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好人選。”白糖忽然說。


    滿桌人齊齊向她投來視線,白糖就笑說:“大伯母的嫂子許是,還有林哥兒他們的娘,他們氣質親和,又有眼力見兒,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欠了一些談吐,還有不認字兒,不會算賬。”


    畢竟是農家女出身,講話夾帶了在農村養成的習慣,不是那麽的體麵。


    但以這兩人的潛力絕對適合這份工作,若是能出來鍛煉一段日子,比起城裏人未必就差到哪兒去。


    蘇鳳祁想到保行不確定的未來,他還是慎之又慎地搖搖頭:“等保行生意穩定,大可以請她們過來試試,眼下還是找個穩妥的。”


    柳秀不心動是假的,卻還是顧大局地說:“祁哥兒說的是,我娘辦事是利索,可她學不來城裏人那些文縐縐的話,還是先考慮別個。”


    蘇鳳祁點頭:“這事兒不急,慢慢來。”


    接下來,柳林白泉又問起保行的事兒,蘇鳳祁細致的和他們說到自己定製的每一份保單,細到每一條具體的條款。


    傍晚的時間就在一群少年七嘴八舌的討論中流逝。


    白家人也在天色黑透之後,相繼回屋歇息。


    白糖洗漱好之後,白禮過來了一趟,和她商量改建前院的具體事宜,白糖聽了他找來那些工匠的預算,點了點頭,說:“爹這幾日還得麻煩你幫我盯著。”


    白禮沒好氣的看著她:“跟我還這麽客氣,爹也隻能在家幫你做做這些事了。”


    說著落寞的看著自己殘廢的腿。白糖也知道他爹的腿出去找工根本沒人要,在家裏呆著,看著大家為了這個家忙前忙後,他心裏不是滋味。


    “爹,等第一樓開張以後,家裏的魚丸生意和釀酒是生意我就顧不過來,魚丸這邊交給娘和大伯母他們,這釀酒的事就得麻煩爹你了,要不咱們交不出酒可是要罰錢的!我教爹你釀酒,以後這生意就得你負責了!”


    白禮聽了眼睛一亮:“你放心,爹一樣會好好做的。”


    父女倆又商量了好一會,隻說到時候要成立一個釀酒作坊,這樣就能把酒的產量又給他提升上去。


    白禮走後,白糖想到巧雲和柳林那日不約而同的沉默,心裏有些怪怪的。


    柳婆子出來關大門,見白糖還在那,不由得歎息:“姑娘,不早了,快歇著吧,你小小年紀操心的事也太多了,快休息明日才有好精神。”


    白糖心裏一暖,看著柳婆子關心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慶幸自己前世的經曆,正是多了那三十年的生活經驗,今生才能更準確的識人。


    如今不論是身邊的夥計下仆還是親戚朋友們,都是正直善良的好人,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溫暖而又和諧,這是上一世孤獨的她所沒有享受到的。


    兩人說著話,柳婆子去給大門上門閂,剛走到門邊,一扇門驀然被推開,擠進來一道修長的人影。


    結結實實嚇了柳婆子一跳,白糖也下意識的收緊拳。待看清來人時,心口一鬆。


    “喲!是孫彪小哥兒!”柳婆子拍著胸脯:“大半夜的,你可嚇死我。”


    孫彪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今日才回來,趕路趕得急,這是要睡了?”


    柳婆子把門掩上,又是一聲歎息:“還沒睡呢,又找白姑娘有事說吧,我老婆子熬不住先去休息了,白姑娘也早些休息啊。”絮絮叨叨的走了。


    孫彪這才看清站在陰影裏的白糖,趕忙走上前說:“事情辦妥了,陳文生也帶回來了,人在第一樓裏,先安頓他睡下了。”


    白糖點點頭:“我算的你這幾日也該回來了,去後什麽情況?陳文生那族兄沒有難為你們吧?”


    “唉!別提了。”孫彪剛要說什麽,白糖瞧四周黑漆漆的,孤男寡女大不方便,便叫著孫彪進二進的書房裏,兩人點了蠟燭,將門敞開坐在裏麵說話。


    孫彪冷笑說:“我趕到榆陽府時,陳文生已在外露宿了幾晚上!他那混賬族兄明知道陳文生來了,卻故意避而不見,家裏的家丁硬是不讓他進大門,酒坊也換了地方,陳文生直接帶他娘的屍身去祖墳那兒,守墳的又是把他逐出去,說是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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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彪越說越是義憤填膺,兩拳握得嘎吱嘎吱響,氣憤道:“太作賤人,他趕了這麽遠的路將他娘帶回去,就是想要和他爹合葬,卻落得個處處碰壁!他是陳家正統的獨苗,卻進不得自家祖墳,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麽,


    他萬般無奈之下去府衙,知府把他族兄叫過來問話,他族兄卻是一問三不知,假仁假義的在那裏哭哭啼啼,反過來怪陳文生當初騙著他娘不辭而別,如今連屍身都爛了臭了無法保全,害的陳文生當場被知府大人指責,


    他們走後,他那族兄又是故伎重施,把陳文生晾在外頭不許他進祖墳,他還命人毒打了陳文生一頓,好我及時趕過去,我去時他在陳家祖墳外露宿,身邊一個墳包,想來是沒了辦法,草草將他娘下葬的,


    他幾天幾夜沒吃東西,人瘦得脫了形,又被打得一身傷,神智都有些不清楚,還好我及時找到他,給他喂了幹糧和水,不然我看他這次是撐不過去。”


    白糖光聽孫彪描述,都仿佛親眼看到了陳文生的慘狀。她是知道,陳文生雖然天生神童,有著極強的邏輯思維,於算學上成就斐然,可在生活上卻是個隨遇而安的綿軟性子,


    他過於柔弱,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完全不懂得如何與惡人周旋,他的性格大約是繼承了他娘,善良有餘,硬氣不足,扯皮能力基本等於沒有。


    她的心也提起來,趕忙問孫彪:“後來呢?”


    “我也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見識了他族兄的做法,就知道我一個外鄉人不可能鬥得過他族兄,先把陳文生在客棧裏安頓好,我直接去找了忠禮堂的杜老板。”


    孫彪慶幸地說:“我當時想著,他族兄那麽會做戲,我也不指望官府了,就想著杜老板能不能出上一份力。”


    白糖點了點頭,繼續聽孫彪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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