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衛生間裏嗎?”愣了老大一會兒的高警官終於將眼前的狀況消化完,看著嚴博問。


    “是的,我一直在衛生間裏。”嚴博說。


    “那你為什麽聽到我們的聲音不出來?”高警官繼續問。


    嚴博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又看向高警官說:“我不想出來,我不想見到她。”


    他指了我一下。


    我錯愣了半秒,別過臉去不再看他。不看他的原因多半是心裏不爽,他竟然沒有死。當然了,他不死我心裏還算是替他高興的,隻是這樣我就沒辦法逼走安一夢了。安一夢留在學校裏總歸是個禍害,她如果今天害死了嚴博,露出了狐狸尾巴還好,但現在一切都是空談了。


    “你為什麽不想見到她?”高警官問,接著他又補了一句:“我看她剛進來的時候情緒激動成那個樣子,還以為你們有什麽關係。現在看來,我的猜想或許沒有錯。你們不會是小倆口吵架報假警開玩笑吧?這屬於濫用警力是要坐牢的。”


    “誰和他是小倆口!我們隻不過是普通的同學。”我連忙解釋道。


    我安眉雖然算不上是多麽優秀的人,但也不至於很糟糕,即便我的身邊沒有白千赤,我也斷斷不可能喜歡上嚴博這麽一個表裏不一的偽君子。如果他不是我的同學,又正好被我知道有此一劫,我才不會多管閑事。而且我做這些事情多半還是因為不想被傳自己是妖女,這對我生活的影響還是太大了。


    “誒誒誒,我還沒著急著解釋,你急什麽?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怎麽會看上你這個妖女。你還真是個掃把星,專門來壞事。”嚴博不滿地說,他看向高警官,又掃視了一眼站在門口外的人,嗤笑了一聲,開口道:“這還真是熱鬧,警察來了,班導和校長也都來了。我不過就是逃了一節晚自習罷了,有必要這麽興師動眾嗎?難不成現在的警察已經閑到連逃晚自習都來抓了?這還真是浪費納稅人的錢。我說你們這群閑得沒事做的警察要不然別幹了?隨便找個地方當保安看看門說不定還能抓到一兩個入室盜竊的小偷,總比現在來壞別人春宵一夜的好事來得要強得多!”


    高警官臉上的肌肉抽了一下,額頭上的青筋都凸起了好幾根。我想他估計也是看不慣嚴博著得瑟樣。


    “我再強調一次我們警隊來這裏的原因。報警中心街道群眾舉報這裏疑似發生了凶殺案,為了廣大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我們警方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所以才會來到這裏。”高警官頓了一下,用更嚴肅的語氣說:“我不關心你是不是逃了課,這是你們學校領導該管的事情。我隻希望你能解釋一下門口的那一灘血跡是怎麽回事?”高警官又頓了一下,說:“當然,你也可以不解釋,不過那樣的話就要請你到警局喝杯茶了。”


    嚴博看了一眼安一夢。


    安一夢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微笑,不慌不忙地看著我。


    我被她那一雙眼看得渾身發毛,好似背後有一股陰風緩緩地爬上我的脊背般滲人。她為什麽能這麽無所畏懼?就因為嚴博沒有死?雖然她沒有殺死嚴博,但是她一定是對嚴博做了什麽,否則她身上的鬼氣不會就這麽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是嚴博為什麽還能這麽麵色紅潤地出現在我們麵前,她到底用了什麽辦法?我現在真的好後悔自己平時不多多看一些古籍,如今才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恨就恨在白千赤這個家夥還不知道去調查什麽東西去了,到現在連一個影子都沒有。若是他在現場,說不定還能想出一兩個辦法來。


    “我怎麽知道地板上的血跡怎麽來的?這你應該問酒店的保潔人員。我們兩個又沒有受傷,這個血當然不可能是我們的。難不成這門口有一灘血我就犯法了?我不過就是和自己的女朋友出來玩而已,現在不是男女之間自由戀愛也犯法吧?”嚴博問。


    “當然不是,既然這裏沒有凶殺案,那我們警隊就收隊了。謝謝你們的配合,打擾了。”說完,高警官就準備帶著他那一對人離開。


    就是在那麽一瞬間,我看到了安一夢臉上閃過一抹陰騭的笑容。她是盯著我笑的,仿佛就是故意笑給我看的。好似心裏在嘲笑著我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一般上下蹦達,但是卻沒辦法對她做什麽。


    “不行,你們不能就這麽走了!”我心裏一著急便脫口而出道。我好不容易才把警察和校長他們都叫了過來,難道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安一夢被放過?就算她今天沒要嚴博的命,總有一天她還是會置嚴博於死地的。正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今天我說什麽都要把她虛偽的假麵具撕下來!


    走到玄關處的高警官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問我說:“怎麽,你還有什麽事?”


    我的腦子不知怎麽就在這時卡殼了,怔了半秒才又說:“你們就這麽走了?不用問問別的事情嗎?現在辦案怎麽可以如此草率!”


    說完這些話我就後悔了,心裏暗罵自己是個大笨蛋。高警官是接到這裏有疑似凶殺案的舉報才帶隊過來的,現在入住這間房裏的兩個人都活得好好的,自然是要收隊回去的。我這麽沒由頭地就說他們辦案草率,這才是真正的草率!


    “哦?你這個小丫頭既然敢說我們刑偵一隊辦案草率?”高警官又走了回來,到我麵前低著頭俯視著我問:“你覺得怎麽樣辦案才不草率?你也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上大學了,應該也知道警力是公共資源,不能隨意浪費吧?現在這裏一沒死人,二沒逃犯,我們不收隊在這裏是要做什麽?”


    我被高警官問得啞口無言,低著頭不知該如何自處。


    “你真是個麻煩精!”站在另一邊的班導看不過眼走到我身邊來抓著我的手就想要將我拽出去。


    “你放開我,你幹嘛?”我邊掙脫著班導的手邊大喊道。


    “我幹嘛?我想問你到底想做什麽才對!晚自習逃課就是為了跟著嚴博他們來這裏?你一個小女生不害臊嗎?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他們兩個小情侶來這裏也就算了。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才好!”


    “說我什麽?我來這裏是為了救嚴博。班導,你相信我,安一夢不是什麽好人,你聽我的和我一起勸他們分開好不好?”我著急地說道。


    “你是不是瘋了!”班導更用力地抓著我的胳膊往外拽。


    “我沒瘋,我真的沒瘋!”我一把甩開班導的手,走到嚴博麵前抓著他的胳膊說:“嚴博你聽我說,我真的是為了你好才跟著你來這裏的。門口那灘血就是你的,你已經不行了,再繼續和安一夢在一起你真的會死的。穆芊芊你知道吧?她就是被安一夢害死的。如果你不想和穆芊芊一樣慘死的話,就趕緊離開安一夢!”


    “安眉!”嚴博生氣地將我推開。


    我往後退了兩步,一個站不穩猛地坐在了地上。


    “我麻煩你現在、立刻、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麽孽,被你這麽黏著。你到底是因為什麽才非要一次次地造謠安一夢會傷害我的話?”嚴博惱怒地說。


    “我沒有,安一夢她......”我話都還沒有說完,我就被班導從後麵抱住,整一個人被她連拖帶拽地拖出了門外。


    “安眉,你是不是覺得學校最近給你的容忍太過寬鬆了?所以你才一次次地得寸進尺地做出這樣的事情?嚴博和安一夢兩個人就是正常戀愛,你非要連警方都驚動了。你是真的覺得我們學校最近很太平是嗎?”校長瞪大著他的雙眼叉著腰對我說。


    “校長,您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的話呢?嚴博在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的。”說著,我又想要往他們倆的房間走去。


    才轉過身,還沒有邁開步子,就又被班導抓了回來。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不聽勸呢?別人小兩口談戀愛,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不知羞恥也就算了,難道連一點法律常識也沒有嗎?你這樣叫做侵犯別人的隱私權你知不知道?”班導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我現在是真的苦惱,覺得無論和他們說什麽都說不通,根本就是對牛彈琴。剛剛地上那一大灘血肯定都是嚴博的,那麽大的一個大男人流了這麽多的血,身子肯定已經虛得不行了。加上又做了那種事,他的身體現在看著沒什麽,其實已經是外強中幹了。


    “校長,難道你真的想要眼睜睜地看著嚴博死掉嗎?”我大聲地說。


    “死什麽死!你這個烏鴉嘴,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我告訴你安眉,之前讓你主動退學我那是看在高氏集團董事長的麵子上才這麽給臉你的。你最好不要給臉不要臉!如果你再像現在這樣胡說八道,我一定會讓你馬上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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