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門開了!”小陳回過頭欣喜地說。


    “各單位注意,守住酒店各個出口,決不允許有一隻蒼蠅飛出去!”高警官說。


    校長見狀,連忙攔住準備進房門的警察們,“你們想幹嘛?這裏麵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不允許你們這麽進去了。萬一誤傷到我們學校的學生怎麽辦?”


    高警官陰著臉看向校長,冷冷地說:“如果裏麵真的發生了殺人案,因為你的阻攔錯過了最佳的救人時間怎麽辦?”


    校長猶豫了一秒,才又悻悻地退到一邊去。誰讓這房間裏麵的是嚴博呢?我想如果裏麵的隻是學校裏一個普通家庭裏的學生,這老禿頭一定不會跟著過來,就更別說什麽怕傷到學生之類的漂亮話了。他心裏估計隻有我們學校的名譽,還有他自己的仕途而已。


    “全隊注意,我現在推門進去了!”高警官說完,便抓住門把手開始扭`動。


    我的目光死死地鎖在門把手上,心跳隨著門把手的“卡茲”聲而跳動地越發地猛烈。就在開門的這一瞬間,我腦海裏閃過了無數種可能會出現的狀況。嚴博可能已經死了,又可能還沒有死,但也離死差不了多遠了。屋外的血跡這麽多,屋內是個什麽樣的慘狀我還真的是不敢去想。


    門開了。詭異的是,房間裏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撲麵而來的血腥味道,而且門裏麵沒有血跡,一點也沒有,仿佛門外地毯上的鮮血是地毯原本就有的,又像是故意被人倒上去的一樣。


    高警官最先進了屋內,隨後就是一隊警察跟著進去了,狹小的房門口被堵得水泄不通,我隻能站在最邊上踮起腳尖看著。


    房間內的陳設和隔壁我訂下的房間並無二異,大麵積的粉紅色成為了房間的主色調,隻是擺放的方向不同。2116的床是靠在進門的右手邊,2115房的床是靠在進門的左手邊。


    安一夢見到警察們進去卻一點也不驚慌,安靜地坐水床上看著我們。她就隻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袍,頭發濕漉漉地披散在雙肩,臉色十分的紅潤,床邊還有幾個用過的t。我掃視了一眼房間,卻看不到嚴博的身影。連忙推開擋在我麵前的幾個警察,盯著安一夢的臉質問道:“嚴博呢?他在哪裏?為什麽隻有你在這裏!你是不是把嚴博殺了?”


    高警官連忙走到我身邊拉住我,低聲道:“你闖進來做什麽?趕緊出去。”


    “我不出去!”我一把甩開高警官的手,再次走近安一夢身邊質問道:“你不要不說話,快點告訴我嚴博去哪了?你到底是不是把他給殺了。”


    說實在的,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情緒這麽激動,仿佛嚴博是我多重要的人一樣。我大聲問話的聲音把站在一邊的高警官都嚇住了,他隻好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安一夢雙腿盤坐在水床上,輕輕地撩動肩上濕漉漉的發絲,微微地抬起頭看著我,微笑著說:“嚴博?他早就走了。”


    “不可能,你騙人!我剛剛就一隻守在你們門口,我從來都沒有看見嚴博出去過!”我的情緒越發地激動了。我很確定嚴博就在這個房間裏,可是這房間就隻有這麽大一眼就看完了,他到底被安一夢藏在哪裏去了?


    “安眉,你先冷靜下來。這裏還有我們警隊在,放心。”高警官將我往後拉,阻止了我想要更往前的衝動,先我一步走到安一夢麵前問道:“小姐,您好,我是本市刑偵大隊的現任隊長,高木。”說著,他便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遞到安一夢麵前。


    安一夢接過高警官遞過去的名片,頭抬得更高了些,臉上的笑容愈發地燦爛,將披散在雙肩的所有發絲都捋到身後,露出胸前一大片白花花的肉,聲音甜膩地問:“高警官,請問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報案中心接到報警電話,報案的市民稱這裏疑似發生了凶殺案,希望你可以履行良好市民的義務積極地配合我們警方調查。”高警官說。


    “凶殺案?”安一夢臉上露出一抹詫異的神情看著高警官繼續說:“這裏好端端的怎麽會發生凶殺案呢?是不是警官您弄錯了什麽?”


    “我們警方有義務和責任保護每一位市民的合法安全。剛才我們在房間門口的地毯上看到了一灘血跡,經過鑒定也的確測出了血液反應。所以關於門口血跡的問題,小姐您能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高警官問。


    我站在一旁暗自佩服道:不愧是當警察的,說起話來都那麽有條有理。現在所有證據都能夠證明安一夢是殺人了,我就不信她還有理由開脫?


    “我不知道。”安一夢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不知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嚴博的血,你趕緊說到底把他藏到哪裏去了?”我急得在一旁說道。


    “嚴博他早就走了,不信就算了。”安一夢一臉無所謂地說。


    “你騙人,你以為這種把戲能成功一次還能成功第二次嗎?”我咬牙切齒地說道。看著安一夢現在無所謂的神情,我就想到慘死的夏晴和穆芊芊!她們兩個做錯了什麽,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安一夢為什麽非要置她們倆個於死地。是有什麽深仇大恨才要做到這種地步?安一夢不是因為白千赤才出現在我的麵前的嗎?那這麽說來和她有深仇大恨的人是我才對?我把她心心念念幾百年的小王爺據為己有,她為什麽不對我下手?反而要對兩個無辜的人下手?


    不,不對!她對我下過手,不過那是在我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是鳶兒而不是安姚之後,她才惱羞成怒地想要殺死我。在那之前她一直都隻是想讓我活在痛苦中。她之前在校長辦公室外麵說的那些話,說遊戲才剛剛開始。安一夢她根本就是一個變`態!是一個惡魔!她為了讓我活在自責和痛苦中不停地殺害無辜的人,在她眼裏人命不過是她玩遊戲的籌碼而已!


    我越想越生氣,夏晴這麽好的一個人,卻被安一夢害得慘死。夏晴去世後她的父親也因為傷心過度而跳樓自殺了,許警官也因為接受不了這一連串的打擊離開了這座城市。他們這些人到底有什麽錯?難道他們錯就錯在認識了我?我又有什麽錯?錯的是她安一夢!我今天一定不會再放過她了。我要把她的真麵目揭露給眾人看,讓她沒辦法再繼續用這副皮囊在學校裏行騙,傷害更多無辜的人。


    “鳶兒,你不要再死撐了!今天我就要把你的真實麵目揭露給大家看。”


    安一夢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癡癡地看著我笑。我看著她明明是在笑的,可是眼神裏卻透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陰騭。雙目對視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種錯覺,好像我被她的眼神拉住了,她一直馱著我,將我帶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海溝裏,我全身都冰冷刺骨的海水包圍住了。我想要逃跑,想要掙紮,可是我沒辦法,冰冷的海水讓我的身子漸漸失去知覺,逐漸變得麻木。


    我的身子不經一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被她詭異的表情激了出來,隻能顫栗地盯著安一夢。


    “安眉!你不要再鬧了。”嚴博的聲音忽然從我身後傳了出來。


    聽到聲音的眾人順勢回頭看去,裸著上半身的嚴博身下隻披著一塊白色的浴巾,渾身濕漉漉地從衛生間裏走出來。


    嚴博的肚子上有幾道抓痕,一看就是做那些事情留下來的。瞬間,我的臉便紅了,連著站在另一邊的校長和班導都開始不自在起來。


    我當下便愣住了,腦袋裏仿佛裝著一隻調皮的貓咪一樣,把毛線攤得到處都是亂七八糟地找不到頭緒。


    “你還活著?”我呆愣愣地說出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我當然還活著,還是你巴不得我趕緊死?”嚴博看著我說。


    站在一邊的高警官顯然也是被眼前發生的事情給弄暈了,看著嚴博卻不能像剛剛一樣說出一大堆話來。


    我們剛剛進來的實在是太著急,衛生間又在門邊,我們根本沒注意就衝了進來,竟然忘記了看看浴室。


    愣了好大一會兒,我還是沒辦法將眼前發生的事情完全消化。安一夢怎麽可能會放過嚴博這個到了嘴邊的鴨子?這不符合她一貫以來的作風,實在是太詭異了。可是就算我覺得不對勁又有什麽用?現在嚴博沒有死,還活生生地站在我們麵前。我剛剛那些想要揭露安一夢真麵目的想法此刻全都成為了泡影。怪不得剛剛安一夢麵對我和高警官時會這麽的淡定,她根本就沒有殺死嚴博。


    我剛剛進門的時候特地觀察過安一夢,她身上的鬼氣又消失了。從她早上的狀態來看,她一定是吸食了精氣才能夠這麽快恢複體內的陰氣。可是嚴博沒有死,她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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