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一邊擦頭發,一邊打開了手機,順手進了通話頁麵,將剛才陸南望打過來的記錄給刪掉。


    刪未接來電的時候,她眼皮子都沒帶眨一下的。


    刪完之後,她將手機放回床上,繼續擦頭發。


    不多時,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來電。


    時安尋思著這可能是陸南望的號碼,因為她先前錯過了這個電話,所以他換了一個號碼打過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時安就將手機調成了靜音,就讓它響著吧,接不接是她的自由。


    時安準備睡了的時候,門鈴倒是響了起來。


    該不會是陸南望見她沒接電話,所以直接到酒店來找她了?找她幹什麽?


    道歉?


    為先前在陸宅裏麵逼著她想盛淺予道歉的事情而來?因為覺得時坤回來了,她有了護著她的兄長,他不好再隨意欺負她,所以先過來示好?


    “時安,是我!”許是見時安許久都沒有去開門,門外的人出了聲。


    女聲。


    許清如。


    時安馬上過去開了門,真在門外見到了風塵仆仆的許清如。


    “你怎麽……”


    “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呢?”許清如一邊說,一邊往裏麵走,沒有忽略掉時安臉上詫異的表情,“我不是先前給你留了小紙條告訴你我回洛城有點事情嗎?走得急,想給你打電話但是你關機,就隻能給你留了紙條。”


    時安看著好幾日未見的好友,忽然間鬆了一口氣。


    她回來,她們最後在海城相聚,時安就可以離開海城回洛城等待綁架案結案,就可以回紐約去了。


    似乎再沒有理由留在這裏。


    “怎麽了?”許清如注意到時安臉上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問了一句,“因為今天下午的事情?”


    許清如能夠想到的讓時安心事重重的,和陸南望準脫不了幹係。


    “沒有,我就是在想著,你和謝晉遲還真的不是上司下屬這麽簡單。”時安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上次在盤古七星就發覺你們兩個有問題,那天我從洛城回來,他直接在機場堵我。說,你們兩到底什麽關係?”


    沒有明確的男女朋友關係,還是隻在曖-昧階段?


    許清如走進客廳裏麵,將包放下,坐在沙發上,眉頭一挑,“能有什麽關係,伯樂與千裏馬,如果不是他在陸氏珠寶那麽多設計師當中別具慧眼地發現了我,我也不可能成為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呀!”


    時安明顯不相信許清如的話,就如同時坤說他不相信男女之間存在純潔的友誼關係一樣。


    像許清如這樣有氣質又有才氣的女人,謝晉遲對她應該不止伯樂對千裏馬的發掘。


    “哦,對了,今天我看到我哥了。上次在洛城救我的,也真的是他。”


    “真的?那太好了,這樣你們兄妹就能團聚,你在海城也沒有什麽牽掛了。”許清如幫時安感到開心。


    “對啊,沒什麽牽掛了。”所以更要離開海城,“不過我還沒有跟我哥說孩子的事情。”


    “你不是結婚了麽,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嗎?”許清如覺得結婚生子這件事並沒有什麽難以啟齒的,如果時安難以啟齒,那必然是……


    許清如轉頭,眼神中的帶著猜測而又不可置信的詫異,“時安,你別告訴我你的孩子……”


    她一邊說這話,一邊注意時安的表情。


    時安眼神躲閃,神色不自然,有種想要掩飾,卻又沒辦法掩飾的情緒展露在臉上。


    “我就知道!”許清如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這麽一根筋的人,怎麽可能剛去國外就和人結婚還生了孩子?你就懷著孩子去了國外,你一個人在那邊是怎麽生活還要帶大孩子的?”


    許清如本來今天回海城的,從機場出來才知道下午時安和盛淺予發生的事情,來找她,結果被告知了另一個驚天的消息。


    還好她沒有心髒病,不然得被氣得送進急症室。


    可越是生氣,就越心疼時安,就問問她這五年到底是怎麽在國外養大一個孩子的?


    “也沒有多難啊,而且,星辰是我的小棉襖。”五年的艱難在時安現在的口中,變得輕描淡寫。


    “不行不行,氣死我了,我得去找陸南望,讓他給你一個交代!”說著,許清如就從沙發上起來,也不管是大半夜了,一定要去找陸南望要一個說法。


    時安跟著起來攔住了她,“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讓你告訴他的啊!而且,我都打算離開海城了,要是告訴他,我就別想走了!”


    “那陸念衾是他的兒子,星辰就不是他女兒了?他現在總得為他的不負責負責吧!你沒必要什麽委屈都一個人受!”


    時安發覺許清如現在特別激動,根本攔不住,“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而就是這麽一句話,讓許清如冷靜下來。


    她蹙眉看著時安,替她委屈,又替她覺得不值。


    “你想啊,要是你告訴了陸南望這件事,他萬一和我爭孩子的撫養權怎麽辦?你又不是不知道陸南望那個人,隻要是他的,千方百計都要掌控在自己手中。所以我真的不能讓他知道星辰是他的孩子。”時安首次向人承認,星辰是陸南望的孩子。


    衝動是一時,等到時安將擔心告訴許清如之後,她漸漸冷靜下來。


    “你啊……”許清如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說時安,“你當時才多少歲,知不知道生一個孩子下來得有多大的壓力!”


    “但是星辰很可愛。”所以再累,都沒關係,“但是如果我哥知道的話……”


    “你哥雖然衝動,但是他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


    時安點點頭,許清如說的沒錯,時坤的確不會做任何讓她為難的事情。


    但是許清如現在有些焦灼,“你說你,一直瞞著我不就好了,為什麽非要告訴我這件事?萬一哪天我不小心說漏嘴了怎麽辦?”


    “你不會的。”


    “你可太相信我了。”這麽大一個秘密壓在心中,許清如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忽然間說漏嘴。


    一時間,房間裏麵陷入了沉默當中,話題變得沉重之後,誰都不願意再去觸雷區。


    許久之後,許清如問道:“你是不是馬上就要走了?”


    “恩,梁氏和brilliance在這邊的聯合珠寶展已經結束,隻要洛城那邊的案子結束,我就要回紐約。我哥說他暫時不想和我一起過去,等他想去了再說吧!”


    聽了時安的話,許清如沉吟片刻才給出回答,“回去吧,至少那邊清淨。”


    ……


    隔日,陸南謹出院,陸家這邊早就準備妥當。


    閑置了五年的謹園從陸南謹蘇醒那天就大門重開,所有的東西都是新購置的,說是要有一個新氣象。


    陸南望今兒早上特意和陸正國吃了早飯,他的意圖很明顯,想要從陸正國的手中拿到足以讓時安在海城待不下去的把柄,正因為不知道陸正國手中的籌碼是什麽,而陸南望不喜歡被鉗製住的感覺,所以想要從陸正國手中要過來。


    而陸正國的回答很簡單,隻要時安從此在海城消聲滅跡,他手中的東西就永遠不會見光。


    又一次商談失敗。


    陸南望從主宅出來,想著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讓時安離開海城。


    他深知陸正國的手段,他不想看到陸正國將槍口對準時安。


    ……


    “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去謹園照顧三少爺。張嫂你是家裏的老人了,多帶帶小可,別出什麽亂子。”範增吩咐兩個傭人。


    “是,我們會照顧好三少爺的。”


    說完,張嫂便帶著小可往謹園那邊走去。


    “小可,之前跟你說的一些注意事項都記住了嗎?”張嫂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都記住了。三少爺平易近人,性格幽默,不會為難下人……”


    “我不是問你這個!”


    小可吐了吐舌頭,繼續說道:“我知道了,三少爺喜歡吃海鮮不喜歡吃鴨肉,不喜歡吃胡蘿卜、豆芽和香菜,謹園更不能出現含有花生製品的食物,因為三少爺對花生過敏,我都記著了!”


    “另外,三少爺在家的時候喜歡安靜,你別惹惱了三少。”


    張嫂繼續說著一些注意事項。


    “二少爺。”小可卻拉了張嫂一把,兩人停下腳步,向陸南望問好。


    陸南望點頭應了聲,又像是響起什麽來一樣,問道:“南謹對花生過敏,什麽時候的事兒?”


    “三少一直都對花生過敏,所以隻要三少在,就不做放花生的菜。”


    “哦。”陸南望點點頭算作是知道了,“你們以後好好照顧南謹,知道了?”


    “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三少的,請二少爺放心。”


    “恩。”陸南望說完之後,才往停車場走去。


    見陸南望走遠了,小可才長舒一口氣,“二少爺太可怕了,能不分配到望園工作,真的是太幸運了。”


    張嫂沒說什麽,當傭人的,還是少議論主人家的事情。


    “不過二少爺對花生過敏,念衾少爺也對花生過敏,為什麽二少爺就不對花生過敏呢?”小可問了一句。


    “你哪那麽多為什麽?在陸宅工作,最忌諱嚼舌根。”張嫂還記得上一個嚼望園舌根的傭人,被辭退的時候雖然拿了三個月的工資,但是從那之後,就再沒找到過工作。


    也是那時候起,沒人敢再說陸南望和盛淺予分居的事情,即便陸宅的人都心知肚明。


    陸南望開車去了公司,總裁辦那邊,盛秉文早就等著了。


    他聽盛淺予說,姐夫準備給他投資一家酒吧,他很開心地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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