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成風擰眉,低頭去看。那是不同的號碼發的信息,裏麵的內容讓漠成風擰緊的眉幾乎扭斷,捏紙的手不由得加力,加力,再加力!紙落在他眼裏幾乎碎掉!


    叭!


    一掌,他拍在了桌上!


    “森傑!”


    吐出這個名了時,他咬牙切齒。因為動用的是高科技,所以連發信息的地址都列了出來,全在森傑的住處!


    他立了起來。


    玄鐵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低頭接過,臉色也跟著變,掛斷電話時表情極度難看,“大哥,漠寒逃了!”


    “什麽時候?”


    “昨晚!”玄鐵低應,臉色依然沒有緩和,“他會去了哪裏?”


    漠成風的眉宇越擰越深,好一會兒才緊緊握上了拳頭,“去關森傑的地方!”


    “森傑逃走了!”


    此時,關押森傑的地方也亂成了一團。在這麽多保鏢看守的情況下一個大活人不見了,怎麽能不亂?


    盈束握著拳頭看著空空的屋子,最後視線落在被弄彎的那根防盜窗欄杆上。那麽一根杆怎麽可能逃走一個大人?


    “出去追!”保鏢隊長衝進來檢查一番後大呼。眾人迅速退出去,而原本靜止的簾子動了一動。片刻,呯一聲,門關閉。


    盈束回頭,意外地看到了漠寒,他陰森著一張臉,冷冷地與她對視。“你怎麽回來了?”她退一步問道,此時才明白,那個扳彎了的欄杆的確不能讓森傑出去,卻能讓漠寒進來。


    可她清楚地記得,漠寒是離開了的,而且帶他走的人並不簡單。


    背後,有微風吹來,下一刻,她的頸上一涼,一塊玻璃壓在了上麵,緊緊貼著,傳來一陣疼痛。盈束白了臉,這才發現森傑不知何時到來,正是她用玻璃片挾持著自己。


    “不想死,就帶我們出去!”森傑吩咐著,半點都不拖泥帶水。


    她剛剛巧妙地隱在簾子後麵,保安隊長雖然拉過窗簾卻並沒有發現她。趁著現在大家沒來,是最好逃離的時間。


    森傑在她的頭頂噴著森冷的氣息,“我以為頂多能弄到個送飯的,卻沒想到,最終幫我的是盈束你。”


    下半段話她沒有說出來,她是不會輕易讓盈束脫離掌心的,她要她像妞妞一樣,永遠躺著!


    自己的人生變成如今這樣,和漠成風又完全撕破了臉,她全都怪在了盈束身上。她不客氣地推著盈束:“最好老實點,否則絕對不客氣!”玻璃片早就不客氣地刺入皮膚,血珠一串串滴下來,打在盈束的領口。


    她喘息著,被森傑橫蠻地拖著走。


    保鏢都去了正門,此時後門空空的。漠寒領著他們從那裏去,顯然對地形早就熟悉。


    門,被推開。


    等在外麵的不止漠寒弄過來的車,還有——漠成風。


    漠寒在轉臉的那一刻變了臉,森傑轉頭時也與漠成風對上,差點打掉手裏的玻璃片。盈束也看到了他,眼裏升騰出一股希望。


    “把她放了,馬上。”漠成風出聲,聲音有如地底發出。


    森傑反而緊了緊手,“放了?放了我還有活路嗎?成風,看在我兩好過一場的份上,我也不要多的,隻要我們平安了就放過她。”


    “你認為自己的話還有可信度嗎?”


    漠成風的語氣格外陰寒,陡然往她身上一射,森傑身體泛起一股森寒,冷到了極致。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惹到的是怎樣冷血的人物!


    “如果……如果不讓我們走,我讓她死!”她的聲音有了顫意。


    漠成風的眼眸更加銳利。他大步走來,對著森傑。森傑本能地舉高了玻璃片,“別過來 ,我紮下去了!”她真的往下紮,但並沒有人給她機會,玄鐵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撲過來,及時握住了她的手,隻一扭,便消失了戰鬥力,被玄鐵掐住。


    漠寒的臉色在變。


    “我隻是想走而已!”森傑突然哭了起來,“漠寒千裏迢迢地來找我,隻是想帶我走,我不想他孤獨,本想不聲不想地離開!”


    她的聲音極具感染力,真像那麽回事。隻是,漠成風不可能相信,他把一張紙攤開在了森傑的麵前,“你不可能離開的,因為你不僅試圖殺死妞妞,還設計子禍。”


    森傑低頭,在看到那上麵的短信記錄時,整個人都僵掉,死去!她咬著唇,不想讓人看到她的害怕和顫抖,“這跟我無關,我從來沒有發過這些短信。”


    “這可是從你的住所發出來的。”漠成風冷森森地提醒,將盈束攬了過去。他眉眼裏全是對盈束的擔憂,看她時又變得極為柔軟。這柔軟的目光刺激著森傑,她後悔剛剛沒把盈束給弄死。


    盈束狠狠地瞪著她,像要吃人一般。


    “是我發的!”漠寒出了聲。他不能救自己的母親出去已經很內疚,此時恨不能把所有的錯攬在身上。


    眾人皆一驚。


    漠寒低語,不敢對漠成風那雙失望的眼,“信息是我發的,人是我找的,手機號碼是我買來的!”


    “抱歉,是我沒有管好漠寒。”森傑順著杆子往上爬。她不想死,隻有把一切推給漠寒才能活下去。至於漠寒是死是活,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對,他們沒有關係!


    漠寒聽著這話心底多少有些疼痛,卻桀驁地沒有表現在臉上,隻硬著頭皮頂罪。


    漠成風轉頭來看漠寒,臉色愈發陰寒,沒有抽刀卻已經朝漠寒刺去了無數刀!漠寒顫了一下,他不過十歲,也想得到家人的肯定和讚賞,而不是用這種仇恨的眼光看他。


    他扭緊了指頭。


    森傑叭地跪了下去,“成風,漠寒雖然做得不對,但他是可以理解的啊。他隻是想擁有一個幸福的家,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一個父親和母親都是自己的家。”


    “他想要家,就能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嗎?”


    漠寒的認可讓漠成風無比失望。他原本還希望著他能在訓練過程中得到束縛,學會怎麽做人。顯然,連那個地方都無法束縛他了。


    “我漠成風,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這樣的話,說出來自然讓人痛心疾首,但漠寒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即使他也無法視而不見了。


    漠寒的身體猛然晃動,幾乎被這句話打垮。森傑眼裏閃過一抹精光,去攬漠寒,“我保證,以後跟漠寒再不踏入這裏半步,成風,我錯了,漠寒也認錯了,求你,給他一次機會。”


    她隻說給漠寒機會。


    漠寒掐緊了指。


    他懷裏的盈束漸漸繃起了身體,咬牙切齒地看著二人,“我們給他機會,誰給妞妞機會?妞妞現在生死不明地躺在那裏,你們卻要逍遙法外,哪裏有這個理!”


    “可漠寒也是成風的孩子啊。”森傑有恃無恐。


    “兩個人,都給我抬到海裏去,淹了!”


    漠成風發布了最後的命令,這命令連盈束都嚇了一跳,一臉的不敢置信。她以為他頂多將二人送到公安局去,再用些手法嚴懲。


    “成風!”


    “大哥!”


    盈束和漠寒都沒有出聲。漠寒的臉早就變白,自然不會忘記上一次漠成風也下過這樣的命令。盈束則捏緊了手指頭,她逼著自己不要出聲,不要為漠寒求情。


    “淹海可是對仇人的啊,漠寒是你兒子啊。”森傑也已經大驚失色,大聲開口。


    “對於我來講,你和他都是仇人!”漠成風的嗓音無比冷硬。


    仇人!


    漠寒的臉愈發地白,比之剛剛還要難看。看著眼前父親仇恨的眼睛,他咬緊了牙關,沒讓自己泄出一點聲音來。


    “拉出去!”


    說完,漠成風抬步就走。


    “束束,你說說話啊!”森傑終於害怕了,跪著來拉盈束,哪裏還有剛剛的陰冷,“漠寒可是漠家的骨肉,成風今天淹了他明天就會後悔的。而且他可是因為你才要這樣對漠寒的啊,你不怕日後他看到你就會想到漠寒嗎?”


    盈束本來不是硬心之人,此時看到森傑如此恬不知恥地說這些話,卻硬是冰下了一顆心,冷冷地甩開了她。


    “你們要死要活,我又何曾參合過什麽?倒是我的生活,被你們弄得一團糟。壞心人合該報應,這種事還要多說嗎?”


    她咬緊了唇瓣。


    玄鐵站在那裏,根本沒辦法讓人過來拉漠寒。


    “大小姐,漠寒真的不能……”他搖頭,看向盈束,希望她能在漠成風麵前說上話。盈束隻是冷笑。


    “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森傑不得不服軟。


    “放過你們?”盈束的臉上一派清冷,“什麽時候我的妞妞醒來了,我就什麽時候放過你們。”


    森傑跌下去,一片死灰。


    漠寒大大的眼裏也隻剩下一片空洞。


    “就因為你們,我的妞妞睡在了醫院裏,怎麽都醒不過來。你們罔顧他人的生命,該死一萬次!”


    盈束一聲聲控訴著,身體不停地顫抖,想到病房裏毫無生氣的妞妞,她人性裏那點善良早就無影無蹤。


    眼淚,無聲掉落,她的眼睛早就緋紅。


    “所以,你們死了,我一點都不會難過!”


    從房間裏走出來,她早就淚流滿麵 ,不成樣子。漠成風等在門外,背對著她,在這短暫的幾天裏,像是突然老了許多,連背都不再那般挺直。


    回頭,看向她,他的眉底沉了滿滿的歉意,“束束,對不起。”


    盈束搖了搖頭,眼淚隨著頭的動作揚起。


    “大哥,大小姐!”玄鐵追了出來,“漠寒還是個孩子,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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