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果然……我果然沒有看錯,青天之下,雪山之巔,果然有我要找的人,我那一次世紀之交的占卜,果然是神之又神,哈哈哈哈……”十七大公狂喜地大笑,雙臂張開,做出要大力擁抱林軒的樣子。


    “戈壁胡楊”代表的是近代史上發生在新疆羅布泊的一件失蹤案,那地方被稱為陸地上的“魔鬼三角洲”,發生過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而這個“三圓”則是其中最最神秘的一件。


    林軒平靜地站定,等到十七大公笑夠了,才淡淡地問:“前輩在此地重提這樣一件懸案,不知有何深意?”


    那件失蹤案曾經引起亞歐大陸許多國家的關注,因為其中存在太多疑點,議論矛頭直接指向了大洋彼岸的美國間諜活動。不過,在很多異術家看來,越複雜的事其答案反而越簡單,假如某個人生不見人、活不見屍的話,一定是發生了穿越時空的神秘事件。


    在此過程中,常識性物理學家那一套已經不管用了,自然世界中的神秘力量無處不在,它們對於人類的任意蹂躪動作,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我想說的,就是人類的靈與肉分離的最高境界——我畢生都在為這件事奮鬥,終於發現了生命的真諦,那就是人體可以一化為三,分別是肉體、精神、靈魂。肉體是當下的形象,靈魂是過去的形象,而精神則永遠走向未來。我在俄羅斯北方的秘密基地中研究了八年之久,始終不能突破,數千次實驗全都失敗。最後,我查到戈壁胡楊的失蹤案,親抵羅布泊,在那人失蹤之處駐紮,經過了長達七個月的思索研究,終於一朝醒悟,將那件失蹤案的來龍去脈完全考慮明白。事情其實很簡單,那名科考隊的探險隊員在極度饑渴、疲累的情況下,指北針失靈,完全迷失了方向,一直跟營地背道而馳,越行越遠——”十七大公胸有成竹地慢慢解釋。


    遠處,薩曼莎和卡內夫正一前一後地走近,兩人步履維艱,顯得相當疲憊。


    以下內容林軒閱讀過多遍,始終無法參悟。


    資料中說,那人的最終停步地點找到了,但沒見到人,隻看到地上的腳印,而這腳印卻奇怪之極,從一個人突然分為兩個人,並且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搜救隊員馬上兵分兩路去找,直至腳印消失,連具屍骸都沒發現。


    在茫茫戈壁中,人跡罕至,好好的一行行跡不可能突然多出來另外一行腳印,並且對於一個已經迷路的人來說,不可能精確選擇垂直於原先路線的兩條路分頭行動,這是完全違背野外探險常理的。更可怕的是,兩行腳印完全相同,都被證明是此人親自留下的。


    用一句極其形象又萬分荒謬的話來說,就是——此人突然化身為二,分頭而去。


    林軒點頭:“前輩,請繼續解釋,那失蹤案困擾亞洲的國家警察與私家偵探很久了,誰也無法給出定論。”


    十七大公也點頭:“好吧,我可以解釋,但我隻負責說,至於你能理解到什麽程度,我就無能為力了。”


    曆史上最著名的戈壁胡楊失蹤案是由六個小的案件組成的,全都跟神秘失蹤有關。


    1949年,從重慶飛往迪化的一架飛機在鄯善縣上空失蹤,九年後,人們於羅布泊東部發現了它,機上人員全部死亡。


    1950年,解放軍剿匪部隊一名警衛員失蹤於羅布泊,30年後,地質隊在遠離出事地點百餘公裏的羅布泊南岸紅柳溝中發現了他的遺體。他依舊穿著昔日的軍裝,屍體保存完好,肌膚具有彈性,竟然像是24小時內剛剛死亡的。


    1980年6月17日,著名科學家彭加木在羅布泊考察時失蹤,離開前,他說要去找水,但一去不返,國家出動了飛機、軍隊、警犬,在失蹤地一百公裏半徑內進行地毯式搜索,卻一無所獲,上麵那個一行腳印左右分開的例子,正是指這一件。


    1990年,哈密有七個人乘一輛客貨小汽車去羅布泊找水晶礦時失蹤,兩年後,人們在附近一個陡坡下發現3具幹屍,正是其中的三名工人。他們的汽車停在距離死者30公裏的地方,其他人下落不明。


    1995年夏天,米蘭農場職工三人乘一輛北京吉普車去羅布泊探寶而失蹤,後來探險家在距樓蘭17公裏處發現了其中兩人的屍體,死因不明,另一人則下落不明、探險家檢查那輛吉普車,該車一切性能完好,指北針、水、汽油都不缺,按理說絕不會迷路。


    1996年6月,中國自主探險家餘純順在羅布泊徒步孤身探險中失蹤。當直升飛機發現他的屍體時,法醫鑒定已死亡5天,原因是由於偏離原定軌跡15多公裏,找不到水源,最終幹渴而死。死後,人們發現他的頭部朝著上海的方向。無數異術家按照各種搜魂方式查證,他的行走方向也是上海,有“魂歸故裏”之意。


    在1980年、1996年的兩次失蹤案中,餘純順的遇難地點坐標為E90°19''09''''、N40°33''90'''',彭加木的失蹤坐標為E91°46''71''''、N40°11''29''''。一個在羅布泊西北,一位在羅布泊東南,兩地距離160公裏左右。他們的遇難和失蹤恰好相差16年,這些貌似巧合的數據給原本就波詭雲譎撲朔迷離的羅布泊又罩上了神秘的光環。


    以上六個案子,共同點是死亡者在明明不可能失聯的情況下,偏偏讓自己陷了進去,再沒有回頭。


    最接近、最被大眾認可的分析結果是:“這些人的腦部思想活動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左右,遭到對方別有用心的驅使,先是偏離預定路線,令後援部隊無法在短時間內找到,接著便被進一步禁錮,失語、失聽、失明、失聰乃至失智,在長達幾天、幾年、十幾年的時間裏無法返回,直至變為戈壁幹屍。


    如果要想揭開真相,終極方法就是采取大規模的地毯式搜索行動,層層推進,把羅布泊翻個底朝天。”


    可惜的是,羅布泊的麵積為3006平方公裏,在二十世紀的數次開墾浪潮中,人類完全破壞了該地區的植被、水循環、土壤係統,致使塔裏木河由60年代的1321平方公裏萎縮到1000平方公裏,320公裏的河道幹涸,周圍生態環境發生巨變,草本植物全部枯死,防沙衛士胡楊樹成片死亡,沙漠以每年三至五米的速度向羅布泊推進,很快和廣闊無垠的塔克拉瑪幹沙漠融為一體。羅布泊從此成了寸草不生的地方,被稱作“死亡之海”。


    在這樣一個巨大的沙海中,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迅速找回失蹤者,就算有,也已經在七十二小時內被鷹隼、蟲蛇吃得隻剩森森骨架了。


    “正是在羅布泊,我找到了真正想要的東西。”十七大公臉上忽然有了酸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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