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寧從別墅裏走出來,他一身牛仔裝扮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陽光有型。


    他讓司機送自己去咖啡廳,淺夏約他在那裏見麵。


    半小時後,他走進咖啡廳,淺夏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向她走了過去。


    見到毋寧,淺夏蒼白的臉上不禁有了幾絲笑意。


    毋寧坐下來,將手機放到桌子上。


    “毋寧,上次你送我的那幅畫,上麵畫的是北極。“淺夏看著毋寧的臉說道。


    淺夏的話讓毋寧的心裏稍微有些顫抖,他知道她話裏的意思。不過,在她沒有挑明之前,他並不打算作任何的解釋。


    “我想要知道畫那副畫的人到底是誰?”淺夏有些著急,那個疑惑一直壓抑在自己內心,所以她今天才約毋寧出來,想要將自己心頭的疑惑解開。


    “那個畫家,我也不知道是誰,那幅油畫是我在街頭買的。”毋寧將對陌北北說的那一套拿出來。


    “哦”淺夏低下頭,喝咖啡,顯然從毋寧的回答裏,根本找不到答案。那幅油畫到底是誰畫的,會不會是周悵遠呢?她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窗外,路上的行人匆匆的行走著,陽光有些強烈,不少女士都已經撐起太陽傘。


    “淺夏,你還喜歡我嗎?”毋寧將話題一轉,他不想再提那副油畫,他隻想說和淺夏之間的感情。


    淺夏將頭抬起來,她看著眼前的男子,忽然眼眸微轉,看向窗外。陽光有些刺眼,這樣的好天氣,很適合出去遊玩。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如果回到三年之前,如果天氣還是如此晴朗,那麽一定會和自己喜歡的男子牽手,逛街,遊玩。不過這隻是三年之前的心境,現在的自己早已將那份悠閑的心境丟掉,現在的自己內心開始變得沉穩。


    “毋寧,如果是三年之前,那我會還不猶豫的回答喜歡。“淺夏將眸子轉向眼前的男子。


    毋寧的臉色在一瞬間黯淡下來,三年的時間竟能讓一個人的心意變得無法扭轉過來,淺夏不再喜歡自己。聽到這樣的回答,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尖劃過般難受,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悲傷開始在自己的臉上蕩漾開來。


    他說“淺夏,為什麽,你會不喜歡我?”


    淺夏垂著眸子說道“毋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三年之前你和我的感情就已經是一桌散了的宴席,從那個時候起,你就不再屬於我,我也不再屬於你,我們兩個人就再也沒有交集。”


    “是嗎?淺夏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毋寧急切的臉忽然靠近淺夏,連同他身上的氣息,一同向淺夏逼近。


    淺夏將身子往後挪了挪,她看著他大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有喜歡上別人。”


    “哦”毋寧的心稍稍的放鬆下來,既然淺夏沒有喜歡上別人,那麽自己總是還有機會吧。


    “淺夏,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毋寧急切的看著淺夏,隻要她答應重新開始,他真的願意放棄一切。


    淺夏嗬嗬的笑了兩聲,她說“毋寧,難道你到現在都不明白我們倆已經不可能了,我們不可能再重新開始,除非時光逆轉。”


    “淺夏,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來愛你。”毋寧輕皺眉頭,他希望眼前的女子能隻帶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張芝藍坐在客廳沙發上,今天兒子不在家,她可以盡情的整人。她的嘴角向上揚起,整個人看起來亢奮極了。


    陌北北從房間裏走出來,早上毋寧說的條件,她可不能答應,在她看來淺夏還是和王麟浩在一起比較好,王麟浩是個成熟的男人,能夠保護淺夏,而毋寧充其量隻是個男生而已。幼稚的男生和成熟的男人相比,陌北北當然會幫好友選擇熟男了。


    既然自己沒辦法答應毋寧的條件,那麽油畫的畫家隻能一點點的查下去了。


    她走到冰箱,從裏麵拿出一盒酸奶,然後走到客廳裏。看到張芝藍坐在沙發上,她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雖然那張芝藍是隻老狐狸,但是她陌北北也是見過世麵的女強人啊,怎麽會怕一隻老狐狸呢。


    她走過去,坐在張芝藍身邊。


    張芝藍正在想著整人的計策,她看到陌北北坐過來之後,緊皺的眉頭不禁放鬆下來。沒想帶她竟然會坐在自己身邊,自己正愁沒機會下手,這下可好了,獵物自己送上門來了。


    張芝藍側過臉問“你是做對麵工作的?”她隻能先問清楚然後在做下一步的打擊。


    “我啊,你猜。”陌北北吸著酸奶,一臉壞笑,雙眼放光,仿佛張芝藍才是獵物。


    張芝藍沒想到她會將問題甩給自己,她的眼光中有一種嘲諷,她說“看樣子,你一定是那個商場的售貨員吧。”


    聽到張芝藍的話,陌北北哈哈大笑。說自己是售貨員,那麽她又是什麽呢?


    “伯母。你一定菜場大媽出身的吧。“(菜場大媽哭,幹嘛要她和我們劃為一類。)


    張芝藍勉強的笑了笑,自己笨打算羞辱她一番,沒想到卻被她占了上風。


    “喲,你這雙鞋子是香奈兒的新款啊”張芝藍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奇的大叫起來。


    “不過,你怎麽能買的起這麽貴的東西,我看你是不是認了很多幹爹?”張芝藍的諷刺的說道。


    陌北北看了看腳上的鞋子,然後轉過臉對張芝藍說道“幹爹嘛,我倒是沒有,不過我有個親爹。”然後朝張芝藍問道“伯母您有幹爹?”


    張芝藍氣的發抖,活了半輩子從來沒人敢羞辱自己,現在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羞辱,她簡直是不能在忍下去了。


    “你真沒教養“張芝藍氣憤的說著。


    “是啊,我是沒教養,不過伯母你還要我和我這種沒有教養的人同踩一片地,同住一個屋簷下,真是委屈伯母了。”陌北北嬉笑著,她吵架就沒有輸過。


    “你,,,”張芝藍舉起手就要輪陌北北一巴掌,可是揚起的手卻停在半空。


    “伯母,動口不動手,怎麽這麽淺顯的道理還得我來教你?”陌北北將她的手往後一推,張芝藍整個人都倒在沙發裏。


    很明顯,自己並不是這個年輕女子的對手,張芝藍氣急敗壞的招呼家裏的傭人全部來來客廳,她就不信在自己家裏她就整不了人!


    十幾個傭人站在客廳,等候張芝藍的調遣。


    陌北北笑了笑,說道“原來毋太太就這點本事,如果今天你動了我,明天報紙立馬就會登頭條,葉氏的下場你知道吧。”陌北北輕蔑的看著張芝藍憤怒的臉。


    張芝藍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她的目光充滿疑惑,眼前的女子到底是誰,和葉氏破產又有什麽關係。


    陌北北看著她,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顯然張芝藍並不敢輕舉妄動。


    “你到底是誰?”張芝藍壓低聲音問著陌北北,她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想打人卻又不敢輕易出手。


    “毋太太為什麽不去查一查我的真是身份呢,說不定你會下一跳呢。”陌北北湊近張芝藍的臉,同樣壓低聲音說道。


    站在客廳的傭人麵麵相覷,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說話。


    張芝藍揮揮手,那些傭人便散開了,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


    “你和葉氏到底是什麽關係?難道葉氏破產是你搞的鬼?”張芝藍眉頭緊皺,有了葉氏的教訓,她不敢輕舉妄動。


    陌北北笑了笑說“誰知道呢,我和葉氏到底是什麽關係,不過,如果毋太太你表現的好,我可能會和毋氏扯上關係也說不定。”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張芝藍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我先回房間了,今早上起的太早,回去補覺。“陌北北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往放進裏走去。


    張芝藍想要攔住她,不過一想到剛才陌北北說的那些話,她又猶豫起來。


    淺夏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桌子上的咖啡杯,良久,她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中的淚花已經泛濫。她說“毋寧,如果三年前,我沒有離開,我們會不會結婚?”


    毋寧怔了一下,看著流著眼淚的她,他忽然有些慌了。他說“淺夏,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去領證。”


    淺夏擦了擦眼淚,“我隻是替三年前的自己問問而已,現在那三年已經過去了,不是嗎?”說完,她站起來,轉身要離開咖啡廳。


    毋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真的想知道畫那副油畫的畫家是誰嗎?”


    淺夏站在原地,轉過身來,光線從她的背後照射過來,她整個人站在一片光亮裏。


    “那個人是誰?”她的聲音顫抖著,仿佛是馬上就要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


    “如果你答應和我重新開始,我就告訴你。”毋寧一字一頓的說著。


    淺夏眼睛裏的光忽然黯淡下來,她說“我先考慮考慮,明天答複你。”


    毋寧揚起嘴角,說“好,我等你。”他的臉上出現從未有過的期待。


    淺夏回到別墅,整夜未眠,漫長的黑夜裏,她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響起毋寧說的話。驀然,她眼神篤定的看著窗外,想了一夜,終於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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