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無視於血淋淋的拳頭,她紅著眼睛喊,一臉的倔強。


    “再砸就廢了。”玄鐵冷冷地提醒。


    美惠子掙出去 ,“與你無關!”


    她再要砸下去。


    玄鐵又一次扯住,“的確與我無關,但如果你的拳頭廢了還怎麽保護大小姐?”


    美惠子的拳頭終於緩下,無力地垂落。血水,一滴一滴地打落地板。玄鐵擰起了眉頭。平日裏自己也會受各種傷 ,這種程度的流血根本不會看在心上,隻是換了一個人,卻總像心口揪著點什麽,無法平順。


    他一把扯住美惠子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幹什麽,放開我!”美惠子掙紮。


    他一個蠻力,將她扯進了包紮室裏,把拳頭壓在裏頭護視的眼底,“給她包紮。”


    “我不包紮,快放開我!”美惠子不肯服從,低聲吼著,眼裏一副凶樣。護士給嚇到了,不敢上前。


    “滾出去!”玄鐵終究失去了耐心,吼。護士紛紛往外走,消失不見。美惠子朝他瞪眼,滿是怒火。玄鐵哪裏管她,低頭去找消毒水和棉簽。美惠子轉身就往外衝。


    臂上再次一緊,這一次,她的背重重地撞在牆上,後腦也跟著撞過去,發出不小的聲音。她才要反擊,玄鐵已三兩下用繃帶將她的雙手縛住,壓在背後。美惠子要動腿,他將她推在桌子上,肘部壓住她的背,一條腿壓在她的臀下,哪裏讓她移動半分?


    這姿勢,說不盡的曖昧。


    美惠子氣得咬牙切齒,卻不是他的敵手,片刻指背一涼,他在上麵抹起了消毒水。她動彈不得,隻能由著他為所欲為,這會兒倔強地一個字都不吐。玄鐵也不介意,極快地給她消毒包紮。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背上,熱熱的灼灼的,噴得美惠子胸口不斷起伏。


    她是從孤兒院長大的,見慣了冷眼,受了傷也一慣自己忍著,他是第一個給她包紮傷口的人。她不再掙紮,微回頭來看他,眼裏滿滿的不解。


    玄鐵的速度很快,隻幾分鍾就搞定,這才鬆開繃帶,“不要去碰水,早晚換藥。”說完,退開去,放了她。


    美惠子低頭去看自己的雙手,都包紮過,包得極為專業。她還未來得及說什麽,他已抬步出去,一個字都不多說,仿佛剛剛的事跟他毫無關係。


    妞妞依然沒有什麽起色,但也好在沒有加重病情。無望讓盈束早就麻木,每天陪伴她成了主要工作。漠成風不曾打擾她,不忙的時候都會過來陪她,關注她的飲食起居。


    盡管如此,她還是瘦了一大圈,臉上身上沒有半點肉,一陣風就能吹走。漠成風看得心痛,卻束手無策。國內的,國外的專家都找了個遍,大家的回答都是如此。


    奇跡,什麽時候才會有奇跡?而他最擔心的是,奇跡沒有出現,盈束已經垮了。


    “大哥。”玄鐵走過來,低聲呼漠成風。沒有事,他都不會出現。漠成風看一眼盈束,示意左右的人看好她才和玄鐵走出來。


    “漠寒……”


    玄鐵為難地出聲,他正是為了漠寒而來的。他把漠寒帶回了三天,漠成風仿佛忘了他,不曾去看過半眼。


    漠成風揮了揮手,“讓他走吧。”


    “走?”


    玄鐵滿麵的驚訝,最後還是理解地點頭。這也許是現在能解決這個問題的最好辦法。


    “我會打電話讓那邊接他走的。”


    漠成風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漠寒隻是年紀小才會做錯事,待到那邊接受正規訓練後會轉過來的。”終究是自己的侄子,他忍不住為漠寒說好話。


    漠成風沒反應,走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接漠寒的人就來了。他走出來,背後跟著玄鐵。


    “我媽……會怎麽樣?”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命運,問著森傑。玄鐵扯了扯唇,無法給他答案。


    “帶我去見爸……漠成風好嗎?”他想叫漠成風“爸爸”,最後改了口。這一次送他走,除了訓練還代表著一種拋棄,他心裏一直很清楚。


    “還是不要去了,你應該清楚,你父親對你的所為失望透頂。”玄鐵不客氣地直言,雖然他隻有十歲,但卻比一般的孩子要早熟,他並不擔心漠寒的承受能力。


    漠寒看著拉開的車門,不願意上去,反而牽上了玄鐵,“跟漠成風說說好話吧,放我們離開,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回來了,永遠不回來!”他這個我們包含了森傑。


    玄鐵一臉的無奈,“你可以離開,但森傑不可能了,她是大人,犯了事得承擔責任。”


    漠寒的臉一時暗得相當難看,久久無法言語。玄鐵示意,接他的人將她推上了車,車門鎖緊,車子離去。


    樓上,盈束靜靜看著這一幕,清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漠成風看到她,大步走來,順著她的視線看到這些,臉上略略閃過尷尬,既而從背後束住她:“我保證,他不會再回來了,就算生病也不會了。”


    盈束沒有發表任何看法,現在對她說,任何話都是無用的。她,隻想妞妞能醒過來。


    因為妞妞的事,她一雙靈動的眼睛都幹涸了。


    漠成風將她束緊,卻怎麽束都無法貼到心底去,她太瘦了。瘦得他一陣陣地心驚著,生怕她化成羽毛從自己手中飛走。他長這麽大,還隻在她這裏感覺到過這種恐懼。


    “束束,堅強點,如果你都不堅強,妞妞怎麽能撐過去?”


    盈束的眼裏終於閃出一絲光來,她回頭來看漠成風:“我想去拍戲了。”


    漠成風一臉的意外,但她願意離開醫院嚐試著新生活對他來說已經是奇跡,他哪裏還能說不,連忙點頭:“好,好,我讓人送你去。”


    盈束又回到了片場。因為她的缺席,進度嚴重滯後。導演看到她像是看到神一般,臉上堆滿了笑,“盈小姐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盈束的話顯得特別少,就算對導演也隻是點點頭,“開拍吧,不是要趕進度嗎?”她回來並不是因為看開了,任由妞妞變成什麽樣,而是漠成風的那句話震撼了她。如果她都不堅強,妞妞如何醒得過來。


    她希望自己的堅強能夠影響到妞妞,希望她有一天能睜開眼睛。


    “束束,沒想到你能這麽快站起來。”季雨軒走過來,作為投資人加配角之一,他到來是很正常的。他的傷沒有完全複員,還顯得很虛弱,也隻坐在輪椅上。


    他的眼裏滿是光華,因為盈束的出現。


    盈束淡淡地點了點頭,卻還是走過去將他的手握住,“謝謝你,雨軒。”她在感謝那一天他的舍命相救。如果不是他擋在貨車前,重傷的可能是她。


    季雨軒臉上顯露了一抹不自然的紅,片刻轉移了話題,“那場事故的背後主使者查出來了嗎?”


    “背後主使者?”她咀嚼著這話,車禍過後一直擔心著妞妞,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那天的貨車行駛的方向極不尋常,是正對著你的車撞過去的。如果真是酒後架車或是疲勞駕駛,至少會在緊急中本能刹車,可是那輛車沒有。”他因為迎頭撞過去的,所以看得非常清楚。


    盈束身體一陣泛涼,臉白到了極致。


    “束束,你沒事吧。”季雨軒擔心地來握她的手,“為什麽這麽涼?”


    盈束這才抽走,艱難地搖頭,“沒事。”


    “這件事我讓美惠子去查了,相信很快會有結果。”季雨軒安慰著她。他的安慰並不起作用,隻會讓盈束越發沉重,“突然有些急事,我出去一下!”


    她去醫院找了美惠子。


    自從妞妞病後,美惠子一直守在這裏,算是保護也算是贖罪。


    “到底是誰設計的車禍?”她劈頭蓋腦就問。美惠子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目前並不清楚,肇事者已經被人殺了,線索斷掉。”


    盈束往後退了一步,全身無力。她知道漠成風的仇家不少,這些年裏沒有動,隻是因為他和秦家的關係太硬。如今,秦家垮掉,漠成風孤獨,趁機做點事來也是可能的。


    “不過,玄鐵也在查。”美惠子斟酌著,還是把這話說了出來。她不知道該不該說,但眼下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她不敢隱瞞。


    盈束的眼睛閃了一閃,腦袋裏卻突兀地想起了一些事情。妞妞出事的那天正好自己車禍,如果是人為的,那麽……


    她急步朝前就衝:“森傑被關在哪裏!”


    美惠子自然是知道的,帶著她過去。森傑被關在漠成風別處物業的二樓,門外站了好幾個保鏢。


    “少夫人。”看到她,大家一起低頭,打招呼。


    盈束伸手就推門,門頁紋絲不動。


    “開門!”她低吼。


    保鏢們沒敢動,麵麵相覷。


    “怎麽?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她難得強勢一回。最終,保鏢隊長還是把門打開。當盈束走進去時,裏麵什麽也沒有。


    “森傑呢?”


    森漠。


    漠成風最近被眾多事情纏著,已多日沒有來公司。他今日過來並不是為了處理公務,隻是坐鎮片刻,別讓人覺得他真的不管公司裏的事了。


    人坐在這裏,心卻很煩,擔心妞妞,擔心盈束,根本靜不下心來。


    玄鐵快步走來:“大哥,肇事司機的手機信息修複了,這裏有幾個號碼發的信息您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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