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媳婦的話兒,差不多就是眼下全村人對這件事的看法,在外人看來,白趙氏就是受不了白金和李嬌嬌,才去外麵找了人,現在卷了家裏的錢跟外麵的野男人一起跑了,隻是可憐留下來的孩子,以後在家裏的日子得多難過。


    “一路上,但凡聽人說起白趙氏,就沒哪個人說她半句好話兒的。”巧雲說:“還有人猜測著,說她說她的姘頭比她年輕,到時候把她的錢騙光了就把她拋棄什麽的。”


    白糖和蘇鳳祁端麵條進屋,聽了這話兒就冷笑:“自己做的事就得自己承擔後果,就算真落得那樣的結局,也隻能說是活該。”


    她把和蘇鳳祁誤打誤撞看見白趙氏買玉佩的事兒說了。


    白錢氏一聽,臉色陡然大變,“那她這保不齊就是私奔去了,糖姐兒,你怎麽早不說?”


    “早說有什麽用?”白糖沉聲分析:“隻是一塊玉佩,怎能證明那男子的存在?又不是抓了現行,貿然告訴爺奶,她自然可以說是買了給白金的,至多也就是遭一頓打,玉佩和身上的錢兒被奪了,可那玉佩是給誰買的,錢兒又是哪來的,咱們一樣也搞不清楚,我和祁哥兒知道這事後,便打算暗裏觀望著,沒成想她倒跑的快。”


    蘇鳳祁也說:“她外頭有沒有人,與我們何幹?”


    白柳氏下意識想說什麽,可話兒到嘴邊,不上不下的,硬咽下去了。


    白趙氏如今做的缺德事兒,真是把他心裏對她那點憐惜消磨的一幹二淨,白柳氏不想再說半句她的好話兒,做的這些事兒隻讓人心寒。


    “娘,別想了,吃飯吧,下午怕又有糟心事兒。”白糖把筷子遞給白柳氏,招呼著全家人吃飯。


    吃飯間,白禮有些欲言又止,待到一頓飯吃完,他終於忍不住說:“糖姐兒,祁哥兒……”又看了眼準備端碗出去的巧雲,叫住她,“你們等等,我有件事想和你們商議。”


    “什麽事?”白糖起身給茶碗裏續了水,抬眼看白禮。


    “爹和你們大伯想著,為了祁哥兒和團子,到那時,咱們一家搬去縣裏可好?”他說這話兒時,眉宇間透著憂愁,把心中的顧慮說了:“爹本想著過些年手裏殷實了再合計這事兒,可眼下,白趙氏走了,又卷走家裏的錢財,你爺奶沒了那點老本兒依仗,以後怕要生事端,咱們惹不起便遠著些。”


    白糖聽了,一時間沒說話,她隻是沒想到她還沒開口,倒是她爹先提出來了。


    白義見她不吭聲,以為她有顧慮,便解釋說:“我們手裏還有一些剩錢,先租幾間屋,待日後有了錢再買宅子,你覺得如何?”


    當著兒女麵,他自是不好正大光明說出不想和爹娘來往這樣違背禮法的話兒,隻說是:“家裏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你和祁哥兒又都是快要嫁娶的年紀,團子長大念書也須得花錢兒,眼下就是想幫扶你爺奶,怕也沒那個能力,白趙氏卷錢走後,你奶那兒怕不能安生,搬去縣裏反倒清靜了,以後若有能力再適當幫扶他們,眼下卻是半點法子也沒有。”


    他話兒說的委婉,白糖卻聽的出,白義和白禮他們是想遠遠走了和老屋再無瓜葛,隻是這話兒說出來有違他們教育子女的本心,這才換了溫和說辭。


    巧雲先開了腔:“我覺得可以啊,以後就不用擔心你奶她們再來找你們的麻煩了。”


    白禮又看蘇鳳祁,蘇鳳祁輕點點頭:“白叔你們想搬,那就搬。”


    “糖姐兒,你怎麽說?”白禮他們自然最在意白糖的想法。


    白糖笑了笑說道:“我其實在州府的時候就有這個打算了,搬到縣城裏我還能開拓我們的生意,以後祁哥兒上學也方便,不用再來回奔波了,隻是一時沒找到開口的時機,幾人爹你們都覺得行,我也覺得可以。”


    若縣裏開鋪子,那就不開缽缽雞店了,直接去開一個酒樓,眼下她缺的不是錢兒,而是一個“合理”拿出錢兒的渠道。


    白禮和白義對做生意並不精明,往後隻怕也是個甩手掌櫃,掙多少花多少還不都是自個兒說了算,到那會兒,行事就方便的多了。


    至於老白家,白糖倒並不怎麽顧慮,她有理走遍天下,任白孫氏再怎麽撒潑耍混也沒用。


    白糖又說:“咱們先去縣裏看看房子,總不能現蓋一棟咱們看看有沒有什麽現成的,在看看鋪子....。”


    雖不能近期搬離,但瞧著白糖和蘇鳳祁幾個都是支持的態度,白禮心裏也算鬆了口氣。一家人議完了這事兒便各去忙各的,白糖惦記著搬家的事,正要出門,誰知剛走到柴房邊,就聽著外頭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緊接著大門被重重拍響。


    不等白糖去開門,蘇鳳祁已是一個箭步上前將門打開,兩人眼前現出白珠兒一張焦灼不安的麵龐。


    白糖一愣,白珠兒一進門便機哭哭啼啼的說道:“他們都說我娘昨個夜裏跑不見了人,還卷走了家裏的錢兒,到底怎麽回事?”


    她一邊哭一邊說說:“我娘怎麽可能拋棄我們啊,她怎麽可能會和別人跑了,到底怎麽一回事兒?”


    白糖瞧她急得滿頭大汗,便長話短說:“不知道,奶他們正去你外婆家,沒準你娘會娘家去了。”


    白珠兒一聽說著,趕忙就往外跑,準備去趙家看看,如說白趙氏真跑了,那她以後在家的日子真就過不下去了,還得早做打算才是。


    白珠兒趕到趙家的時候,白孫氏和白金仍在院子裏,趙家男丁多,白金許是鬧了會子見鬧也鬧不過,便歇了聲勢,隻垂頭喪腦坐在石凳上。白孫氏匍匐在地上直哭,嘴裏說著找不見白趙氏就去死的話兒。母子倆都沒有離開的意思,看架勢,還要在趙家裏鬧騰會兒。


    白趙氏的娘劉氏陰沉著臉兒說:“親家說我女兒卷了十貫錢,口說無憑,我是不信。”


    白趙氏的弟妹李氏就蹙眉看說道:“娘,你現在說這些沒用,不管白趙氏拿沒拿那些錢兒,這錢跟咱們沒什麽關係,又不是那給我們的!”


    李氏的丈夫趙路頓了頓,看向劉氏:“娘,我看白孫氏那副樣子,怕是找不到人,就要我們出這十貫錢。”


    劉氏冷笑,“事到如今也顧不上親戚情分了,大不了就告到官府去,想要咱們家出這個錢,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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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氏和白趙氏一樣是個小氣自私的,現在白孫氏想從他們家拿錢,那她是一文錢都不會出的。


    白金在外頭隱約聽到什麽,當即瞪圓了眼睛,起身大聲嚎,“白趙氏是你女兒,你們家的,眼下白趙氏跑了就撒手不管了?沒這個理兒!”


    話音剛落,趙路和趙海一前一後出了堂屋,兩人都黑沉著臉。


    趙海大步上前去揪了白金的領子,“你當丈夫的,媳婦跟人跑了,不先想著上去找人,反倒想賴在我家裏頭為那十貫錢扯皮?你還配當個男人?”


    趙家幾兄弟一湧而出,趙林趙虎兩小子也走出來,圍在大哥身邊嚴陣以待。


    白金是個欺軟怕硬的,平時在家裏,對上白義和白禮,那就是一副你不服氣那就幹仗的姿態。


    可眼下,趙家四兄弟弟往他麵前一站,各個都是孔武有力的大老爺們兒,各個咬牙切齒的站在旁邊,仿佛隨時撲上來和他拚命,他登時就腿軟了。


    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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