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有心事?”


    季小雨搖頭。


    林照影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每次你這麽快給反應,其實恰恰證明在說謊。”


    “你這麽捉弄我很好玩是嗎?”她放下筷子,也不吃了,就這麽看著麵前的男人。


    麵館裏頭人不多,兩人顏值出眾,就這麽坐著也引來了不少注意的目光。


    “小雨,一個人是真的開心還是有心事,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開心,還要聽嗎?”林照影拿了筷子,掰開之後開始大口吃麵。


    季小雨沉默,盯著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卻也沒有舉起筷子的衝動。


    “吃吧,難道要等到冷了才吃?多少人吃不起飯,你可不要浪費糧食。”


    “你吃吧,我沒胃口。”


    “季小雨,你這是鬧矛盾呢?”


    “吃你的,跟你沒關係。”


    “誰說跟我沒關係了?”林照影啪一聲放下筷子:“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都當耳邊風了嗎?你要是過得不好,正好給我機會趁虛而入,電視劇裏頭不都是這麽演的嗎?男女主角有誤會了,男配就有機會了。”


    “你沒瘋吧,在這裏說什麽胡話呢?我們鬧矛盾那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瞎參和什麽啊,那些腦殘劇別看這麽多,對你沒好處。”


    “季小雨,我說的是真的,別當我開玩笑。”


    林照影目光灼灼,就這麽坐在麵前,讓她想要回避都不能,突然有些後悔,跑來這裏做什麽,巧合這種事情,是老天拿來捉弄人的。


    “林照影,你能不能成熟點,我是已婚女人,別說這些話讓人誤會好嗎?”


    “可你並不開心。”


    她捧著杯子苦笑:“就算是父母也有吵架的時候,何況是自己的老公,小矛盾小摩擦再正常不過,這些都是必經之路,有什麽大不了?”


    “你也學會說謊了。”


    季小雨沒反駁,她是不知道林照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她都這樣解釋了,還被他發現。


    “能不能少說兩句呢?”


    “你看?”他三兩口吃完麵條,又開始認真說:“其實你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堅強吧,活到現在,其實也有一件事情我挺後悔的。”


    她聽著,覺得有些不妙,這是要說因為自己?


    林照影也不管她是不是尷尬,靜靜看著她碗裏剩下的牛肉麵:“當時我覺得無關緊要,後來再也遇不上了,我很多時候都在想,如果當時跟你在一起,我們現在是不是有不同的結果?”


    “不可能。”季小雨打斷了他。


    “為什麽?”


    她搖搖頭:“年少輕狂,不懂事,現在還能當個朋友,要真在一起了,我們絕對分手你信不信?搞不好還是個仇人呢,所以你應該感謝當時自己沒有做錯。”


    “那不一樣。”


    “怎麽就不一樣了?”


    “隻要曾經擁有,何必在乎天長地久。”


    “林照影,你能好好說話嗎?”被他的謬論打敗了。


    他皺著眉頭:“季小雨,你先搞清楚了,不是我不想跟你好好說話,而是你在否認我的真心。”


    她歎口氣,背靠在椅子上,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哪裏來的自信心,總說這些有的沒的,於是她不得不鄭重其事再重複一遍。


    “林先生,我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這個年代了,結婚離婚也是尋常事,有什麽關係呢?”


    “你可真是看得開。”她聳聳肩,表示無所謂:“不過我不是那個合適的人,以後你的精力還是放到別人身上去吧,做這些徒勞無用的事情,浪費時間。”


    “浪不浪費,我自己知道。”


    季小雨盯著麵前一臉認真的男人,有些生氣,油鹽不進,說也說不通,難道以後兩人見麵注定要老鼠躲著貓?老死不相往來?


    “林先生……”


    “小雨。”林照影打斷:“我隻是給個建議你,如果過得不好,隨時退出,我不是還在身後看著你嗎?不用害怕。”


    “你可真是不盼著別人好。”她又氣又惱,可這個男人漫不經心的態度,執拗的堅持,卻是因為自己,瞪著他含笑的麵孔竟也說不出更多的責備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他得到你,我就要失去,為什麽要這麽偉大呢?”


    林照影誠實得讓人心疼,絲毫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


    季小雨擦了擦嘴巴:“林先生,今天在這裏我可算是徹底明白將話跟你說了,不可能,以後你也別找借口繼續騷擾了,就算現在離婚我單身一個人,也沒打算繼續投入另一段感情,所以你省點心吧,就這樣,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拿起圍巾,熟練的在脖子上纏了一圈,然後拎著包包準備出去。


    林照影跟在她身後:“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開車出來。”季小雨腳步沒有停頓,推開門走了出去,鋪天蓋地的冰冷迎麵襲來,她收攏身上的大衣,縮了縮脖子。


    冬天的夜晚是真的冷,冷到骨子裏,她仰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已經不下雪了。


    街道上行人稀少,四處霓虹閃爍,少了夏天時候的狂熱,顯得清冷了許多,偶爾擦肩的人群,行色匆匆,都在迅速尋找一個溫暖的地方。


    她從小就怕冷,一到冬天手腳冰冷,她自己沒什麽感覺,但碰到別人,總是很驚訝的感歎,為什麽你們冬天的手是暖的。


    “真不用送?”林照影站在身旁,唇角還含著笑。


    季小雨搖頭,朝自己的車子走過去,老天總是在人們最沒有防備的時候製造讓你措手不及的巧合。


    鬱景城這個時候從對麵的一家餐廳出來,正好跟季小雨打了照臉,自然也看到一直站在身旁的男人林照影。


    他皺起眉頭,眼中都是不悅,步伐沉穩朝季小雨走來,落在林照影身上的目光裏,帶著濃濃警告。


    冬日的街頭,清冷的寒氣也抵擋不住兩人之間的火光,季小雨冷靜的站在一旁,任由寒風呼嘯而過。


    “你怎麽跟他在一起?”聲音是冰冷的,一如他此刻糟糕的心情。


    季小雨沒解釋,隻是看著林照影說:“你回去吧,還是別製造太多誤會了。”


    鬱景城卻上前一把將人攔住:“林先生,不解釋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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