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笙瞧見雷瑾言的瞬間,感覺所有的瞌睡蟲都跑光了,嘴巴還是半張著,保持打哈欠的狀態。


    其實會在銀肆遇到雷瑾言一定都不意外,之前他們遇到的次數也不少了,隻是相對於之前,此時兩人相見難免會有些不自在,雷瑾言怎麽想的他不知道,但是他是真的非常的尷尬,一時間連話都不會說了。


    穆浩輝聽到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就停住了,自然覺得好奇,轉身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後麵站著的雷瑾言。


    知道童笙跟他有恩怨,怕童笙會吃虧,穆浩輝連忙上前一步,站在童笙身邊輕聲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童笙搖搖頭,但是馬上想到了他拿走了雷瑾言的車鑰匙。


    這要是讓穆浩輝知道他拿了雷瑾言的車鑰匙,肯定會追問他為什麽拿了人家的車鑰匙,然後他就不得不說出昨天他跟雷瑾言做的那些事情。


    其實他們兩個也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但是想到那個吻,他就莫名的覺得心虛。


    他不想讓人知道他跟雷瑾言還有什麽不該有的關係,特別是不想讓穆浩輝知道,因為他擔心別人會覺得他特別的賤。


    雷瑾言似乎也沒有開口的打算,就這麽站著。


    穆浩輝還想繼續問著,可是童笙卻開了口,“你要是有事情,就忙你自己的去吧!”


    穆浩輝其實很想說,他並沒有什麽事情,但是他瞧出了童笙的為難,大概是有什麽事情不想讓自己知道吧,雖然有點小失落,但是他還是選擇尊重童笙。


    “我就在那邊的那個包廂,你要是有事情,可以去那邊找我,打電話也行。”


    囑咐了幾句,又回頭看了眼雷瑾言,他這才離開。


    直到瞧見穆浩輝的人影消失了,童笙這才鬆了口氣,而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終於開了口,“看來感情不錯,你們這是搞上了嗎?”


    以前雷瑾言從來都是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從來就沒有見過他爆過粗口,可是現在卻覺得這個男人其實也很粗俗。


    不想回答他的問題,童笙直入主題,“你是要拿車鑰匙嗎?我沒有放在身上,要去休息室取下,你要是急的話,去安全出口那邊等我,我馬上給你拿過去。”


    雷瑾言沒有說話,就這麽看著他,那副死樣子,讓人瞧著相當的不爽,童笙原本就很不耐跟他說話,這人居然還給他裝什麽深沉,著實讓他生氣,這聲音也忍不住拔高了許多。


    終於意識到他可能要炸毛了,雷瑾言這才應了句,“嗯!”


    童笙白了他一眼,這才轉身去拿鑰匙。


    過了一會,他帶著鑰匙到了安全出口那邊,雷瑾言已經站在那裏了。


    還算這人識相,若是不來,他就將鑰匙直接扔掉。童笙心裏這麽想著。


    “還你。”童笙甚至都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隻要想到跟他剪不斷理還亂的那些破事,心裏就非常非常的不舒坦。


    丟了鑰匙,也不管這人到底有沒有接到那鑰匙,童笙轉身便想走了。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轉身的那刹那,雷瑾言突然上前來,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後一個用力就將他拽進了不遠處的樓梯口。


    一切不過數秒的時間,童笙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真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雷瑾言壓著靠在了牆壁上,而他抬起頭的時候,正好雷瑾言深邃的眸光對了個正著。


    他先是愣了下,隨後臉上便露出了怒容,“雷瑾言,你有病嗎?拽我進來幹什麽呢?”


    根本不理童笙那憤怒的樣子,雷瑾言直接抓著他的兩隻手,不讓他掙脫開,然後抬著他的下巴,戲謔著道:“你就不能溫柔點嗎?為什麽每次跟我說話你都要這麽暴躁呢?你以前不這樣的。”


    童笙最討厭雷瑾言跟他提以前,那簡直就是一段不堪的記憶,每每記起來童笙就會想起自己的愚蠢,然後異常的焦躁不安。


    “能別跟我提以前嗎?我真是恨不得將跟你的那些記憶全部都挖掉。”


    童笙見雷瑾言不給他鬆開手,幹脆抬起了腳,他就不信,等他將男人的蛋蛋踹碎了,他還能不放手了。


    不過他顯然是低估了男人的反應能力,還沒等童笙動手,雷瑾言就用自己的雙腿將他的死死壓製住,這下子童笙就是連動都不能動一下,而因為兩人靠的太近,氣息噴灑在對方的臉上,瞬間亂了理智。


    童笙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內心的不滿,隻能死死地瞪著雷瑾言,那凶狠的樣子,不難讓人懷疑,他有想咬死雷瑾言的衝動。


    相對於童笙的憤怒,雷瑾言則顯得淡定許多,甚至還很惡劣地低下頭,勾著唇輕輕都笑著,“可是我卻很懷念呢,懷念之前跟你的一切,特別是一起在床上的那時候,那纏著我的那騷樣,真真叫人難忘。”


    童笙聽著他的話,隻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熱,用了些蠻勁,趁著雷瑾言不注意,總算是將人推開了。


    童笙咬著唇,胸口起伏的厲害,“無恥。”


    丟下這話,他再也不想跟這個男人說一句話,踩著重重的步伐準備離開,隻是雷瑾言沒說完話,他又哪裏可能那麽輕易的離開?


    “我可是說真的,我確實是想念的緊,所以,要不,我們繼續三年前那樣的關係如何?”


    童笙站在原地,手臂被雷瑾言拉著,所以沒有辦法走。


    當然他也不是不能走,隻是有些走不了,因為雷瑾言的那些話實在太讓他震驚了。


    “關係?我們之間有過關係嗎?”童笙臉色有些發白的問著。


    而這時,男人聽了他的話,頓時就給笑了,“當然,不是一直都有的嗎?還是你一直堅持的不是嗎?最簡單的,床上關係。”


    童笙聽了這話,但是想起三年前那一整年的瘋狂,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為了得到這個男人,為了能夠跟他在一起,他什麽要求都沒有,卻整整當了他一年免費的性-奴。


    那時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有多賤,一心隻想著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他可以不要任何的名分,甚至還不敢讓任何知道他跟雷瑾言的關係,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兩個已經鬧僵了,卻不知道每個夜晚他們卻死死地糾纏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那時候自己為什麽會那般堅定的認為,隻要他堅持住了,男人總能喜歡上他。


    直到後來發生的那一切,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不喜歡,那麽你做的再多,你再委曲求全,都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愛。


    而你越是堅持,就越是將自己顯得低賤,是的,實在太賤的,他覺得他甚至連個男妓都快要比不上了。


    童笙捂著胸口,不讓自己尖叫出聲,他轉過身看著雷瑾言有些諷刺地道:“床上關係?你還想跟我上床?”


    “當然。”


    看著雷瑾言那堅定的口吻,童笙突然就笑了,“你去找條狗跟你上吧,畜生跟畜生才是真的絕配。”


    雷瑾言收斂了笑容,幽幽地看著童笙。


    童笙卻不想再跟他繼續待下去,狠狠將人一推,直接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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