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在交代整個殺人經過時始終很平靜,看不出多少悔意,交代完,他把剩下的煙頭一口氣吸光,對陸小棠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也沒什麽好辯解的,現在就直接帶我走吧,我不想素絹看到我這樣……”


    陸小棠看得出,陳衛東雖然做出了對妻子不忠的事情,但心底還是愛她的。她沒有為難陳衛東,也沒給他戴手銬,就像兩個平常人一樣一起走出火鍋城。陳衛東走到警車前站住,回頭望了一眼他和妻子一手經營起來的飯店,不知心裏想到了什麽,眼前已經模糊了,他不等眼淚流出,一低頭鑽進了警車。


    半小時後,警車開進了華安市公安局,也帶來爆炸性消息。


    陳衛東的認罪讓原本畫上句號的案件出現了戲劇性的轉折。


    羅炎麟聞訊馬上突審陳衛東,陳衛東用平靜的語氣複述了案情,整個審訊更像是陳衛東個人的自白。他既不掩飾也不誇張,隻是把案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講述給所有好奇的警員,甚至連殺人經過都說的波瀾不驚。


    審訊後陸小棠征求羅炎麟的意見,“你覺得他說的是真話嗎?”


    “至少他說的合乎情理,盧佳墜樓這件事我們並沒有公開,除了涉案人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知道,而且盧佳墜樓之後就神秘失蹤了,移走她的人沒有誰比陳衛東更適合了,至於盧佳究竟是墜樓身亡還是被靠墊悶死的,我想有人比我更有說服力吧。”羅炎麟說完兩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正在吃零食的慕容雨川。


    “我今天鬧肚子,得去趟廁所。”慕容雨川找個借口就想溜。


    “站住。”陸小棠喊住他,“大法醫給說說吧,盧佳到底是怎麽死的。你之前不是信心十足的說她是墜樓身亡嗎?陳衛東為什麽說她是被悶死的呢?”


    “這個……”慕容雨川撓得頭發亂蓬蓬的,勉強說,“我是根據盧佳身上的上判斷的,一般不會有錯。”


    “那就是說陳衛東在說謊嘍。”


    “也不能這麽說。”


    “什麽意思?”


    “悶殺號稱法醫的天敵。因為很少在屍體表麵留下傷痕,是一種最難辨別出來的殺人方式。”


    “原來還有能難倒我們大法醫的難題呀,我還以為法醫都是萬能的呢。”陸小棠不無挖苦的說。


    慕容雨川臉上有點兒掛不住,辯解道:“如果是剛剛死亡,通過檢查髒器我也能找出痕跡來,可是發現屍體時已經高度腐爛了,這些法子根本都不能用。”


    “行,我們理解,特殊情況檢查不出來在所難免。”陸小棠看似安慰,聽在慕容雨川耳朵裏卻十分別扭。


    他鬱悶的出了公安局,逛街散心,看到一家足療中心,猜想會不會是從東莞那邊逃難過來的呢。懷著碰運氣的心理進去點了一套大保健,點名要最出色的足療師,等到躺好了,門簾一挑,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走進來,二話不說上來抓住慕容雨川兩隻腳就掰。


    “慢,慢,stop……”慕容雨川忙不迭躲閃,“你是何方妖孽?”


    “給你按摩呀,你不要最好的嗎。俺是這裏手藝最好的嘞。”大姐熱情洋溢,又要上手。


    “等等,等下……”慕容雨川心想我怎麽覺得你像大廚子啊,這兒的民風這麽淳樸嗎?


    反正錢花了也退不回來,他穩穩心神,決絕的往椅子上一趟,眼一閉,“來吧……啊呀——啊呀——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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