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還在搓她的手,兩道眉膠著,“下次再敢讓他握著,我把這隻手切了!”


    這語氣,這眼神,可不就是吃醋了?盈束急急解釋,“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很單純地握了一下,我保證。”


    實在是兩人交握的樣子太讓人遐想了。


    漠成風的表情微微鬆了些,語氣卻未改,“還是小孩?別人握著你的手都不知道抽?一般的小孩也不會笨到這種地步。”


    意思就是,她是那種特別笨的小孩了。盈束委屈地扁了扁嘴,索性閉了嘴。說多隻有錯多。


    她這樣,漠成風越發不爽。


    “對著白讚的時候有說有笑,又是牽手又是對眼的,怎麽對著我就這副樣子了。”


    這哪裏是那個氣勢強勁的漠成風,分明是個孩子。盈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都老夫老妻了,還搞得那麽肉麻做什麽?”


    “我就喜歡了,怎麽地!”某人的孩子症越發嚴重,就是不讓步。盈束沒辦法,不給點甜頭,眼前這個“孩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一點點倚過去,把自己塞進他懷裏。漠成風雖然垂著臉一麵的不快,卻沒有阻擋。盈束微微仰了頭,兩隻手勾上了他的肩膀,唇軟軟地碰了上去,“我錯了好不好,不要生氣了行不行?”


    她的語氣軟軟的,比抹了蜜還要甜,氣息噴在他的臉上,把他的一顆心都噴軟。漠成風一把將她壓在懷裏,狠狠地吻了下去。吻得狠,人卻鬆了下來,火氣也跟著消散。


    因為懷孩子的緣故,兩人都比較節製,此時有如點燃了一把火,縱情起來。漠成風順勢將她推倒在床上。


    盈束想要阻止,全身軟軟的,火焰從他身上燃過來,自己則滿身擊蕩著電流,無法動彈。


    “別……”她隻能軟軟地拒絕,“孩子。”


    漠成風胡亂而狂猛的臂就那麽僵在了她的體間,最後無力地歎了口氣,“該死!”他的自製力一向不錯,隻是一麵對盈束就會如狼似虎。抓了一把頭發,他將盈束拉了起來,細細理著她的衣角,手落到腹部時,撫了上去。


    肚子微微有些顯,不是很明顯。


    “三個月了吧。”


    “還差幾天。”


    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她的臉紅紅的,極為不自然。


    “就算差一天也不行。”他無奈地垂下了手。醫生說三個月前要小心再小心,他不敢亂來。看著平日裏呼風喚雨,大氣滿滿的漠成風此時如此束手束腳的樣子,盈束不僅不反感,反而覺得甜蜜無比。


    如果不是寵到了極致,又何必在意這一天兩天?


    “其實……小心點也是可以的。”她支吾著,聲音低到幾乎聽不到。漠成風卻眼睛猛然一亮,熄下去的火苗又騰騰燃起。


    “真的?”


    這種事,怎麽讓人說第二次。盈束恨不能找一個地縫鑽進去。漠成風的唇再次襲了過來……


    到底,沒有進行到那一步。漠成風在緊急時刻住了手,因為盈束流過產,他擔心。最終,騎虎難下的盈束隻能用別的方式給他解決。


    扣扣的敲門聲響起時,她的臉龐還沒有恢複原色,抱著她的漠成風一臉滿足,看她的臉像看寶貝一般,“看不出來,束束你拍那些片子時學了不少。”


    她恨不能鑽進地縫裏去,“我可……連怎麽拍的都不知道,我的臉都是合成的。”


    “我知道。”漠成風覺得,看盈束紅臉的樣子是一種享受。他輕輕點著頭,心頭掠過一陣輕風,“束束,我知道你是個潔身自愛的孩子。”其實,就算她真的拍過,做過,他也不會放棄她。這個結論,早在事實中得到驗證。


    “老板,少夫人,吃飯了。”傭人大概久久沒有聽到裏麵有動靜,等不及,隻能開口喊。盈束這才覺得肚子餓得咕咕直響,輕輕撫了撫。漠成風將她拉起,“來,下去吃飯。”


    漠成風攬著盈束走下來時,白讚還在。他懶懶抬頭,眉眼裏壓著憂怨,在看到盈束滿麵桃花粉,嬌羞萬份的樣子,心頭一陣陣怪怪的東西在湧動。漠成風眉底的龐一目了然,若是這樣的女子落在自己懷裏,他也願意寵上天。


    不過,到底不能了。


    他迅速恢複了正常,“你們算什麽待客之道,留著客人在這裏餓肚子,自己兩個人親親我我。”他的眼睛帶著一種奇光,能穿透一切。原本已經冷靜下來的盈束聽到他這話,臉再次騰地紅了起來,不敢看人。


    漠成風倒是一臉自在,眼淡淡地撇一眼白讚,“沒人歡迎你來。”


    “你!”白讚氣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氣呼呼的樣子。漠成風臉一擰,扭開,懶得理他。


    白讚站起來要回去,管家走過來,“老板,少夫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盈束笑嘻嘻地來看白讚,“既然餓了,就一起吃吧。”


    “還以為你不敢開口呢。”白讚鄙視了盈束一眼,大步走向餐廳。漠成風在背後變了臉,“混小子,跟誰說話!”他的女人怎麽能被人這麽奚落。


    “好啦,他知道我是他嫂子了。”想這兩個人好好說話是不成了,為了不讓家裏變成戰場,也為了讓某個人不至於連飯都吃不到就給人趕出去。


    一餐飯,在白讚的嫌棄聲中,漠成風的冷眼中,以及盈束的兩邊圓場中度過。漠成風雖然冷著眼,吃完飯時,唇角卻微微彎了彎,顯然,他不是真的討厭白讚。看著眼前心口不一的男人,盈束隻能在心中感歎。


    “該滾了!”


    等到白讚放碗,漠成風不客氣地送了他一句。白讚也不惱,悠哉悠哉地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才慢騰騰地出了門,離開。


    “明明關心他,幹嘛話要說得那麽難聽?”盈束軟著聲指出漠成風的小把戲。他叫白讚快點回去,無非是不想他大晚上還在外麵晃蕩。


    “關心他?哼!不可能!”漠某人睜眼說瞎話,把盈束壓進了懷裏,“以後還敢幫他說話,做了你!”盈束嚇得直縮身子,漠成風凶狠起來的樣子夠嚇人的。


    “漠寒許久沒有回來了。”


    提到漠寒,漠成風的臉微沉了下去。


    “妞妞這些天天天念叨著他。”盈束輕聲道,即而主動環上了漠成風的腰,一臉巴巴地看著他。


    “他,還是不回來得好。”


    以前,對於盈束,對於他,對於漠寒,都是不堪回首的回憶,如今盈束懷孕,他主動避嫌,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你在怨他?他隻是一個孩子。”


    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懂多少,更何況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


    “談不上。”漠成風搖頭。自己的親弟弟,哪來的怨?隻是,他不在,三個人都好。他的指輕輕滑到她的腹部,隔著肚皮撫摸著那個孩子,“等到孩子出生後,他自然會回來的。”


    “這樣,妞妞可有得盼了。”盈束無奈地歎氣,“您母親,真的是被洛蓮花害的嗎?”她驀然想起白讚說過的那些話,他說,他不相信自己的母親能做出那樣的事來。


    知子莫若母,這句話反過來說也是成立的,終究母子關係是眾多關係裏最親近的。


    提到這個,漠成風的臉上便罩了一層寒霜。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沒有感情,但並不代表不介懷。


    “別忘了,她怎樣瘋狂地對待過漠寒。”他冷聲道。洛蓮花舉刀無情對著漠寒攻擊的畫麵,至今讓人膽寒心驚。他不想提,盈束也不便再多說,洛蓮花瘋的時候確實可怕,不瘋的時候卻柔軟得真像一朵白蓮花,或許連白讚自己都看花眼了吧。


    報紙上,不知何時,開始大張旗鼓地報導季亞集團進軍h市地產的消息。h市的地產,一直是漠成風一家獨大,幾乎所有具有規模的房產,都由森漠開發。季亞集團像一股颶風,狂得猛烈,據說起動資金就砸進了一百個億。


    一百個億,對於大公司來說,也不算小數子。媒體評論,季亞集團大有吞並h市房地市場的意思。


    h市雖然經濟發展得極好,但也隻能算是二線城市裏的翹楚,季亞集團的本部不在這裏,砸一百個億進到這裏,不得不讓人把他們與森漠集團聯係在一起。顯然,季亞集團是為了和森漠競爭而來的。


    而季亞集團重新上任的季雨軒更是毫不避諱,在眾場合直接表示,他就是為了把森漠集團趕出h市而來的。


    輿論一時激起千層浪,紛紛猜測他這麽做的原因,隻是,當事人並不點明原因。


    這些,盈束不可能不知道。


    看著電視裏自信滿滿的季雨軒,她隻覺得疲憊,這個早就摒棄於她世界的男人,到底想幹什麽?季雨軒一對炯炯的眸子直視前方,直接可以穿透電視屏幕,那眼裏的決心讓人覺得不寒而栗。他似乎意識到盈束就在電視機前,咄咄的目光逼人得緊。


    盈束極快地關閉了電視。


    “去哪裏?”漠成風一身修整地走下來,帥氣逼人。他俯首,輕輕在盈束的臉上碰了碰,“晚上有個應酬,回來得比較晚,不要等門了。”


    “需要我陪嗎?”


    近段時間,漠成風總是盡可能地推卻那些不必要的應酬,把時間騰出來陪盈束,實在推不脫的就會帶著盈束前往,但也是關懷備至,晚去早歸,絕不過多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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