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遠揚聽到霍輕輕,心裏雖然沒有剛才緊張,可到底還是不放心,“她出了什麽事?”


    舒雲淺怕司遠揚接受,畢竟他也是一個獨居的老人,家裏沒有人她實在不敢告訴他,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您最好還是來醫院一趟,我到門口去接您。”


    雖然舒雲淺淺什麽也沒有說,但司遠揚還是遵從了舒雲淺的話,他叫了司機,送她去了醫院。


    到了地方,舒雲淺接司遠揚下車,把他送到了霍輕輕地病房。


    門口,司青衡等在外麵,而裏麵司維亭還是看著霍輕輕,手緊緊地抓著,很是後悔。


    司遠揚從外麵往裏麵看了看,也看到了這一幕。


    見到司青衡,司遠揚眼神裏都透露著幾縷對孫子的惋惜和疼愛。


    司青衡自然也明白,爺爺對他從來都是真心的,所以他才不忍看到司遠揚為著他傷心,這也是兩年來他很少回司家的原因。


    “爺爺,您放心,阿衡很好。”


    司青衡淡淡地說著,可是舒雲淺心裏去起了凝重。


    “爺爺,不管有多大的困難,我一定會照顧好青衡,您放心。”


    司遠揚聽著他們兩個人都在安慰著自己,他也沒有再說其他,之後就問起了霍輕輕。


    司青衡很滿意舒雲淺可以把司遠揚叫來,這也是他讓紀樂告訴舒雲淺讓司遠揚來醫院的目的。


    舒雲淺先是扶著司遠揚挨著坐到司青衡的身邊,然後才緩緩地開口說,“爺爺,希望您聽後可以穩住情緒,不要太激動。”


    司遠揚點點頭,司青衡也握住了司遠揚有些皺紋地手背上。


    舒雲淺也知道這種事情,她說會比司青衡說好一些,也不會讓人懷疑到什麽。


    相對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她在醫院自然知道的會比司青衡清楚。


    “爺爺,輕輕做了流產手術。”


    司遠揚一聽,手緊握住了司青衡的手,呼吸雖然平緩但也比剛才急促了,這也是舒雲淺為什麽要選擇在醫院告訴司遠揚,就是擔心他的心髒,怕他接受不了事實。


    可司遠揚也明白即使在傷心在後悔,重孫子他也不可能見到了。


    舒雲淺小心地喊了一聲,“爺爺……”


    司遠揚讓自己稍微地緩了緩,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他看了看司青衡,叫他放心,自己則是讓舒雲淺陪他出去走走。


    沒想,舒雲淺攙著司遠揚就下了樓。


    紀樂站在司青衡的背後,嚴肅地說:“先生,老先生不會懷疑到什麽吧!”


    司青衡聽完,麵色卻很輕鬆,舒雲淺已經做了他想要她做的事情了。


    她也就隻是在他麵前有些木訥,但她心領神會的能力他一點也不懷疑。


    “放心,我給你找的這位夫人並不是一無是處的。”


    到了樓下的花園,舒雲淺扶著司遠揚坐到了長椅上,自己也挨著他坐下。


    “這個事情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其實,她想說她很早就知道了,但她明白那麽說就會給司青衡帶來麻煩。


    隻能撒謊,語氣平和,慢慢地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司遠揚不太相信,又反問道:“真的?”


    舒雲淺心裏忐忑,但表麵還是很自然的,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司遠揚也不是真的要質問舒雲淺,隻是想多了解一些事情。


    “輕輕之前沒有告訴過你她要流產的事情?”


    聽司遠揚這麽說,她心裏也放鬆了,回答也順暢很多,“您也知道,因為青衡,我們結婚之後,就很少聯係了。”


    司遠揚聽明白了,這麽重要的事情更不會告訴舒雲淺。


    “那阿衡知道這件事嗎?”


    司青衡今天來了,就一定是提早知道的,所以舒雲淺也早就有了防備。


    “青衡也是後來我通知他的,我想這畢竟要牽涉到大哥,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要通知他一下。”


    明白司青衡和霍輕輕的關係,司遠揚也是很理解,“難為你了。”


    一聽,舒雲淺的心裏湧上了一股暖.流,眼睛了也有些潤紅,“沒事的爺爺,這都是我該做的。”


    既然問清楚司遠揚想著還是要去看看霍輕輕,所以就讓舒雲淺帶他上樓。


    霍輕輕漸漸地從麻藥的昏迷中醒來,司維亭很開心,但看到她渙散的眼神,他又泄氣了,想到司青衡還在外麵,他隻能勉強地開口,哄她多看看自己,“阿衡也在外麵,我叫他進來。”


    司維亭明顯感覺霍輕輕的眼神有些變化,隻聽霍輕輕有些沙啞的嗓音,對他說:“你若好心可不可以叫他進來。”


    雖然,他有些不甘,但這個時候他還是需要一些大度的。


    “好,我叫他進來……”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霍輕輕又說:“我暫時不想見到你,所以我和他談話時請你出去。”


    相較前一刻,司維亭的心複雜了很多,說話的語氣也低沉了些,“好,你不想看見我,我就過幾天來,這幾天我會請專人照顧你。”


    話落,霍輕輕就拒絕了。


    “不需要,你若不想讓我對你徹底失望,就最好不要做我討厭的事情。”


    可是,司維亭還是擔心……


    “會有人照顧我,你出去吧!”


    一聽,司維亭忍下心裏的不滿,打開了病房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司青衡。


    “輕輕,讓我叫你進去。”


    紀樂推著司青衡打算進去,可司維亭依舊堵在門口。


    他的心思,司青衡雖然掌握不了十分,但七八分還是了解的。


    “大哥,還是有話要跟我說?”


    司維亭實在氣不過,但目前他也隻能壓製怒氣,“阿衡,記住輕輕還是你的嫂子,你應該清楚輕重。”


    司青衡隻是微笑著,答道:“我明白,請大哥放心。”


    一聲大哥,讓剛剛到他身邊的舒雲淺聽出了一絲的嘲諷。


    看到司遠揚,司維亭低下頭,就如以前犯了錯誤時的模樣,小聲地喊一句,“爺爺。”


    顧忌在醫院,司遠揚並沒有大聲地嗬斥,隻是說:“阿衡,雲淺你們先進去。”


    之後,叫司維亭跟著他來到了樓梯間。


    司遠揚和司維亭走後,舒雲淺也想著借故離開,“青衡,我先上班去了,你和她慢慢聊。”


    她剛一抬腳,司青衡的話音就響起了。


    “你是害怕什麽?”


    舒雲淺轉頭,諾諾地附和道:“我有什麽好害怕的,她不會想要見到我。”


    司青衡輕笑,嘴裏嘟囔了一句:“還挺有自知之明。”


    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舒雲淺聽到了,可她卻寧願裝作沒聽見。


    “我先走了,晚上我會早點回家的。”


    然後,她也離開了。


    紀樂推著司青衡給他送到病房裏,也沒停留,守在了門口。


    霍輕輕見到司青衡,想起身,但被他阻止了。


    “阿衡。”


    她含著病態的聲音,輕柔又有些嘶啞。


    霍輕輕抓住司青衡的手,一瞬的交握讓她感到他手背的溫暖,自己的冰涼。


    所以,很快她就收回了。


    但又重新被司青衡握住,也讓她心裏好受了些,猶如抵在黑暗深處的一縷明光,給了她希望。


    “阿衡,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這話如果放在他們重新見麵的那天,她肯定不敢說。


    隻有現在這樣她脆弱的時候,她才能展現她的真實。


    看著自己被放下的手,霍輕輕盯著司青衡的眼睛,不相信。


    “你不要想太多,目前我們隻是叔嫂的關係,即使有更深的關係也僅限在關心的層麵。”


    霍輕輕不相信,拉過司青衡的手不顧疼痛坐了起來,“我不信,阿衡,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讓你失望,可你也應該理解我的不是嗎?”


    司青衡沒有鬆開自己的手,眼神很平淡的看著霍輕輕,說:“所以,我才會答應你來醫院。”


    可霍輕輕卻疑惑,司維亭為什麽會在醫院。


    “他怎麽來了,是你通知他的。”


    司青衡緩和了一會兒,抽回自己的手,平和地開口,“你們的孩子當然得由他的父親簽字。”


    緊抓住他的胳膊,霍輕輕輕聲喊道:“不,你說過會幫我的。”


    司青衡不急,徐緩地講道:“但前提是司維亭得一無所有,隻要他手裏還有權利,你就沒辦法離開他。”


    聽到司青衡的話,霍輕輕鬆開了他的胳膊,躺回到了床上。


    轉過頭,眼裏濕潤,說:“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司青衡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把輪椅轉到門口,聲音陰沉,“司維亭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有些事情還需要他親自去辦,如果你真想擺脫他,就應該想辦法架空他的權力,我話盡於此,聽進去多少,你自己決定。”


    病房的門一打開,紀樂連忙上前推著司青衡出來。


    樓梯間,司遠揚很失望的看著司維亭。


    “你不是說已經讓輕輕原諒你了嗎?怎麽又想著要打掉孩子?”


    提到孩子,司維亭也覺得莫名其妙。


    他大聲否定道:“爺爺,真的不是我同意她流產的。”


    “難道是我不成。”


    司遠揚聽到司維亭的否認,就更是怨憤。


    司維亭連忙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爺爺。”


    “那你說是什麽意思?”


    想了半天,也抓不到頭緒,腦後傳來了一陣疼痛,才讓他有了一個認識。


    “爺爺,是有人代替我簽的字。”


    司遠揚如此一聽,就明白他說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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