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凍死鬼,真的像我猜的那樣,怨氣不是來自我們,那我們閉著眼睛走過去,假裝沒看見他,從而走過去應該也不會受到他的攻擊,準確地說,隻要我一個人閉上眼睛就可以了,因為其他人本來就是看不到他的。


    想到這裏我就說:“你們不用閉上眼,我自己閉上眼,然後你們拉著我走過去,反正你們看不到他。”


    我這麽一說趙傑就反對說:“不行,小勇,這樣太危險了,黑影可是在鬼的等級中排在第三位的厲害鬼,我們不能胡來,你忘記上次那個小鬼,差點要了我們的命嗎,要不是葛師傅及時趕到的話。”


    趙傑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不小心讓這個凍死鬼上了我們之中某一個人的身,那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麻煩。


    所以我就深吸了一口氣說:“這樣,你們先走,我來纏住這個家夥,我畢竟有些神通。”


    說完我就開始捏起了手訣,嘴裏的咒語也是迅速響起,我的念的咒語不是別的,正是我精通的除了畫符以外的唯一一項神通——請神術。


    見我開始念咒語,趙傑就拉著其他人靠後說:“小勇開始用道術了,咱們靠後點。”


    在我開始請神的時候,那個凍死鬼也是突然停了下來,不在我們麵前又蹦又跳又唱了,而是特別安靜的站在我們十多步以外觀察我們,就想一隻好奇的貓。


    這請神術,我已經能很熟練的使用了,很快我的咒語就到了末聲:“……四方鬼神,聽我號令,急急如律令——上身!”


    瞬間我的腦子裏就出現了另外一個意識,陰冷的靈力也是迅速蔓延到了全身,我請來的懾青鬼也是緩緩開口:“這次竟然不是畫符,嗯,一個黑影鬼,要我收拾掉他嗎?”


    這凍死鬼也挺可憐的,如果讓我體內的這隻懾青鬼出手,那凍死鬼的魂魄肯定被打散了,若是單純因為嚇唬了我一下,就被打的魂飛魄散,不能輪回超生,那我可就造了大孽了。


    所以我就說:“不用,嚇跑他就可以了,別讓他擋路。”


    懾青鬼在我體內笑了笑就道:“真是個仁慈的家夥,好吧,我就成全你。”


    懾青鬼剛說完,我的身體就動了,徑直地走向那凍死鬼,凍死鬼先是一愣,然後迅速地開始後退,整個身體都開始瑟瑟發抖,一副很害怕“我”的樣子。


    “我”更是一邊走一邊笑道:“小醜一樣的家夥,如果並不像‘死’,就給我滾遠點!”


    我話音剛落,那個凍死鬼就化為一團黑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不過我並沒有立刻撤去懾青鬼,主要是怕那個神智不清的凍死鬼再殺回來。


    所以我就命令懾青鬼在我體內暫時不要說話,然後告訴趙傑說,凍死鬼已經被我趕跑了,我們趕快回家。


    離開瘋子凍死的水溝好長一段距離後,我才撤去了請神術,頓時我的身體又是一輕,果然這請神術的副作用還真是大,不過走路我還是能夠的,畢竟我這些時間的修煉也不是白費的,洪拳健身、打坐充沛靈力,現在的我,就算連續使用二十分鍾的請神術,也可以像平常人一樣走路,隻是身子稍稍有些發虛而已。


    接下來我們沒有再聽到瘋子唱歌和笑聲,大家也是放心了不少,不過我們還是把身為女生的遊曉清先送回了家,因為遊曉清的家離我們舊小學比較近,也就是離放瘋子屍體的地方比較近,讓她一個人回去的確是有些嚇人。


    送回了遊曉清我們幾個男生才回家,今晚褲頭去趙傑睡,尚皓明則是留在我家睡,對於我帶尚皓明回來,我老爹和老媽也是沒說什麽,畢竟他是我的“老弟兄”嗎。


    晚上睡覺之前,尚皓明一直纏著我,問我那個凍死鬼的事兒,比如那個凍死鬼長的什麽樣,厲害不厲害,吃不吃人,而我的回答就三個字:“不知道。”


    第二天我們上早自習,一路上小心謹慎,可是卻再沒有遇到凍死鬼,也沒有聽到詭異的歌聲或者笑聲,接著一連幾天我們也是沒有聽到,所以我就覺得那個凍死鬼是被我給嚇跑了,以後應該都不回來了。


    可是到了一個星期後,我們學校又傳出了瘋子凍死那段路鬧鬼的傳聞,這次遇到鬼的是比我們大一個年紀的學長,上初二,也是走讀生,他叫什麽我記不得了,隻記得他戴了一副很厚的眼鏡兒,所以我們都很親切的稱呼他“瓶底兒”。


    根據瓶底兒說,他在上早自習的路上,走到瘋子凍死那段路的時候,就想撒尿,於是就去水溝旁邊解決,當時他早就把那裏凍死人的時候忘的一幹二淨了。


    可是他剛尿了一半,就聽到有人唱歌,然後就有人說話:“你尿我身上了,好疼……”


    接著就冒了一個白煙,然後仿佛有一個黑影出現到了他的麵前,他嚇的褲子都沒提起來就跑了,而且還導致他尿了一褲襠。


    這事兒剛傳開的時候,學校裏不少人都認為這個瓶底兒是撒謊的,是為了自己不小心尿褲子找理由開脫,當然也有一部分是相信瓶底兒所說的事情的,比如我。


    所以在一節課下課後,我就找到了瓶底兒學長,向他詢問鬧鬼的事兒,他則是一副不高興的表情說:“你是初一哪個班的?怎麽也來找尋我,想要笑話我?”


    瓶底兒學長雖然戴著厚眼鏡,可不一定是斯文人,看著他一副要跟你我們打架的樣子,我就趕緊說:“不是,你誤會了,我相信你說的,因為那個鬼,我也曾經見過。”


    聽我這麽一說,瓶底兒學長就激動地說:“難道你也尿他身上了?”


    我愣了一下,然後搖頭說:“沒,就是下晚自習的時候看到過一次,在路上唱歌、跳舞來著,另外之前因為這事兒我還被學校批評教育一次,你不知道啊?”


    我的這番話很快拉近了我和瓶底兒學長的距離,他看了我幾眼,然後扶了一下鏡框說:“原來那個人就是你,我知道你了,原來我也認為你是在吹牛,可是前幾天親耳聽到,親眼看到後,我也就信你了。”


    接著瓶底兒學長,就把自己親身經曆的事情給我講了一遍,跟傳言差不了多少,按照瓶底兒的形容,他應該沒有騙我,因為他描述的“聽不懂的歌聲”和“詭異的笑聲”都是那個凍死鬼的獨有特征。


    求證了這件事之後,我又開始變得憂心忡忡,這鬼又回來了,雖然纏著的不是我們,可依舊讓我覺得心裏瘮的慌。


    想想看,自己回家的路上住著一隻鬼,就算看不到,那也是很嚇人的。


    再接著又過了兩天,我們學校初三班的一個住宿的女學生也是說見到了凍死鬼,隻不過她見到的位置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女生宿舍下。


    聽說情況是這樣的,那個女生半夜起來撒尿,可就聽著樓下有人唱歌,而且歌聲好很熟,一想才想起來是很久之前那個凍死的瘋子,這一下就把她嚇壞了,她大著膽子往樓下一看,就看著一個黑影在院子裏的柳樹下跳舞,她嚇的大喊了一聲,然後那個黑影就不見了。


    她的哭聲也是招來了其他女生的注意,過來看她的時候,就發現她頓在廁所門口一動不動,等她恢複了,問她咋回事,她就跟同學們講了一遍,可是所有同學都表示自己沒聽到啥歌聲,更沒看著啥鬼。


    不過這事兒還是驚動了老師,老師對此事的意見是,那個女生自己嚇唬自己,並要求所有知道這事兒的學生對此事保密,不過紙裏包不住火,這事兒還是很快在學校傳開了,就來鄉上的也是有人知道了。


    而且還有一些找到學校,要求學校找個先生做場法式驅驅鬼,不然不放心孩子繼續住校了。


    做法式?學校是肯定不允許的,學校是一個相信科學的地方,如果有人來這裏作法,這事兒要是傳到教育局的耳朵裏,那我們學校的校長就不用再幹下去了。


    再接下來的一個月裏,鬧鬼的事情層出不窮,當然起初我們幾個見鬼的人,是再沒有見鬼過。


    而那些見鬼的人,每一個的見法都不一樣,不過總結起來地點卻隻有兩個,一個就是瘋子凍死的那段路,另一個地方就是住宿生的宿舍樓附近。


    不過通過對這些的了解,我也是知道,這些見鬼時間中真少假多,多數都是那些為了趕話題自己編出來的,比如某一個學生說他去上廁所,然後凍死鬼也去上廁所,就站在他邊上,然後問他要紙,可是那凍死鬼一伸手,手裏竟然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鬼嚇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可絕對不會悖逆身前的模樣太多,這也是柳師父交給我的,所以我就斷定那個人是說謊的。


    另外這樣的傳言還有很多,雖然不可信,不過聽起來卻是格外的嚇人,反而比真版本的更令人期待。


    這事兒越鬧越大,學校終於還是沒辦法了,就真的找了一個先生在私下路看了看,而這個先生來的那天,我卻還是在一個機緣巧合的情況下給碰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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