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掉下去,原本合住的本子摔下地上,頁麵分開。


    安瀾清楚看見頁麵分開的地方,觸目驚心,用紅色筆跡寫的“地板”兩個大字。


    地板,又是地板。


    安宏學死前也一直在重複地板兩個字。


    季藺言給的解釋是地板裏麵藏有安宏學的所有積蓄,所以安宏學才會那麽緊張。


    安瀾隱約覺得不對,但也沒有說什麽。


    但是,現在安瀾突然在這裏又看到了地板兩個字。


    如果說,之前安宏學那麽強調地板兩個字是因為地板裏麵藏了他的積蓄。那麽,為什麽要把這兩個字用這麽特殊的顏色寫在本子上?


    好像生怕別人注意不但一樣。安宏學又沒有老到記不清楚事,需要用記在本子上這種方式提醒自己。


    安瀾再次疑惑起來。


    眼睛不停地在腳下的地板上打轉。


    地板,地板。


    地板裏麵難道藏了什麽東西?


    可是,腳下的地板都是一模一樣嚴嚴實實地貼在地麵上。安瀾總不能像別墅裏一樣,把地板全部敲碎吧?


    看著手裏的日記本上那鮮紅的兩個大字,安瀾靈光一閃,往前翻。


    全部翻完之後,安瀾才發現這本日記本完全是空的,什麽字都沒有寫過。隻有鮮紅的“地板”兩個大字。


    安瀾直覺有問題。


    再次細致地一頁一頁地翻日記本。


    終於,在中間空白的頁腳,安瀾又翻到兩個字“桌角”。


    桌角,意思是桌角的地板。


    安瀾連忙推開書桌,也不顧地上全是灰塵,跪在地上用力一吹。


    那塊區域的灰塵被她吹得揚了起來。


    灰塵一吹,安瀾就眼角的看見原先桌角壓的那塊地板與周圍的縫隙不一樣。似乎,有些深,有些寬。


    安瀾伸手摁在那塊地板上,用力動了動,地板也隨著她的手微微移動。


    很輕微,但是安瀾還是感覺到了。


    對了,就是這裏。


    安瀾連忙跑到廚房找了一把水果刀。輕輕地插進地板縫隙裏麵,斜著刀身,微微往起一撬。


    地板果然被她撬了起來。


    安瀾連忙把地板移開。


    地板遮掩的下麵,是一個凹陷下去一點的水泥地,裏麵放了一本相同厚度的日記本。


    日記本的紙張已經泛黃,邊角也卷曲起來。


    安瀾拿出來快速的翻看。看日期,正是媽媽出事一個月之前的日記。


    為什麽那個時間段的日記要藏在這裏?


    安瀾直覺安宏學隱瞞了她什麽秘密。


    想到這裏,安瀾立馬翻看日記本。


    第一篇上寫的是:


    今天交到好運了,賭場竟然遇到貴人,讓我幫忙演一場戲,就可以給我一大筆錢。有了這一筆錢,我就可以買下現在租的房子,給老婆和女兒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


    安瀾看完隻是疑惑。這件事安宏學怎麽從來沒有和媽媽和她說過?而且,這間房子明明是自己後來才買下來的。當時一家人根本沒有足夠的錢買下這個房子。而且,後來安宏學還欠了人家好大一筆錢,才會拿媽媽去抵債。


    聯想到日記上安宏學說的給他一大筆錢,莫非安宏學日被騙了?


    安瀾回憶起那段時間,那會安宏學每天早出晚歸,成天泡在賭場裏麵,不停地賭不停地賭。但是奇怪的是,卻沒有回家問媽媽要一分錢。


    安瀾繼續往後看。第二篇日記已經隔了十來天。


    上麵寫著:


    快了,再有三十萬,再欠王哥三十萬,這場戲就演完了。很快,我就可以上老婆女兒過上好日子了。這一次幹完,我就再也不沾賭了。


    看完這篇日記,安瀾更疑惑了。


    第一是疑惑安宏學竟然也有收手不賭的時候。再有一個就是,那個所謂的王哥,安瀾認識,放話安宏學賭博的那個賭場的主人,是個混混,一邊開賭場,一邊放高利貸賺錢。


    當時安宏學就是為了給那個王哥還債,才拉著媽媽去抵債。


    可是,什麽見再欠三十萬,這場戲就演完了?難道當初那個許諾給安宏學一大筆錢的人讓安宏學問王哥借高利貸,借夠多少錢就給安宏學一大筆錢?這簡直是扯淡。安宏學怎麽會相信這種話。


    最後那個承諾給安宏學錢的人一定沒有給安宏學錢。而且還還得安宏學欠了王哥巨款。最後無奈拉媽媽去抵債,最後導致媽媽的慘死。


    安瀾繼續往後看。


    後麵很久都沒有內容,知道媽媽出事的前兩天。


    日記上寫到:


    今天我和老婆說了這件事,老婆雖然罵我不靠譜,但是還是答應了配合我演一場戲。老婆開始一如既往的溫柔,遷就我。我保證,這次過後以後絕對不會再賭,一定要讓老婆過上好日子。


    演戲?演什麽戲?


    回憶漸漸清晰。


    安瀾想起之前,媽媽出事那天,正是周末。她在家裏看電視,爸爸突然回來,拉著媽媽的手往出走。媽媽當時也什麽都沒問,跟著安宏學就走。


    安瀾當時問了一句:“媽媽你幹嘛去?”


    媽媽當時是怎麽回答她的?


    媽媽說:“沒事,媽媽出去一會,桌上給你留了一百塊錢。中午想吃什麽自己去買。”


    當時一百塊錢是一家人一個星期的夥食費。


    媽媽怎麽會突然給她留下那麽多錢?安瀾當時雖然疑惑,但是還是很開心。


    後來,後來下午四點多,安瀾就聽到外麵一陣喧鬧。


    突然有人跑過來敲她家的門。


    安瀾打開一看,發現是鄰居大叔。


    那個大叔平常也喜歡去賭場看一看。但是並沒有安宏學那麽大的隱。


    那個大叔跑的氣喘籲籲,話都說不通順,隻能斷斷續續地說道:“安瀾,快去賭場,你爸爸,你爸拉著你媽去還賭債了。”


    安瀾挺多這話,連忙瘋了一樣跑去賭場。


    半個小時的路程,安瀾用了二十分鍾跑過去。


    去了之後,隻見賭場外麵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周圍甚至還有警車鳴笛。


    安瀾擠進去一看,發現賭場門口竟然拉起了警戒線,穿著製服的警察站在裏麵。


    安瀾看不清裏麵的場景,隻是急切地往裏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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