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處祭壇,祭壇的周圍,有著十六根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篆刻著一些極為複雜紋路。


    而在這十六根石柱圍繞的中心,密布著濃鬱的霧氣,霧氣呈現黑白兩色,相互交織著,看不清霧氣中,究竟有著什麽。


    “這就是陰陽塚?”在臨近祭壇時,楚河停下了腳步。


    目光掃過那些石柱後,他的心中微微一顫,顯然這所謂的陰陽塚,乃是一處極為強大的魔陣,而那十六根石柱,便是這魔陣的關鍵。


    想來曆代炎宗強者,都想要破解其中之謎,自然也會想到這一點,但從石柱上完好無損的程度看,恐怕饒是那些融元境強者,也是難以撼動其分毫。


    楚河的目光,落在那黑白相間的霧氣中,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在那其中對流的兩股龐大力量。


    “站住!”炎嘯天突然沉聲喊道:“花蝴蝶,踏入陰陽塚,有去無回!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一邊說著,炎嘯天快步上前,行至楚河麵前,麵色肅然的接著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兩年你經曆了什麽,讓你如同換了一個人,尤其是你的性格,當然還有你的修為!”


    “那又如何呢?”楚河聳了聳肩。


    炎嘯天眉宇緊皺,略微沉吟後,道:“我不想看著你,就這樣白白送死!幾百年前,炎宗唯一一名踏入神通境的強者,在涉足陰陽塚後,仍舊是隕落其中,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還有那麽一絲,在乎我的生死?”楚河笑問道。


    這話,讓炎嘯天愣住了,雖然當年迫於炎擎之母,對於花蝴蝶的排擠,但無論如何,麵前之人,都是他炎嘯天的子嗣,自然血濃於水。


    即便此刻,這花蝴蝶不過是楚河易容而成,但楚河仍舊是能夠感覺到,炎嘯天內心深處的那一抹不舍和痛惜。


    衝著愣神的炎嘯天笑了笑,楚河的語氣,也是略微的緩和,道:“隻有我踏入陰陽塚,得到炎宗至寶陰陽玄古絲,才能夠讓我花蝴蝶,在炎宗名正言順!我雖然是庶出,但那又如何呢!”


    楚河說罷,便是一腳踏出,但邁出後,卻是停了下來。


    “嘿嘿,唬誰呢!”見楚河愣住了,那炎擎譏諷道:“還以為你舍生忘死,沒想到,也是貪生怕死之輩!”


    “炎擎!給我住嘴!”炎嘯天霍然轉身,沉聲喝道。


    雖然炎擎的母親朱琳,踏出一步擋在炎擎麵前,但炎嘯天仍舊是冷聲道:“你若是再多說一句,當心我將你扔入這陰陽塚內!”


    “炎嘯天!你要幹嘛!”朱琳憤怒的喝道。


    楚河嘴角戳著一抹冷笑,他不想多聽朱琳等人,那種毫無意義的爭論。


    他轉過身來,看向丁倩以及炎擎,眉頭緊皺著,佯裝出一副蹉跎之色。


    “我可能進入其中,便再無離開的機會,所以,在我進入之前,有兩件事,要告訴你們!”


    楚河先是指向炎擎,道:“你是炎宗唯一寄予希望的人,在楚河被吞入空間曲境時,他告訴了我一個,急速提升修煉的方法,以及一種強大的武魂下落!在我進入之前,我打算將它告訴你!”


    聽聞此話,炎擎忍不住有些興奮,早在楚河沒有來到炎宗前,從丁倩的口中,他們已經知道了楚河的存在,並且知道了那個少年的神奇和強大。


    隻是此刻的炎擎有些猶豫,楚河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冷笑,沒有給他過多思索的時間,而後看向丁倩。


    “丁倩,是你害死了楚河!不過,我或許即將要去見他了!這是丁謙的納戒,還給你吧!”楚河手掌一翻,一枚納戒出現在手。


    對於丁倩和炎擎來說,楚河拋出的,是兩顆讓這二人無法拒絕的誘惑。


    四目相對,丁倩和炎擎都是有些猶豫,雖然迫切,但仍舊是警惕著。


    等待片刻,見二人並未上前,楚河失落的搖了搖頭,而後再度準備轉過身去。


    “且慢!”丁倩一咬牙,快步走向楚河。


    見丁倩動身,炎擎也是踏前一步,其母朱琳充其搖了搖頭,可炎擎卻是低聲道:“母親放心,她不敢耍花樣!”


    對於實力的渴望,讓炎擎決定,去聽聞花蝴蝶究竟要告訴他些什麽。


    二人一左一右,行至楚河麵前,氣息已是將楚河鎖定,時刻準備著應對變故的發生。


    手握納戒,楚河將其遞給丁倩,道:“他當時說過,這納戒中,有一塊黑布,似乎有些詭異,隻是來不及破解,便是墜入空間曲境中了!”


    眼見丁倩結果納戒,準備快速轉身離開時,楚河扭頭看向炎擎,道:“楚河留下了一套功法,名為萬道森羅決,還有關於玄冥炎的下落!”


    聽聞此話,轉過身去的丁倩腳步猛然一頓,她豎起耳朵,想要接著聽下去。


    “這是他記載的,萬道森羅決的功法……!”


    楚河佯裝著,說到這裏,手掌一翻,那炎擎眼中精光閃爍,以為即將出現的,便是那丁倩所說的,那套神奇的功法。


    可當他目光所及時,楚河手裏,竟然是多出了一枚魔玉。


    “啪!”魔玉出現的瞬間,被楚河猛然捏碎。


    “轟!”一股強大的元力,驟然間從魔玉中湧出,讓得炎擎麵色大變,丁倩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那股元力,急速凝聚,而後纏繞在丁倩以及炎擎的身上,與此同時,楚河雙手探出,將丁倩二人緊緊抓住。


    “哼!陪我去陰陽塚走一遭吧!”


    楚河話畢,身軀一閃,拽著二人直接向著那祭壇中而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是傻了眼,當楚河拽著二人鑽入那黑白相間的霧氣中後,他們方才是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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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擎的母親朱琳尖叫著,想要衝入祭壇內,卻是被炎嘯天攔了下來。


    “炎嘯天,你,你看到了嗎!炎擎,我兒炎擎呀!”朱琳一巴掌扇在炎嘯天的臉上,她咆哮道:“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你的放縱,才讓……!”


    “啪!”炎嘯天狠狠的回了一巴掌,抽在朱琳的臉上,後者話語戈然而止,一手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愕然的看著炎嘯天。


    怒視著後者,炎嘯天喝道:“都是因為你!自幼你便是欺辱她們母女,逼死了花蝴蝶的母親,因為炎擎的天賦,以及你娘家的勢力,你更加的放縱,不給她活路,現在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釀成的!”


    炎嘯天話畢,霍然轉身看向陰陽塚,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可是他沒有勇氣衝入其中,因為他清楚,進入陰陽塚必死無疑,饒是以他融元境的實力。


    突然的變故,震驚了所有人,炎嘯天的舉動,也震驚了這些長老。


    這些年來,這些長老暗地裏,對於朱琳那是唯命是從,他這個宗主早已無形間被架空了,可是今天這一巴掌,扇回了屬於他宗主的尊嚴以及權力。


    此時,在那祭壇的霧氣中,楚河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無蹤了。


    隻覺得身體,如同穿過水幕後,楚河三人便是出現在了一處特殊的空間內。


    在這裏,地麵呈現漆黑之色,頭頂三丈外,卻是白茫茫一片,黑白分明的空間裏,一眼看不到盡頭。


    “你!”丁倩臉頰抽搐,指向楚河。


    一旁的炎擎,更加是恐懼的多,對於陰陽塚的可怕,他可是比丁倩更加了解。


    此時的炎擎,身體哆嗦著,驚恐的看向四周,眼裏充滿了恐懼。


    臉頰微微蠕動,花蝴蝶的樣貌逐漸改變,最後在丁倩那猙獰的目光下,露出楚河的真容。


    “果然是你,楚河!你竟然沒有死在空間曲境中!”丁倩咆哮道。


    聽聞此話,炎擎霍然轉過身來,見到楚河時,他驚嚇的腳步接連後撤,“你你你,你竟然是,楚河!你快送我出去,送我出去!”


    楚河嘴角戳著笑容,攤了攤手,道:“你看這四周,像是有出路的地方嗎!”


    話語落下,楚河再度看向丁倩,譏笑道:“殺宗夜行者,也有害怕的時候?區區陰陽塚而已,相比空間曲境中的可怕,這裏算不得什麽!”


    “你有辦法,你一定有辦法,要不然你是不會冒死進入這裏的!”


    丁倩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猛然一推炎擎,怒吼道:“冷靜,冷靜!主要我們擒住楚河,不讓他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一定有辦法離開這裏!”


    這丁倩也算是頗有臨陣不驚的意誌,竟然此刻還有較為清晰的思維。


    聽聞此話,那炎擎如瘋狗一般,向著楚河衝了過來,想要將其製服。


    雙手間,赤紅色的元力湧出,炎擎爆射而來,一旁的丁倩在略微遲鈍後,也是衝向楚河。


    畢竟,這是他們身處在,傳聞必死無疑的陰陽塚內,唯一生還的希望。


    “噗嗤……!”


    可就在二人動用元力,衝向楚河時,湧出體外的元力,突然間化作黑白兩色,而後反噬而回,衝入體內,一瞬間丁倩二人相繼噴出一口血來。


    二人腳步戈然而止,踉蹌著捂住胸口,麵色瞬間蒼白如紙。


    楚河雙手負於身後,看著二人被詭異的反噬所傷,讓冷笑道:“陰煞之力在下,陽剛之氣在上,故而分為陰陽!陰陽分布天地,相互對立!五行元力,自然會遭受陰陽二力的壓迫,故而造成反噬了!”


    看著楚河戲虐的笑容,丁倩和炎擎,簡直怒火攻心,但又束手無策。


    直接無視這二人,楚河抬頭看著,數丈高處,那如同一張白紙漂浮的天空,眼中閃爍著一抹冷笑。


    “陰陽交匯,兩種極端相互撞擊,將會爆發出恐怖的毀滅之力!到時候,在這陰陽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灰燼!”


    楚河的話語方才落下,驚恐的丁倩和炎擎,便是感覺腳下的地麵微微的在顫動,頭頂的天空,似乎也在逐漸的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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