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了?!


    是死了還是離開了?


    看秀姨的臉色,小迷也能猜出個十之八九。


    “當時祁連衡帶回消息後,沒有人相信主人會出現意外,我們都以為他臨時發現了新線索尋了過去,大家一致認為保護好小姐你,靜候主人消息就好。”


    說起當年舊事,秀姨不免悔恨,為何大家忘記了首要任務是保護小姐,而不是尋找主人下落。如果不是他們自亂手腳擅自行動,化整為零,就不會先後出現意外。


    “久等不至,後來有傳言在墨城一帶出現過主人的行蹤,於是,我們選了一人前去打探消息……”


    就這樣,留守護衛的人員不斷因為各種原因而離開,有人留書離去杳如黃鶴,有人外出打探消息,出現意外;沒有外出的,也會在修練時操之過急,出了問題;


    那年祁三第一次出門曆練,小姐不放心,將修為最高的丁富派去保護,結果丁富為救祁三受重傷,修為盡失重傷不治……


    總之在前後三五年裏,還安然無恙留在小姐身邊的,就隻剩下她與白靈兩個了!


    無形中好象溫水煮青蛙,等秀姨意識到這一點時,為時已晚,那些忠心耿耿實力不俗的自己人,已經死的死,亡的亡。


    若是主人留下的人都在,憑他們的實力,何至於逐年舉步為艱,如今竟至絕境?!


    天知道當她聽到趙無眠直白地道出殘酷現實時,她是多麽的憤怒又是多麽的無奈與絕望!她多麽悔恨,懊悔地想要殺掉自己以死謝罪!


    怎麽會如此愚蠢!如此天真!沒錯,是天真!麵對小姐臉上日益增大的胎記警示,她居然全無危機意識!


    她居然以為不管主人在不在世,憑小姐的家世,嫁祁三綽綽有餘,既然小姐喜歡,既然小姐不願意離開祁府,那就住著,做祁府的少奶奶,隻要小姐願意,也沒什麽不好!


    有她看護著,有主人的名號威懾,祁府不敢做什麽,至於後宅女人遮遮掩掩言語間的含沙射影,是可以大度的不加理會的。


    瞧,她想得多美好!


    殊不知現實凶殘,人心醜惡!她以為大師的女兒,安香白氏的嫡脈是無人敢動的,殊不知在別人眼中小姐早已成為一道最上等的佳肴!近乎於無主的佳肴!


    她真是傻啊!


    因為她的傻而陷小姐於絕境,若最後真如趙無眠所言,她有何顏麵苟活於世?隻有先殺了小姐再自殺這一條路了!


    白師的女兒淪落為生育工具,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的,死也不允許。


    “……都不在了啊……”


    小迷有些遺憾,父親安排保護她的,絕非庸手,可惜了!不過……她的心頭疑慮重重,這些人在三五年間先後出事,真有那麽多意外?還是人為所致?


    如果是人為的,是他們各自的仇家所為,還是父親的仇人所為?


    下手的幕後人是同一個,還是毫不相幹,隻是湊巧了?


    幕後布局的,會是父親失聯一事的知情人嗎?如若不是,又何必大費周章,不動聲色地一點一點清除她身邊的保護力量,最終形成無所倚仗的局麵?


    如果是,對方是已確定父親的不幸還是不敢確定,所以一直按兵不動,任她呆在祁府?


    小迷雖然對祁府了解不深,也清楚以祁府及祁連衡的實力,不可能是白若飛失聯的主謀,即使有關,最多也隻是幫凶從犯,是其中不起眼的小角色,或者參予其中而不自知,被人在無形中做了一回棋子也說不定……


    好可怕!


    一想到不但是眼前處境艱難,在她不知道的頭頂上還可能懸著把隨時會掉下來的利劍,小迷的心情就更不好了,簡直是不給活路的節奏啊!


    不,還有一條路,生孩子!


    不覺抱臂打了個冷戰,天下沒有白得的便宜,死而複生還想順風順水一路坦途,果然是自己想得太美。


    原以為投胎好爹無敵,結果……現在的感覺好似中了億萬彩票大獎,回頭發現這筆巨款不在賬戶不知所蹤,還沒來及哭,卻發現竟然還有一筆傾家蕩產賣了自己也交不起的稅金在等著!


    她覺得自己好象身陷在無邊無際令人窒息的毛線團堆中,到處是雜亂無章的線頭,想要抽絲剝繭理出頭緒,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具備實力,理出頭緒查明真相也無能為力,查不出真相是絕路,查出來還是絕路,沒實力,一切都是妄想。


    “小姐,別答應趙世子,他別有目的,少不得危言聳聽……我們搬出去住,九陽城裏的產業,大管事的是主人親自任命的,我找他們……”


    是時候見見麵,對對賬目了,有了錢財與人手,才好辦事。


    秀姨不信,若是她們堅持要搬到自己的宅子裏住,祁府就真能撕破臉。


    實在不成,就硬闖!鬧開了,不信他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讓人回自己家。


    “秀姨,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小迷不覺得這是個可行的主意,錢財好,也得有命花,現在要見人對賬,明擺會打草驚蛇,讓祁府生出警惕防範之心。


    而且她不認為趙無眠在危言聳聽,如果她提出離開,祁府一定會想方設法攔截,甚至會用強,將她囚禁。


    她最需要的是時間,心無旁騖不受外界打擾的時間,事有輕重緩急,除非是對她覺醒血脈或是有一定實力能夠幫助的人或事,否則都不重要。


    至於秀姨所說的大管事等,即便當年是忠於父親的,現在未必還是,退一步講,如果他還是忠心的,但一定不會有實權在手,以祁連衡的為人,若有心圖謀,必早就換成他自己的人了。若任其擔任原職,那一定是因為不存在威脅。


    換言之,則是實力不夠。實力不夠,暫時對她也沒有幫助,知曉了她的處境反倒讓人為難,不如不知。


    “秀姨,你是修士吧?修為如何?”


    強者為尊,以趙無眠的身份,能對秀姨保持相對的客氣,絕不是單純因為她是白家人。


    秀姨點頭:“我是武修,現在是武師三階。”


    隨即補充道:“與祁連衡同階,可一戰。”


    武師三階,不算低了,但祁府高手不止一個祁連衡,除非是絕對的實力碾壓,否則雙拳難敵四手,祁府修為達到武師階的,不下四人。


    “到哪裏都是待宰的羔羊,就看呆在哪個羊圈能多活幾日。”


    小迷看得很清楚,之所以群狼環伺不敢下手,是忌憚父親的回歸,別人不知,她們自己豈能被假象迷了眼睛?


    父親不會回來了,而她要做的是,盡可能延長這種假象,將大旗扯得時間越長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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