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繼續秘密調查,注意不要讓他們發現你的行蹤。”南宮烈說道。


    小七遲疑了一下,繼而開口:“王爺,這件事情,您確定要瞞著王妃嗎?”


    楚璃聽到小七這麽說,一愣,心裏想到,什麽事情,竟然是和自己有關的,屏住呼吸,她想要聽聽南宮烈是怎麽回答的。


    空氣安靜了許久,才聽到南宮烈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不必,先暫時瞞著她吧。”


    “可是,那畢竟是王妃的家人……”小七見他這麽說,剛想說什麽,卻被南宮烈冷聲打斷。


    “小七。”哪怕是一聲簡單的低喝,南宮烈聲音裏的那中威嚴和震懾也足夠讓人心生膽怯。


    果然,小七閉上了嘴,不在多說。


    楚璃在暗中聽著兩人的聲音,有那麽一個瞬間,她甚至有些懷疑,是否自己現在是在做夢,又或者這幾年來她和南宮烈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境。


    因為,方才南宮烈的聲音是那麽冷靜,冷靜到沒有半分的感情裏麵。


    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楚璃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等到那兩人走遠了之後,楚璃這才鬆手,坐在石凳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夏紫鶯到底去楚國幹什麽了,為很麽這件事情會牽扯到自己的家人。


    縱然那是楚璃穿越過來以後,被天命強加到自己身上的親情,但每當楚璃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的爹爹和哥哥都是義無反顧的站在她身邊的。


    這些恩情,她是萬萬不會忘記的。


    心裏想著事情,楚璃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別宮的湖邊,夜色微涼,湖水平靜,湖麵上泛著淡淡的月光,襯托的周圍,越發的涼薄了。


    一步一步的拾級而上,楚璃心裏是有些惱意的,到這裏來這麽久,她以為她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不曾發現,這些自己的權利全部都是建立在自己是南宮烈的戰王妃身上的。


    一旦脫離了南宮烈,她好像什麽都做不了。


    一步,一步,楚璃無意識的抬腳往前走,竟連腳下的台階都未看清楚,一不小心絆了一下,身子就一下子往前摔去。


    突如其來的摔倒讓楚璃猛然回神,然而還未等到她感受到摔倒的痛意,便被一隻胳膊攔腰拉回去了。


    “想什麽呢,走路這麽不小心。”身後是南宮烈的胸膛,耳邊是南宮烈的聲音。可是這卻讓楚璃覺得,一切都有些陌生和虛偽。


    他依舊是如此溫柔的對待自己,可是他心裏想的什麽,楚璃卻半分都不清楚。


    “不過是水迷糊了,想要出來走走,你去哪裏了。”楚璃搖了搖頭,轉頭問道。


    南宮烈笑了笑:“方才去看了一下周圍的防禦,回來就發現你不見了,真是越發的調皮了,這裏可不要亂跑。”


    夜裏,南宮烈的聲音分外的低沉,在楚璃的耳邊低低柔柔的響起,卻分外的讓楚璃覺得,心涼如水。


    “我們回去吧,明早還要早起集合。”楚璃微微一笑,將身子靠在南宮烈胸前說道。


    南宮烈點點頭,將楚璃包在自己的披風裏麵,兩人相擁著一同往房間裏走去。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不是我們貼身相擁,心裏卻各有所思。


    這一夜,楚璃睡得甚是不安穩,閉上眼睛,她的腦海裏就不停的回放著今天在樹林裏聽到的兩人的對話。


    楚家到底和夏紫鶯有什麽關係,當年,夏紫鶯和南宮烈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這些問題一直都纏繞在楚璃的腦海裏,久久都揮之不去。


    睡不著,索性楚璃就要起身,卻不想剛翻了個身子,就被南宮烈重新拉回了懷抱,感受著他的胸膛傳來的溫熱的感覺,楚璃閉上眼睛。


    曾幾何時,自己最是眷戀他胸口的這一絲溫暖的。那時候,從未想過,這個胸膛的溫暖,自己有一天也會覺得想要逃開。


    ……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南宮烈已經不在身邊了,楚璃知道他定然又是去巡邏了,畢竟皇上出宮,安全是最重要的。


    外麵的小丫鬟聽到楚璃起身,就進來了,洗漱過後,就有小丫鬟送進來一個小盒子。


    楚璃抬眼看了一眼問道:“是什麽?”


    那小丫鬟抬眼看了楚璃一眼,笑眯眯的說道:“會王妃娘娘的話,這是王爺親自挑選的衣服,讓奴婢來送給王妃娘娘。”


    楚璃笑了笑:‘放在一邊吧,我待會穿上。“


    那小丫鬟一眼將盒子放到一邊去,繼而又關上門出去了,待那人走了之後,楚璃這才起身,將盒子打開。


    那是一件絳紫色的騎馬裝,用上好的綢緞精心裁剪而成,無論是色澤還是上麵的繡花,看得出來都是極為精致的。


    輕輕笑了笑,心裏一暖。


    早在南宮烈剛剛告訴楚璃要來春獵的時候,楚璃就跟他提過,自己想要一套騎馬裝,到時候她就可以帥氣的起碼馳騁了。


    原本不過是她隨口一提的,卻不想南宮烈真的記下了。


    心裏有微微的甜意散開,脫掉自己的羅裙,楚璃將騎馬裝換上,在銅鏡麵前照了照,果然尺寸和大小都非常貼合。


    滿意的打了個響指,楚璃將頭發全部都輸到頭頂,又發冠固定住,來到這裏這麽久,頭發都長了不少。


    嚐嚐的馬尾利落的垂在腦後,楚璃甚是帥氣的甩頭發,對自己的造型還算滿意,繼而又俯下身子來。


    用眉筆給自己畫了個一字眉,抿了抿唇,總覺得差點什麽,一瞥看到了梳妝台旁邊的嘴唇胭脂。


    拿過來,放在唇邊抿了抿,一抹亮麗的紅色便瑩然唇上。


    對自己今日的造型甚是滿意,楚璃對著鏡子自己給自己拋了個媚眼,便轉身推門出去。


    “王妃……”守在門口的丫鬟見到楚璃出來,剛想說話,見到楚璃今日的樣子,不由得都被驚豔到了。


    一身帥氣的騎馬裝,英俊的一字眉,配上大紅色的嘴唇,帥氣中帶上了幾分妖嬈,竟比她平時盛裝時還要美上幾分。


    “回神了。”楚璃見那小丫鬟看著自己愣愣的出身,不由得好笑的低著頭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


    那小丫鬟猛然回神過來,臉刷的紅了,繼而低著頭,略微尷尬的說道:‘王爺說,若是王妃準備好了,就先去養馬場。”


    楚璃點點頭,抬腳走在前麵,那小丫鬟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急匆匆的抬腳跟在楚璃身後。


    走了一會,楚璃停住腳步,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額……怎麽去養馬場?“


    那小丫鬟自從早上楚璃出門的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給楚璃給深深的迷惑住了,原本好端端的跟在楚璃身後走。


    卻不想楚璃突然轉頭,她先是一愣,看到楚璃看著自己的時候,繼而臉一紅,又低下頭去。


    “王妃……王妃隨奴婢來就好。”說吧,便先走在了前麵,竟然忘記了禮節。


    楚璃看著那小丫鬟可愛的模樣,嗤笑一聲:“你叫什麽名字?”


    那小丫鬟在前麵走著,聽到身後楚璃的聲音停下腳步,但仍舊是低著頭的,不敢和楚璃對視。


    “奴婢不過是賤名,平白汙了王妃的耳朵。”那小丫鬟的聲音有些窘迫。


    楚璃到是不在意這些什麽身份尊貴的一類的禮節,擺擺手說道:“無需多禮,我讓你說,你就說好了。”


    “奴婢賤名,古春。”


    “古春。”楚璃輕聲呢喃,繼而又笑了笑:“好名字,不過,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是王府中的?”


    那小丫鬟急忙搖搖頭:“奴婢不是戰王府上的,不過是因為皇上要春獵,奴婢才被選拔到這裏來伺候王妃來的。”


    那小丫鬟因為緊張,所以說的磕磕巴巴的,不過楚璃倒也還是聽明白了,低頭看了一眼那小丫鬟,她有些局促的搓著自己的手。


    那一雙手雖然年幼,卻有些粗糙,想必她平日裏做的也都是些粗活,心裏轉了個念頭,楚璃便問道:“你父母還健在嗎?”


    那小丫鬟搖了搖頭,神色間露出一股悲傷來:“奴婢沒有父母了已經,一出生我便被父母拋棄了,後來被一個酒館的老板撿回來,以後就在酒館裏打雜養活自己。”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楚璃細心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小丫鬟,她足夠機靈,卻也很單純,若是跟在自己身邊,倒也是個貼心的人。


    “不如,你隨我會戰王府怎麽樣,跟在我身邊。”楚璃轉頭看向她。


    那小丫鬟又一瞬間的愣神,繼而眼神裏迸發出一陣喜悅,楚璃看得出來,那喜悅不待半分的偽裝,那是發自內心的。


    這樣純真的而眼神,她有多久沒有看到過了。


    “王妃……我,我……我真的能跟在你身邊伺候你嗎?我什麽都會做的,我會做飯,會洗衣服……”那小丫鬟顯然是被突如其來的喜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楚璃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會不會做飯,會不會洗衣服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隻需要對我一個人忠心。”


    楚璃可以加重了最後一句話,那小丫鬟先是一愣,繼而又堅定的點點頭,楚璃微笑,她果然是聰明的小丫鬟。


    “好,那你就跟著我吧,我也不需要你的賣身契,你的忠心比什麽契約都管用。”楚璃淡笑著說道。


    那小丫鬟激動的點點頭:“好,王妃,奴婢一定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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