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景城回來的時候,家裏的氣氛有些僵硬,他喝了些酒,一回來就看到劉大雲一個人坐在客廳,開著一盞小燈,走近一看才發現她拿著紙巾擦眼淚。


    “媽,你這是怎麽了?”


    “你回來了?”她轉過頭,又擦了一下眼角:“沒事,就想些事情而已。”


    “媽,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鬱景城給她倒了一杯水,在旁邊坐了下來。


    劉大雲看著自己的兒子,搖搖頭開始歎氣。


    鬱景城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揉著有些疼的額角,今晚真是喝得有些過頭了,新年的最後一次跟朋友應酬,還是過火了。


    “你這是去了哪裏?”


    “跟朋友聚了一下,他們從國外回來了。”


    劉大雲沒再追問,看見兒子難受,有些不忍心,但一想起季小雨油鹽不進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說:“既然不舒服,就早點去休息吧,都不早了,天又冷。”


    鬱景城靠著抱枕,睜開了眼睛:“沒事,明天不上班可以在家裏睡覺,不過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呢?”


    他一再追問,劉大雲便說:“小雨的肚子怎麽還沒動靜呢?你們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去做過檢查?”


    “媽,這事情哪能著急呢?”


    “果然是這樣。”劉大雲沉了沉臉:“你難道就沒想過,她的身體或許是有什麽問題嗎?”


    “媽。”鬱景城不太了樂意聽到她這麽說,當即反駁:“我跟小雨好得很,暫時沒孩子也好,我們二人世界還沒過夠呢,這麽快有孩子以後多一個人生活就不如現在自在了。”


    “你這麽想?”劉大雲看著他,目光裏都是滿滿的責備。


    鬱景城知道她想抱孫子想到頭發都白了,討好的湊過去抱了劉大雲一下,笑嘻嘻的說:“這個順其自然,該來的時候自然就有了,何況我跟小雨還年輕,媽你就不要著急了。”


    劉大雲哼了一聲,推開他的手:“你以為自己才二十出頭呢?年輕?你們想怎麽玩我都沒意見,前提是先讓我抱上孫子,我今晚問小雨她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媽就是擔心,她是不是什麽時候瞞著你偷偷去做了檢查,其實身體不行呢?”


    “媽。”


    鬱景城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看見他的反應,劉大雲心中咯噔一下,這父子兩人都幫著季小雨,她是哪兒招他們這麽喜歡了。


    “小雨跟我之間的事情您能不能別管?”他扶著額頭,一臉的無奈:“她是我妻子,你這麽說她心裏會好受嗎?再說生不生孩子有什麽重要?我們過得高興就行。”


    “怎麽不重要?”劉大雲幾乎咆哮:“我們家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還準備不生嗎?”


    “我沒這麽說。”


    “可你現在不就是這個意思?”


    她的無理取鬧讓鬱景城頭疼,果然一進門就察覺氣氛不對,原來是因為他不在的時候發生過這些事情。


    “媽,我們隻是順其自然而已,我不希望小雨有太大壓力,您就別一直催著我們生孩子了,我們不是機器,想製造隨時可以生出來。”


    “你們當初就是不肯聽媽的話去檢查一下,不然現在孩子都生出來了。”


    “媽,你到底將我們當什麽了?”


    劉大雲順了順氣,麵對鬱景城的話,深感無力,唯一的兒子都不聽她的,回來還有什麽意思?


    “景城,媽這是為你們好,沒個孩子,這個家也太清冷了,小雨現在不是已經辭職了嗎?在家帶孩子難道不好?這麽渾渾噩噩混日子,也不肯好好跟圈子裏的太太學習,像什麽樣子?”


    “小雨是小雨,她們是她們,我也不希望小雨變成這樣。”


    “可她這樣能帶出去嗎?”


    她覺得在圈子裏丟人,這樣的兒媳婦,什麽都不管,說好聽了是沒什麽心眼,不好聽那就是缺心眼。


    “媽,您對小雨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呢?她到底有什麽地方沒做好,讓您這麽討厭她?”


    夜深人靜,兩人的聲音都不算小,季小雨早就被吵醒了。


    她沒下來,站在樓梯走廊上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後來獨自回了房間。


    預感都是準的,劉大雲一回來這個家裏就天翻地覆,她不知道是不是做錯了,婆媳的相處之道,怎麽就這麽難,明明隻是想按照自己的意願過日子。


    鬱景城推開門,看到她已經躺在床上,季小雨沒睡,隻是不知道跟他說什麽。


    浴室傳來水聲的時候,她摸到自己的手機,登錄微博,翻了幾個笑話出來看,心情這才好轉了不少。


    鬱景城什麽時候從浴室出來她也沒發覺,直到床邊塌了下去,她被人抱在懷裏,才後知後覺仰頭看著他。


    “喝酒了?”她蹭著鼻子聞了聞。


    鬱景城點了一下她的唇:“狗鼻子。”


    “有鼻子的人都聞到好不好?自己開車回來?”


    “不是,代駕。”


    她點頭,算是勉強過關,她不止一次警告他,喝酒後絕對不能開車,不僅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也是對別人的生命負責。


    “那睡吧,明天去買點年貨。”


    “睡不著。”他眨著眼睛,在光線並不明亮的燈光下,無比溫柔。


    季小雨一時差點看癡,暗罵他以色誘人。


    鬱景城抱著她笑,整個頭都埋在她頸脖裏,吸取著她身上清爽的沐浴乳香味,明明兩人用的都是同一種,為什麽他總覺得她身上的才最好聞。


    季小雨推開他的頭:“別鬧,癢!”


    “哪裏?”他雙手亂動,在她身上作亂。


    她笑著躲閃,在被窩裏頭避開他的攻擊。


    鬱景城似乎打定主意今晚要吃大餐,沒準備放人,翻身壓上去之後就吻了下來,將懷裏的女人收拾得渾身發軟,這才開始沿著她下巴到脖子,細細品嚐。


    她有些情動,雙手搭在他腰上,伸長脖子抵抗他的動作。


    眼看就要進入狀態,這個時候突兀的鈴聲響了起來,鬱景城皺起眉頭,一臉不滿的樣子,抱著她不肯鬆手。


    “誰這麽不識趣,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他聲音嘶啞,滿是不樂意。


    季小雨騰出一隻手,微微一動就被他用力壓住:“別接,我們繼續。”


    耐不住男人的糾纏,她繼續沉淪在他高超的吻技裏,暈頭轉向,他就要進入狀態,剛剛停掉的鈴聲再次響起,大有鍥而不舍的架勢。


    季小雨睜開眼,推了推他胸膛:“快拿過來,看看是什麽事。”


    鬱景城咬牙切齒:“最好是有什麽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他。”


    連著打斷自己吃肉兩回,男人在最關鍵的時刻哪裏能忍住,這是多大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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