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湛收拾好宋黎之的東西,也不問人家願不願意,就拉著宋黎之的手腕往教室後排走,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拉過手。


    宋黎之跟在他的身後極不願意,一直掙紮,“陸明湛,你放開我,我不過去。”


    她要是真和他坐在了最後一排,就算什麽都不做,就剛才他的話,也夠讓她心虛的。


    那是第一次,她領會到他性格裏的霸道,根本就不容別人拒絕他。


    後來……就是後來了……一切發展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個時候熱戀的他們怎麽都不會想到畢業後的那一場分離,一離就是整整四年……


    假如沒有那四年的分離,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他們或許已經分手,也或許不隻是可可一個孩子……


    生活,沒有假如。


    陸明湛和蘇決兩個大男人坐在夜間的沙灘上,如果不是海浪拍打的聲音,都不知道自己是身在海邊,遠方一片漆黑,如一座神秘遙遠的空寂,讓你的心裏會不自覺的迷失方向。


    “明天林敏妍歸隊,你的安排?”蘇決對這個安排看來很不滿意。


    陸明湛扭頭看了蘇決一眼,“你喜歡她就追啊,你不說她怎麽知道。”


    蘇決頓時被陸明湛的話噎到,他要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她喜歡是你,全隊的兵都知道,她想嫁的男人是你。”


    陸明湛沉默幾秒,“我結婚了,況且全隊的兵不也是都知道,你喜歡她。”


    “可她不知道啊。”說出來多少有些諷刺,全隊的人都知道,而她卻裝作不知道,不就是因為不喜歡他嗎。


    “她歸隊不是我的安排,但她歸隊後在你那一隊,是我的安排,不用謝。”說完拍著蘇決的肩膀起身,領走的時候還特不像他本人的說了句,“如果今天是我們的最後一天,你還要把心裏的話憋到墳裏如不成。”


    這倒是一句比較現實的大實話,但既然都知道自己離墳墓也就那麽一步之遙的距離,也要去愛嗎。


    ……


    宋黎之送可可去幼兒園,可可小手拉著媽媽暖暖的大手依依不舍,小嘴撅的很高。


    宋黎之蹲下身子關心她的小情緒,“怎麽了寶貝兒,不開心啊。”


    可可看著媽媽,搖搖頭。


    宋黎之溫和的笑著,手指輕戳著她淺淺的小酒窩,“乖,給媽媽笑一個。”


    可可倒是很配合的對宋黎之笑了一下,以為她隻是早上來幼兒園鬧的小情緒,意外的是,她捏著宋黎之的耳垂,小聲的要求,“媽媽,我想給爸爸打個電話,我昨晚夢到爸爸了,我想告訴他。”


    宋黎之一陣心酸,這就是她清早起來心情一直高興不起來的原因嗎?


    孩子一個簡單的要求,她卻無法幫她做到。


    她沒有陸明湛的號碼,更不知道他現在身處何方,不是她不想知道,是她不能問。


    “媽媽……”


    女兒一聲媽媽,叫的宋黎之心都跟著碎了,她抿嘴一笑,抱著女兒,“我們一起等爸爸回來,好嗎。”還能說什麽啊,不能給她任何的約定和承諾。


    “要很久嗎?”


    “或許吧。”


    ……


    這天下午,安若初,宋黎之和陸欣然三個女人好不容易都有時間,陸欣然提議去逛商場,來次大血拚。


    安若初隻關注孕嬰區,宋黎之隻關注兒童區,陸欣然看著兩個一點兒都不為自己想的女人,很是生氣。


    她一手拉著一位,但也照顧著已經懷孕七個月的安若初,走的並不著急,“趕緊去給自己打扮一下,天天圍著孩子轉,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天變成黃臉婆,你們的老公就該換嫩的了。”


    宋黎之和安若初同時聳聳肩,同一個表情,表示無所謂,他們要是想換,她們也不攔著。


    陸欣然抬手做要打她們兩個的動作,“天下最好的兩個男人被你們倆個給俘虜了,你們竟然還不懂得珍惜。”


    宋黎之和安若初同時皮笑肉不笑,確定是天下最好?明明就是本城最虐。


    看吧,就連逛個街,都要出來虐,哈哈。


    陸欣然無意間看到了剛上電梯的一男一女,那男的是再熟悉不過,隻是那個女的,為什麽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啊?


    omg的,那不是大哥的……所謂初戀。


    陸欣然心虛的看著正在和宋黎之選鞋子的安若初,這個地方絕對不宜久留,大哥根本就沒看到坐在凳子上的安若初,正和那個女人往這邊專櫃走過來呢。


    “那個,親愛的們,我突然覺得,還是應該去逛逛孕嬰區和兒童區,那個,走吧,趕緊走,從那邊走。”


    安若初和宋黎之相視一眼,陸欣然這是突然怎麽了?奇奇怪怪的,她炮筒子的性格,什麽時候變得說話都結結巴巴了?


    “還記得這個品牌嗎?你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一個女人的聲音讓宋黎之和安若初都不禁抬頭望過去,可是陸欣然卻大字型的站在了她們兩個人麵前,就她也就九十斤的體重,怎麽可能擋得住近在咫尺的一男一女。


    就算那個男人是背對著她,安若初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是誰,不禁嗤笑。


    她肚子裏懷著他的孩子,他卻陪著另一個女人來逛街,這就是他最近一直很忙,忙的都沒有時間回家的原因嗎?


    是啊,他這麽做又不犯法,他們離婚了,他一個單身男士陪女人逛個街很正常的吧。


    隻是,他怎麽就一次都沒有陪過她逛街呢,無論是婚內,還是離婚後。


    原來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會做,而是他隻對他覺得對的人做,而她安若初,明顯自始至終都不是他覺得合適的女人。


    那個女人拿了一隻平底的魚嘴單鞋,和站在她身邊的男人說著,“那個時候人家都說,送鞋子是表示想和對方走一輩子的,可後來你卻說,是想讓我穿著那些雙鞋子滾蛋,當時傻傻的我可是抱著你送的那雙白色小布鞋哭了很久,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


    陸靳晏嘴角微微一翹,不是因為聽到了對方說的那些對很久以前的回憶,而是看到了一雙很適合某個女人的鞋子。


    他看了一眼服務人員,服務員馬上心領神會的走了過來,微微頷首。


    陸靳晏還沒等服務人員開口,就指了指自己看中的那雙鞋子,“給我包起來36碼的。”


    服務員最犯愁的就是這個時候,她為難的目光看向手裏還拿著那隻36碼鞋子的安若初。


    真是狗血,安若初把手裏的鞋子一放,“我不要了,這雙鞋子一點兒都不適合我。”


    這個聲音……


    陸靳晏不禁轉身回頭,正好和安若初生氣的目光相接,他眉心不禁一蹙。


    陸欣然做出一個你完蛋了的手勢給陸靳晏之後,就屁顛屁顛的跟著宋黎之和安若初身後追過去,你說給她大哥三哥好好看著媳婦容易嗎。


    寶寶心裏苦啊,但寶寶卻不說。


    都不知道吧,站在孕嬰區,她小心髒也是會疼的,如果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還在,再差兩個月也該預產期了。


    陸靳晏沒有追過去,也沒必要追,知道安若初一定是誤會了。


    站在他身旁的女人苦澀一笑,看著自己手裏拿著另一種款式的高跟鞋,37碼。


    被自己強行拉出來逛街的男人,在選鞋子的時候,選的卻卻不是她的鞋碼。


    多麽明顯的拒絕和刻意的疏離,她就算是再笨,也知道這個男人已經不會屬於她,不對,他是從來就沒有屬於過她。


    女人放下鞋子,很是釋懷,“本來還想著用你新公司最大的一個項目的合作機會,來得到你的,看來,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你對你老婆的感情,不過你老婆……對你……”


    後麵的話,不說也都懂,陸靳晏隻是抿嘴一笑,隻有他知道,她不是不在乎,是對他很失望。


    所有當他拿著那雙鞋子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嘲諷的笑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婚內出、、軌被捉到後,卻死不承認的壞男人。


    “這雙鞋是想要我穿著後,滾出你的生活?還是想要……讓我陪你走一輩子啊?”


    陸靳晏看著她,似乎並沒有做很長時間的思考,也或許這個答案在他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一輩子。”


    一輩子。


    嗬嗬,突然覺得很可笑。


    安若初嘴角冷清的上翹一下,“我為什麽要和一個根本不愛我的男人走一輩子?陸靳晏,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孩子的爸爸。”他睨著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這讓安若初更覺得可笑,她剛才真是太心急了,如果她隻問前麵的那一個問題,他是不是又要保持沉默了?


    他的兩個問題,隻是讓他回答的毫不猶豫罷了。


    “孩子的爸爸?可你知道嗎?”她指著自己的左胸口,“在我這裏,你住在這裏。”她又指著他的左胸口,“可在你這裏,沒有我,從始至終。”


    “……”他緊蹙著眉心凝著她,動了動唇,終究還是沉默,他真是沉得住氣。


    安若初苦澀一笑,“為什麽就不愛我呢?從我對你說我愛你的那天開始,你是不是就覺得,我是你生命中的一個笑話,你一直都是在可憐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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