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大禮!快出來!出大事兒了!”


    “哎喲,老白嬸兒,你可慢著點兒,仔細把阿義他們家門檻踩破了。”


    “白金,你上親哥哥家,手裏舉著鋤頭怕是不好吧?”


    “就是啊,你家丟了媳婦,又不是人家阿義他們給弄丟的,幹啥氣勢洶洶的。”


    廳堂裏,白禮幾人對視了一眼,麵色都是一凜。


    白義匆匆往外走,隻見白孫氏和白金兩人一前一後衝進院子,大門處烏泱泱擠了一群看熱鬧的。


    白孫氏進門便嚷嚷:“你弟媳婦不見了!”


    白禮蹙了蹙眉問道“怎麽回事兒?”


    “今個早起剛睜眼,就聽著濟帆在廂房裏頭直哭,我進去一瞧,嗬,白趙氏她人沒了,隻留了濟帆娃在炕上。”


    白孫氏絮絮叨叨說:“我和你爹起初以為她上外頭去割草,可早飯過了還是不見人,又上柴房裏看,割草的鐮刀還在架子上擱著,我倆又想著,怕不是出去找哪個家婦人敘話兒去了,可直等到快晌午也沒見人!”


    “這也就算了,她還偷了家裏五貫錢兒,娘把錢兒擱在木箱子裏頭鎖著,鑰匙竟叫她翻走了,連錢兒帶人都不見了!”白金接話兒說,口氣陰森森的:“大哥二哥,你們知道白趙氏上哪去了?昨個到今個可見她了?”


    白義忙搖頭,“不知,昨夜我們家從宴席上回來以後,就早早歇下了。”


    白孫氏就冷笑:“呸!你可別睜著眼睛說瞎話,李牛媳婦剛和我說,瞧見你家昨個三更半夜屋裏還亮著燈,她家的屋子就對著你們家,瞧得是一清二楚。”


    她又疑神疑鬼地說:“白趙氏別不是上你家來了吧?那些錢兒別不是都給了你們家了吧?”


    這話兒簡直就是不講道理,直接往人頭上扣屎盆子,白禮哪能認,正要解釋,冷不防張婆子從堂屋裏走出來,說:“昨個我孫女和糖姐兒兩個說話兒說的晚,兩人大半夜還點著油燈,後來幹脆就歇在了白家,你問問李牛媳婦兒,她瞧見亮著燈的屋是不是白糖屋子的位置?”


    李牛媳婦連忙從人群裏探出頭來,不好意思地笑說:“是糖姐兒的屋子裏亮著,原來是兩個丫頭家大半夜敘話兒。”


    白孫氏登時沒法再見縫插針,又虎了臉哭訴,“這殺千刀的死白趙氏,跑個沒影,還把家裏的錢全卷走,這是逼著全家去死啊。”


    白禮眉頭輕皺下,不知該說什麽,也隻能象征性問詢幾句:“她走前可說了什麽?”


    “沒有!”白金火冒三丈說:“平日裝聾作啞的,現在給家裏來這麽一出,我咋琢磨都覺著不對勁,以她往日裏的膽量,萬萬做不出這事兒來,別不是有人在背後攛掇著,要叫我查著了,有她好受的!”說著,眼睛透過白禮,狠狠剜了他身後的白糖一眼,似有所指。


    白錢氏哪能聽不出來,當下就沉了臉兒:“眼下說這些沒用,找到白趙氏才是正經的,三弟有空在這數落,不如快些去尋人?”


    “你當我們沒找?把全村都翻了個遍,半個人影也找不見,這才上你家來問,是不是昨個見了白趙氏,要見了,趕緊帶著我和娘去找,你耽誤了,你就是全家的罪人!”話裏話外的意思,儼然已經把白家當成攛掇白趙氏離家那人。


    白糖聽著白金越說越過分,便走上來說:“白趙氏離家跟我們家有什麽關係?她偷錢也好,離家也好,都是三叔家的家事兒,這會子上我家來對著我們嚎有什麽用?”


    “你個臭丫頭,怎麽說話的?”白金頓時怒目而視,指著她說:“說不準白趙氏就是叫你給攛掇著跑了,你是向來見不得她好的!”


    白糖扯唇:“三叔這麽說也不怕遭雷劈,三嬸向來心氣高,可不屑和我們家來往,我們家昨日才回的村,這事兒全村誰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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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雲也幫腔:“別是白趙氏在外頭好了什麽人,私奔去了吧!”


    人群裏立馬騰起一陣沸沸揚揚的議論,大家立馬想起了白金和李嬌嬌的事,人群越討論越激動,白金聽的心情立馬就暴躁了,說什麽他也不相信白趙氏會給她帶綠帽子。


    白孫氏聽得一陣氣賭,眼下她沒空和白糖扯皮,一想到丟了的五貫錢,心裏就像點了把火,急得跺了跺腳,說:“大禮,大義你們別愣著,倒是趕緊說說怎麽辦!錢兒又叫白趙氏給拿去了,你們說該咋辦!這家裏就數你們有辦法,到是給娘支個招?”


    白禮無奈攤手:“娘和三弟都找不見人,我又怎麽能找見?”


    他本還想寬慰寬慰白孫氏母子,可一聽白金那些話兒,頓時連嘴都懶得張,更別提支什麽招,隻是敷衍著。


    白金大怒,“二哥!真是好二哥!平日裏人模狗樣的,都說你仁善,現在我媳婦丟了你倒說起風涼話?啊呸!”他又指著白義說:“你要還是白家人,這事兒你就得管到底!白趙氏她是在怎麽也是你們弟媳,不是外人,你當大哥的,不想辦法幫家裏解決問題,你就是愧對老白家,不配姓白!”


    這話兒若擱在從前,白義早就氣的發抖,他早先臉皮薄,重風評,可眼下不一樣,自從回來後他心態發生了很大變化,在經曆了家裏的那麽多事,底氣早不似當年。


    聽了這指責,他居然無所畏懼地笑了笑,硬氣地說:“我生來便姓白,這是我無法選擇的,若能選,我也不願。至於白趙氏偷錢逃離這事兒,我確實無能為力,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管不了,不過我還是提醒娘一句,去她娘家看看,沒準隻是心情不好回娘家坐坐也不一定。”


    白孫氏立馬和白金對視一眼,眼睛裏雙雙都冒了光,這下,白金也顧不上留在白家扯皮,立馬就往外走:“娘,快上趙家村去找人!”


    白孫氏也急匆匆跟著白金衝出去,一溜煙跑個不見。


    人群這才呼啦啦散了,有幾個婦人留下來,和白錢氏白柳氏說些貼心話兒,大意是別和白孫氏母子計較,他倆如今跟瘋狗一樣亂咬,公道自在人心。


    白柳氏便朝那幾個支持自家的婦人都道了謝。風波消停後,一家人把門關上,回到堂屋裏,都是微鬆口氣。


    “還不知道趙家那邊又該被這母子倆鬧騰成什麽樣兒。”張婆子坐立不安,起身說:“我上趙家村去一趟,順便打聽打聽消息,回來再和你們說。”


    張氏走後,白禮也無心幹別的,去後院的魚塘轉一圈。


    這會兒是正午十分,趁著午間休息,蘇鳳祁從隔壁魚塘回來。他一進門便被白糖叫進廚房,兩人開了灶火,一邊做飯一邊商議著什麽。


    白禮繞著魚塘踱著步子,心裏合計著白趙氏這一走,若卷走的是老白家所有的銀錢,往後他爹娘沒了錢兒那就是麻煩事兒,心裏煩亂的隻差去撞牆。


    沒多大會兒,巧雲從外頭回來,進門便說:“傳開了,傳開了……現在全村都知道白趙氏卷著錢兒跑了的事,家家戶戶都議論著這事兒。”她進堂屋喝了口水,把打聽來的消息一樁樁告訴白錢氏她們。


    “裏正眼下正安排村裏年輕力壯的小夥上後山去找人,我從他家門外過,聽著他正給小夥子們指派路線,裏正媳婦和兩個婦人在旁小聲說著話兒,說白趙氏不知好歹,沒準真是外麵有人了,跟著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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