上前冷聲問道。


    古春見楚璃過來,神情更是有了依仗,三兩步來到楚璃身邊,抬起手帕擋在楚璃麵前,聲音裏有些怒意。


    “王妃,是她非要在這裏爭吵。”古春抬手指了指那個丫鬟。


    楚璃抬眼打量了一下,是紫鳶院子裏的人,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這丫鬟來的目的,她大體都能夠猜到了。


    “有什麽事情是非要鬧到我這裏來的,當王府裏的管家是閑置的嗎?”楚璃的態度有些生冷。


    那小丫鬟見楚璃這樣,瑟縮了一下脖子,但還是開口:“回王妃的話,這件事情,還必須要你做主。”


    楚璃輕哼一聲。那小丫鬟見狀,便繼續說下去:“郡主說她也胃熱,這幾日身子不舒服,想要王妃在這湖心亭裏給她騰出個位置來。”


    古春一聽這話就要炸了,楚璃輕咳一聲,古春這才安撫下自己的情緒。


    “這是郡主讓你來的?”楚璃問道。


    那丫鬟點了點頭:“郡主方才吩咐奴婢過來跟王妃商量一下。”


    楚璃冷哼一聲,她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自己這段日子以來不跟她計較,她當真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


    “你回去告訴你們家郡主,她如今是借居在我戰王府,便要懂得收斂。”楚璃的聲音待著絲絲的冰冷。


    那小丫鬟沒敢多話,點了點頭。


    “古春,送她出去。”楚璃看著一邊的古春仍舊是氣鼓鼓的,知道她的氣為發泄完,便讓她送人出去。


    古春喜滋滋的點了點頭,而後拽著那小丫鬟就出去了。


    兩人走出去了一段時間,古春轉頭看了看,周圍也沒有什麽人了,於是便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那小丫鬟,神情有些似笑非笑。


    “多餘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單說這臨水亭,可是王爺親命給王妃建立的,換句話說,隻有這戰王妃才有資格進去,還望這位姐姐回去將這些話告訴郡主。”


    說完這一番話,古春便轉身往回走了。


    楚璃見古春帶著那個人走了,外麵陽光又有些刺眼,剛想轉身,猛地聽到湖心亭裏憐逢一聲驚慌的叫聲。


    “啊!”憐逢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受到了驚嚇,都有些破音。


    楚璃一愣,轉而朝著裏麵狂奔而去,等到進了亭子裏麵,見睿舒和琴語都好好的在那裏,心裏著才鬆了一口氣。


    但是轉頭沒有看到憐逢,便上前問道:“剛才是怎麽回事,憐逢呢?”


    那幾個照顧睿舒和琴語的小丫鬟奶媽們許是也驚到了,神情都有些微愣,聽楚璃這麽問,抬手指了指湖裏麵。


    楚璃急忙奔到湖邊去,見湖麵上水波一片一片蕩漾著,卻不見憐逢的影子,不由得慌了一下神。


    轉頭對著一邊的剛回過神來的小丫鬟斥道:“還愣著幹什麽,不趕緊喚人過來。”楚璃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不知道憐逢會不會水性,又見湖麵上半點人的影子都沒有,心裏一急,將自己的裙子打了個結,剛想跳下去,便見到從湖底漸漸地浮上來一個人影。


    不對,確切的說是兩個人影。


    近了楚璃才看出來那人是憐逢,他身後還拉著一個人,見憐逢還好好地,楚璃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對那剛想轉身出去喊人的小丫鬟說道。


    “先不用了。”


    而後便走到棧橋上,去等憐逢。


    “噗……”憐逢浮出水麵,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而後便往岸邊遊過來,楚璃伸手將憐逢拉過來。


    憐逢上岸了以後,轉身又從湖水裏拉過了一個人,那人的生命跡象很顯然已經早就沒有了。


    “死人,姐姐。”憐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指著躺在地上的那個人說道。


    楚璃點點頭,俯下身去,那小丫鬟穿著是戰王府下人的衣著,楚璃卻俯身看了一下那小丫鬟,應該是死了有幾日了,整個身子都被泡的浮腫了不少。


    楚璃眉頭微蹙,這幾日,並未聽到有人說府中下人消失的事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去將管家請過來。”楚璃轉頭對一邊的古春說道。


    古春點點頭,快步走出去,不一會將管家請了過來,侍劍在路上許是已經聽了古春對整個事件的描述,所以他來的時候,神色有些凝重。


    “劍叔,你最近可有接到有人說府中下人消失的事情?”楚璃轉頭看向侍劍問道。


    侍劍搖了搖頭:“並未聽到各大院子的人來報,有人消失的事情。”


    楚璃點點頭,有俯下身子去,而後看向躺在地麵上的人,摸索了一下衣料:“這人的衣料的確是我戰王府的,不知劍叔是否認識這個人?”


    侍劍聽楚璃這麽說,蹲下來,隔著衣袖擺動那人的臉來回看了幾遍,而後目光變了變,起身。


    點了點頭,侍劍神情有些嚴肅:“王妃,此人的確是我們王府中的人。”


    楚璃眼神聚焦了一下,而後抬頭看向湖麵,淡淡的“哦?”了一聲:“是誰?”


    侍劍說:“看樣子,應該是前些日子那被人陷害在假山後麵和侍衛私通的丫鬟,晴兒。”


    聽他這麽說,楚璃的神色一冷:“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是夏紫鳶院子裏的人?”楚璃聲音仙仙淡淡,透著絲絲的危險。


    侍劍一愣,而後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給我徹查下去,務必給我查出個結果來,但是這件事情要保密,不論結果如何,一定要第一個來通知我,不經過我的允許,不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楚璃沉聲說道。


    侍劍點了點頭,而後略微有些猶豫了一下,又開口問道:“那王爺那邊若是聞起來……”


    楚璃看向湖麵,沉默了一會,而後又開口說道:“王爺人忙事多,自然不會在意王府中少了一個人的,不過王府中的一舉一動自然都逃不過王爺的眼睛,他若是問起來,你便如實稟報吧。”


    侍劍點了點頭,而後喚人將那晴兒的屍體給處理了一下,經曆了這麽一番事情,楚璃也沒有在玩下去的興致了。


    “來人,帶憐逢少爺下去換身衣服。”楚璃見憐逢一身水的還在一邊站著,神情並沒有什麽變化,許是他見慣了生死,所以沒有什麽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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