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飛茹一身富貴打扮站著,抬起下巴,用下巴看唐秀亞。


    唐秀亞的胸口汩汩流血,蔣飛茹盛氣淩人對唐秀亞說,“秀亞,快把你媽媽帶走,不要髒了這裏的地方。”


    唐秀亞一口血就要吐出來,又吐不了,鬱結在胸口。


    她大力扶起陳采鳳,陳采鳳不肯,拽著蔣飛茹褲角,抹著淚說,“夫人,求你跟相宇說一說,讓他放唐泉波出來,我的兒子,他怎麽這麽苦——”


    蔣飛茹抬起腳要掙開陳采鳳,卻故意揣到陳采鳳,陳采鳳摔到一邊。


    唐秀亞氣炸了肺,忙扶起母親。


    她對陳采鳳大聲,“老媽,柳家又不開監獄的人,想抓人就抓人,想放人就放人,”她說,“我們走!”


    陳采鳳一巴掌掃到唐秀亞臉上,哭著說,“你說什麽呢,好好哄夫人跟相宇,你大哥也不會在監獄裏這麽受苦。”她哭著聲,“我今天去看你大哥,他在牢裏被打了,也瘦得不成樣!”


    所以,她離開監獄,就過來這裏懇求蔣飛茹?


    唐秀亞又氣又痛。


    她含著熱淚,對母親柔著聲,“老媽,大哥的事情,我們再另想辦法,”她說,“天很晚了,我們回去。”


    陳采鳳當著蔣飛茹的麵,責罵唐秀亞。“要不是你要跟相宇離婚,你大哥也不會成現在這樣!”拍著地板,嚎啕大哭,“我怎麽會生你這種女兒!”


    蔣飛茹沒心情再留下陳采鳳,她還要出去做美容。


    她遞給女傭眼神,幾個傭人上來架起陳采鳳,把她丟出院門外。


    “哎喲喲,我的骨頭要斷了。”傭人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把陳采鳳摔在地上,陳采鳳發出吃痛聲。


    唐秀亞看不去,對幾個傭人怒罵,“她是老人,你們動作能不能輕點!”


    蔣飛茹隨後跟出來,對唐秀亞怪裏怪氣說,“這麽心疼你媽媽,她就該生個好女兒啊,怎麽生了個女兒,是不能下蛋的母雞,瞞著柳家嫁進來五年,才知道你不能生孕,白白浪費我們相宇這麽多年的時間!”


    唐秀亞胸口被插刀,喘不了氣。


    下一秒,一道尖銳斥責聲在她耳畔炸起。


    “你說什麽,秀亞不能生孕?”


    蔣飛茹當著傭人的麵,對陳采鳳輕蔑說,“你是她母親,別假裝你不知道,看著我們柳家家大業大,一心要把唐秀亞嫁進來,要是五年前,柳相宇跟別的女人結婚,現在柳家都有孫子孫女了!”


    當時為了能順利離婚,唐秀亞拿著一份不孕報告放到柳家的人麵前,但是,這件事情是個秘密,不會被外人得知的。


    此刻,蔣飛茹有意羞辱唐秀亞,故意當著傭人的麵說出來。


    陳采鳳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又是性子軟弱,很容易受人煽動的人。


    她從地上起來,朝唐秀亞衝來,要扯開唐秀亞衣服。


    唐秀亞閃躲。“媽媽,你要做什麽!”


    “我不信你不能生孩子,把衣服脫下來我要看看,你哪裏不能生孩子!”


    就在唐秀亞與陳采鳳拉扯間,一輛跑車開過來,看到門口聚著一幫人,車子緩緩停下。


    柳相宇帥氣下車,目光先對上唐秀亞,再對上蔣飛茹。


    陳采鳳受到蔣飛茹打擊,不相信唐秀亞不能生孕,瘋了般要扯開唐秀亞衣服,傭人和蔣飛茹站在旁邊,沒有人上來幫忙。


    唐秀亞的心在滴血,用眼神向柳相宇求助。


    柳相宇冷眼斜睨她,就站定在車子旁,沒有上前一步。


    唐秀亞哽著聲,試圖想勸陳采鳳,讓她冷靜。


    她退一步對陳采鳳說,“媽媽,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去再說。”


    “媽媽——”


    陳采鳳把唐秀亞拽到柳相宇麵前,對他說,“相宇,秀亞不可能生不了孩子,我現在就帶她去檢查!”


    “媽媽!”唐秀亞喊叫,把眼淚逼回去。


    陳采鳳扭頭,無情對她說,“隻要證明你能懷孕,你就又能嫁進柳家了,到時你跟夫人和相宇好好說說,讓他們早點放了你大哥。”


    一心一意都是為兒子著想,那麽她呢,她把唐秀亞放在哪一個位置?!


    唐秀亞心痛如絞,眼晴紅了一圈,愣是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柳相宇看她這麽倔強,沒有屈服,對他低頭,更是沒有為她說半句話,也沒有勸陳采鳳。


    而是,他火上加油,對陳采鳳說,“阿姨,你就算把唐秀亞衣服拔了,也改不了她不能懷孕的事實。”


    “不可能,不可能。”陳采鳳受到打擊連連搖頭,更加用力撕扯唐秀亞的衣服。


    她穿著襯衫以及工作套裙,裙子很容易就被扯下來。


    柳相宇眉也不抬,長腿從衣衫不整狼狽至極的唐秀亞身邊擦身而過。


    陳采鳳在背後叫住他,“少爺,你看,唐秀亞全身都是好的,跟別的女人一樣,她一定能生孩子!”


    幾個女傭在竊笑。


    蔣飛茹挑起唇角,一臉鄙夷。


    她轉身,跟著柳相宇進去院子。


    陳采鳳還在後麵不停的叫,“少爺,少爺,唐秀亞哪裏都是好的,跟別的女人一樣!”


    唐秀亞無法想像,唐泉波入獄,會讓母親的神智走向不正常,做事這麽極端竭斯底裏。


    她坐在地上,抹著臉哭了。


    襯衫和裙子都被撕壞,露出皮膚,唐秀亞越想到母親神智不正常了,抱著膝蓋更是痛哭。


    自從唐泉波入獄,陳采鳳就臥床不起。


    現在,她能起床走動了,卻是受到打擊太大,做事的行為讓唐秀亞痛心。


    陳采鳳不理她,一邊罵她一邊走出私家路,搭車回去。


    唐秀亞不知哭了多久,有一隻腳在踢她。


    唐秀亞淚眼朦朧抬起頭,周澤雲麵無表情的臉映進她的眸子。


    周澤雲本來開車走了,沒開出多遠,又把車停在公路,走回來找她。


    他把搭在手臂的外套丟到唐秀亞身上,把她牽起來。


    唐秀亞坐在地上太久,腿腳酸軟,站不穩,就要摔倒,周澤雲伸手扶住她。


    周澤雲寬厚的胸膛給唐秀亞傳來一絲溫熱氣息,唐秀亞啞著聲,“我自己能走。”


    周澤雲沒理會她的話,強行把她拽走。


    走了一兩米,唐秀亞才發現方向不對。


    她抬起頭,茫然問,“這是哪裏?”


    周澤雲對她側過頭,嘴角動了動。“你前夫家的私人沙難。”


    唐秀亞四周看了看,真的是往海邊走的小路。


    這裏是高檔住宅,每所住宅會劃分私人沙灘。


    唐秀亞扭頭要回去,周澤雲對她冷聲,“怎麽,觸景傷情,跟柳相宇在這裏有什麽快樂回憶,不能走下去了?”


    濃濃的嘲諷讓唐秀亞轉回頭,定定看住周澤雲。


    夜空下,他的表情沉在陰影裏,看不出神情。


    可是,他的眼晴亮如一盞燈,瓦數強烈,猶如唐秀亞去包廂逮柳相宇跟別的女人,第一次在包廂遇到周澤雲,他的眼神也是這麽鋒利,像割著她。


    唐秀亞低頭,微微苦笑。


    周澤雲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下巴抬起,銳利視線對上她的眸子,一字一字對她說,“不要總是低頭,這樣的女人會沒有自信,”他說,“女人不自信,就會沒有魅力。”


    停了停,他勾著唇,貼在她耳畔補一句,“女人沒有魅力,就不能吸引男人。”


    燙熱的呼吸灌進唐秀亞耳朵,她覺得癢,連往後退幾步。


    周澤雲攬過她的腰,把她撈過來,即使唐秀亞穿著高跟鞋,他也比她高出一個頭。


    他的眸子低下,呼吸噴在唐秀亞頭頂,話也沉沉砸在唐秀亞頭頂。“我沒這個心情陪你在你前夫私人沙難跟你約會,我的車停在沙灘那裏,要走隻有這條小路。”


    唐秀亞看過去,借著淡淡月光,沙灘那裏的公路上,是停著一輛車。


    唐秀亞瞪著周澤雲。


    他明明可以直接告訴她,他的車停在沙灘,卻非要開她玩笑,拐彎抹角拿她的前夫打趣嘲諷她。


    唐秀亞穿過海邊,著了涼。


    她打了一個噴嚏,邁著長腿走在前麵的周澤雲停下腳步,不耐走回來,像嫌棄她走得太慢,把她抱起來。


    唐秀亞不自然,掙著要下來。


    周澤雲冰冷一句話,堵了她的路。“女人在男人懷裏亂動,其實是故意挑逗男人做了她。”


    語調悠悠長長,像在警告唐秀亞。


    唐秀亞又氣又無可奈何。


    他真的越來越像個流氓啊!


    到了車裏,周澤雲放她到後車座,低著頭給她係安全帶。


    唐秀亞尷尬。“我自己來。”


    周澤雲橫她一眼,把她的手拍開。“這個時候,女人就要乖乖聽話,才不會讓人掃興。”


    唐秀亞吸著鼻涕。“這隻是一點小事,我做得來。”


    周澤雲係好安全帶,從車裏找出一件衣服,丟到唐秀亞臉上。“擦擦鼻子,難看。”


    唐秀亞目瞪口呆。


    這麽高質量的衣服拿來擦鼻子,會不會太浪費了?


    周澤雲冷厲的眼神橫過來,“發什麽呆?是不是要讓我幫你擦鼻子?”說著,他的腦袋又鑽進後車座。


    唐秀亞嚇到,急忙抓過襯衫擦臉。


    裙子被撕壞了,坐在車上,唐秀亞不管怎麽扯著裙子,都是會露光。


    周澤雲開動車,望一眼後車視,聲音不鹹不淡。“又不是名模的腿,我不會看,不要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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