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論如何,結局都是這事兒算是成了。


    眼瞧著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時辰,安念棋和韓子卿決定先回府歇一歇,再準備一下一會去妖市所用的東西。


    上馬車之前的那一路上,那些宮人們和各種王公貴族們看她的各種各樣的眼神,或許因為不再在意在安念棋的視角裏,那些人的所有都是灰色的。


    不論他們嘴裏說的是什麽,像是在女流之輩的嘴裏,大概就都是這樣的話:“這寧王妃可真是厲害,到底跟那個什麽燕來國的太子說了什麽,才讓她放棄爭奪寧王的?”


    “是啊,簡直是太厲害了,真是想跟她取取經,好把我家那位身邊的鶯鶯燕燕不費吹灰之力就給說走,都不帶粘回來的。”


    “瞧你說的,你家那位對你那麽好,怎麽可能有什麽鶯鶯燕燕。”這一兩句客套,就鬧做了一團。


    安念棋暗暗笑了兩下,便不再多作理會,先是跟一旁的燕來國眾人微笑著點了點了點頭,和拓跋紫殊有了短暫的視線交流之後,她便轉身跟著寧府的眾人一同上了馬車,一道兒回了寧王府。


    在馬車上,安念棋看著一旁鬆散的靠著馬車,從始至終一直溫柔十分的盯著她的韓子卿,腦子裏就開始徘徊那些剛才跟拓跋紫殊交流的話,便開始若有若無的盯著韓子卿。


    韓子卿自然不過半刻,就感受到了安念棋的目光有些奇怪,便問道:“怎生了?”


    說好不再逃避和吞吞吐吐的,安念棋暗自下定了決心,咬了咬牙道:“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怎麽?”聽到安念棋這麽說,韓子卿便忍不住嚴肅了起來,便是皺著眉頭問道:“你果然和那個燕來國的太子達成了某種協議嗎?到底怎麽回事?你果然談的太牽強了嗎?”


    不過好像也不至於如此,畢竟安念棋之前說過,她和這個人甚是投緣,算是朋友。


    “不是那種事情,我和紫殊談得很好。”安念棋搖了搖頭,開始不安的搓著自己手上今天新帶著的裝飾品一樣的翡翠扳指,把目光移到別處片刻。


    突然將身體挪了過去,那一瞬間,離得很近,近的韓子卿因為習慣了她這些日子以來的逃避,實在是不太適應她一下子主動靠的那麽近。


    韓子卿低頭看著她今日特意打扮過的妝容,那精致的小臉兒叫他看的甚是心動,他小心翼翼的摸上了她的小臉,然後湊近問道:“那你要跟我說什麽?”


    “如果隻是合作關係,那麽他的頑疾一旦解開,那麽你們所有的羈絆都將不複存在,那麽他就會和你徹底沒有了關係,到時候,他可能會和別人成親,組建一個有感情基礎的成婚,到時候你該當如何,你真的會放得下嗎?”


    安念棋回想起來這個場景,心下便是一慌……她想無論拓跋紫殊問多少次,她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我放不下,也不會讓他和別人成婚。”


    她是喜歡他的,而且很喜歡,像是戲文裏,那些肯為了她從前所不能理解的愛之一字犧牲一些的姑娘們一般無二。


    就是胸腔中這種越來越快的節奏,再加上她的在她來看所有與平常不同的反應,那都無一不是不可替代的癡情和喜歡……她實在是忍不住要將這種心情告訴麵前這個也一直有著同樣心情,和她的感情同樣濃烈的韓子卿。


    安念棋因為他的靠近,心跳突然加速了起來,臉色瞬間就有些微紅,但是唯獨這一次,她沒有轉開視線,而是真摯的,緊緊地盯著麵前的這個人,生怕眼前這個人像是拓跋紫殊曾經描述過的一般,終有一日會因為她的逃避而使得兩人漸行漸遠。


    當下便緊緊地拽住麵前這個人,咬了咬牙,不顧已經快要跳出胸膛的心髒,輕聲說道:“韓子卿,我想說……你實在是很好,我喜歡你的。”


    韓子卿瞬間呆住,摸著她小臉的手上的動作也在一瞬間消失掉,大概像是過了很久的時間,韓子卿突然眼神深邃起來,眼裏也開始泛起有些濃烈的深紅色。


    然而仔細看去,他向來深邃而沉寂的眼神裏,此時此刻卻像是布滿了浩瀚星辰一般明亮而存著讓人有些窒息的美麗。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許是等的太久了,現在臨了,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韓子卿扶著她臉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他低頭看向從她出現在自己視野裏的那一刻就開始,朝思暮想能和她相伴相守,朝思暮想的姑娘此時此刻,正在對著他說喜歡。


    若是旁的女子,早就害羞到了極點,不再會說第二遍,而安念棋這邊卻像是終於吐出了心聲,便要一說到底的一般,安念棋眼神堅定的看著韓子卿,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喜歡你,韓子卿,前幾日你逼我說的話,我現在真心實意的說出來了。”


    韓子卿麵上沒有多餘表情的看了看此時此刻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來巨大誘惑力的安念棋,然而卻在她還要重複一遍的時候,之前摸上她臉頰的手,便倏地往腦後一扣,往自己這邊一推,就狠狠的親了上去。


    甜甜蜜蜜的吻,由剛開始的熱烈變成了後來的溫柔,安念棋卻感覺現在半擁著她的韓子卿身上的溫度逐漸升高,似乎就在快達到某個最高點的時候,韓子卿突然把臉挪開,臉色如常,可是呼吸明顯變得很重。


    要麽怎麽說男人對這種事情天生就有天賦的,分明他之前基本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偏生一上手就嫻熟的很。


    韓子卿隻覺得心裏被千千萬萬種柔情和愛意填滿,在一瞬間都要爆發出來,要止不住了,便隻能強行把自己拉開。


    安念棋彼時被親的暈暈乎乎的,卻發現嘴唇上令人貪戀的熱度突然消失,便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眼神越發的深邃而熱烈的韓子卿:“怎,怎生了?為什麽不繼續了……”


    本來有些平複下來燥火的韓子卿,此時此刻被她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弄得一切歸零,剛想說自己是真的忍不住,然後想放開她的手,往一旁挪一挪,可是安念棋卻在下一秒抓住他的袖子,順著袖子,借著這個勁兒便往前一湊,重新親了上去。


    韓子卿在被親的一瞬間有些微楞,卻在下一秒,痛和喜悅便一並洋溢在了臉頰上,也深深淺淺的回應了起來,纏綿悱惻的熱度在狹小的馬車內層層疊加……終於,漫長的道路,終於有了盡頭。


    下了馬車後,簡簡單單的衝這老太君行了個禮兒,便趕忙拉這安念棋頭也進了寢殿,並吩咐暫時不讓人進來。


    安念棋進門兒便被扔到了床上,看著一臉笑意開始脫衣服的韓子卿,心下突然升上來一股子莫名奇妙的的害羞……分明這樣的場景她已經遇見過很多次了,可她卻是感覺,這一次有什麽不一樣了。


    “你……你要幹嘛?”安念棋揪著自己的領子,磕磕絆絆的問道:“那個……還剩下兩個時辰,我們可跟人家約好了要去妖市的。”


    韓子卿眉眼稍微挑起,淡淡一笑,眉眼之間都是邪魅的氣息,邊脫衣服邊向安念棋走來,低聲笑道:“你放心,不會耽誤事的。”


    “哎?可是……你幹嘛把衣服都脫掉了,一會兒真的要出去的,你這個樣子很不方便的。”


    “不方便?小棋兒,馬上你就明白,什麽叫方便得很了。”


    遲來的春宵,倒還真的是苦短,不過兩個時辰而已,不過……韓子卿重新吻上懷中之人的眉眼。


    兩個時辰就兩個時辰,一切都不差什麽的。


    ……


    “王妃姐姐,你和王爺這麽晚了要去幹什麽呀?”


    溫青彼時剛要回去歇息,便看見安念棋正被韓子卿橫抱著,便揉了揉眼睛,似乎聽見兩人嘴裏正在爭論著什麽。不過看那裝束似乎真的是外出的裝束,再加上韓子卿一個手上還拿了個小包兒,便忍不住上前問道。


    彼時安念棋正在埋怨自己行動不便這件事,韓子卿自然知道這是他力度沒把握好的過錯,正要好好哄著的時候,便看見溫青抱著個枕頭,正揉著眼睛出現在他們身後。


    安念棋見狀,便有些惱羞成怒的趕緊打了打韓子卿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來,然後磕磕絆絆的走向溫青,俯下身去輕聲說道:“我們要出去辦點事情,你記得好好睡覺,明天先生上課要好好聽,知道嗎?”


    溫青乖巧的點了點頭,便行了個禮兒,抱著枕頭就往回走。


    “棋兒,你讓我抱著你吧。”韓子卿湊上前說道,卻被安念棋甩袖黑著臉一掌推開:“你先別碰我,不要墨跡了,趕忙先去迎著那二殊,然後才能去見那武器店的老板,我估摸著這個時間找陰氣重的槐樹並不近,所以我們還是得趕時間,若是錯過了就完了。”


    春宵一刻之後自然會有著掏心掏肺的交談,拓跋紫殊和燕殊這二人還是真巧,尾字裏都有一個殊,他們兩個交流之後,索性就稱作他們二人為“二殊”罷了,倒也挺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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