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去東棗墳村兒的路上,遊曉清的仙尾鈴又是響了幾次,每一次都很急躁,如果沒有竹曄胖子為我們念經護神,恐怕我們都要在那狂躁不安的氣氛中暴走了。


    所以每次那仙尾鈴響起的時候,我都覺得是那隻白狐狸在控製仙尾鈴,利用仙尾鈴的鈴聲在攻擊我們。


    我這麽想也就把心中所想告訴了同伴們,聽我說完,遊曉清就露出一臉抱歉,拿著仙尾鈴露出一副無所適從的,我忙安穩遊曉清道:“這不是你的錯,這仙尾鈴本來就是極品的法器,你還不能掌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我這麽說,遊曉清臉上的歉意就更多了。


    此時竹曄胖子也是說了一句:“我覺得仙尾鈴被人控製的可能性不大,它之所以響,還是我們之前討論的那樣,跟某一些妖物、精怪產生了共鳴,而這種共鳴可以從某種程度上反應那些妖物、精怪對我們的態度,比如這幾次的暴躁鈴響,那可能說明和仙尾鈴一起共鳴的東西,對我們很厭惡,甚至是憤怒。”


    竹曄胖子這麽說,王俊輝也是點頭“嗯”了一聲說:“我同意竹曄的說法,在昆侖還有一種叫‘禦魔弦’法器,據說是一把上古好琴上留下琴弦,隻有東西靠近它,無論是人,還是妖魔鬼怪,或者是神仙,它都會發出不同聲調的音色來表示的心情,如果心懷閃念,聽到那琴音可以延年益壽,康健身體;如果貪婪,奸詐,那琴弦就會暴躁不安,聽到的琴音的人就會異常難受,據說嚴重的會當場血管崩裂而死。”


    “禦魔弦!”昆侖竟然有這麽好的東西。


    不等我發問,薛悠就在旁邊補充了一句:“這是昆侖傳說中的寶貝,據說是仙宗的寶貝,我們這些人是從來沒見過的。”


    王俊輝則繼續補充自己的話:“根據禦魔弦的傳說,我覺得仙尾鈴可能也在通過自己的聲音表達對靠近它的東西的一種情緒,隻是我們也在它的周圍,才會受到其影響而已。”


    按照王俊輝的說法,仙尾鈴的暴躁很可能是衝著剛才那隻白狐狸來的,而且它是在驅趕那隻白狐狸,另外那隻白狐狸也是真的跑掉了,說不定真如王俊輝說的那樣。


    聽到竹曄和王俊輝的話,遊曉清臉上的自責就減輕了不少,而我則是抱歉地看了一眼她,是我的話讓她有了這些自責。


    遊曉清收好仙尾鈴,然後過來拉住我的手沒說話。


    我們繼續前行,可走到一半,整個天空忽然就開始變得昏暗起來,接著一片片雪花就飛舞盤旋著從空中緩緩落下,又下雪了,而且一上來就是鵝毛大雪的那種。


    這雪下的好突然,原本天空中還露著太陽的。


    一場讓我們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的雪,等著雪花落滿了我們的肩頭,我就忍不住說了一句:“大家小心一些,這雪下的太過詭異了。”


    我們沿著路繼續走了一會兒,我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了,本來我們腳下依稀可以辨認出了雪下的公路,可走了一會兒我們兩邊隻有土包,根本分辨不出來那裏是路來了,我們回頭一看,卻忽然發現身後也是這樣,別說沒有路,就連我們來時的腳印的也是快速地被新下的雪花給埋住了。


    想到這裏,我就驚訝地說了一句:“早了,我們中招了,好險是鬼遮眼。”


    我捏了幾遍靜心咒,眼前的世界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顯然我的道法還不足以解開這個幻境,不光是我,我的同伴們也是如此,各自試過自己的辦法後都隻能無奈的搖頭。


    看到我們的樣子,韓啟國就過來問了一句:“是不是出事兒了?”


    韓啟國此時已經有些氣喘籲籲了,他年歲不小了,跟著我們在雪地裏長途爬涉,身體素質肯定是跟不上的,不過他卻是一個固執的老頭,雖然已經累的夠嗆,可依舊不肯主動提出休息的事宜。


    我打量了韓啟國兩眼,便說了一句:“沒什麽事兒,隻是雪太大,把路給蓋住了,暫時有些迷路了而已。”


    其實我們不單單是有些迷路,而是迷的很嚴重,因為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漸漸失去了辨別方向的能力,我們四周除雪白的山包就再沒有其他了,我們徹底迷失在了這一片白色的世界裏。


    我話音剛落,就忽然聽到四麵八方傳來一陣嘹亮的吼叫聲——“嗷!”


    再接著遊曉清手裏的仙尾鈴就又“叮呤”亂響起來,我們一路上已經快要習慣了這種聲響了,我們更多的注意還是集中到了剛才那聲莫名的吼叫聲上。


    葉環萻此時便問了一句:“什麽在叫,狼嗎?”


    葉環萻話還沒說完,一道雪白的殘影就忽然從天而降,對著遊曉清就躥了過去,遊曉清是一個道術的初學者,根本反應不過來,一下就給愣住了。


    遊曉清就在我旁邊,我自然不能看著她被擊中,就飛快把他往旁邊一扯,然後捏了一個玄武印對著天空就打了過去。


    玄武印對付妖邪見長,所以我一出手,那一道雪白的殘影就“嗖”的一聲改變了方向,直接躥到了一片雪堆裏,然後瞬間不見了蹤跡。


    天空中嚇著鵝毛大雪,然後整個空間變得灰白一片,加上整個地上都是白雪皚皚,那白色的影子一掉進雪堆就消失,我們根本尋無可尋。


    見遊曉清被襲擊,我的同伴們也是迅速向我這邊靠了過來,然後把我和遊曉清圍在圈中央,我也是把遊曉清拉到身邊道:“默念靜心咒,穩住心神,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心境不能亂,如果心境太亂,別說應對了,你連道法都很難順利施展出來。”


    遊曉清點點頭,可看起來心裏還是緊張不已,這是她正式學道以來第一次麵對陰邪之物,除了緊張,應該還有一些小小的激動吧。


    此時韓啟國又道了一句:“剛才那個白色的東西,是狐狸嗎,那隻白狐狸,難道說它是來自酸棗墳的嗎?”


    這一切我們還不能確定,所以也給不了韓啟國準確地回答,我隻能說一句:“還不知道,你和韓洵都到我身邊來,剛才那隻白影的確是之前的那隻白狐狸,隻是它為什麽要襲擊我們,暫時還不太清楚。”


    遊曉清手裏的顯威力依舊在跳動,而且仙尾鈴的尾巴一直在向我們的身後擺動,看到這一幕,我就捏了兩張雷符,然後對著身後扔了過去。


    隨著兩張雷符的飄出,仙尾鈴尾巴擺動的方向再次發生了變化,到了我們的左側,於是我就飛快地控製著那兩張雷符開始往左側飛去,雖然我看不到那白影在那裏,可仙尾鈴卻好像能給與我指示。


    就在我漸漸感覺有些摸著路子的時候,一個蒼勁遊離的中年男音傳來:“你能看到我?”


    我雖然有靈目,可我卻是看不到他的,我能辨別出他的位置,完全是仙尾鈴的功勞,所以我沒有回答它,我心裏已經認定,發出這個聲音就是先前我們看到的那隻白狐狸。


    隻是沒想到它是一隻公的,本來我覺得狐狸精都是母的……


    沒聽到我說話,那個中年男音又說:“那個女孩兒手裏的鈴鐺是怎麽回事兒,如果把鈴鐺叫出來,我可以放你們離開這裏,如若不然,你們全部都要死在這裏。”


    這白狐狸好大的口氣。


    不等我說話,韓啟國忽然站出來問:“你,你是住在酸棗墳的狐狸嗎?是不是當年害了我娘的那隻?”


    聽到韓啟國的話,白狐狸忽然“咦”了一聲,然後道:“你們難不成是衝著酸棗墳來的,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對不起,我就更不能放過你們了,你們中大部分都有道法,說不定你們會做出什麽居心叵測的事兒。”


    這白狐狸果然和酸棗墳有關係。


    韓啟國繼續問:“你說,你是不是害死我母親,還有我姐姐和哥哥的那隻狐狸?”


    白狐狸忽然一笑道:“我是殺過不少人,可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我知道你的母親、姐姐和哥哥是誰,可如果我真殺了他們,那隻能說明他們該死。”


    韓啟國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害怕,而是變得極為憤怒:“你和那個青色狐狸是一夥的?”


    白狐狸驚訝地問:“青狐狸?什麽青狐狸,我住到這酸棗墳五年多了,怎麽沒見過什麽青狐狸?”


    這白狐狸才住到這裏五年,也就是說它與之前酸棗墳的事兒無關。


    聽到這裏韓啟國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忽然道了一句:“不是你!”


    我也是趁機說了一句:“我們來這裏不是找你的,而是調查酸棗墳下麵,還有這裏之前住的一直青狐狸的事兒,也就是說我們之間並無瓜葛,我們也不想跟你動粗,希望你能高抬貴手,讓我們繼續前行。”


    我這麽說著,在我左側的一個山包裏就忽然出現了一直雪白色的狐狸,它看著我們就忽然咧嘴笑了笑:“酸棗墳你們是不能去的,如果你們想離開了,我倒是可以放你們走,隻不過你們要把那個鈴鐺給我,我很中意那個東西。”


    這仙尾鈴是徐安琴送遊曉清的寶貝,我們自然不能拱手讓人,所以我就回了它一句:“如果我說不呢?”


    白狐狸的尖嘴咧的更誇張就“哈哈”笑了兩聲道:“那我就隻能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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