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著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給自己夾了兩個鮑魚,米其林的廚師做出來的東西就是不一樣,聞味道就知道一定好吃了,我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把它吃掉。


    “念離,你在這裏,怎麽沒去和大家聊天呢?”冷素心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我抬頭看去,正看見溫景宇竟然也和她在一起。


    冷素心真的是極美的,有一句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說的就是女人的一舉一動仿若軟弱無骨,不經意間便成做出最撩人的姿態,有著說不出的風流,能直直的撓進人的心裏。


    我心中感歎一聲溫墨還真是好福氣,也不知道從哪找來這麽個尤物。


    冷素心比我還要小上一點,站在溫景宇的身邊,說句不貼切的話,當真是般配極了,一對璧人。


    溫景宇出奇的沉默,手上端著一杯香檳,今天婚宴現場我便看見他了,他沒有主動來和我說話,我也沒時間找他聊天。我也不想找,難道要說:“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麽對我這麽冷漠,連句謝謝都不說呢。”


    我為我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我繼續夾了幾塊生魚片放在自己的盤子裏,嘴上說著:“等一會吧,我先吃點東西,今天真是餓死我了。”


    冷素心笑道:“念離,我就是喜歡你這種真性情,其實我也餓了,可是卻不敢吃東西。”她擠擠眼睛:“我今天裙子穿的太緊了,怕吃多了撐起來好難看。”


    她說的有趣,我樂了出來。平心而論,冷素心真的不是一個會令人厭煩的女人。相反,和她說話很輕鬆,她不會故意讓你難堪,人也顯得隨和可親。我雖然沒辦法喜歡她,卻當真不討厭她。


    我笑著繼續往盤子裏麵夾東西:“你這樣還怕自己胖的話,讓別人怎麽活啊。你沒看見今天所有人都在看你,你這個樣子已經很完美的好麽。”


    說奉承話我也是出口成章,但我這回卻沒有說假話。我早就注意到了她和溫景宇,兩個人站在一起,絕對是全場中顏值的頂點,就算放眼所謂的明星們,恐怕也沒有比她們更好看的了。


    冷素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話,反正是很開心的笑了:“念離你真會開玩笑。”


    我夾得差不多了,想著先墊墊肚子,晚上還有答謝宴,要繼續吃呢。


    我用小叉子插住一塊蝦肉,就要往嘴裏送。


    旁邊卻突然伸出一直骨透如玉的手來,準確的將我手中的小叉子奪走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另一隻手上的盤子也不見了。


    我瞪著眼睛看溫景宇,像是在說,你要幹嘛?


    溫景宇神色再自然不過,走到我身邊淡淡的道:“你的傷好了麽,還專門挑這些海鮮來吃,不怕傷口感染麽,真是不懂得愛惜自己,讓人放心不下。”


    他的神情淡淡的,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微微有些寵溺,我渾身抖了一抖,心想這個大少爺又要搞什麽鬼了,我都救過他的命了,難道他還要找我麻煩,不肯跟我好好相處麽?


    “哦,對。瞧我真是粗心,都忘記這回事了。”冷素心開口。我才發現最僵硬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而是她。


    我心中一動,像是想到了什麽,卻一晃而過,抓不住念頭的痕跡。


    溫景宇將我的盤子裏重新裝了食物,卻都是清單的糕點和甜食。


    我不高興道:“我餓了,這些怎麽夠吃,你這是在喂貓麽!”


    溫景宇也不氣,語氣十分無奈:“就算好吃也畢竟是外麵的東西,你如果餓了我帶你先回去,讓王嫂給你煲個湯,海鮮是發物,你的傷口沒好,確實是不能吃的。”


    他仔細的向我解釋,耐心的都有點不像他了。看,就連冷素心表情都僵硬了,不光是我一個看出他反常來了吧!


    我有些驚恐,低聲問道:“溫景宇,你又搞什麽鬼?”


    “我能搞什麽鬼。”溫景宇用小叉子叉了個櫻桃遞到我的嘴邊:“你先吃點水果,我去和爺爺說,送你回家。”


    我哪裏敢吃他手裏的水果,這個動作太曖昧了,曖昧到我確定如果被記者發現一定又是個頭條。


    幸虧我為了吃東西找了個人少的地方,也沒人注意到我們。


    冷素心上前一步,不著痕跡的擋在我的麵前,隔開了溫景宇那種奇怪的目光:“景宇,你說什麽呢,佳倩結婚你們怎麽可以先走。”


    “就算是念離身體不好要回去也是梓卿來送,你送算什麽呢?”


    我皺眉不語。確實是這個道理,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從冷素心的嘴裏說出來,我怎麽會覺得這麽奇怪。


    溫景宇垂下眼眸,將盤子放在了桌子上:“我去跟爺爺說,爺爺會同意的。”


    感情他還是沒放棄送我回家?我哭笑不得,見他真的要走,我連忙攔住了他。


    “你別鬧了,什麽身體不好的,今天是饒佳倩的婚禮,我們誰走了溫家都麵子上都不好看。”我想到溫梓卿的話,他說一直把溫景宇當成最親的親人,於是我也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語氣就不自覺的有些嚴肅,嗔道:“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說的話做的事都要仔細的想想,爺爺寵著你,也不能寵你一輩子。你要懂事一些,知道了麽?”


    這種訓小孩的話從我嘴裏說出來,我也有些愣住了。更讓我驚異的是,溫景宇竟然頓了一會,淡淡的“嗯”了一下。


    “知道了。”


    我有些口幹舌燥。他這麽低眉順眼,一副聽話柔順的樣子可真是……好看啊,眼睫毛像是一把小刷子,忽閃著可以刷到你心裏最癢癢的地方。


    我覺得論段數我實在不是他的對手,我拿起桌子上的盤子,含糊道:“我去找盛夏。”


    說完,我便離開了兩個人,不回頭的向前走去。


    一直到典禮結束,客人紛紛散場,我一直黏在溫梓卿的身邊,不肯離開,連他都感覺到了我的不對。


    “你幹嘛總是跟著我?”


    我白了他一眼:“看住你,省的你趁我不在的時候跟別的女人拋媚眼。”


    溫梓卿失笑:“你說的人是你自己吧。”


    才不是,我撇撇嘴。


    剛才我又看見了那個相親的周小姐,一臉怨念的總是繞著溫梓卿的周圍轉。還有各種鶯鶯燕燕的,環肥燕瘦,數都數不清。


    “剛才那個,那個紅衣服的,跟你眉來眼去的女人是誰?”


    溫梓卿嘴角咧開,哭笑不得:“誰眉來眼去了,你說的是誰啊?”


    “就是又跟你敬酒,又和你握手,說明天找你的那個!”我瞪著他,你可別想跟我裝蒜。


    “那是一個著名的珠寶設計師。我不是收購了一個珠寶店麽,如果能跟她合作的話,我們的生意一定會一炮而紅。”


    我不高興了:“原來是珠寶設計師這麽不正經的職業,怪不得她整個人都妖裏妖氣的。”


    溫梓卿撲哧笑了出來:“珠寶設計師什麽時候成了不正經的職業了?”


    嗬!還袒護起她來了!


    “我說的!就是不正經!你看她穿的那個裙子,胸部


    都露出來了!一看就是不正經!”我梗著脖子道。


    溫梓卿拿我沒辦法:“好好好,你怎麽說都行,你說什麽不正經就不正經,行了吧?”


    我這才滿意。


    如果是婚禮是麵向全社會的,答謝宴就更加私密一些了。隻有與自己家裏親近的朋友和家人才會來參加。


    我也是第一次有了機會向沈秋澤的父母打了招呼。


    這聲招呼是不得不得打的,畢竟以後大家就都是親戚了,低頭不見抬頭見,躲得了一時難道還能躲一世麽。


    我深深的彎腰:“叔叔阿姨。”


    扯著後背的傷口有些疼,我卻沒有在意。阿姨連忙拉我起來:“哎,這是幹什麽呢,你快起來吧。”


    說實話,論出身,我是配不上沈秋澤的。可當初另我慶幸的是,他的家人卻對我非常好。熱別是沈伯母,自從我第一麵見她開始,她就拿我當自己人看待。逢年過節都會給我買禮物,沈秋澤帶我回家,阿姨就會念叨著希望我們快點結婚。


    沈阿姨十分感概:“哎,我一直覺得咱們有緣分,一定可以做一家人,沒想到一家人倒是做了,可這……”


    我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沈伯父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她:“你還亂說這些做什麽。”


    沈阿姨驚醒了過來,拉住我的手笑道:“人老了就容易感慨,你可別往心裏去。”


    我連忙搖頭:“我是真心拿您二老當成自己的長輩,聽見沈阿姨還會跟我說話,我心裏很高興。”


    沈阿姨眼睛也有點濕潤,連忙拉住了我:“你看你這孩子說的,我心裏都不好受了。我一看見你啊就喜歡,又懂事,又成熟,是我們秋澤沒有福氣,不關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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