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狐狸說要“搶”,頓時我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家夥也不過一條小笨狗大小,對著我們一群學道的人說要搶東西,這是何等的蔑視!?


    我還沒說,葉環萻第一個不服氣站出來說:“好你個小狐狸,口氣倒是不小,我先來會會你。”


    葉環萻說著從背包裏取出無聲笛在手裏轉了兩圈,然後放到嘴邊就吹了起來,她這麽一吹,我便看到那些本來要下到她身上的雪花忽然長了眼睛一樣,自行飄到的其他地方去了,偶爾有幾片要飄到她身上的,也是不等接觸到她就直接在空氣中化為水滴,然後氣化。


    一股股弱小的白氣團在葉環萻的周身消散,配合著周圍的雪花,看起來十分的優美。


    看著葉環萻這邊的動作,白狐狸也不遲疑,在土包上的雪地上刨了兩下,立刻化為一道殘影向葉環萻這邊撲了過來,竹曄胖子掏出戒尺,單掌撐於胸前,然後身子一挪,就擋住了白狐狸所化殘影的去路。


    “啪!”


    竹曄胖子的動作,一戒尺就抽在了白狐的身上,那白狐“嗚嗚”叫了兩聲就“嗖”的一聲又退回到了山包上,它的嘴角咧的很大,不過這次它不是笑,而是對著竹曄胖子“呼呼”的憤怒著吼叫。


    竹曄胖子一下就擊中了白狐狸,這讓我們所有人都詫異了一下,這狐狸能輕易被他擊中,那是不是說明,這狐狸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厲害。


    竹曄胖子對著白狐狸“阿彌陀佛”了一聲,然後就道:“休得傷人,你這一身的修行不易,如果害人,你就不怕這命理大道對你的懲罰嗎?”


    白狐狸在山包上左右踱步兩次,然後表情漸漸不是那麽憤怒了,它把竹曄手裏的戒尺看了幾眼後說:“這把戒尺,我也很中意,我也要定了。”


    好貪心的狐狸。


    就在說話的時候,那狐狸所在的小山包忽然就動了起來,白狐狸詫異地看了看四周,片刻之後一條黑色的殘影就從葉環萻的無聲笛中飛出,然後“轟”的一聲鑽進了白狐狸所在的小山包下。


    白狐狸剛“咦“了一聲,一條白色的雪蛇就長著血盆大口從小山包下爬了起來,再接著它腦袋一縮,就對著白狐狸撲咬而去。


    白狐狸沒有硬抗,而是往旁邊一條,那小身影“嗖”的一下就躥到了另一個山包上,而葉環萻操控的雪蛇就撲了一個空,一頭撞到山包上,撞了一個粉碎,不過這還沒完,那沒有了頭顱雪蛇身體晃了晃,四散在空氣中的飛雪就快速想它的頭部飛去,再接著又重新拚接出一個蛇的腦袋來。


    此時我也看明白了,這應該就是葉環萻說的,那個大蛇靈教給他的新本事,就是把自己強大的靈識附加在一條蛇靈的殘魂上,讓其意識變強,然後殘魂附著在一些容易容易控製的粉狀或者液體裝的東西上,這些東西就會自動組成蛇靈殘魂的形狀。


    這就想荒村中的惡蛟用煤炭做身體是一個道理,隻不過那惡蛟是永久的,而葉環萻控製的這個是暫時的。


    同時我也覺察到,這個神通不但消耗靈力,更是消耗葉環萻的精神,如果長時間施展,怕是會讓葉環萻變得精神衰弱,甚至變成精神病,所以葉環萻不能拖,必須要速戰速決。


    白狐狸在躲開葉環萻的一擊後,對著以後就說:“你的無聲笛也不錯,我也收下了。”


    說著它張開嘴便對著那條巨大的雪蛇“嗷”的吼叫了一聲,一陣狂風席卷而去,同時一隻巨大的雪狐狸也是從山包上爬了起來,它竟然瞬間就領會了葉環萻術法的奧義,並以自己的方式施展出來。


    這狐狸好聰明。


    隻是這狐狸身上為什麽會隨身攜帶著一隻狐狸的殘魂呢?


    那一隻巨大的雪狐狸形成後,也是“嗷”的吼叫了一聲對著葉環萻的大蛇撲咬了過來,那雪蛇也是毫不示弱,頭猛的往前一紮也是迎了上去,頓時兩隻絕大的雪怪就在這雪的世界中纏鬥在了一起。


    兩隻怪獸都是以最本能的方式在戰鬥,咬、撕扯、纏繞……


    我趁著這個間隙也是問竹曄剛才是怎麽打到那隻狐狸的,竹曄說,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猛的一打就打到了,他本來隻想著阻止一下,沒想著會擊中。


    難道說竹曄的那一擊得逞完全是僥幸嗎?


    那雪狐控製著巨大的雪狐狸,很快就取得了上風,葉環萻的大蛇不消一分鍾,就被雪狐狸摁到了腳下,再看雪狐狸忽然張開大嘴“嗷”地吼叫了一聲,就對著雪蛇的脖子咬了過去。


    那雪蛇“嗚嗚”地痛苦嘶叫了兩聲,也就化為一灘碎雪掉落在地上,而那隻之前從無聲笛中躥出的黑影也是灰溜溜地又跑了回來。


    葉環萻此時也是猛吸了一口氣收住了法事,第一戰,我們這邊敗了,而且敗的如此之迅速。


    那戰勝了雪蛇的雪狐狸,在雪蛇消失後,爪子還在雪蛇留下的雪堆上撓了幾爪子,仿佛是確定雪蛇是不是真的死了,等著那堆雪不動了,它就飛快地抖了一下脖子。


    那種動作就如同掉進水裏的狗上岸抖脖子是一樣的,隻是落水狗抖的是水花四濺,而這隻雪狐狸抖的雪球亂飛,這些雪球速度很快,而且看著十分的瓷實,如果被砸中,肯定疼的厲害,所以我一把就把遊曉清抱在懷裏,然後用後背去擋那些雪球。


    同時我也是大喊了一聲:“小心。”


    頓時我們一行人就四散跳開,尋找掩體,找不到掩體的隻能用後背去硬抗。


    “砰砰砰……”


    一連串地雪球砸在我後背上,頓時砸的胸口一陣悶,同時我整個身子往前一撲,就把遊曉清撲倒在了身下。


    “小勇,你沒事兒吧?”遊曉清抱著我的腰問。


    我強忍著後背上的疼咧嘴笑了笑說:“沒事兒。”


    等著那一陣雪球飛完了,我們也就一個挨著一個從雪地上爬了起來,每一個人的樣子都看著狼狽不堪,特別是韓洵,他因為要護著韓啟國,有半個臉都被砸的紫青。


    我問韓洵有事兒沒,韓洵拖了一下眼鏡兒就說:“沒事兒,眼鏡兒沒砸壞了。”


    我覺得韓洵是被砸傻了。


    而此時那隻白狐狸就跳到那隻巨大的白狐狸的背後上對著葉環萻這邊道了一句:“就這兩下子,竟然敢在我麵前顯擺,簡直是班門弄斧,說說吧,這‘附魂術’是誰教你的?普天之下會這本事的家夥可不超過五個!”


    聽白狐狸這話,這本事不是它現學現用的,而是它早就會的,而且其他會這本事的“人”,它似乎還都認識。


    聽到白狐狸的問話,葉環萻沒吭聲,我則是反問白狐狸:“你這本事是跟誰的?”


    白狐狸看著我很不屑地說了句:“你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好吧,我是徹底被這隻死狐狸給惹火了,我伸手從背包裏取出桃花鏡,下定決心一定要狠狠教訓這死狐狸一頓。


    見我掏出桃花鏡,那白狐狸看了幾眼就說了一句我特別耳熟的話:“你手裏的寶貝不錯,我很中意,也就收下了。”


    這狐狸有病吧!


    我心裏這麽一想,就捏了一個詛咒術點在桃花鏡上,然後對著白狐狸那邊就甩了過去。


    在太倉手、控靈術和桃花鏡的三重加持下,我這祖咒術,可比普通的祖咒術要厲害十多倍不止,隻要擊中,我也有把握一擊把那狐狸幹爬下。


    那狐狸看到我的祖咒術,就不由愣了一下,然後飛快地從雪狐狸後背上跳開,我的祖咒術也就結結實實打在那雪白狐狸的身體上,頓時那雪白狐狸微微一愣,然後整個身子癱軟下去,再接著就化為了一個雪堆。


    而那隻狐狸的殘魂也是飛快地又飛回白狐狸的身上。


    白狐狸看著我不由皺了皺眉頭說:“我忘記讓雪狐狸躲開了,失策。”


    我忽然覺得這個狐狸不聰明,反而有些傻傻的,可就是這麽一隻傻狐狸耍的我們幾個團團轉,那隻能說明我們幾個人更傻,或者說我們太弱了。


    白狐狸抖了一下身子上的雪,然後對著我又說了一句:“你施展一種術法,竟然用了兩種加持的術法,其中有一種是太倉手,說說吧,這太倉手你從那裏學來的,那可是昆侖失傳依舊的術法!”


    咦,這狐狸竟然知道太倉手,這就讓我不由愣了一下,難不成這隻狐狸真的和遊曉清仙尾鈴那隻尾巴的主人有些淵源,再或者說,它也是昆侖那邊跑出來的狐仙?


    想到這裏,我就問那白狐狸:“你去過昆侖,還有,你是不是認識她手裏這條狐狸的尾巴?”


    說著我就指了指遊曉清手裏的仙尾鈴。


    白狐狸扭了一下脖子說:“不認識,隻是我經過這裏的時候發現那的鈴鐺一個勁兒的響,可見我和它很有緣,所以你們也不如成‘狐’之美,把它送給我吧,省的我動手搶,我是很不喜歡出手傷人的,當然,如果你們不肯交出來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們都殺了!”


    他喵的,這狐狸到底是一隻怎樣的狐狸呢?到現在我還是有些摸不清楚它的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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