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她這一番話,表麵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暗暗有了較量。這小姑子看了不好相處,這才是重逢第一天,結果就這樣,還說我伶牙俐齒,我看她才是這裏最伶牙俐齒的人。不過她是白千赤最疼愛的妹妹,即便是不好相處我也要忍著才行,絕對不能讓他夾在中間難做。


    這般想著,我連忙從白千赤的身後走了出來,揚起了一個我自認為最明媚的笑容,微笑著和她打招呼,“你好,初次見麵,我是安眉。”


    成親這麽久第一次見他的家人,感覺還真是說不上來的奇妙。其實麵對著白沉容的時候,我心中多少還是有點緊張,是不是不該這樣草率的打招呼?是不是應該拿出一點嫂子的氣勢才對?


    可是她活了這麽多年,按照歲數她都能當我的祖奶奶了,我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要怎麽在她麵前拿出氣勢來?我蹙著眉頭,焦心的等著她的回應。


    “嫂子?”她睜大著雙眼打量了我好一會兒,把我上上下下看了好幾圈才嬉笑著說:“沒想到哥哥還會喜歡你這種小丫頭?嫂子你成年了嗎?我看著怎麽那麽小。”她說到這兒,忽然回過頭壞笑地對白千赤說:“哥哥,你不會是有戀童癖吧?”


    聞言我下意識地就摸了一下自己的胸,手下確實算不上很豐滿,但多少還是有點分量的,難道這樣就算是未成年了嗎?結果一抬頭正好迎上了白沉容堅.挺的雙.峰,心中剛剛燃起的小火苗瞬間就被冷水撲滅了。


    怪不得她說我是未成年,我從穿著打扮到容貌身材,根本就是一個中學生的模樣,哪裏像已經懷了孕的人,和白沉容一比更是如此,也怪不得她會這樣說。


    白千赤瞪了一眼白沉容,臉色黑了好幾分,才開口說道:“越發沒大沒小了,眉眉是你嫂子,你可不能再這麽亂說話了。”


    她衝著白千赤吐了一下舌頭,就攬著我的手笑著說道:“嫂子才不會怪我呢?對不對!才不像哥哥,活了近千年還是一個龜毛的小氣鬼!”


    龜毛的小氣鬼?


    嗬,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說白千赤,他龜毛我倒是承認,小氣?我怎麽不見得。


    白千赤正想伸手敲白沉容的腦袋,隻見她動了動腦袋,眼珠子一轉,縱身一躍就跳到了遠處的床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囂張嬌俏的模樣說道:“哥哥你的動作可是越來越笨拙了,我看啊,你就是因為天天沉浸在溫柔鄉裏,才把當年征戰的本事都忘了!”說著,她連忙招手喚我過去。


    我望了望白千赤,見他沒有什麽表示才又慢慢地走了過去。我剛一走到她的身邊,她就一把將我拉上床,笑嘻嘻地對我說道:“嫂子你可不能這樣,要是我哥哥醉死在你的溫柔鄉了,那陰間都會大亂的。”


    瞬間,我的臉就滾.燙了起來。白沉容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看著我,我的臉似乎燒得更燙了。


    她怎麽把這種話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似乎不大好吧?這麽想著我就低下了腦袋,可是白沉容卻一直緊緊的盯著我,似乎是在等著我的回答。


    她隨後又將身子靠近我,往我身邊蹭了蹭,然後直接就靠在了我的懷裏,嗲嗲地說道:“嫂子,你身上真香,不如晚上不要和哥哥睡了,和我睡吧。”


    我手足無措的看著懷中的白沉容,對她的印象又有了幾分改觀,她似乎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並不像我最初印象中的那般不好相處,這麽想著,我也就放鬆了心情,慢慢的和她交談了起來。


    一來二去,我和白沉容很快就相熟了起來。女人之間友誼是很容易就會迅速發展的,隻要聊聊吃的,再聊聊穿衣打扮和男人就會和認識了十幾年般親密。


    和她交談過後我才知道,原來白沉容已經在泰國已經生活了很多年了,對這裏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之後的時光裏,有著她帶路,我吃了很多之前沒有發現的泰國美食,連帶著買了很多性價比特別高的化妝品。兩個人逛了一個晚上,回到酒店後就把戰利品一股腦地扔在地上,也不管白千赤兩個人就抱著睡著了。


    半夜,我忽然升起一股子尿意,原本是想憋著等到第二天早上再次上廁所,可是輾轉反側了好幾次,最終還是醒了。


    我剛一張開雙眼,就看到了一個麵目全非的女子躺在我的身邊,她整張臉就像是被硫酸潑過一般,全是爛肉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眼睛鼻子嘴巴也全都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樣,臉上的肉瘤子還耷拉著像動物園裏醜陋的活雞脖子一樣。


    雖然心中害怕,但是我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吵醒了這個女鬼。


    我床上為什麽會躺著這麽一個可怕的女鬼?死鬼呢?他去哪裏了。這女鬼睡在我身邊想要做什麽?不會是想要吸我的陰氣吧?還是她想奪走我腹中的孩兒?


    無數個疑問在我的大腦中旋轉,正在我冥思苦想的時候,那女鬼忽然伸出手來,看樣子似乎是想要搭在我的身上。


    我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從床上彈了起來,驚慌失措地跑到牆邊大喊道:“有鬼啊!死鬼,你在哪裏,你快來救我!”


    在隔壁房熟睡的白千赤聽到我的尖叫連忙跑到我身邊,抱住我,輕柔的安撫道:“沒事沒事,有我在,不怕。”說完他又朝床上看了一眼,繼續說道,“她不是要害你的女鬼,她是容容。”


    “容容?”我微微地抬起頭來,再朝床上看過去,此刻床上哪裏還有我剛剛看到的那個麵目可憎的女鬼,隻有貌美如花的白沉容。


    “那我剛剛見到的女鬼呢?”我心中的不安仍舊沒有平複,顫顫地問道。


    ‘“女鬼?是不是一個很醜就像一灘爛肉一樣的鬼?”白沉容也被我的尖叫聲給吵醒了,起身坐在床沿笑著問道。


    我鎖在白千赤懷裏木木地點了點頭。


    隻見白沉容衝我眨了下眼睛,就在那一霎那,她傾城的容顏漸漸消退,變成了滿臉爛肉的模樣。


    分明就是我剛剛看到的那個女鬼的模樣!


    我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壓抑住自己內心的訝異和恐懼,克製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我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剛剛見到的女鬼,竟然就是白千赤美貌動人的白沉容。


    沉魚落雁之容怎麽在這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這副讓人害怕的樣子?我不太明白這期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還沒等我驚訝的情緒壓製下去,白沉容就又變回了美麗的容貌,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正想碰我,卻被我不經意地躲開了。


    我這是下意識的動作,別無其他想法,可是卻讓白沉容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隨即又恢複了微笑,“嫂子別怕,我不會害你的。”


    我一想到她剛剛的那張爛臉,再看她現在傾國傾城的樣子,心裏就像結起了一個疙瘩,怎麽也解不開。她雖然是白千赤的妹妹,想必是不會害我的,可是我一想到剛剛睜開眼看到她的那個模樣,心中就克製不住地恐慌。


    沒來由地害怕讓我往白千赤懷裏縮了又縮。


    “別怕,容容兒時貪玩,毀了容貌。但是她臭美,所以一直不以真麵目示人。我就是怕你害怕才一直沒告訴你,沒想到這丫頭睡著睡著就露出真麵目了。”


    “你才臭美!”白沉容瞪了一眼白千赤不滿地說道:“這本來就是我原本的模樣,以這樣的麵目示人有問題嗎?難道哥哥想我和你一樣做一個醜八怪?我才不要,我可是有正當職業的人。”


    白千赤臉部運動了一下,半開玩笑地說:“你那個工作,不就是在人妖表演的地方和那些人妖比比美貌,然後再和別人拍拍照嗎?沒什麽技術含量。”


    原來白沉容是在泰國和人妖比美,怪不得我們會在那裏看見她。不過仔細想想她做這份工作算不算是詐騙?試想一下那些遊客千裏迢迢來到曼穀旅遊,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花了錢和她合照,到頭來竟然是一個毀了容的女鬼。


    我在腦海裏臆想了一下那個畫麵,若是有個別色迷迷的男人還要把沉容抱在懷裏合照,他們懷裏抱著的可是一個女鬼。想想就滲得慌,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對不起,嫂子我……”白沉容低著頭向我道歉,話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了她,“說什麽呢,沒有什麽對不起的。”


    這件事還真的不能怪她,我自己和她睡在一起,看到她的真實容貌竟然也不動腦想一想,這裏又不是國內,再說了白千赤就在旁邊怎麽可能有女鬼近我的身?女孩子有多重視容貌恐怕隻有身為女孩的我才能明白,雖然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向我道歉,但是我想她心裏一定很不好受。試問哪一個女孩的長相嚇到了別人自己還能高興得起來,當然都是希望別人誇獎自己的容貌。


    接下來的兩三天,白沉容都一直陪著我,帶著我大街小巷地亂逛,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從未發生過,我們兩個關係還是那麽要好。因為她的出現,原本我和白千赤的雙人蜜月遊,突然的就變成了我們兩個的閨蜜雙人遊,而白千赤就隻有跟著我們兩個滿大街拎包當小跟班的份。


    因為我們兩個在泰國的旅遊簽證即將過期,我決定盡快把小鬼們送還給艾瑞莎。


    之前我和白千赤也說過關於三個小鬼的去留問題,雖然我也很不願意把他們三個就這麽送走,可是我也不是真的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夠教育他們幾個不去傷害別人,若是他們三個回去之後傷害了無辜的人那又該怎麽辦?


    就在我們要把他們三個送走的前一天,他們三個就像是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整間酒店我都找遍了也沒見到他們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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