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你回來了?”晴晌趕緊把夏青迎進去,手腳麻利的幫夏青端了一碗冰鎮蓮子。


    夏青疑惑的對晴晌道,“這大晚上的,夏進房裏是怎麽了?”


    他跟韓翊一回到家,就見旁邊夏進的院子裏,進進出出的很多人,裏麵還時不時的傳出夏進的吼叫聲。


    聽夏青這麽說,晴晌便止不住笑起來,“正要跟您說呢,今兒個晚上,大少爺終於能下地了。”


    夏進好了,“這是好事啊,怎麽還弄得人仰馬翻的。”


    晴晌便止不住笑,“可是不一樣啊,據說這大少爺走起路來是一拐一拐的,屁股撅起老高,聽說隻要一直起腰來就疼得厲害,老太太連王大夫都接來了,可是聽說大少爺是因為上次落水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哪裏,說是以後都很難再好了。”


    夏青一口冰鎮蓮子差點兒就噴出來,很難再好了?那夏進豈不是要一輩子撅著屁股走路。“哈哈……”


    晴晌嗔怪的看了夏青一眼,埋怨道,“少爺還笑呢,為這,奴婢今天下午去廚房拿晚膳,正巧碰見了大房的良娣,還被她狠狠的欺負了一通。”


    夏青上前抱住晴晌,好言安慰道,“好晴晌,你就別氣了,我這不是給你帶吃的回來了嘛。”說著把自己帶回來的上好的桂花雞拿給她,“父親也去了嗎?”


    “可不!”


    “那我最好也去關心一下。”夏青刻意咬重了關心二字,笑著對晴晌道。


    夏青一進門,就見夏盛陰沉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桂嬤嬤站在一旁,一抬頭看見夏青就站在門口,眼睛裏閃過一絲怒、一絲惡,最後卻慢慢在夏青那雙波瀾不興的眼眸裏,漸漸地偃息氣焰,沒由來的退了一步。


    這三少爺也忒邪門兒了。


    桂嬤嬤便漸漸地不敢看夏青的臉。


    夏青無聲一笑,一臉擔憂的朝夏盛走去,“父親,大哥他沒事吧?”


    隔著一層簾子,夏進在裏麵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氣得一把揮了藥碗,“滾!讓他滾出去。”


    夏青委屈的看著夏盛,“父親,我隻是聽說大哥出了事,所以來看看,沒別的意思,既然大哥不想見到我,那我還是先回去好了。”


    夏盛抬頭見夏青滿臉擔憂和自責,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這時候洛氏從裏麵走出來,眼神狠戾的看了夏青一眼,旋即換上一副擔憂的表情,上前對夏青慈善地道,“九兒可別把進兒剛剛說的話放在心上,他現在是急怒攻心,對誰都是不假辭色,不是特意針對你。”說著回頭對夏盛道,“老爺,這孩子苦啊!”


    夏青倏地挑了眉,經過這麽多,洛氏居然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跟自己交談,果真不容小視。


    夏盛在一旁冷哼了一聲,“他苦?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要不是他自己做錯了事,別人又怎會揪著他不放。”


    洛氏望著夏盛,“老爺,進兒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孩子啊。”


    “你若真心心疼他,就應該早一些好好提點他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不要讓他總是這麽輕狂,如今再說這些,豈不是太遲了,如今進兒這個樣子,他這一生算是毀了。”夏盛說完冷冷的瞥了洛氏一眼,站起身拂袖離去。


    夏青嘴角掛了笑,對洛氏鞠了一躬,跟在夏盛身後出了門,他太了解夏盛了,女兒在他心裏才是至關重要的,如今在這遍地權貴的燕都,更是顯得尤為重要;兒子?他又不是隻有夏進一個而已,這個沒了,還有夏銃和他,至不行,還有尚且年幼的十弟,區區一個夏進又算什麽。


    洛氏踉蹌的退了一步,桂嬤嬤趕緊上前攙扶,“夫人,您可千萬要撐著點兒啊!”最近夫人也不知是怎麽了,老是精神匱乏,就連人也瘦了一大圈,說起來還不都是為了這一雙兒女。


    唉!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為了還這兒女債。


    “撐?”洛氏猛地推了桂嬤嬤的手,挺直了脊背,“我洛芳是不會倒下去的,他們以為害進兒變成這個樣子,我就會垮下去嗎?做夢!就算沒了進兒,我房裏還有銃兒和冬盈,無論到什麽時候,也輪不到她一個小小的姨娘耍威風。”


    “夫人?”


    洛氏看了眼桂嬤嬤,“你放心,我已經拖大哥捎信兒給銃兒,相信過不久,銃兒就會回來了。進兒是不爭氣,可我更相信銃兒,有這個能耐。”


    雖然溫月茹的身子還沒有大好,可夏盛依然選擇留在了溫月茹的院子裏,光是看著溫月茹那柔順的姿態,享受著她貼心的服侍,就已經十足的燙慰了他的心,這一整天下來,夏盛就覺得頭昏腦漲,剛剛又在夏進的屋子裏聽夏進發了一通脾氣,心底裏早就受夠了,此時經溫月茹的巧手一柔,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越發的喜愛溫月茹。


    “老爺,夜深了,月茹服侍你歇息吧!”


    夏盛聽了伸手一把攬過溫月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著,溫月茹的雙頰泛起一層淺淺的粉紅色,夏盛頓時就有了反應,大手不自覺的摸上溫月茹的胸前。


    溫月茹垂下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厭惡,對夏盛嬌滴滴地道,“老爺,我身子還沒大好,不能……”


    夏盛一愣,便冷了興致。


    溫月茹察言觀色,眼底慢慢的蓄滿了淚水,盈盈的望著夏盛,“都是月茹不好,要是月茹小心些,也不會害的咱們的孩子……”說著便流下淚來。


    夏盛急忙一把摟住溫月茹,好言安撫道,“這哪能怪你,都是春雲那丫頭闖的禍。”


    溫月茹急忙道,“不不不……是月茹不好,月茹不該這樣占著老爺的寵愛,如果老爺能多去夫人房裏走動走動,大小姐也不會這樣誤解月茹了,說來說去,都是月茹不對,跟大小姐半點兒關係都沒有。”


    又是洛氏。


    夏盛頓時想起那天在洛家看到的一幕,不悅的搬過溫月茹的臉,憐惜的為她擦去淚水。“好了,不提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你還是好好養好身子,在給我生一個像九兒這樣乖巧聽話白胖的小子。”


    “老爺!”溫月茹嬌羞的低下頭,巧妙的掩去了厭惡。


    “就讓月茹服侍您寬衣好不好?”


    夏盛素來喜歡溫月茹的體貼的伺候,聽罷站起身來到床前,溫月茹動作輕柔的為夏盛解開腰間的玉帶,就聽見‘叮’的一聲,一見小巧的玉器從夏盛身上掉出來。


    溫月茹撿起來一看,是一枚小巧的玉簪,“這玉簪好漂亮,是老爺送給月茹的嗎?”


    夏盛的臉色一僵,這玉簪,是那日自己在洛家的時候,在洛氏屋子裏找到的,當時這枚玉簪是從洛氏袖子裏掉出來的,夏盛便悄悄地藏了起來,他總覺得這東西和那日的人影有聯係,所以一直戴在身上,此時聽溫月茹如此說,再看溫月茹那一臉期盼的目光,居然不好說什麽,笑著點了點頭。


    溫月茹頓時高興的撲進夏盛懷裏,柔聲道,“自從有了九兒後,老爺都不曾在送月茹首飾了,雖然平日裏府上也是定期采買,可到底不是老爺親自送的,……如今,老爺給月茹的簪子,月茹很喜歡。”


    夏盛愛嬌的摟著溫月茹的身子,“你喜歡便好,以後我多送你一些。”


    “有這一個就足夠了。”


    夏盛從溫月茹手裏接了玉簪,對溫月茹道,“來,我替你戴上。”


    溫月茹嬌羞的看了他一眼,含笑的轉過頭去,夏盛把玉簪插在溫月茹的發髻上,又推了溫月茹去床頭的銅鏡前。


    溫月茹含笑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剛想對身後的夏盛展顏,卻猛地站起身來,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夏盛不明所以,“怎麽了這是?”


    溫月茹一把扯下玉簪,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伏在梳妝台前哭起來,“老爺這是在懷疑月茹嗎?難道老爺你也相信那些流言?”


    夏盛不解,上前扶起溫月茹問道,“這話是怎麽說的?”


    溫月茹抽抽嗒嗒的遞出手中的玉簪,“老爺若不是有此心,為什麽會拿這樣的一根玉簪來試探月茹。”


    夏盛疑惑的接過來,這玉簪他已經看過很多次,除了玉本身的質量好了些,跟其他的玉簪並沒什麽不同,越發不明白溫月茹這是怎麽了?


    溫月茹道,“當年,月茹雖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嫁給老爺,可月茹對老爺從來都是真心愛慕的,隻是每每都覺得對不起夫人,所以才不敢在老爺麵前……月茹知道當年有很多流言,可是……老爺,那些都不是真的啊!”


    夏盛不明白溫月茹為什麽提起當年的事,當下起了疑心,拉著溫月茹坐在床前,“不過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玉簪,你怎麽就提起以前的事情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且好好與我說說?”


    溫月茹抬頭弱弱的望著夏盛,“老爺肯相信月茹嗎?”


    夏盛點頭。溫月茹咬了下唇,猶豫的看著夏盛,為難道,“可這事關係到夫人,月茹當年曾答應過夫人,此事絕對不會說出去……”說著仿佛懊惱自己說漏嘴一般,一把捂住了嘴,哀怨的望著夏盛。


    當年的事情居然還牽扯到洛氏?夏盛皺起眉頭。越想越覺得不對,自己當初迎娶洛氏後,有幾次夜半醒來時,聽見洛氏嘴裏嘀嘀咕咕的說夢話,隱隱聽的清楚的便是程野二字,後來才知道,這程野是洛氏的表哥,經常出入洛家,夏盛也有過懷疑,可到底洛氏在嫁給自己時,尚且是完璧之身,再者說,成親後,洛氏一直是一個稱職的夫人,並且在短短的時間裏,為自己張羅著娶了好幾房小妾,夏盛也不好多追究什麽,隻道是自己多心了。


    再後來陪洛氏回家探親,自己居然稀裏糊塗的進錯房睡錯人,而且還是洛氏最好的朋友,心裏更覺得對不起洛氏,沒想到洛氏卻如此大度,不但不怨自己,還替自己親自上門求娶了溫月茹,這一切看似是一場漫不經心的錯誤,難不成這裏麵還存了什麽隱情不成?


    夏盛審視的望著溫月茹,見對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再想想自己平日裏酒量一直很好,怎地那日隻是淺飲了幾盅,居然會醉酒呢?


    當下放緩了麵孔,溫柔的把溫月茹攬在身前,“月茹,你我本是夫妻,還有什麽說不得的,再說了,不過是一根普通的簪子,怎麽就牽扯上夫人了?當年的事,又究竟是怎麽回事?”


    夏盛每問出一句話,就覺得懷中的溫月茹身子僵硬一分,問到最後,溫月茹幾乎是僵直在他懷裏。


    可卻說什麽都不肯吐露半個字,夏盛心裏越發好奇,猛地推開她站起身,冷冷的道,“你既然不肯說,那便一定是你故意汙蔑夫人,從今後,我再也不會在來你房裏了。”說著抬腳要走。


    溫月茹大驚,急忙上前死死的抱住夏盛的褲腿,“老爺,月茹對老爺是一片真心,老爺怎麽會這樣看待月茹,老爺要想知道什麽。月茹說便是了,但求老爺不要厭棄月茹。”說完抽抽嗒嗒的哭起來。


    夏盛這才扶起溫月茹,“你隻管對我說明一切,我自然不會怪你。”


    “可是……”溫月茹不安的絞著手中的絲帕,“月茹曾經發過誓,一輩子都不會對外人說起這件事,若是被夫人知道……”


    夏盛在溫月茹的麵頰上捏了一把,“傻瓜,老爺我又怎麽會是外人呢。”


    溫月茹癡迷的望著夏盛,那雙眼睛霧蒙蒙的全是信賴,點頭道,“嗯!老爺是月茹在這個世上最最親昵的人了。”


    “那你就把當年的事情好好的跟我說說。”夏盛誘哄道。


    溫月茹稍稍猶豫了下,見夏盛皺了眉,當下正色對夏盛道,“其實……當年喜歡程家表哥的人,是夫人,可是那程家表哥喜歡的人卻月茹,後來洛伯伯便把夫人許給老爺,聽說,夫人曾經在大婚前夜找人送信給程野,約好私奔,可程野卻拒絕了夫人,夫人這才嫁給了老爺,那時程野去我家求親,父親覺得他人還不錯,在加上月茹又經常出入洛家,以為月茹也是喜歡程野的,便答應下來;可夫人聽說後,居然……居然在酒裏下了藥,讓老爺……,其實那晚老爺根本就沒有對月茹怎麽樣,可夫人卻一口咬定月茹已經委身於老爺,為的就是報複程野不肯與她私奔,還故意領著程野去房間裏看,完全不顧及月茹與老爺的尊嚴,就是為了要打擊程野,事後夫人一力撮合月茹與老爺的婚事,也是擔心事情敗露才不得已而為之!”溫月茹的話半真半假,卻又點到即止恰到好處。


    夏盛一聽,便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多年來洛氏對自己的若即若離與淡漠,仿佛完完全全找到了合理的解釋,是了!如果她心裏真的有自己,為什麽會放任自己身邊添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而依然含笑自若。


    可這枚簪子和溫月茹在這裏麵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溫月茹接口道,“其實當年,月茹並不想嫁給程野,老爺你想想,月茹與夫人情同姐妹,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月茹又怎麽會在明知道姐姐喜歡程野的情況下嫁給他呢,這讓月茹以後還如何麵對姐姐?月茹也曾清清楚楚的對程野說過這樣的話,可他卻說今生非月茹不娶,月茹隻好求父母想方設法的拖延婚期,希望他能自己想明白後退了這門親事,沒想到姐姐卻坐不住,居然當著他的麵設計了你我。”


    夏盛皺了眉,溫月茹的話的確有道理,如果二人真的郎情妾意,又怎會把婚期拖了這麽久?卻聽溫月茹接著道,“我自然不能嫁給老爺,月茹說過,月茹與姐姐情同姐妹,老爺既然已經是姐姐的夫婿,月茹又怎會起了攀附的心思。”說著嬌羞的低下頭去,“即使月茹再怎麽喜歡老爺都是一樣的。”


    夏盛一愣,脫口問道,“你喜歡我?”


    溫月茹低了頭,呐呐道,“早在見到老爺第一次麵的時候,月茹便喜歡上老爺了,老爺可曾記得與月茹初次在姐姐家裏見麵的情景?”


    夏盛低頭想了想,當年,他陪著洛氏回家,自己在洛家的後院賞花,突然一個身穿粉緞子糯裙的明媚少女闖入自己的視線,當真是驚豔的很,二人對視了幾秒,對方的臉便漸漸地染上了胭脂色,眼角含了幾許星光,卻在聽見洛氏的一聲‘老爺’後失了顏色。


    溫月茹察言觀色,慢慢的,“老爺是姐姐的老爺,所以即便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月茹也依然不想插足在姐姐與老爺之間,可姐姐卻對我說,要我嫁給老爺,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做一對最好的姐妹。”


    “成親當晚,月茹去質問姐姐為什麽要騙我,明明月茹還是完璧。”夏盛就記起,當晚溫月茹的確氣呼呼的跑去找洛氏,卻被洛氏狠狠的打了一頓,自此後,溫月茹便整日裏懨懨的。


    “那晚,月茹未經通報就闖進姐姐的屋子,卻看見……”


    夏盛趕緊問道,“你看見了什麽?”


    “月茹居然看見姐姐手裏拿著程野表哥寫給姐姐的信,姐姐也是因為這個,擔心我把他們的事情說出去,才重重的打了月茹,事後,我本想告訴老爺的,可是老爺不知為了什麽,居然對月茹也是不理不睬。”


    夏盛當時正惱了溫月茹,溫月茹在新婚之夜跑出去,還跑到洛氏那裏去鬧,他自然是沒臉兒,再加上隔天洛氏對自己說溫月茹不想嫁給他,自己這才冷落了溫月茹,不想裏麵還藏了這麽多的事?


    “事後,姐姐就找上月茹,哭著對月茹說,她也是一時情急才錯手打了月茹,其實心底是很後悔的,還請月茹一定要替她保住這個秘密,她答應過月茹,以後會好好對老爺的,還說他會對老爺說明,其實月茹是喜歡老爺的。”溫月茹說到這兒,抬頭哀怨的望著夏盛,“可是,老爺卻不肯原諒月茹,依舊對月茹十分冷淡,盡管姐姐多次向老爺表明月茹對老爺的一片愛慕。”


    夏盛心底就有了怒火,洛氏何曾對自己說過月茹喜歡自己,她總是在隔三差五的去過溫月茹的房裏後,對自己說溫月茹是如何的不想嫁給自己,又是如何後悔。長久下來,自己當然越發的不喜歡溫月茹,卻不想他二人居然都被洛氏玩弄於鼓掌之中。


    可歎溫月茹到現在還如此單純,居然依舊相信洛氏的謊話。


    溫月茹見夏盛皺眉,當下扔出一劑猛藥,她上前匍匐在夏盛身前,“老爺是不相信月茹今日所說的話嗎?”


    夏盛不語,隻是望著溫月茹。


    溫月茹抬起頭望著他,“老爺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姐姐的妝奩,那下麵有一層暗閣,姐姐最寶貝的東西都在裏麵。”


    夏盛一愣,慢慢的拉起溫月茹,“你這是做什麽?我信你就是了。”


    溫月茹靠在夏盛懷裏,雙臂環著他的腰,“隻要老爺肯相信月茹是喜歡老爺的,讓月茹做什麽都可以?”


    “真是傻子!”


    溫月茹猛地抬頭看著夏盛,“老爺你不會真的去姐姐那裏看妝奩吧!若是讓姐姐知道,一定會恨死月茹的。”


    夏盛眼中光芒一閃,搖了搖頭,溫月茹仿佛沒注意一般,笑著重新又靠在夏盛懷裏。


    其實他會知道洛氏把信件都放在哪裏,根本就是夏青派韓翊趁著洛氏她們不在房中,偷偷找到的,讓溫月茹這樣說,無非是夏青算準了夏盛多疑的毛病,知道他聽了溫月茹的話,一定會設法去查證,這才這麽說。


    “老爺!月茹是真心真意的喜歡老爺,如果月茹有什麽事騙了老爺,也是完完全全為老爺好,請老爺一定要相信月茹!”


    夏盛心裏此時七上八下,聽溫月茹如此說,也沒多想,點頭道,“好,我信你。”


    此刻他心底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這最後一句話是九兒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一定要說的,溫月茹不明白,也不知他到底打了什麽主意?


    第二日,夏盛在溫月茹體貼的服侍下用了早餐,便往洛氏的院子去了。


    蘇嬤嬤站在溫月茹身後,“姨娘,你說老爺這次去,會發現什麽嗎?”


    溫月茹回頭看著蘇嬤嬤,笑了,“九兒說有,就一定會有,再不行,咱們還可以在那根簪子上麵做文章。”


    蘇嬤嬤便放下心來,“三少爺是最聰明的,他既然說有,就一定有,咱們就慢慢等著瞧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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