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配電房,機器發出低頻率的轟轟聲,單調而又重複的聲音會使人快速疲勞而入眠,所以黑牛睡的很香,我踹了他幾腳都沒反應,於是就給他傳了個短信交代一下,說我有事明天一天都不會出現,讓他別找我,有人問起就說在宿舍睡覺。


    信息傳過去後,我把黑牛的手機拿出來調到短信頁麵讓他捏在手裏,免得他醒來後沒有看見。交代好後,我活動了一下筋骨,瞅了瞅四周,便爬上了最低一樓的的防盜窗,借著防盜窗使力,爬到右邊的下水道接口,踩著接口再來掰住二樓的空調外置機。虧得平時鍛煉身體,所以很輕鬆的彎起了腰,用腳卡住外置機的架子,上身才有力往上爬。坐在了外置機上麵歇了口氣後,又開始往上爬。


    劉教授家住七樓,爬到四樓後窗戶沒有防盜網了。隻能沿著下水道管上去了,可是這東西危險係數很高,之前有下過雨,如果處理的不好就交待在這裏了。我便把褲子脫下來,將一根褲管從水管裏麵穿過去,然後綁在自己的腰上,這樣就算萬一手滑掉下去的話。褲子綁著我和水管,落到有借口的地方自然就會將我掛住,萬一掛不住也會減少下滑的速度,減少傷殘概率。


    從窗戶爬進劉教授家後,我將褲子拿到洗手間甩了甩再傳上。


    直覺告訴我,劉教授家裏藏了很多秘密。我並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不良愛好,但是劉教授確實太古怪了,從現在的線索來看,肯定是他救了我,而且還用一個通話記錄給自己造成不在場的證據。現在看來,他上午把手機放桌上進廚房的動作太刻意了,故意放在廚房看不見得地方,為了就是方便我們偷看。這倒不是讓我困惑的,我困惑的是他既然有能力救我,為什麽不救法師和魏一諾,而要他們兩個死的那麽沒有必要呢。這劉教授是善心神還是冷血鬼,必須要弄清楚,不然我和黑牛連自己的生死都沒個量度,要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把打開手機的電筒功能,仔細查看著劉教授家中的每一個角落,先從客廳找起,可能劉教授一直一個人居住的原因,客廳和書房一樣全都是書籍資料,我轉了大半個小時也沒有什麽實質性進展,全都是些資料,這些資料的來源很廣,有些是印了學校圖書館的內部資料的印章,有些則是劉教授自己收集整理的手寫或剪報,還有些甚至是地攤上的鬼神雜誌。但是這些資料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全與巫音有關,有些甚至隻有一句話。


    感覺劉教授研究巫音已經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滿屋子的巫音資料,還有各種樂器。到底是什麽能讓一個人如此的癡狂?


    在客廳找不到什麽線索後,我便進了書房,雖然書房跟客廳的布設差不多,但是既然都進來找了,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書房裏麵有一個書櫃下麵放的全是卡帶,我抽出一個看了一眼,上麵寫道:“1998.7.1新鄭錄。”貌似是記載錄音的時間和地點。


    粗略的看了一下卡帶上麵的時間和地點,幾乎每一年劉教授都會錄很多下來,地點除了遍布整個中國的版圖,還蔓延到新馬泰各地的華人距地。隻要有巫祭,是華夏一脈傳承下來的,劉教授都不會遺漏。


    除了一櫃的錄音外,還有一櫃的音譜,除了音符譜,連古代的文字譜和工尺譜都有,但是我隻是了解而已,就像現代很多人看見音符知道那是音符,但沒有經過係統學習的人是無法看懂的一樣。


    在書房轉了一圈後,我有些累了,就在椅子上坐下。書桌上的一張老照片印在我的麵前,照片下麵寫著一九八三年,上麵的劉教授很年輕,和五個小年輕站在一個老先生的後排。從他們的穿著上判斷,似乎是幾個學生跟著老師出去做研究,然後遇到什麽有意義的事,所以合影留念。


    一九八三年?照片裏的劉教授眉頭舒展,一副心無煩事的模樣,不像現在時時刻刻給人一股做不完的事的感覺。我又回頭去翻那些錄音卡帶,最早的是一九九五年,那麽也就是說,劉教授是從九五年開始瘋魔似的研究巫音。


    “一九九五年肯定有事發生。”我捏著鼻子忍不住自言自語到。


    目光移到了劉教授的電腦上,手心癢癢了,要不要開呢?開吧,電腦並沒有上鎖,我很順利的進入主界麵,再小心翼翼的瀏覽每個磁盤的文件。


    在一個照片文件夾裏看到很多掃描上來的老照片,書桌上照片中的人都在裏麵,劉教授好像和一個女的走的比較近。有好幾張合照中他們都在互相偷瞄對方,眼神中滿是說不清的曖昧。


    從照片上他們經常出現的背景來看,劉教授的老師是主研原始宗教的。原始宗教,也就是原始崇拜,雖然原始宗教經過一些高人加工,剔除或加附會成為一個係統性的宗教,比如道教什麽之類的,但是時至今日,很多地區都還保留著原始崇拜,像西南地區的螞拐崇拜,蛇崇拜,東南一代的神靈崇拜等等。


    看著屏幕上的一張張老照片,我腦子忍不住展開一幕幕畫麵,劉教授幾個年輕的學生和自己的老教授四處做研究,在那個網絡還沒有進入的年代,每一個資料都要很辛苦的去找,而找到的每一個點都在慢慢的填補整個華夏一脈的原始宗教的時空版圖。


    看完所有的照片,都是年輕時候的,雖然劉教授沒有在文件名上署上時間,但是這些是他的青春,肯定會按時間來排序。而最後一張照片是在一個小鎮,照片邊角上有兩個穿喇叭褲的年輕人,因為之前學曆史的,所以也大致了解過這些流行符號,喇叭褲是六十年代貓王興起的,在中國大都市興起在八十年代初。而照片裏喇叭褲青年是在一個小鎮,所以能夠斷定最後一張照片是在九十年代初。


    我往後一靠,忍不住點了根煙思考,剛吸一口,身後一個歎息聲傳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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