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石室之中,葉天對那些憤恨的目光視若不見,對餘常平以及屈曉二人說了些什麽後,二人退了出去。


    石屋大門關上的同時,屋中四壁上的燭火也了起來,火光映照下,屋中諸多女子臉蛋紅豔豔的。


    有這麽多衣衫薄薄的風情女子在身邊,又是處在這樣的氛圍,如果換作其他的男人,隻怕心頭必然會有一股邪念竄起,早已忘了正事了。但葉天站在門口位置,眼神平淡,如同沒有看到有些女子的扶魅的風情一般。


    他的視線一一掃過,在每個人的臉上停留了幾息,看的很仔細,卻也非常清澈。


    將每個女子的神色眼神都看過之後,葉天心中已有了大致判斷,邁步走到幾名衣衫氣質在諸多女子中尤其獨特的女子麵前。


    那幾名女子見到葉天過來,淡淡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將目光放到他身上。


    那名與葉天有過一麵之緣的女子站了出來,眼神略帶一絲不滿,卻隱藏的很好。笑著上前兩步,聲音酥柔的問道:“大人,您二話不說將我等抓到此處,不知是我們犯了什麽大罪?還是說,大人是另有所圖呢?”


    說完,拋了一個媚眼過來,隻可惜飛到葉天麵前就真是給了瞎子看了。


    “我對你們沒興趣,為何抓你們,你們自己心裏比我清楚,藏在你迷香樓中的秘密,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葉天避開女子伸過來的手,語氣平淡說道。


    女子伸來的手僵了須臾,另外的幾名女子同樣麵色稍稍變了下。幾人麵上的表情變化很細微,但葉天右眼閃過淡淡金光,卻是將這些變化一絲不落的盡收眼底,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接下來的審問,自然也就變得更叫容易了一些了。


    幾名女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收斂了神色,臉上又出現一副迷茫的麵孔。


    “大人可是為難我們了,我們迷香樓做的可是正經生意,哪裏有過什麽得罪官府的事情呢?”女子笑道,語氣不見絲毫不對勁,好似說的是真的一般。


    “是嗎?”葉天笑了,盯著女子的眼睛看了幾息,忽然改口道:“其實,在下今日來抓人,也不過是接了報案而已,事實如何,在下也不太清楚,此時正在派人去查證,若是此事為假,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女子聞言,心頭暗自一驚。心知葉天方才必然是故意說出那番話的,隻是不知方才自己的神色變化是否落入了對方眼中。


    不過,女子心中雖然震驚後怕,但麵上卻沒有什麽表現,當即一笑,道:“我們迷香樓自開業以來,自問從未做過什麽違法亂紀之事,如今卻有人報案,必是有人欲構陷我等。奴家在此,還要請大人盡快查明此事,也好還奴家以及眾位姐妹們一個公道才是。”


    “那是自然。隻是,如今還要委屈各位在此待上一陣子了。”葉天笑道。


    女子抿嘴微笑,悄然間將稱呼給變了下,“公子說的哪裏話,隻要能夠還咋們公道,便是在此受點委屈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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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天:“我觀姑娘氣度不凡,可是迷香樓樓主?”


    女子苦笑,略帶惆悵道:“哪裏當得起樓主的稱號,不過一個照顧這些丫頭的老媽子罷了,唉~女人哪,最是受不住歲月侵蝕,想當初,奴家也是這石壘城有名的一朵花,如今卻人老珠黃咯。”


    “姑娘自謙了,以姑娘如今容貌,便是整個石壘城也尋不出幾個如姑娘這般有韻味的女子了。比之貴樓中那個有點修行的女人而言,更是不知強了多少倍了。”葉天眼裏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隨意開口道。


    “你說的是誰?你把靈珊抓到哪兒去了?”


    葉天話音方落,卻見一名女子突然自人群中衝了過來,拉住葉天的手臂,口中不住開口詢問。


    葉天看向此女,發現這女人約莫二十多歲,長相不說驚豔,卻也算是一支花了。


    “小娟!”


    旁邊的女子快步上前,將這叫小娟的女子拉開,忙不迭給葉天賠罪。


    葉天看著小娟,若有所思,卻並未開口說什麽。


    兩名女子在這名迷香樓樓主的吩咐下將那叫小娟的女子拉到一邊安撫,而迷香樓樓主自己則是又走了過來。


    “公子莫怪,小娟與靈珊關係最好,如同親姐妹一般,如今聽到靈珊被抓了,心下難免擔憂。”


    葉天笑了笑,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隨口道:“無妨,李姑娘如今也在府上,無甚大事,小娟姑娘盡管放心便是。倒是在下,抓了諸位來此,又將姑娘這般人物關在此處,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姑娘若是不嫌棄,在下可否邀姑娘出去對弈一局,也好打發些時間。”


    女子聞言,眼神上下掃了眼葉天的神色,看不出什麽異常後,略微沉吟了一下,打算推開,卻見葉天忽然湊上前,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女子麵色變了變,心中已是有些驚懼。


    “既然公子都邀請了,奴家自然不敢拒絕。”


    女子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咬牙回道。


    “既如此,姑娘便隨我來吧。”說完,葉天便轉身打開石門當先走了出去,甚至沒有理會女子在後麵交代了其他人什麽。


    ……


    ……


    一路在前走著,葉天卻沒有再開口和身後的女子說話,甚至都沒有回頭看女子一眼。


    經過一處花壇時,葉天忽然停住了腳步。


    女子跟在後麵想著事情,一時走神,險些撞上葉天。


    “在下失禮,還未請教姑娘姓名。”葉天轉過身,卻是看向花壇裏盛開的鮮豔花朵,開口說道。


    女子不想葉天竟會問這樣一句話,稍稍一怔後回道:“公子稱呼奴家落雁便可。”


    “沉魚落雁之姿,姑娘這名字起的挺好的。”


    聽著葉天這話,女子隻是輕笑了一下,沒有回應。


    “落雁姑娘覺得這花壇裏的花可好看?”葉天又問道。


    女子也扭頭看向花壇,裏麵許多花都是珍稀的品種,比之一般的花更早迎來花期,此時已經朵朵芬芳撲鼻。


    落雁回道:“花好不好看,得要看是什麽人欣賞了。像公子這般不俗的人物,這花在公子眼中,恐怕也隻是俗物罷了。”


    葉天:“姑娘說笑了。葉某不過一凡夫俗子,哪裏當得起不俗一說。不過有句話姑娘說的不錯,花好不好看,的確與欣賞它的人有關。若是遇到一個狠辣無情、唯利是圖的人,花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物品罷了,也許某日,這花讓他看不順眼,就隨手將之抹除掉了。”


    落雁還不及思考葉天話裏的意思,便見葉天已經轉身走了。


    ……


    來到一間屋子前,葉天推門進去,便見到屋內桌上已經放好了棋盤。屋內餘常平坐在一邊,正在和屈曉喝茶。


    見到葉天帶著落雁進來,二人朝這邊看了一眼,站起身走過來。


    “葉兄。”


    餘常平過來,與葉天打了個招呼,二人相視一眼,各自點了點頭。餘常平看了眼落雁,沒有說什麽,與屈曉走了出去。


    “落雁姑娘請。”


    葉天走到白子所在一邊,伸手請了一下。


    “公子請。”


    二人各自落座,葉天讓落雁先行,她倒也沒有客氣,伸出青蔥手指撚起一枚棋子,落到了棋盤上。


    看的出來,女子在此道造詣挺高,起初黑子總是能夠將白子逼到絕境。隻是二人也不知究竟是誰故意的,每次葉天都能絕處逢生。


    一盤棋花了半個時辰,終於分出了勝負。


    ……


    葉天臉上毫無波瀾,女子卻是眼神凝重,心中已經浮起了一絲恐懼之意。


    “姑娘可知為何一盤看似穩贏的棋,為何會突然輸掉?”葉天打破了沉默,開口問道。


    女子身軀微不可查震了震,臉上強自笑道:“恕小女子眼光短淺,還請公子賜教。”


    葉天緊緊盯著女子,卻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道:“姑娘覺得,棋盤上所有的棋子,都有價值嗎?或者說,這一盤棋上,究竟有幾顆棋子,是真正不可舍棄的呢?”


    此言一出,女子心中的恐懼浮於眼中,卻又很快收斂。


    “姑娘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棋盤上的棋子雖多,但為了勝利,有些棋子,是可以舍棄的。有沒有價值,取決於下棋的人的能力與對棋局的影響力。至於這背後下棋的人,姑娘應該有所了解,你迷香樓對其的價值,姑娘心中應該有數。如今在下將你們抓了,你覺得你身後的人會如何想?”


    葉天話音方落,落雁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驚恐起來。


    ……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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