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事我也顧不上去圖書館了,拿著書就往家裏趕,剛剛輔導員說的那些話就已經表明學校是下定決心要將淩恒他們兩個突然死亡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雖然說他們的死不是白千赤造成的,但是抽去魂魄這一件卻的的確確是出自白千赤之手,若是任憑他們這樣調查下去,一層層地抽絲剝繭,白千赤的事情又能隱藏多久?


    思及此我不禁又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急切的想要這件事告訴白千赤。


    “千赤,不好了。”我一開門就著急忙慌地開口說,沒想到一抬眼就看到白千赤和媽媽正在客廳的空地上做著瑜伽,看著他凹出的奇怪造型,我一個愣神就把沒出口的話給忘了個幹淨。


    見我遲遲沒有下文,白千赤在瑜伽墊上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抬頭望向我,淡淡的問道:“出什麽事了?你又被教授找麻煩了?還是你們學校又死人了?”他問話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仿佛天塌下來也不著急。


    一旁的媽媽倒是顯得很著急,連動作都快做不穩了,連忙問:“到底出了什麽事,你倒是說啊!”


    經過他們倆輪番的提醒,我才從吃驚的情緒中走了出來,急切的說道:“學校要開始調查那兩個富二代的事情了。他們倆魂魄被抽走的事情已經被那個陰人知道了,指不定連千赤也能找到,該怎麽辦才好?”


    白千赤依舊保持著怪異的姿勢,隻是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臉色也跟著變得陰鬱了幾分:“這件事似乎是有些難辦,也不知道那些學生家長請來的人是什麽來頭,要是真的把我找到了豈不是很丟臉?”


    丟......臉?我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白千赤繞了一圈之後得到的結果隻是丟臉。


    這不對吧!現在是討論丟不丟臉的問題嗎?如果被陰人查出了白千赤在這裏,指不定就會告訴普羅大眾,到時候會不會引起恐慌先不說,我這大學生涯就算是真正斷送了。這可怎麽了得?我廢了那麽大勁才考上的大學,上都上了,半途而廢可不行。


    一想到那些不堪設想的後果,我登時就急了,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味對他說道:“白千赤!我在問正經的,你不要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你要是真被那個陰人給查出來了,那到時候不僅僅是你,我們一家人都是會惹上麻煩的,你居然還這麽一副悠閑的模樣,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白千赤勾起嘴笑了起來,停下身上的動作,撫平因為做瑜伽而造成的褶皺,走到我麵前揉了揉肉我的頭發,帶著幾分笑意開口道:“你怎麽是太監呢?你明明就是皇後啊!”


    “皇你個大頭鬼啊!”我剛才說的急也沒注意,沒想到就被他這麽鑽了一個空子,立刻語氣發衝的回了一句。


    不過我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其實心中的擔憂因為他的淡然早已卸下了幾分,換而之的是一絲淡淡的笑意。


    看著麵前的男人,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可是在陰間連閻王都要禮讓三分的狠角色,又怎麽會因為人間的一個個小小陰人而擔憂呢?


    “別擔心,不過就是一個陰人,不值得你這樣擔心。”他伸出手將我拉到飯桌前按在凳子上,柔聲地說:“你不是天天念叨著咱媽做的糖醋排骨和醬鴨子嗎?你看媽全都做好了等你呢!”


    我傻傻的看著麵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腦袋還有些轉不過彎來,沒有想明白話題是怎麽從淩恒他們的事情跳到吃飯上的。


    媽媽捧著一大碗湯放在我麵前笑咪.咪地說:“我本來以為你今天沒那麽早回來,就晚下鍋了一會兒這個湯。不過沒關係,你先喝著這頭碗的,剩下的我還放在鍋裏燉著,等下我再端出來給你喝。”


    我的鼻頭一酸,眼眶就熱了起來,家裏的溫暖似乎就像這碗湯冒出來的絲絲白氣一般,絲絲縷縷的鑽進了我的心間。


    “今天是什麽節日嗎?怎麽突然給我做這麽多好吃的?”我不自在的揉了揉步子,想要將剛才湧上來的酸意給憋下去,卻發現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幾分哽咽。


    “傻孩子說的這是什麽話,不是節日還不能給你做點好吃的?”媽媽給我夾了一大塊鴨肉,眼睛紅紅地說:“媽昨天接到學校電話說你在火場被發現的時候真的連魂都要掉了,在醫院裏看到你整張臉都黑黑的,臉上還戴著氧氣麵罩,當時我的眼淚就下來了。你不知道媽媽心裏有多難受,多希望躺在病床上的那個是我,而不是你。要不是醫生說你隻是吸入了一點廢氣身體不會留下大毛病,我一定當場昏過去。”


    我很少聽到媽媽這麽直白的向我表露對我的關心,心裏大片大片的情緒開始翻湧,突兀地一滴眼淚就落在了麵前的鴨肉上。倉促的抹掉眼角的淚水,我夾起碗裏的鴨肉往嘴裏送,邊嚼著邊說:“這鴨子肉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點。”媽媽臉上帶著笑又給我夾了好幾塊,我的嘴裏塞得滿滿的,抬起臉超我媽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一刻,我多想時間就此停止。媽媽愛我、丈夫也愛我,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坐在飯桌前談笑,生活美好至此,和那些紛紛擾擾的事情比起來簡直要更令人沉迷。


    然而這樣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晚上我就接到了班導的電話要求我明天到政教處去一趟,班導的口氣算不上溫和,準確來說應該是沒有帶什麽情感,我摸不透去政教處究竟是要做什麽,隻好先應了下來。


    “千赤,剛才我們班導打電話過來和我說讓我明天去政教處一趟,我估計還是因為淩恒他們的事情。”掛了電話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白千赤,他聽了之後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手機,臉上帶了幾分緊張的神色。


    “我明天陪著你一起去。”考量了片刻之後,白千赤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我本來隻是想和他說一下,卻沒想到他竟然說要和我一起去,一想到那個陰人還在調查這件事情,我就不敢輕易的讓他和我一起去學校。


    “不行,那個陰人肯定還在調查淩恒他們被抽了魂魄的事情,你明天和我一起去要是被發現了的話該怎麽辦。”我有些著急的否決了他的提議。


    白千赤雙.峰一挑,一個大步徑直走到我麵前將我攬入懷中,柔聲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不用擔心那個陰人了嗎,他不能對我怎麽樣的,怎麽,你還不相信你的夫君嗎?”


    我張了張嘴還想辯解,可是耐不住白千赤一而再再而三的軟磨硬泡,最終雖然無可奈何但我還是答應了。


    天空中漂浮著厚重的雲朵,猩紅色的雲朵將月光牢牢蓋住,整片天空像是被血染了一般。


    夜晚,我躺在床上努力的想要入睡,奈何腦海裏卻一直想著班導在電話裏對我說的那些話,翻來覆去好幾次還沒有睡著,好不容易瞌睡起了,天邊卻又露出了魚肚白的光芒。


    一夜未眠,早上起來我的臉色簡直差到了極點,但是想到今天還要去政教處,隻好狠狠的往臉上潑了兩把冷水,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學校裏,白千赤隨著我一起到了教導處的辦公室。


    我們學校的教導處主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曾經獲得過很多國內外的教育獎,之前就瘋傳她可能會接任我們學校下一任校長,這件事本來應該是毫無疑問的,但是淩恒和舒誌的事情現在這麽一鬧,無疑是給她順風順水的仕途橫了一個阻礙。


    我到教導處的時候她還在辦公,輕輕地敲了三下門她才抬起頭對我說:“請進。”


    一進教導處我就覺得渾身發毛,或許是從小概念裏就覺得這個地方是壞孩子來的地方,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己也來了一趟。不過一想到身旁還有白千赤的陪伴,我才稍稍緩和了幾分不適的情緒。


    教導處主任見到我時臉上隨即露出了微笑,但從她眼眸深處我還是看到了深深的厭惡。也是,誰會對一個突然冒出來破壞自己事業的人有好感,隻是她這樣心口不一給我的感覺更加惡心罷了。


    教導主任讓我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隨機就開了口。


    “安眉同學,我相信你也知道我們學校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情,還有校門口那些鬧事的家長。”她喝了一口茶頓了下,又說道:“經過學校的多方調查,我們得知你和淩恒、舒誌還有喬安三位同學都很熟悉。”


    “報告主任,我和淩恒、舒誌兩位同學並不熟悉,平時也沒有說過多少句話。至於喬安的確是我的好朋友,他的去世也讓我很意外。我們之間的關係當時調查的警官也知道,我也配合警方做過筆錄了!”一聽她話裏話外都是對我懷疑的態度,我頓時就有些冒火,說話的口氣也忍不住加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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